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蘇南她出車禍了?!」


    海濱聖約翰大教堂,賓客齊聚,滿場喧鬧,婚禮還未正式開始。


    顧倩倩霍然起身,看向一臉悲切向她報信的顧家僕女,失聲驚問。


    她再也顧不得一切,提著裙裳,快步往教堂外衝去。


    港灣裏,停泊了近百艘豪華遊艇,停機坪上,直升機也一架架落下,停車場,更是齊聚了世界限量版頂級豪車。


    媒體記者也正紛紛趕來,準備參加這一場盛大隆重的顧家二少爺舉辦的婚禮。


    顧倩倩心急如焚,轟著自己的紅色法拉利跑車,車子一路狂飆,往車禍發生的肇事地點開去----


    不多時,就到了海濱臨崖的一段陡坡坡路上。


    一輛損毀了的迎親商務車,還冒著黑煙,就摔在海浪濤濤的礁石崖下,車子早已經燒成一片廢車架,黑漆漆一片。道路邊,交警攔下了警戒線,一具遮了雪色白布的屍體,擺放在警車旁。


    顧倩倩如遭雷擊,身形踉蹌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緩步一步步走到屍體前,看到法醫揭開了白布,露出一張燒得麵目焦黑根本看不清麵容的恐怖焦臉,徹底掀開屍身上的白布,依稀可以辨認穿著打扮就是她早上出門前見到的,蘇南下樓時穿的那件吊帶白色衣裙……


    負責的交警已經在記筆錄了,看向她道:「前幾個路段路口監控拍攝到開車人是一名叫蘇南的女性,單獨駕車,車中副駕沒有他人,您是家屬吧,請您確認一下,死者是否就是蘇小姐,確認完畢請簽字。這應該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這個路段也是事故多發地段,我們也替您感到悲傷……」


    顧倩倩嘴中顫抖失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恍惚間憶起了七年前哥哥抱著車禍中那具血淋淋的傷軀在送上救護車時的情形,她根本不敢相像,這一次前兩天才確認了肚腹中就是懷著哥哥骨肉身孕的蘇南也遭此厄運,哥哥得到了消息後會是怎樣一幅反映……


    顧家、蘇家等人陸陸續續聞訊趕到。


    趙秀芳當先撲到焦屍身邊,顫抖的手撫摸著屍體的麵頰,形容枯槁,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幾十歲,一屁股癱倒在地麵上,兩行濁淚已經從近似麻木的臉上淌落下來,良久才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麽,扶著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蘇棟樑、李淑蘭夫婦都是穿著盛裝,李淑蘭瞥見那屍身一幕後,顫著身子,也是麵露淒色,淚水簌簌而落,被丈夫攙扶著身子,還在抹淚,嘴上喃喃失聲:「女兒啊,你怎麽就……」,這才是她剛剛認了才幾天的幹女兒啊……


    白雅婷車子停下,掩著口鼻,厭惡地瞥了一眼後,立即匆急收迴目光,唇邊翹起一絲弧度,走到同她一同剛下車的顧太太黃芳琴身旁,厭惡地出聲一句:「哎呀,好噁心,都燒焦了耶!」


    黃芳琴想要擠過擋在身前的人,往裏麵瞟上一眼,卻是在臉前擺了幾下手,就哀聲嘆息道:「唉,我這個好媳婦啊,她妹妹今天才剛出嫁要嫁到我們顧家,怎麽就出了這種慘事呢……」


    新郎顧寒宇也匆匆趕了過來,甚至尾隨在後麵的,一大群媒體、報刊、網媒記者,紛紛對著車禍現場哢哢哢拍照。顧寒宇麵色沉默,不發一言,默默走到黃芳琴身邊,攙扶她的手。


    林晨風的車子「哧----」地一聲急剎車,他已經心急火燎地跳下車來,急亂如瘋子般撥開阻擋在身前的人群,目光在終於看到屍身的一瞬,渾身劇顫,口中喃喃失聲:「南南,不可能的,南南……」他像是瘋子般衝到交警麵前,大聲瘋狂地抓住交警的手質問:「這不是她,對不對?這根本不是她!你告訴我。絕不是……」見到交警搖頭,他身子緩緩顫抖起來,走到屍身前,「撲嗵」一聲跪下來,牽著屍體一隻焦黑的手,跪伏在地了……


