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雲兒麵色淡淡看著幸災樂禍的尤倩,心情沒太大波動,「表姐還是顧好自己吧,我府裏不過一個珊娘,你府裏得有十幾二十個了吧?哦,我忘了,表姐和我不同,大約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這話說的,薑錦魚在一邊聽著,若不是場合不對,差點笑出聲來。


    商雲兒再怎麽樣,也是孟旭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無名無分的女子,她想計較不計較,都由著她的性子來。可尤倩是什麽,別看她眼下風光,可身份上而言,就是個妾,她自己都是個妾,如何還能去計較別的妾室?


    所以說,商雲兒這話實打實紮了尤倩的心。


    尤倩氣惱走開,薑錦魚轉頭看向商雲兒,見她還是神色淡淡的,忍不住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再勸一勸商雲兒。


    本以為孟旭一心要把珊娘送走,兩人這樣相敬如賓過下去,以前那些事情,興許就淡了。


    哪曉得橫生節枝,珊娘診出有了身子,這麽一來,先前讓她嫁人的打算,自然一下子便落空了。


    薑錦魚知道珊娘有了身孕的時候,心裏都覺得,這會不會也太巧了點?


    洗三宴散了後,薑錦魚與商雲兒恰好同路,幹脆一起迴去。


    馬車搖搖晃晃的,薑錦魚見商雲兒悶著不說話,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說了自己的想法,「雲兒,你不覺得,珊娘的事情,未免太巧了些?從孟旭把珊娘帶迴家起,到如今不過幾個月的功夫,一步一步的,從你們夫妻倆感情疏離,到如今珊娘有孕,其中未免有太多蹊蹺。」


    商雲兒心不在焉的,聽了也隻是搖頭,「大概就是我跟孟旭沒緣分吧。我本來懷疑過珊娘的身份,但珊娘的遠房親戚前幾天找到了,她的確是來投親的。診出喜脈的大夫,是孟旭親自找的,珊娘動不了手腳。你也知道,他一直想把珊娘送走,若是珊娘身孕是作假的,他不可能沒察覺。」


    商雲兒這麽一說,薑錦魚又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可怎麽想,都覺得這事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蹊蹺,珊娘出現的莫名其妙,幾個月的功夫,就把孟府鬧得沸沸揚揚,如今更是用肚子裏一個孩子,徹底讓商雲兒和孟旭夫妻離心。


    可按照商雲兒的說法,珊娘的身份沒有問題,身孕也不是假的,大概真的隻是個意外。


    商雲兒搖搖頭,不去想那些事情,反過來還安慰起了薑錦魚,「你別替我操心了,我挺好的。家裏上個月寄了家書迴來,說我嫂嫂生了個兒子,我想著,什麽時候去廟裏給他求隻平安鎖來,聽說普濟寺的平安鎖很靈,等得了空,我便走一趟,反正在家裏悶著也是悶著。」


    這到底是夫妻之間的私事,外人說的再多,也沒用,薑錦魚索性也不提這些了,其實看得出來,商雲兒眼下正在學著看開些。


    就像大部分的人家都一樣,平日與他們交往的那些官夫人家裏,哪一個府上沒有妾或姨娘,甚至庶子一大把的也不少,還不是照樣過日子。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薑錦魚笑了笑,轉而道,「那挺好,剛來遼州那會兒,我也去過普濟寺,方丈佛法高深,我都未說什麽,他便取了兩枚平安鎖出來。如今瑾哥兒和瑞哥兒都還戴著。」


    商雲兒一聽,更是來了興致,興致勃勃道,「那找個日子,我們一塊兒去吧?普濟寺的素齋也不錯,幹脆在那兒住一晚。」


    說著,她吐了吐舌頭,促狹道,「也就是你家那位不在家,我才敢說這話。否則,我怕我一開口,往後就再也別想進你家的大門了。」


    薑錦魚失笑。


    其實也不單單是顧衍不願意她出門,她自己也不想拋下家裏人,跑去外麵住,就算是普濟寺的素齋再好吃,也吸引不了她。


    不過眼下家裏就她跟兒子們,去一趟倒是無妨。


    想到這裏,薑錦魚又想到家裏的李思明,那孩子還是很悶,比起以前好了不少,但還是話不多,心裏藏著事。若是去普濟寺,把李思明也帶上,就當出去散散心。


    說起來,自從孟家亂糟糟出了珊娘的事情之後,找人領養李思明的事情又擱淺了,孟旭大概也沒時間來管這事,家裏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了。


    但恰恰因為這樣,薑錦魚對孟旭的觀感更差了幾分,本以為孟旭是個腦子清醒的人,哪知道也是個糊塗蛋,稀裏糊塗犯了錯,到如今都處置不好。


    就說珊娘懷孕這事,孟旭要真打定主意不納珊娘,那和珊娘把話說開了,給足東西,讓珊娘鬆口,點頭同意把孩子打了,再送珊娘出府嫁人就是。


    可孟旭也就是嘴上嚷嚷,態度上可沒見得多堅決。


    再說李思明的事情,若不是放在他們顧府,但凡放在別的人家,這孩子免不了都要寄人籬下,受不少委屈。本來人是孟旭領迴來的,那他就有義務把孩子給照顧好了,而不是這麽隨便一丟,然後就拋之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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