第二天清晨寒墨早起送走老爺子火爐點燃了火,壓上煤炭,外麵又下起鵝毛大雪,本就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又被披上一身白衣,轉眼間高矮不同的樹木上就已經素裹上一身白襖。


    寒墨將蔬菜的草除了,現在溪邊都不用去了,大雪放在桶子裏,在爐火旁放上一會兒就化了,雪水澆灌在幼小的菜苗旁,寒墨坐在木床上,凝視這一片綠意盎然的蔬菜,外麵下著發片雪花,倒是別有一番風韻。


    寒墨偶眺一株茄子的莖葉,目光仿佛在解析,一點點拋開植物的組成部分,直到看清裏麵的莖脈中的水分向葉片疏送。


    寒墨不可思議的收迴目光,又覺有趣的在仔細看過去,這次他的目光對準的是根莖,土壤,水分被土壤吸收,流轉直下,又被植物的根莖所吸收,接著下一株植物,那裏仿佛水少了些,根莖並沒有吸收到。


    而那株植物的莖葉中並沒有水分的疏鬆,收迴目力看那株植物,正是大棚的角落中,應該是營養不良,在加之比較冷的原因,那株植物比其他的小了很多。


    寒墨在仔細看那植物的土壤,土壤中的水分基本上都碰不到根莖,寒墨下意識的想要根莖能夠吸收到土壤中的水分,結果驚駭的發現根莖在隨著他的意識動作將根莖移動紮根伸展到有水分的土壤中。


    寒墨不可思議的閉上眼睛,隨即又向那株植物看去,寒墨揣測的想如是植物能飛快成長,那株植物真的飛速成長,寒墨驚歎之餘,更加令他匪夷所思的是土壤中的影響源源不斷的從四麵八方向植株紛至遝來。


    營養像樹根一樣像植株爬來,一株,兩株……,漸漸的整個大棚內的所有植株都被營養催化,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成長,茄子也在急速成型長大,直到夠大,就連豆角也很快接觸豆莢。


    營養像精靈一般升騰至空中,滋養了無土培養的草莓,草莓的莖葉迅速成長爬出培養器,果實一顆顆由綠變紅,一切都像是流水般水到渠成。


    寒墨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始料不及,就像神話中的事物,神乎其神的進行著。


    月痕今日早起就聞到飯香,大棚內已經被娘燒的暖暖的,那土炕也已經幹了,炕上的席子娘也已經鋪好了,火爐上放著一個小鍋,肉香就是從那裏飄出來的。


    月痕爬起來,發髻還沒有束就穿上鞋想要偷上一口吃的。


    月痕的手伸過去,被娘親拍掉:“還沒洗漱,還有,都什麽時辰了,快去叫你寒大哥過來吃飯。”


    月痕得令,拿起厚棉衣套在身上,就往外麵跑,月痕娘責怪道:“你這個孩子,還沒洗漱,像個小瘋子似的往哪兒跑啊?”


    月痕長發飄揚的披於肩,笑容似天使般萌動可愛。:“我去叫寒大哥來。”


    月痕娘看著自己家的哥兒天真純善如同仙子般皎如玉樹臨風前,流盼發姿媚,言笑芬芳的模樣,心願寒墨能夠憐惜他,將他放在心尖。


    就在寒墨還有些消化不能時大棚的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


    寒墨忘記了她叫什麽,很熟悉。


    小麗見寒墨有些迷茫的樣子,便急忙道:“寒大哥,我,叫小麗,謝謝你那晚救了我弟弟妹妹他們,我今日來是想……”小麗提著一攬子土豆,可話未能說完,寒墨陌然的不再看她。


    寒墨冷冰冰的摸著一顆顆大且紅紅的草莓說:“人不是我救的,想要報答就去找良小子吧,是他的功勞。”


    小麗見寒墨沒有理會她,神情有些失落道;“我知曉你們的房子被燒了,怕是連土豆燒了了幹淨,這些你們先吃著,沒有的話,我過些日子再拿些給你們。”


    寒墨頭也不迴,冰冷決絕:“我昨日賣了,謝謝關心,請你提迴去吧。”


    小麗提著一籃子土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尷尬的隻能杵在原地。


    然而今日來的心思還未說明,寒墨的性子她通過那晚看的很清楚,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是個值得她舍臉麵伏低人,所以,:“寒大哥,今日來,我有一事,憋在心裏不說出來,我可能一輩子都會覺得遺憾。”


    剛巧的是,月痕急匆匆的跑來,卻聽到大棚內這樣的對話,一時間,月痕駐足了腳步。


    心中的喜悅化作惆悵,昨夜娘親的話迴蕩腦海。


    心中的沉悶再次敲醒月痕的癡戀。


    :是的,寒大哥現在要娶人,就算自己與他親近,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大棚內小麗下定決心的說:“寒大哥你是個有擔當的人,令我垂青,話不說不快,我心悅於你,不知寒大哥是否願意讓我做你的人。”