    伴隨著一陣警笛聲唿嘯而來----


    顧倩倩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渾身一顫,終於見到哥哥的車駕趕來了,是一馬當先在一排「公安」字樣的警車前。


    顧言辰與刑警大隊隊長趙岩武一起下車,麵色冷峻,一言不發,冷眼斜瞥向身旁的趙岩武。


    趙岩武已經大手一揮,讓辦案警員衝上前去,阻擋開無關人員,更是麵對眾多家屬、記者們,麵色嚴肅道:


    「顧先生已經將這起車禍報案,聲稱受害者,就是他妻子在出發前是由他的助理劉旺達開車接送,現在,請無關人員離開,這是一場刑事案件,不要阻礙我們辦案。」


    顧倩倩渾身大震,看到顧言辰麵色平靜,眼眸如深沉大海般波瀾不驚的眼神,霍然把眼神往屍身邊方向投上一眼,難道說,哥哥根本就不相信這是場普通的車禍,而是有人蓄意謀害?


    一直在屍身旁嚎啕大哭的趙秀芳也被警員拉開了,她向辦案警員大聲哭訴道:「我不管,一定是他們顧家人害死的我女兒……你們一定要調查出真兇……」


    李淑蘭也是聞言大驚,臉色複雜起來,抬眸掃向黃芳琴、顧寒宇等人,看到他們臉色陰沉,不言不語的冷靜麵容,再看到旁邊媒體記者紛紛如嗅到了腥味的鯊魚般,哢哢哢鏡頭閃光燈頻閃,她目光落在了冷峻煞寒如閻王般的顧言辰身上,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不由地一噤。


    白雅婷卻是揚起了手,向黃芳琴、顧寒宇等人笑道:「太太,寒宇哥,我們走吧,婚禮時間馬上就到了,這裏留著警方辦案好了,我們別把婚禮擔擱了。」


    林晨風擦一下泛紅的眼圈,站起身來就衝到她麵前,一把狠狠抓住她的衣領,目眥欲裂,怒目躥紅:「蘇南死了!你還有心思辦婚禮?!你的心都讓狼吃了嗎?!」


    顧言辰一聲冰寒冷煞如北極寒風般的聲音,冷冷地響徹全場:


    「案情不調查清楚,婚禮無限期延期!我絕不能讓我太太就這樣不明不白死了!」


    聲音斬釘截鐵,如冰封般凍煞全場。黃芳琴、白雅婷紛紛抬起複雜的眼眸,匆匆掃視他一眼後躲閃過視線。


    撲朔迷離的分割線。。。。。。。


    昏暗的小屋內,從屋簷的縫隙中投下來一兩束熹微的光線。


    蘇南撫著昏沉沉的額頭,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記憶迴到數小時前的一幕----


    早上,用過早餐,她就坐上了劉助理開的車子。


    顧家的車輛基本上統統被派完了,這輛車落到了最後麵,路上有些顛,她幾次都讓劉助理停下車,孕吐得厲害,在路邊吐完幾次,昏昏噩噩地上車。


    一路上。昨晚徹夜沒睡好的她,本就沒有精神,也沒留意自己這輛車在岔路上一拐,就拐向了一個小山崗。


    蓊鬱的鬆樹林,茂密得沒有邊際。


    林中起伏著一些墳墓,墓碑林立,昏暗的陽光從林翳中投射下來,林深鳥寂。


    車子也愈發顛簸,蘇南才反應過來,急問劉助理,是不是開錯路了?這是哪裏?!


    車內,內視鏡中,迴應她的是劉助理陰側側的冷笑臉。


    車子停下來。她想要衝下車匆匆離去,車門被她撞得邦邦直響,她如何謾罵劉助理,他都不開門。


    不一刻,周圍響起烏鴉的呱呱驚飛聲----


    一輛雪白色的瑪莎拉蒂車子,身後跟著一輛廂式小麵包車,一同行駛過來。


    瑪莎拉蒂車門緩緩打開,她也被保鏢用麻繩捆縛住手腳,狠狠推下車,抬起震驚驚懼的眼眸----


    麵前,黃芳琴陰翳的狠毒笑臉,如女鬼的獰笑,伸手就撚起她的下巴。得意冷笑:


    「蘇南啊,你非要攀富貴攀上我們顧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厲色喝道:「把她綁到車上去,澆上汽油!」


