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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堂堂風流倜儻之人,一身正氣,揮斥方遒,奮筆抒寫萬千英灑,別看我帥意芬芳就引起別的男子嫉妒。咳咳咳,其實我也是一個愛讀書的人。嗬嗬,嗯。我思考一下。郎朗晴日,挑糞的小孩童一手捏著鋤頭,一手拉著後方的幼子,吼哈吼哈的采花捉蝶。哇哇,多麽美好的畫麵。”


    “嗯?我說的不好嗎?”


    “什麽?你這老玩意竟然鄙視我,還想讓我繼續說下去那個經曆。呦吼,你要加錢,必須加錢。我要的可不是什麽凡塵的錢財,我要是天生的寶貝,嘖嘖,就像我那寶貝徒弟一樣。雖然我那夜眼瞎,看不出什麽好壞,但今日給了我一次現身大展身手的機會,我心中很欣慰,可教,可教。”


    “我還等著我那寶貝徒弟給我帶來一壺好酒,與我一起共飲。嗬嗬,到時候,我們就是三人,你說的可對?”


    “怎麽不對了?你這老玩意,不加錢還想聽我的故事?加錢,必須加錢。寶貝,我要寶貝。”


    “咳咳,好吧,那我繼續說嘍!”


    李水山一臉無奈,深思許久也隻是輕唿一口氣,嘴中幹澀卻無渴意,靜靜聽聞。


    老瘋子瞪大了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可知道那時我的嘴巴又幹又澀,分明是老來**多增啊,深深的被女子的身材吸引。你說一個也就罷了,還有數十個,幾十個的紮堆。別說那男子歪瓜裂棗身材矮小,屁股無肉。我一唿氣就走去。哎呦呦,那滿嘴的香味啊,順著我的鼻息一入,讓我腳都發軟。我扶著周圍的橋欄,一步一挪的過去了,去瞧一瞧那紅燈的小舟。


    雖說這滿嘴胡話的人吧,都會套近乎。那一個枯瘦的老人對我說:‘前麵豈是你這老不死能去的?’我這脾氣一來,想要踹他一腳又覺得不好,擺擺手不理會,繼續前去。到了那個衣衫多彩,紅燈映照的小彎處,才知道這裏絕妙的佳人之地啊!


    又看到如此多的女子紛紛舉著搖扇子,滿目妝容,紅燈下青衣為紫,白衣為紅,人眼漆黑融入夜,白分明映紅,濕潤花繁,朵朵羞眉,又看見那水波粼粼,有清泉下流,絲絲入河,我豈能安靜等待?


    我走進林叢之中,眺望遠處。一處釣魚靜地,從窗口看去,有一葉小舟亮燈,其內坐一位遮麵之人。遠觀其外鬼怪伸嘴,露出口津舔著牙齒,恨不得以衝上去狠狠的撮上一口,解解口饞。那樹木在我眼中都屬於斜掛之物,一個是雙眼紅透,觀望紅燈,嘿嘿發笑,安在遠處的女子都對這獨自的黑夜燈籠疑惑。


    我順著黑夜前去,深知其內有鬼物橫行。我咳嗽一聲給自己壯壯膽了,站在河邊,呆著腦袋看,旁邊的鬼啊,都嚇的尿褲子。害怕我,哈哈,咳咳,我的威風決不是一點點了。


    你說那女子是誰不?


    沒錯,就是我愛的那個半畫啊!可惜她老的不行了,就憋著一口氣沒咽下去,在哪裏趴著。她又不知道我來了,又不知道我


    邁著匆匆的腳步站在船邊。我看著拋錨的舟,一邊一個紅燈籠,微微發光,照的我心頭顫抖,恨不得衝上去看一眼我的半畫,是不是以前的模樣?


    我心軟又膽怯啊!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我一想到她先前的舊事,我腦子裏突突的冒出一堆廢話。我恨不得抱著自己的腦袋大聲哭泣。我這個大老子,一個響當當的男子漢,讓我想什麽怪事?我左手一片田,右手一道龍溪泉,我吼哈幾聲,怕是不過幾個年份就會有一堆跟班,還想這些破事?


    我他娘的一頓腿軟,哆哆嗦嗦的走了上去,就是看看那女子的麵容,我必須要看,我都來了,怎麽能空手迴去?我還沒碰到舟門啊,就聽到裏麵急促的咳嗽聲,唿唿的水波出來,一陣琴音來了。


    夜裏有琴聲,我的手啊就抖。那可是我最愛的秋月啊!哼哼,知道我為何不指點秋峰給李水山那小子看吧,其實他早已瞥到了,沒注意那矮小的山峰罷了!我一輩子都不想聽聞關於秋的事。月我他娘的喜歡,就是秋,真是讓我腦子疼啊!


    一輩子沒做過什麽怪事,就這樣古怪到了我的頭上。


    我怕啊,這《秋月》琴聲歌喉一起,那棚下的聲音到了我的耳中。就是半畫,她的聲音再蒼老,我也能聽得清楚。那微妙恣意,那與我情投意合。我恨不得拿起一壺酒,夾著一疊花生米,醉一醉,我好久都沒醉過了。嗬嗬,我越聽越難受,我的半畫啊,他怎麽還不結束,聽到其內低沉,**,就是不見結尾,度日如年啊!


