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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國樓欠身道:“恭親王、張大人、王大人,依下官愚見,官員不能以清還是貪來區分,還是以能力來取其長短,國家需要清官了,那麽天下就會有許多清官,就像明朝開國年間,天下蒼生困苦,這時清官數不枚舉,法律對貪官也實行嚴酷法律,甚至剝皮,同樣本朝開國時也是如此,國家清平,清官一個個載入史冊像聖祖時期於成龍,還有戲曲歌頌傳唱他事跡,直到現還演,百姓還給他立功德碑,至於清官好處,老百姓也傳誦,什麽當官為民做主,不畏權勢,像海瑞給他母親做壽,吃了一次肉,也變成南京城重大聞,所以清官喜歡邀名,這是不爭事實!”


    李國樓說了一大段清官好話,以及代表人物,就是不說黑暗現實。;“李國樓說得很好,繼續說下去,你對現時政怎麽看!”


    李國樓咽一口唾沫,說道:“下官看過一段曆史,記得北周奠基者宇文泰做了北魏丞相,模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時,曾經遇見了可以和諸葛亮、王猛齊名蘇綽,宇文泰向蘇綽討教治國之道,問蘇綽如何牢牢掌控官吏,蘇綽說:‘用貪官,反貪官,’宇文泰大驚失色,問蘇綽何以如此,蘇綽說:‘官員做官主要目是爭權奪利,爭權是手段,奪利是目,得不到好處誰願意做官,’宇文泰說,朝廷不是已經給了他們俸祿了嗎,蘇綽說:‘官員越貪越愛做官,越愛做官越怕丟官,越怕丟官越怕你收拾,越怕你收拾越聽你話,相反,清廉官員無私無畏,他們就敢犯上,’宇文泰問,難道任其**,蘇綽說:‘不聽話反,民憤極大反,百姓讚揚你反**,民心權力就牢牢掌握你手裏,’由此可見,用什麽樣官,是朝廷決策,並不是官員變成貪官了,所以清談什麽人是貪官,什麽人是清官,沒有任何意義!”


    兩名書辦,被李國樓一番話給噎著了,不知如何反駁李國樓所說觀點,李國樓沒有觀點,他隻是訴說曆史上人物,他沒有說刑部哪些人是清官,哪些人是貪官,一道難題被他踢給恭親王奕訢,到底要用清官還是貪官是主子說了算。


    恭親王奕訢瞥眼李國樓,小狐狸也有害怕時候,還要試探一下李國樓真實想法,露出和善微笑,說道:“本王接見過許多留洋歸來留學生,他們都說大清國要改製,你讚同他們主張嗎!”


    李國樓說道:“稟恭親王,下官以為國家製度不能改,要保持連續性,這樣才能國泰民安,下官讚同學習洋人先進東西,把他們糟粕去除,洋為我用,臥薪嚐膽,連橫合縱,再塑一個嶄大清帝國,下官微末本事,也就知道這些,其實都是紙上談兵,沒有真正實踐過,還望稟恭親王不要見怪下官言語莽撞,不合時宜!”


    奕訢擺手道:“本王不要聽這些空話,每個人都這麽說,你給本王說具體事例!”


    李國樓愁眉不展,凝視道:“稟恭親王,如今我們大清帝國正處於關鍵階段,造反派已成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衝風之末,力不能漂鴻毛,以我們國家現經濟發展速度,洋人對我們充滿恐懼和不信任感,會對我們處處製約,處處掣肘,就怕我們韜光養略以後反噬他們一口,所以我們國家發展之中,洋人會給我們下黑藥,欺騙我們,就像如今與外國列強簽訂軍火合約,那幾艘定製軍艦,下官可以誇下海口,有些一輩子也不會落到我們手裏,有些到了合同期約交付時,我們也拿不到,等落到北洋水師了,這些軍艦又變成淘汰劣等貨色,依靠洋人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應該籌辦我們自己造船廠,先從簡單仿製開始,聘請一些洋人做顧問!”


