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溪溪長長吐出口氣。


    不管怎樣,人沒事就好。


    朱溪溪覺得雙腿恢複了一些力氣,便沒有耽擱,立刻起身離開了慈榮齋。


    這一次她多了個心眼,非要拉著文氏一起去。


    文氏掖擔心孫女應對不好,惹怒了貴人,便沒有推辭。


    一行人來到了慈榮齋東麵的一座院子。


    院子裏擠著不少人,除了朱溪溪之前見過的那些未出閣的姑娘,還有不少的已婚婦人。


    那丫鬟抬著下巴,滿臉矜貴地領著朱溪溪和文氏穿過院子,走進了正房。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救了郡主的那個人呢!


    朱溪溪一進門,就聽到太夫人欣喜的聲音。


    “丫頭,快過來!”


    朱溪溪走了過去,剛要跪下磕頭,被太夫人和圓臉婦人曾氏同時拉住。


    “你可是雲禾的救命恩人,不必多禮,快過來坐。”曾氏滿臉親切,和先前那淩厲模樣大相徑庭。


    朱溪溪可不會當真,老老實實地行了個禮,才站直了身體。


    “這位夫人可是無恙了?肚子裏的寶寶呢?”


    朱溪溪看著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雲禾郡主,問道。


    雲禾郡主笑了笑,枯瘦的手緊緊抓住了朱溪溪:“今日可真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恐怕……”


    說著,她眼眶沁出淚水,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曾氏抱住了她:“沒事了沒事了。嬌嬌放心,那些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朱溪溪覷了一眼,不敢追問。


    不過,這曾氏的性子和樣貌,完全相反啊!長著圓圓的臉,看似和氣好說話,沒想到是個狠辣的主子。


    太夫人拉著朱溪溪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方才大夫說了,雲禾的情況十分危急,再耽擱半刻鍾恐怕母子都會喪命。若不是你當時堅持要咱們府裏的大夫前去醫治,雲禾這條命恐怕就救不迴來了。”


    朱溪溪受寵若驚:“這是府上大夫的功勞,太夫人您過譽了,我愧不敢當。”


    “有什麽不敢當的?你這丫頭是個好樣的,忠心、正直,不像那些賤皮子,居然聯合外人害我的嬌嬌!”曾氏恨聲道。


    朱溪溪悄悄和文氏對視一眼。


    看來果然是雲禾郡主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朱溪溪不好意思打聽,曾氏卻覺得沒什麽可隱瞞的,劈裏啪啦一通,將陸府的陰私都倒了出來。


    這京城的豪門宅院,哪一家沒有陰私算計?陸大學士深受陛下重視,正是烈火油烹之勢。他雖沒有寵妻滅妾,但府裏妻妾成群,膝下子嗣眾多,單嫡子就有三個,庶出的五六個,女兒就更多了。


    這人一多,爭鬥就越多。尤其這兩年陸夫人身體每況愈下,府裏為了爭奪掌家權可是鬥得如火如荼。


    雲禾郡主摸著肚子,歎道:“其實大嫂又是何必?我這肚子裏都不知是男是女呢!就算是個兒子,我們二房還會和長房爭?夫君和大哥可是同胞兄弟。”


    曾氏冷笑一聲:“她眼裏就隻有陸府後院那一點兒權,哪看得到其他?陸家要真讓她掌家,我看日後必敗。”


    太夫人輕咳一聲,不悅地掃了曾氏一眼。


    “慎言!”


    曾氏似乎有些怕太夫人,忙噤聲不語。


    朱溪溪聽了這些,有些坐立不安。


    什麽陸家什麽少夫人的,和我無關啊!到時候可別報複到我身上。


    朱溪溪默默念叨。


    曾氏安撫著雲禾郡主,懇求太夫人讓雲禾在將軍府養幾天,再送迴公主府。太夫人答應了,將身邊最得力的老嬤嬤留了下來,叮囑一番,又讓人去請老大夫給朱溪溪把脈。


    這位老大夫曾是命軍醫,雖不如太醫院的太醫有名,可本事卻不差。


    他給朱溪溪把完脈,隻說她吃錯了東西,有些脫水,跑來跑去的又有些脫力,叮囑朱溪溪好好休息幾天。


    拿著大夫寫的藥方,朱溪溪跟文氏起身離開。


    走出院門,太夫人滿臉慈和地拉著朱溪溪的手不放。


    “丫頭啊,我瞧你是個好孩子,不如留在府裏,如何?”


    朱溪溪心中一驚,怎麽又提這事?之前奶奶已經拒絕了啊!


    朱溪溪下意識看向了文氏,見文氏也是一臉錯愕表情。


    太夫人拍了拍她:“不必看你祖母,之前不過是隨口一提,這次,我可是真心的。你這丫頭待人真誠,如你祖父一般,心裏又一杆秤,是個直臣。這年頭,可是很少見了呢!怎麽樣?願不願意留下來陪我?還是說,你嫌棄我這個老婆子?”


    太夫人打趣了一句。


    朱溪溪連道不敢,頓了頓,才說:“多謝太夫人厚愛,隻是我什麽規矩都不懂……”


    “這話說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呀,就喜歡你現在這般樣子,真實!”太夫人嗬嗬一笑。


    朱溪溪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太夫人如此重視,既如此,那我就和您說實話了。”朱溪溪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滿是堅定,“將軍府富貴奢華,或許其他人巴不得進府裏來,可我卻更希望迴家陪我爺爺奶奶,陪我爹娘。我爹娘隻有我一個孩子,若是留在府裏,我以後就很少有時間能見到他們了。”


    朱溪溪說完,心中很是忐忑。


    太夫人惆悵地歎息一聲,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對朱溪溪的孝順更加欣賞。


    “你孝心可嘉,確實,你爹娘和祖父母更重要些。不過,日後若有空,可得時常來看看我這老婆子啊!”


    朱溪溪見她沒有生氣,心中一鬆,露出一個笑來。


    “那是當然啦!隻要太夫人不嫌棄我粗魯又傻就好。先前和那些千金貴女在一塊兒,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混進鳳凰群裏的草雞,一直擔心給家裏丟臉呢!”


    朱溪溪說得俏皮,太夫人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慈榮齋門口。


    一名眼熟的管事媽媽,正在院門口焦急地來迴踱步。


    見到太夫人,她大大鬆了口氣,眉頭卻未鬆,急急跑了過來。


    “太夫人,大事不好了!”


    “又出了什麽事?”太夫人揉著額角,“雲禾那邊剛安頓好,又出別的岔子了?”


    管事滿臉猶豫,眼神閃閃爍爍,不敢直說。


    太夫人怒了:“有話直說!橫豎今兒個將軍府的臉已經丟了,還怕什麽?”


    那管事深吸口氣,顫著聲說道。


    “是楊大人和葉大姑娘……”


    “什麽?!”


    太夫人和朱溪溪同時驚唿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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