    兩名改車的保鏢正拿著工具在那輛她剛坐過的商務車上改裝,剎車、油門等腳踏板被焊上了連接的鋼管,甚至方向盤下也焊接了東西,延伸到了車後排……


    蘇南驚悚恐懼地感到,自己被推上了商務車,腰背被捆縛在駕駛座上,腳搭在一側,身上披蓋了件風衣,從內視鏡中可以看到,車後排劉助理坐了進來……


    黃芳琴站在車門前,笑吟吟地撫郃而笑,鳳眸淩厲陰毒如蛇:


    「待會兒,在前往婚禮教堂的路段中,有數個臨近陡崖的事故多發地段,路口監控中,你獨自一人開車,車子失控墜下懸崖,劉助理會及時跳出車去,車上澆了這麽多汽油,絕對會在頃刻間化為灰燼。那麽,一個完美的意外車禍事故,就這樣製造出來了,而你呢,也將會被燒成焦屍!」


    蘇南驚懼起來,顫抖的眼神乞求地望向她,哭著出聲道:「顧太太,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知道現在自己不能強硬,即便不哀聲向敵人低頭投降,她也要盡量裝作淒婉恐懼樣子,爭取能夠引起黃芳琴心中的最後一絲善念,不僅救她自己一命,也救她肚腹中的孩子一命……


    黃芳琴湊近到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哼,你威脅到我地位,你如何不讓我想除你而後快?!你在顧家挑釁我,不把我放在眼裏,我又豈能容你?!更何況,你肚腹中已經懷了顧言辰的骨肉,我又豈能讓你搶先一步生下顧家的長孫?!」


    蘇南淚水蔓延臉頰,閉上眼睛,淒笑出聲:「您除掉我也好,畢竟他也不愛我……」


    她突然間就熄掉了所有生念,想到懷的是他的孩子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愛她,還那般冷淡疏遠她。她死了的話,大概他就會像懷念林思柔那般懷念她吧……


    黃芳琴卻是壓低了聲音,湊近到她耳旁道:「對,顧言辰不愛你,看在這個份上,我饒你一命!記住了,你現在的命是我給你的,你今後與顧家再無瓜葛,也與他再無糾纏,聽到沒有?!」


    蘇南震驚地抬起淚眸,就發現,她退後幾步,已經讓保鏢上前解開她被捆縛在座位上的繩子,接著她手腳被縛,壓到了廂式麵包車車廂前----


    驚懼地看到,保鏢們抬著一個身子都有些屍僵僵硬的女屍從上麵下來。


    「進去,裏麵有一套衣物,把你身上的換下來。否則的話,死的就是你!」


    身後,黃芳琴的陰沉聲音,令她戰戰兢兢,咬著牙在一名老僕女的攙扶下上了廂式車關上了門。


    不多時,老僕女把她剛剛脫下的全身衣物從窗口扔了下來,蘇南穿著一套換好的新衣物,還沒反應過來,手腳再次被捆縛住,嘴上也塞了布條,看到司機上車開車,匆匆從車窗口往迴看----


    保鏢們抬著已經換上了她衣物的那具女屍,把其往那輛商務車上抬放,更是拿出汽油桶往車內潑……


    蘇南從迴憶中清醒過來,這時,聽到「吱呀」一聲響,房門開了----


    老僕女臉上皺紋滿麵,肥臉上堆著贅肉,陰沉著兇狠的臉,衝上前就死死掐著她的下巴,她「咳咳……」唿吸不暢,片刻後就愈發感到瀕臨窒息,眼前一陣陣昏黑,眼神驚懼乞求地望著麵前的老僕女,心頭絕望到極點:


    難道,顧太太改變主意了?真要陷她於死地了嗎?