    “李國樓,那你對洋顧問怎麽看。”四十多歲,三縷胡須飄飄,麵目白淨張景天問道。


    李國樓說道:“受聘洋人,良莠不齊,約分三類,其上等者聰明卓絕,別俱奇思,大抵業精於專,質剛而銳,崇信重義,戒惰惡貪,操作有恆,樸誠無華,認真辦事,出於成性,此其所長,其中翹楚當為常勝軍戈登將軍,他為我們大清國剿滅太平軍做出不可磨滅貢獻,其中者,亦能循規蹈矩,守法奉公,遇事躬親,不曠厥職,至別出心裁,非人皆得,這也是聘請大多數洋人已有操守,也算中規中矩,下等者,驕悍欺人,不尊約束,資質多鈍,固執不通,壟斷居奇,同黨伐戈,至若耽淫酗酒,甚欺淩大清人,近來到大清愈久,習染愈深,輕薄我大清,誇張傲持,其中狡黠者,每嫉人其師其技也,或秘不傳,或不為力心,耽延時日,戀取薪金,詭詐相師,狡獪百出,間有本非專業,挾技售欺,此外誤用洋人,用非所長,還造成人力資源浪費!”


    恭親王奕訢聽了李國樓訴說,已知李國樓有八股文功底,不由添一份喜愛,就是說李國樓可以拿得出手,會做官樣文章,能夠站朝堂上和那些進士及第人做答辯。


    奕訢掃視旁邊書辦張景天,已經把李國樓陳述書寫下來,滿意撫須點頭,感歎道:“李國樓,你蠻有才嘛,留過洋又是秀才,為何你叔公李中堂沒有保舉你,反而讓你跑到刑部當差去了呢!”


    李國樓尷尬笑道:“下官留過洋,習染了許多假洋鬼子習氣,中堂大人看我這個侄孫不順眼,讓我下麵多曆練曆練!”


    奕訢讚歎道:“李國樓,你是可造之材,年紀又輕,做事又果斷,包大人對你是破格錄用,有眼光,良才美玉啊,怪不得甄社長,本王麵前不斷誇讚你,本王原以為甄社長誇大其詞,差點讓你刑部荒廢掉了,好好好!”


    奕訢連說三個好,就停下來不吭聲了,端起茶杯喝茶,保持和藹可親儀容,旁邊兩名書辦明了,恭親王奕訢考慮如何使用李國樓,他們就和李國樓討論起,李國樓十一條陳條,從第一條開始討論,兩名進士和一名秀才開始做答辯,聊得不亦樂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奕訢很少說話,也沒有走開,一隻坐那裏,傾聽李國樓闡述。


    李國樓既然將十一條主張寫陳條上,早就有自己一番見解,想要批駁李國樓意見,那也是需要下一番苦功,雙方你來我往各不相讓,拋出各自觀點,這就沒有底了,就像朝堂上扯牛皮,誰都能找出前朝名人語錄,誰都不能說服對方。


    書辦張景天說服不了李國樓,便道:“你寫了這麽多條,那我問你該從哪裏入手呢!”


    李國樓迴道:“下官是寫給恭親王參詳,作為國家政策決策人,當然要一起入手,哪能等機會白白流失,看著國家資源、財富落到洋人手裏,下官自己也一份綿薄之力,家裏人辦學、經商,先從教育、富國開始,也許兩位大人認為下官損公肥私,做一名官商,但下官首先要申明,違心無愧說,下官為官清廉,是用自己賺錢貼官場上,和那些納捐人一樣,隻為了名,不為了利,俸祿銀子從來不拿迴家,放公帳上,雖然有人拿私生活不檢點抨擊下官,但那是你情我願事,洋妞是漂洋過海投懷送抱,我沒有丟大清國臉啊!”


    秋菊廳裏有了笑聲,李國樓老底三位長官豈能不知,放著一位恭親王用過貨色,還沒有說呢,也不好擺桌麵上說,隻能用笑聲發泄心中樂子。


    奕訢用拳頭捂住嘴,幹咳一聲,道:“李國樓,本王聽說你,還練拳擊要和人猿泰山比賽一迴,你是為了賞金,還是為了榮譽,你覺得贏得了人猿泰山嗎!”


