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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見憐兒!”她直接提出要求。


    銀雪畢竟不是當事者,不必過多糾纏。有些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感覺,怕隻有憐兒能懂。


    “這個不難,隻要她願意見你。不過我想先和你商討神族未來走向。”銀雪邊說邊輕掩上竹門。


    其實這竹門隻能遮擋凡眼,掩做樣子求得心裏安慰罷了。她暗裏施加幾道結界,環繞在竹屋裏外,徹底隔離七界蒼生的五感六覺。想必也感覺得到她神結界的強大,銀雪藏不住滿麵驚訝,欲言又猶豫半響,最後還是吞下話題。


    “這些神技能,我也不知何時學會。”她隨意解釋一句。


    銀雪勉強一笑,應道:“無論如何,神族目前最需要強大的神者。”


    她也不再謙虛,直接問:“此山脈裏,到底還剩多少神族?”


    “所剩不多,基本是北神殿的存活者。但如能聚集其他神殿殘餘,想必為數不少。據我所知東西兩神殿受損最輕,保留著大部分實力。北和南神殿幾乎覆滅!”


    “東西神殿皆為初修者,根本不入妖魔之眼!你們可有神君恆天的下落?”


    現在想來,她算是明白,當時百萬妖魔重點是九重天上的神君殿,凡界那幾座神殿不過小鬧幾場,牽扯四大長老的注意。


    “還在搜尋。”銀雪麵帶苦色,低頭應道。


    她心情隨之下沉。從神君恆天墜落九重那日算起,凡界已過半載,連無名都能重新活動自如並娶妻,神君怎會毫無蹤跡?若是薑黎有意隱瞞,至少也該通知她一聲?


    目光重聚在銀雪身上,她再次陷入謎團!當得知無名娶憐兒時,她便深信神君恆天這五百年的宿命,會落銀雪身邊,安養神息!看來事實並不如此!


    “聽說那日神君恆天傷得很重?!”問得聲抖,看得出銀雪憂心忡忡。


    “恆天不會有事!”她故作鎮定。


    “那當然!”銀雪立刻領會到她話中之意。


    神族對外絕對不能顯弱!很多都還是“據說”和“傳言”,此時他們更要穩住陣腳,讓這些成為“謠言”,七界心才能定!不然——誰也不知會如何。


    “鬼族猖獗,人族受難!當務之急是穩天下!琥珀山脈離京華城不遠,而京華城是人族的命脈。神族若能守護他們,至少七界中穩定兩族。”她冷靜道。


    “我懂!妖魔怪獸這幾族雖受重創,但還有無名張羅,不過重振雄風也需要時日。趁亂崛起的鬼族,能欺負的怕也隻剩失去神族保護的人族!”銀雪抬頭望她一眼,又補充道,“今日的你,遊走七界不成問題,自當比我更適合也更有能力!留守更適合我們這些弱神。”


    “我定把神君恆天帶迴神族。”她以笑相對,眼裏充滿鼓勵和安慰。這正是她們最需要的。


    “我帶你去見憐兒。”說時,銀雪已飄出竹屋。


    銀雪的心情她當然能理解。神界大凡仙子對神君都有種莫名的崇拜和留戀,這銀雪仙子對神君恆天的情意,早是公開的秘密。看在北神長老的尊位上,眾神不敢多言,睜眼閉眼罷了。


    她記得那紅燈籠高飄的冰麵,銀樓落空倒影湖中,斷天依尋歡之所,七夫人斷魂之地。百年前毀在公子蓮手中,想不到重建得更為壯觀。


    “據說這樓閣原名為‘菀舞閣’,是狐王特意為第七位夫人所建。後來用百噸金銀修補擴建,改名為‘斷天樓’,成那妖魔女的逍遙地。”銀雪抬頭遙望銀樓高角,接著道,“如今的主人,不用說你該心明。”


    她隨之望去,隻見最高處修建成一露天台,憐兒正披著件貂皮大衣,佇立遠眺,身後跟隨數個女婢。那景深藏種幽靜的美,似乎與樓閣入俗的金碧輝煌不符。當然,憐兒也望見她們,臉不見驚,想必早料到她們的到來。


    紅蓧匆匆跑出樓閣,笑道:“主人請兩位上座。”


    香茶糕點早已備齊,銀雪知趣地找借口退下。除了紅蓧,其他女婢也被喚離。本是相見應分外眼紅的情敵,此刻能心平氣和相對飲茶,委實難得。


    “聽說是你一路照應,把我送至此地?”憐兒先開聲。


    她隨即點頭,應道:“能否告知這數月間,無名如何重傷複原?”