    那橋欄旁的女子們,都閉著眼睛陪著旁邊的男子一起聽。


    這《秋月》太憂傷了,傷的我心都顫!我身軀萎靡的衣袍都撐不起來,我的嘴巴都被琴聲擊落到了腰部,耳朵下垂,就似那給我慧眼的求佛之人。我的鼻子喘不過氣來,仿佛旁邊的鬼物都來緊緊的捏著我,眼睛內一個個女子走過。唯獨是那個年輕時的半畫停留不變,硬是讓我這老臉噗噗煽動看個不停,眼皮都不準拉下半點。


    我遭的是什麽罪啊!我最喜歡的人竟然讓我聽著她的憂傷琴聲,還不允許我睡著。我就想讓她停下,讓她把自己手中的琴弦撥斷,卻動彈不得。我意識還在,仿佛能看到在一旁的紅燈籠。我就是掙紮著睜眼就是睜不開,用盡全身的力氣沒怎麽說都沒有?我要去阻止彈琴。


    啊啊啊,我腦子一片燈籠還有入耳的琴聲,為何要這麽折磨我?


    我堂堂一個走遊的人,怎麽還會在這裏停留?我手心手背都是肉,怎麽還會有鬼質疑我?我都想拿起一把秋天的葉子把你掃走,一把掃把打掉你的頭,讓你張大嘴巴哈哈做笑。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哼。


    我這個老心啊!怎麽會那麽痛。


    為什麽這麽痛?


    我想扒開周圍久違的日月,但我發現夏季真的可以變成秋。我忘記了什麽是春,那個煙花三月,隨我一起來的歲月,怎麽變得如此冷呢?沒人逗我開心,


    沒人讓我念念相望了,沒人讓我在角落看戲,沒人讓我搖搖頭了。


    琴聲停下的時候,我的手又酸又痛,我的心少了點什麽?


    我沒有看到一個女子的麵孔,我沒有見到周圍蘇醒的人眼是那麽可愛,我迴憶的日月呢?吹來了星雲,帶走了灰塵。我嚇得跑了,我再也不敢迴頭看一眼。


    燒心啊,我迴去大漢那,狠狠的喝上一口烈酒,他問我怎麽了?我說我渴了。


    渴了就猛喝酒?


    我說,喝酒怎麽了?不喝,你這酒就放壞了。


    哈哈,我笑著笑著,手中的酒碗就摔在地上。我過幾日就走了,再也不敢迴到那個地方。我隻懷念我的杏花村,那裏才是我的家,可是那裏的娘親也沒了,我該找誰呢?我苦苦的瞪著眼睛摸著一層掉落的柳樹皮,再次捏著小蟲,釣起了魚,一甩魚竿上來的就是小鬼,兇狠的魚嘴哢哢的抓咬著魚鉤,奶奶的,真是讓我不省心。


    我枯坐在青石柳樹旁,如同那釣魚的老翁,越來越多的孩童路過的身邊丟下幾塊餅。三四年後,我的胡子最性感到了脖子下方,我一手捏不過來,又白又黑的混雜,我就這樣如同野人,飲血吃生肉,這樣的生活過得也算枯燥乏味,但我還是在看杏花村的那幫人一個個死掉。


    偷走我娘布匹的一家,死的最早。那老漢是牽馬的時候摔的頭對地,白布掛繩。他的老母感傷的流淚到自己的淚水再也凝幹不出,我一言無盡,就看到夜中捏著自己的脖頸嗷嗷的瞪著眼睛離開了,無兒無女了;那拿缸燒柴的一家被突如其來的巨石滾落,砸碎了缸,碾走了一家人,唉;還有幾個嘲笑的婦人都紛紛的落下一個病根,咳嗽一年多餘紛紛病死,男子手持砍刀一道一道的砍死了村裏的牛,還有路邊的小河流的魚,他始終看不到我。


    我笑著,接著釣魚。


    那吹起煙火的一家,幸福快樂的生活,給我送餅的孩子快樂的成長了。十年已過,我的麵貌不在變化,依舊如六十多歲的老人。那時候,隻有那個持續給我送吃的的孩子見得到我,哈哈的大笑,問我哪裏來?


    我笑著,還是接著釣魚。


    這個魚我釣了幾十年,我依舊老不去。


    我已經等的那麽久了,看到送餅的孩童成了少年,直到青年,中年,老年,還有那一堆冒起的墳頭,我等到的竟然是泯滅的人煙,我再也看不到我想看到的東西了。


    老了老了,我竟然說這些感傷的迴憶。”


    老瘋子雙目朦朧,更加深沉,故作酒杯狀的手掌,對著月光喝下一杯,“你是不是想問我以後幹嘛去了?”


    “我怎麽會這次告訴你?不然你以後夜裏不聽我的故事了咋辦,下次再說嘍!睡了睡了,我那寶貝弟子還需要我好好的教導一番,讓他替我出出風頭,嘿嘿,想想就有意思啊!”


    “對了,你要給我加錢。不對,是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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