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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們來到神君殿風雲閣。今日風雲閣與以往大不相同。製玄衣仙子們皆不見蹤影,天邊雲彩絢麗多姿,五光十色,萬化變化不離其中,看得小念一愣一愣的。


    “那是小狗。”隻聽他激動叫著,接著又嚷:“變了變了,是匹馬!……”


    五彩斑雲像和他玩猜謎。落煙感激側望身邊薑黎,隻見他遠眺天際,感慨而言:“天界雲彩果真不同。”


    “碧雲真給足你麵子。”落煙心裏清楚,隻有碧雲仙子才可如此奇妙地操縱雲彩。


    “嗬嗬。”薑黎淺笑兩聲,接著問,“你還想去哪裏?”


    她沉思片刻。這神君殿還真沒其他地方好去,和薑黎去得最多的就是神君寢殿,那後花園——


    “神君寢殿的後花園你可敢一遊?”她賊笑道。


    “為何不敢?”他邪笑應著,接著一手抱過小念,一手拉著她騰空而去。


    “你和小念還很熟啊。”看著小念在他懷裏舒服樣,她感慨道。


    “那當然。”他隨即親小念一口,那小家夥癡癡笑了。


    他們直接落到寢殿後花園的仙鶴湖邊。自從湖心亭被摧毀之後,神君再也沒有重建。一些念舊的仙鶴會重聚此地,悠然自得水邊嬉戲。有的盤旋低飛,有的撲水尋歡,有的互相對啄……小念在薑黎懷裏手舞足蹈,常常嘣出自創語言。落煙和薑黎麵麵相覷,雖聽不懂,但知他高興已足矣。


    落煙默念幾聲,先神君神鶴傲世踏水而來。見到薑黎時,傲世眼裏閃過一絲異樣。薑黎與鶴首對眼相望,麵帶微笑。傲世居然溫和低下腦袋。這薑黎,連先神君仙鶴也能降服,落煙汗顏。


    小念起先有些害怕。落煙抓過他小手在仙鶴身上來迴撫摸幾下。鶴羽輕軟,柔順光滑。見仙鶴乖巧可愛,他也就大膽起來。薑黎知她心意,抱著小念輕躍至鶴背。她跟著立於薑黎身側。仙鶴隨即展翅高飛。小念緊摟薑黎脖子,興奮大嚷。


    落煙小心保持心態,意念控製仙鶴飛翔。心有牽掛小念,委實不敢分心。


    薑黎突拍她肩,和聲道:“放輕鬆。”這時她才意識到,傲世是隨薑黎意念翱翔於空。他何時也能控製傲世?


    “我是不是該叫你先神君?”她打趣著,順手抱過小念坐於鶴背。


    傲世背上依然保持繩套。此時她算是明白這繩索該是為前羽鈴族之女落煙而設。如今長玄重生,天地又該如何走向?不過最初長玄意向恆天,如今局勢對恆天而言,該是利多於弊。


    她試著讓小念自抓繩套,領鶴飛翔。小念既緊張又害怕,更多是興奮,臉憋得通紅。


    聽著他童音暗自嘀咕,落煙忍不住道:“小念,叫聲娘親,可好?”


    小念迴望薑黎,似等待許可。薑黎點頭,他即刻撲進她懷裏,叫著“娘親”,還在她臉頰印上幾個親吻。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在落煙心裏滋長。母子心相印,無論他們命運多麽折難,至少此刻她是快樂的。


    “無名還要留他在三歲?”她突然問薑黎。


    “你希望呢?”他反問。


    “小念總歸是要長大的。”她輕歎。


    “會如你所願的。”他眼光異樣。她心“咯噔”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情結。她立刻轉移注意力到小念身上,擁他在懷享受穿雲越霧的愜意。一直玩到盡興,他們才迴落仙鶴湖。


    “我說今日這鶴群為何如此吵鬧,原來是有貴客到!”銀雪神妃的聲音突然傳來,“恆天,看我說對了吧?這裏是有異樣。”


    落煙低斂行禮,平靜道:“打擾神君神妃雅興,我們即刻離去。”


    “此地可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銀雪神妃得理不繞,大嚷道,“居然還敢帶個小妖進來!”


    神妃氣勢咄咄相逼,小念似懂非懂,躲在落煙懷裏害怕地打個冷顫。


    “你胡說什麽!”


    落煙怒道,隨手一揮,帶著一陣狂風襲來。風隨她意,狠刮過銀雪臉頰,如印下兩巴掌。恆天伸手拉過銀雪時,已是太遲。他雖未說話,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薑黎身上,表情極其複雜。


    “薑黎,我們走。”落煙不願多留,轉身離去。


    背後傳來銀雪怒語:“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走了!”


    “你不是她對手!”神君語調平和。


    “難道你沒打算幫我?”


    ……


    他們的對白很快停留在落煙聽力範圍之外。她從未意識到自己潛力如此深厚,一躍幾乎可逃離整個天界,連薑黎跟著都有些吃力。小念倒是倦意襲來,不知天地地熟睡過去。


    “想不到你生氣起來,還挺可怕。”薑黎突然自語。


    “你為何不語?”