    “夫君向來體魄健康,那點小傷要痊愈有何難?”憐兒不屑接話。


    這聲“夫君”讓她愣了一下,雖為事實,但總聽著不順。她抓起一塊糕點放入嘴裏狠咬,隨帶喝下幾口茶。許是這樣狂吃,才能分散些心痛。


    “嗬嗬,謝意我已表達,恕不多留。紅蓧,送客!”憐兒輕笑一聲,起身離去。


    “等等!”她咽下那口糕點,叫道,“無名,有些異樣!我其實一直跟著你們,包括那日在農莊……”


    “夫人!”紅蓧大叫一聲上前,接住忽然倒下的憐兒。


    許是這些話刺到痛點,憐兒慘白的嬌容透出幾分恐懼,嘴上卻逞強道:“夫君本為魔!那是我們之間的事,無需神者多慮。”


    “夫人!她是輕羽,如今隻有她能保你平安!”紅蓧忽然哭喊道。


    “笑話,我自有天相!”


    “如今神族不如從前,銀雪不過仙子,自身難保,如何顧得了夫人?!主人即便成魔,對輕羽亦會手下留情——”


    “住口!送客!”憐兒怒瞪幾眼,掙紮著站起,匆匆逃離。


    離開她的視線簡單,接下幾世糾結要如何麵對?


    她迴望紅蓧一眼,淡然道:“也罷,明日我便離開此地。”說著縱身跳下樓閣,飄然而去。


    果然如她所料,紅蓧深夜到訪。


    “這竹樓小居是我領羽神者至此。名名可即日離去,神者卻要多留一夜;白日可走階梯,神者卻要越冰飛馳。不正是暗顯神技,料定我會為主求助?”說著,紅蓧“噗通”一聲跪下。


    她立刻扶起紅蓧,坦然道:“你對主忠心,我早有所聞。若能相助,我定當盡力而為。”


    附身七夫人時,紅蓧的孝主她親身所感,後又經曆夜百靈那場情仇,對紅蓧更是欽佩。雖不明言,心也有偏向。如今她們主仆境況不佳,她當然不能舍棄。


    “做妖魔穀的夫人,一直是憐兒小主所願,成婚那日也是幸福感天。夫妻之事我本不該多言,隻是……夫人已有身孕,委實經不起折騰!”


    原來,他們已有……雖有心裏準備,從紅蓧口中證實時,她還是禁不住倒退幾步,跌坐在床沿。若愛得深,豈容分享?!可這局勢走向,可有她說“不”的餘地?他們婚嫁那日,她沒有勇氣現身,如今有何可怨?


    “後來夫人想到銀雪仙子,畢竟是神族之後,不料無名追隨而至,銀雪根本無法……”紅蓧哭泣道。


    “無名可有再見過夫人?”她隨即冷靜下來,輕聲問。


    “目前沒有!聽說無名跟至琥珀山脈,直接衝到荷花池,搗毀狐王的墓穴。”


    “他可能還不知……”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竹門被撞開,銀雪帶著昏迷的憐兒衝入,大喊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哈哈哈!天地可有我無名找不到之處?”


    接著傳來陣陣狂笑,伴著“沙沙”震落的竹葉聲,似颶風刮過,留下無盡寒顫。


    天下有遮神眼的妖魔穀,而九重天未曾聽過要遮魔眼?他殺神如捏死螞蟻般,連神君都不放眼裏,她們又如何逃?望著那幾副驚恐的嬌容,她一時無語。


    “不要……傷我夫君!”幾度昏迷的憐兒忽然喃喃自語,聽得她心酸。


    “我去和無名談,你們,暫時忍忍!”


    留下一抹安慰的笑,她鎮定踏出竹屋。迴身瞬間,她雙手交與胸前,口念神語。從未試過越級的藏物術,不過此時心中甚是渴望收藏她們。腦中神語自成,接著整個竹屋憑空消失。


    文爺爺,原來我也可藏天下。仰望夜空,她長舒一口氣,黯然道,可惜無法藏下自己!


    迴過神,發現無名早已高懸夜空,凝望著她,雙眸透著少見的驚訝!她喉頭似堵著氣血,忽然不知如何啟齒!時隔幾百年,這是她首次以輕羽的身姿重現無名麵前!


    如若夢境重現的是過去的真實,那無名和斷天依衝上九重是尋著長玄的蹤跡而去,不是為她這個輕羽?


    如若他可平靜地看著她出嫁,那份曾經的情意還剩幾分?


    如若連嫉妒都放棄,又該如何衡量輕重?


    如若重傷蘇醒的他,能另娶……


    一直以“空靈”在他身邊徘徊,感覺不到距離。此刻細想,輕羽和無名已相隔數百年不曾相見!她忽然心虛到直冒冷汗。


    “你,不是該在九重天?羽神妃?”他嘴角輕佻一笑。


    原來,在無名的世界裏,九重天那場神嫁是事實,而後百萬妖魔雖攻上神君殿,但他並未親見神君恆天落天!此時此刻,輕羽該是以神妃之身,長留神界,享七界奉養。


    “天有好生之德!十月之後,我定還你夫人!”她冷靜應答。


    神族無君,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而她還可以“神妃”之名號,重振神族。隻是一直以來,她未曾想過自己已是君王之妻,若不是今夜無名提醒,她還沉睡不醒。


    “本魔還有要事!你要十月,我便給你十月。”片刻不予多留,他消失在暗色裏。


    蹦到嘴邊那個“等”字,給她生硬吞迴肚。


    先嫁神君的可是她?無名的魔瘋,豈由得她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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