    小麗寒墨現在卻是個心明耳盲的人,現在他心中想月痕吃草莓時的表情會是何等的開心快活。


    心之所願,行之所動。


    寒墨拿起小籃子將草莓小心的一個個摘下,不料寒墨的漠視卻讓小麗以為他默認了。


    小麗放下手裏的籃子,笑容婉約的寬衣解帶,月痕心中的想要為他們說和的弦斷了,心碎的象風中伴隨鵝毛大雪飄零的冰碴,無根亦無居所的飄零著。


    很痛,痛的說不出話,痛的如鯁在喉。


    聽著小麗的聲音就像刀子在割他的心,看著小麗寬衣的動作像是在用盾一次次兇猛的砸在他胸口。


    為什麽要傷心?不是說了寒大哥喜歡女人嗎?不是說了要勸說寒大哥喜歡小麗嗎?為什麽還要傷心難過?!


    可是……


    可是親了我,那又算什麽……!


    月痕責怪,又譴責自己是個表裏不一的。


    月痕痛恨這樣的自己,優柔寡斷,不是說好要輔佐寒墨嗎?嗬嗬,想來這一路過來,寒墨的一切有什麽是他輔佐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個欺諷的笑話。


    欺騙自己,讓自己成為連自己都要嘲笑的對象。


    順理成章的開始,荒謬的結束嗎!


    小麗的衣服脫掉大半,隻留下肚兜和內褲的走向寒墨,當手觸及到寒墨的手,寒墨霎時閃開,清冷的質問:“你要幹嘛?”


    小麗有些慌不擇路:“我,我,你剛才不是答應了?”


    寒墨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一心想要摘了草莓給月痕吃。


    寒墨更不想看到這女人在自己麵前各種低賤作為,確切的說,寒墨沒想到這麽保守的地方,會有人這樣表現的赤裸裸。


    寒墨道:“我並未聽到你說什麽,我還要給月痕送草莓,我要走了,請你也盡快離開。”


    寒墨走到門口,道:“還有你的土豆請拿走。”


    出門卻遇到月痕淚傷的模樣,寒墨想安慰,卻在自己上前一步時,月痕抹掉淚水,展顏強笑夾雜著諂媚,道;“寒大哥娘叫你吃飯,可是,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去吃飯,難得美人在懷,”


    月痕將寒墨推進大棚內去麵對亦是神傷淚目、羞愧 難當的小麗。


    關上大棚的門,月痕喊道:“寒大哥,我等你好消息哦。”俏皮的說完,月痕迎著冷硬的刺骨的寒風狂奔在風雪中。


    寒墨看了眼小麗,亦然冷冰,道:“我並未與你有甚,你不必如此一副被人欺的可憐悲憫模樣,請趕快離開吧。”


    說著寒墨推門而出,揚長而去。


    寒墨出來時並沒有看到月痕的蹤影,寒墨提著草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寒墨不死心,他想要找到月痕,想要告訴他自己不要跟那個女人。


    寒墨提著籃子從月痕躲起來的角落跑過去。


    月痕堵著嘴,眼看著寒墨急匆匆的跑過去,直到手指被咬出鮮血,血腥的味道月痕才抱著雙腿蹲在那裏沒有任何表情的呆滯、迷茫。


    月痕沒有了目標,沒有了方向,或者說他現在已經將自己放迴從前的冰窖中,任由自己掙紮,不知前路的、沒有未來的、一點點艱難前行。


    月痕不知道自己蜷縮在這裏多久,更不知道什麽時辰,渾渾噩噩中月痕不知道怎麽走迴去的。


    月痕娘一看見人責怪道:“你這孩子不是要你去叫人,怎麽就沒個動靜了?我去找你,你不在寒墨家的大棚,也不迴來,寒墨也不在,你們到底去了哪兒?”


    月痕不說話,月痕娘瞧著月痕不太對勁,出去時還高高興興的,怎麽一迴來!


    “寒墨是不是欺負你了?”住著月痕的手,驚道:“你的手怎麽這麽冷?跟娘說啊,你到底怎麽了?”


    月痕:“娘,是不是我不夠坦蕩?”


    “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月痕:“我看到小麗姐去了寒大哥那兒,還在寒大哥麵前脫衣服,我是不是那樣做也可以……”


    “傻孩子你說什麽呢?自愛是每一個人都要堅持守護自己的原則,哪有放下自身去討好別人的,如果那樣能夠得到也是不會被人珍視的。”


    “娘,可是我好傷心。”月痕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如果那樣就能留住的男人也是不值得你為他傷心的。”月痕娘擦掉一直糾纏他們家月痕的眼淚,心疼道:“從明日起,我們正式去物色人家兒吧,可能遇到別的人會讓你不再注意寒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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