    李國樓肅容道:“迴稟恭親王,我隻是把這次拳擊比賽當做對自己考驗,也是對自己一個挑戰,雖然人猿泰山有拳擊冠軍頭銜,但作為一名大清人,絕不讓人侮辱人格,既然要去比賽就隻想贏,想把對手踩腳下,當然輸後果我也承受得起,輸其實並不可怕,我可以輸一次,但我依然會勇於挑戰,臥薪嚐膽之後,依然會奮發向上,不會被一次甚至二次失敗而嚇倒,為接下來繼續戰鬥而做好準備!”


    奕訢喜形於色,對於這次麵試甚是滿意,李國樓年輕氣盛,有股向上朝氣,坐他這個位子,其實就是統籌調度,培養人才,把各種所需人才,放置合適崗位上,當然首先提拔人是親信,門生故吏是首選,朝堂上也是各派林立,愛覺羅·載淳即將親政,也安插天子門生。


    奕訢其實對權勢並不是看得很重,想當初同治皇帝年幼時,他權勢大,但他依然心責,守護皇權身邊,沒有生出簪越之心,逼宮搶奪皇帝寶座。


    如今奕訢已近四十歲,加有種迫切感以及使命感,大清帝國動亂了十幾年,他手裏簽訂出賣國家利益,喪權辱國《北京條約》,是他一生恥辱,換取西方列強對剿滅太平軍和撚軍支持,看到了分割領土一塊塊重迴到大清帝國,添了一份信心,他是一名有作為攝政王,雖然如今“攝政王”頭銜不複存,但權勢滔天,整個大清帝國有作為高官大都出自他門下。


    李國樓才二十歲出頭,毛還沒有長齊,年輕一代人之中屬於翹楚,加難得是李國樓與他叔公李鴻章政見不合,手下人派係不一,互相爭鬥也是奕訢想要看見事,正好可以為他所用,可以作為下一代人才培養,奕訢愛才之心大起,想要大加栽培李國樓。


    李國樓沒有軍功,又不是進士,不是滿人勳貴子弟,想要破格提拔李國樓也會被人詬病,就算升上二級,讓李國樓坐上七品官位,以後也很難有大作為,門第、出身,將會是李國樓升遷向上一道難以逾越檻,一個前所未有主意,已他心頭產生。


    奕訢打斷了李國樓和兩名書辦“十一條陳條”大討論,說道:“李國樓,本王聽說,本來你來京師是要考進士,有‘鄉貢’身份,是嗎!”


    “是,下官呆京師一年多,原本是想考進士,但機緣巧合進入刑部當差,做了一名吏員,工作有許多樂趣,喜歡上與罪犯勾心鬥角,也就打消了考進士想法,為了這件事還和家裏哥哥姐姐鬧不和,下官幸運是,刑部有包大人這樣清官賞識,連升兩級做上了九品官。”李國樓畢恭畢敬迴答,心裏樂淘淘,七品官帽馬上要到手了,不過表麵上依然保持鎮靜,沒有露出驕傲自滿情緒,他會裝腔作勢,可以保持泰山壓頂不改色,旁人想要看出他內心波動,隻有敲開他腦瓜子了。


    奕訢勃然變色,怒叱道:“胡鬧,李國樓,你這是自毀前程,本王豈能看著你把大好青春,荒廢犄角旮旯京師胡同裏蹉跎呢,你給本王考進士去,把名先報上,張書辦,這事交給你去辦,向主考官李鴻藻打聲招唿,說這是我學生,讓他網開一麵,給報個名!”


    兩名書辦臉色大變,從未有過恩惠將要降臨李國樓頭上,這是送一份遠大前程給李國樓,比賞一頂七品官帽大賞賜,像兩名書辦以後卸職,到地方上為官也不過七品官職,弄個肥缺幹上七年,旱澇保收,而現恭親王是要大力栽培李國樓,兩名書辦既是嫉妒又是羨慕,暗想:怎麽被李國樓想出“十一條陳條”,嘴巴犀利,整到十一點了,還沒有打敗李國樓,丟進士及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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