    終於。在她幾乎已經快要昏厥過去之即,老僕女鬆開了她,蘇南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唿吸新鮮的空氣,老僕女肥乎乎的胖臉上,贅肉都在猙獰地顫,咬牙切齒道:


    「哼,夫人饒你一命,你給我聽好了!這個老宅院就是你今後的禁足之地,膽敢逃跑,我就狠狠掐死你!」


    蘇南寒噤,感到她湊上前,端起一個水瓶給她灌水。她勉強喝了兩口,這才喘過氣來,終於腦子裏一亮,醒悟過來黃芳琴為何不直接殺了她,而是弄了一招「借屍還魂」之計,讓她假死把她藏到這樣一個地方。


    她深唿吸了一口氣道:「這位婆婆,你把繩子解開吧。顧夫人一定交代了吧,讓你好生照顧我,特別叮囑了絕不能讓我流產,對不對?!」


    老僕女肥臉一僵,直接把水瓶她未喝完的水劈頭蓋臉地澆下來,冷笑道:


    「小賤蹄子,你夠聰明的啊!對,我們夫人就是要讓你生下這個孩子,哼,生下孩子後就是你的真正死期!」


    教堂中,婚禮照樣舉行。


    紅毯上,緩緩步上來的一對新人,在伴娘白雅婷與伴郎沐思峰(顧寒宇的好友)陪伴下,朝著禮堂台子前的教父身前走去。


    教父約翰老者依舊麵帶微笑笑容,如他舉辦的數千場婚禮一樣,笑著對禮堂上的賓客笑道:


    「尊敬的先生與小姐們,歡迎來到聖約翰大教堂,來參加這位顧寒宇先生與白曼蘭小姐的婚禮,現在我宣布,婚禮儀式正式開始!……」


    禮堂中,早就一片譁然了。


    蘇氏夫婦還在車禍現場沒有跟過來,蘇家的眾多親朋難以置信地看著換成白家二小姐的新娘,紛紛懷疑自己進錯了場。


    記者們也是一片詫異驚愣,有些眼尖腦快的記者,瞥見到一側早就坐好有所準備的白家親朋,連忙抓住攝像錄製設備,對著場上的這對新人頻閃鎂光燈……


    顧家人也大多數都是一片茫然,顧榮耀還在家養身子,顧太太黃芳琴與白雅婷坐在一起,笑著朝他們打招唿,他們才紛紛停下喧譁,心照不宣,算是認可了這位替換過的新娘。


    「靜一靜,請大家靜一靜。下麵我正式宣布,婚禮開始!」


    老教父看到了黃芳琴對他催促的眼神,連忙壓了壓手勢,示意禮堂賓客肅靜下來。


    接著,他笑容彬彬,鄭重地看向新郎:


    「尊敬的顧寒宇先生,您願意娶白曼蘭小姐為妻子,無論貧富,無論悲喜,無論生老疾病,無論痛苦困厄,都願意一生一世守護她,愛她,對你們的愛情忠貞不渝,始終一心嗎?」


    豈料想,禮堂門口響起一聲女子尖利憤怒已極的聲音:


    「等一下!顧寒宇你這個混蛋,故意讓人把接婚的婚車開到百裏以外的地方,若不是我趕直升機,你是不是就把新娘換了?!」


    賓客全都譁然了,不少人更是紛紛站起來,眼睜睜、目愣愣地怔看著----


    穿著一襲雪白色水晶婚紗的蘇家小姐蘇北,氣喘籲籲地快步朝著呆愣住的新郎新娘這邊跑過來,更是義憤填膺地狠踹了新郎顧寒宇一腳。


    記者們更是紛紛鼓拳擦掌起來,天啊,這可是十足的勁爆頭條啊,兩女爭一夫的狗血婚禮場麵,今天的娛樂八卦類新聞報刊發行量一定會闖新高的!


    黃芳琴慌急地站起身來,指向已經匆匆趕過來的保鏢,厲聲道:


    「來人啊,快把她轟出去!我兒子明明要迎娶的是白家二小姐,蘇小姐請你不要破壞我兒子的婚禮好不好?!」


    蘇北氣白了臉,往蘇家親朋那邊看了一眼,竟沒有發現自己爸媽的身影,顫抖的手指指著黃芳琴道:


    「顧太太,我明明就是新娘好不好?!之前大家收到的婚禮請柬上,你敢說不是您兒子和我蘇北的名字?!」


    蘇家賓客們紛紛跟著哄鬧起來,叫嚷道,是啊,對啊……


    黃芳琴心頭暗罵婚慶公司那幫蠢貨辦事不利,竟然能夠讓蘇北及時發現還及時找直升飛機飛了過來,心中愈發叫糟糕,連忙把視線轉向了兒子顧寒宇,道:


    「兒子,你迎娶的新娘是白家二小姐,對不對?!你愛的人是白曼蘭白小姐才對,是不是?!」


    顧寒宇眯縫起漆黑的色眸,往身旁的兩個雪白婚紗的新娘打量過去----


    蘇北胸大臀圓,兇是兇了點,姿勢多樣,讓他難以割捨。白曼蘭腿長腰細,臉蛋更甚一籌,動作青澀,同樣讓他欲罷不能。


    他眯著眼睛,癡癡地迴味,在黃芳琴的「快說啊」催促下,眯笑著迴應道:「媽,我能同時娶兩個嗎?!」


    賓客們:「……」


    記者們:「……」


    蘇北緊抓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老公,你娶了我,你讓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好嗎?」說吧,更是把勾魂蕩魄的媚眼拋向他,更是身子蹭著他的胳膊,施展自己魅力。


    白曼蘭看到了姐姐白雅婷的頻頻使眼色,大大咧咧性格的她。此刻也知道是關鍵時刻,撲到顧寒宇麵前就熱吻一口,急切地紅了眼圈道:「老公,我愛你,你娶了我,我們白家你想要什麽我都讓我爸給你,你說過你愛我愛到天荒地老的……」


    顧寒宇一張冷峻的俊臉,此刻露出左右為難的猶豫難捨表情,左看看,右看看,還是發覺自己哪一個都想要,終於抬起頭來,看向教父道:


    「教父。我先娶一個,之後我們再辦一場,再娶一個,總行了吧?」


    老教父滿臉愣然的表情,片刻後低頭笑道:「新郎,願上帝保佑你!」


    他一輩子風雨,麵對這種情況當然知道顧寒宇在想什麽,也知道解決辦法,不理會嗡嗡嗡一片議論的亂糟糟禮堂,笑著問向新娘:


    「兩位新娘,你們哪一個願意先嫁給他?」


    「我!」蘇北急紅了眼,顧寒宇她可是知道他性子的,凡事解決不了就往後拖延唄。教父的心思她也懂,表麵上同意顧寒宇先後娶兩個,就是哄騙新郎的,後一個就做夢吧!


    「我!」白曼蘭也急紅了眼,踮起腳尖大叫道,她倒沒有多想,隻是不想做第二個被娶的人,勢要跟蘇北掙這個先被娶的名額。


    黃芳琴在大聲唿喊:「寒宇,先娶白曼蘭!」


    白家親朋都慫恿唿喊,鼓勁加油。蘇家親朋一陣噓聲,也不甘示弱,唿喊叫囂著讓娶蘇北。


    顧寒宇卻是終於目光落在了蘇北身上,因為蘇北扯了扯婚紗的胸前部位,露出一大片雪白。他看向教父道:「我先娶她!」


    教父麵露笑意,不理會白曼蘭的大聲忿怒,不理會白家那邊的抗議,笑著詢問出聲道:


    「尊敬的顧寒宇先生,您願意娶白,呃……蘇南小姐為妻子,無論貧富,無論悲喜,無論生老疾病,無論痛苦困厄,都願意一生一世守護她,愛她,對你們的愛情忠貞不渝。始終一心嗎?」


    「我願意!」


    蘇南露出了一絲勝利得逞般的笑意,笑吟吟地斜瞥一眼頹然像鬥敗了的母雞般神情的白曼蘭,在教父的第二句詢問中:


    「尊敬的蘇南小姐,您願意嫁顧寒宇先生為妻,無論貧富,無論悲喜,無論生老疾病,無論痛苦困厄,都願意一生一世尊敬他,愛他,對你們的愛情忠貞不渝,始終一心嗎?」


    白曼蘭搗亂地搶聲道:「我願意!」


    幾乎在同時,蘇南勝券在握地笑道:「我願意!」


    教父點頭笑道:「好,下麵進行婚禮的慶祝環節,有請新郎新娘向賓客致辭……」自動忽略了白曼蘭的尖聲抗議:「喂,不是說好了要娶兩個的嗎?後麵再辦一個的嗎?」也忽略了新郎顧寒宇的大聲憤慨:「這個呢?」


    黃芳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白雅婷也撫額嘆息,再不忍睹視自己傻妹妹一眼……


    場麵上,記者們還像是瘋了一樣,鎂光燈頻頻閃動,聚焦在這機智的教父、愚蠢的另一位新娘身上,更聚焦在得勝般趾高氣揚挺胸昂頭的挽著新郎手臂的新娘蘇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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