    “嗬嗬,她再修煉百年,也不是你對手。我有何可擔心?”他心安理得。


    其實她心裏清楚,薑黎一直留意神君恆天。當然,他兩都無意加入她和銀雪的爭鬥,樂得做個看客罷了。


    迴至仙羽山,薑黎抱過小念。那孩子迷糊睜眼,睡意仍濃,喃喃道:“爹爹,我餓了!”


    落煙腦裏“轟”的一聲,像突然給重重敲了一記,卻不知是敲清醒了?還是更糊塗了?


    “你——不是薑黎——”良久,她終於擠出這幾個字。


    他突然攬過她身,在額間深深印下一吻,愛意沉澱映畫千年,如此溫馨。


    “小念會如你所願慢慢長大。不過,現在我們要去文老鎮吃頓好的,你可要一起?”他微笑道。


    她神情恍惚,似落迴久遠的印記。曾經的生死瞬間,可曾是他在她額間吻下一個印記?後的印記?額間吻痕餘溫未散,千年前迴憶再次讓她崩潰,無法割舍亦無法挽留。她隻有逃,狂奔入樓閣,緊鎖大門。


    “娘親!”小念戀戀不舍,童音擠門縫而入。


    她心如碎瓷,滿地哀傷片片割手,卻無從收拾。靠在門後,她失聲痛哭,沒有勇氣麵對無名,更無法麵對小念。千年傷痛如刀一樣割心。她逼自己不要去見他。可他不惜以薑黎樣子出現,隻為陪她一日?


    “真的陪我們吃頓飯都不願意?”他依然留守門前,輕聲詢問。


    她跌坐在地,咬著手臂止住哭聲,肩頭跟著隱隱作痛。她終於記起,肩上齒印曾含著無名心願:記住他,記住他們的迴憶。他欲給她風華之禮,無奈這天地錯緣。除了遺忘,她還能怎樣?


    “我們會一直等你,可要記得迴家的路。”那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語,之後他們影落叢林,唯有斜陽獨染空樓。落煙門縫偷望,淚落薄衫,卻道不出隻言半語。


    那晚她無心睡眠,身落草坪獨自起舞,羅裳展空歌落銀河。那曾是羽鈴族長之女落煙絕舞,也是羽姬噩運之舞。無名可是師父無彥與羽姬之子?那五百年人間神罰,師父又是如何度日?無名和羽姬又如何走到封城之命?


    舞入幻界,凡間風景盡散,隻有浩瀚星雨流過指尖,宇風吹拂絲絲透涼,舊憶點點紛紛閃現……


    無名和羽姬曾在她記憶裏恪守,一個城池的王和祭司。


    他從未喚她一聲娘親,她從未認他是她兒子。五百年人間神罰之後,無彥迴神界第一件事就是領神兵,平定南蠻妖魔之亂,劃地為池,囚禁百萬妖魔於無名之城,包括羽姬和年幼的無名……


    “羽姬乃逆天尤物,可毀,倒乾坤,腹中之子絕不可留。


    畢竟是神之子,如何毀之?


    ……


    “哈哈……嗬嗬……”空中突然傳來一陣低沉鬼魅之音,伴著砂石浮動之氣。


    落煙驚醒,舞步遂停迴憶斷流,凡間景色重迴視野。她眺望草坪深處魅音傳來之地,隻見叢林彌漫,夜色悠然,未曾看到半點異樣,而空氣中分明殘留著妖魔之氣。


    “驚擾落神尊雅興,屬下之過!”幾個神將疾馳而來,拱手深表歉意。


    “戚將軍?”她一眼認出領頭之將,詫異道,“將軍為何在此?”


    神族皆知,戚將軍統領千萬神將恪守神君殿。此時出現仙羽山,委實讓落煙訝然。難道又是神君之意?


    “神尊不必多慮。我們身領神職,就此告辭。”說完,神將們即刻消失。


    她低頭輕歎。先神君長玄重生,妖魔界自然不會無所動靜。這仙羽山承神君恆天之靈異結界,此妖魔居然可出入,絕不是容易應對之善類。


    “恆天,你如此護我,我又該為神族做些什麽?”她仰天而視,思緒久久不歸神體。


    情係九重,君意可感,卿心可歎。


    接下來的日子,落煙一心念著“羽姬”這個名字,查遍神書神史,卻隻得寥寥幾句:


    “羽姬,乃天地變數,妖魔兩界催生之物。”


    “得神韻遮神眼,魅惑神族將領,倒乾坤亂天地。”


    “故神啟魔印,以凡人之軀承凡間之苦五百年。”


    ……


    “師父,你可記得當年的羽姬?還有她腹中的孩子——無名?”落煙輕靠藤椅,黯然自語。此時已是午時,烈日當空。然而強光透過神君結界,落到仙羽山時已溫和適宜。她感慨自己何其幸運,如溫室之花,被萬般嗬護著。


    “嗬嗬,果真有幾分相似之態。”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輕笑,夾著幾聲優美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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