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孟繁星嗡嗡開口,聲音悶悶的,聽的冷鋒一頭霧水,好好的小星星為什麽給他道歉。


    “我不該懷疑你。”


    半晌,孟繁星接著說道。


    “小星星,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你沒有做錯。這件事也讓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還不夠好,外界的風吹草動讓你草木皆兵。”


    冷鋒明白他的小星星沒有錯,是他不夠優秀,不夠完美。


    “這些辛苦你替我照顧媽媽,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想媽媽過得會更苦,也謝謝你替我安葬媽媽,這輩子,冷鋒哪怕會對不起任何人,也絕對不會對不起你。”


    他目光灼灼,語氣堅定。


    雲善微懷孕之前和冷耀祖也是恩愛模範夫妻,琴瑟和鳴,形影不離。


    自從冷鋒出生後,雲善微一心放在他身上,難免疏忽冷耀祖。雲善微心裏,眼裏,隻有冷鋒,容不下其他人和物。


    冷耀祖也是正常男人,見老婆整顆心都在兒子身上,難免吃醋。提議將冷鋒交給傭人照顧,自從兒子出生後,他就沒有和老婆過二人世界。


    他的提議遭到雲善微拒絕,傭人哪有自己照顧的好?她不上班,在家如果不帶孩子,還能幹什麽?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讓別人照顧,她不放心。


    夜裏,孩提哭鬧,白天工作累了一天的冷耀祖時常剛剛睡著就被吵醒,不堪其擾。他再次出夜裏將冷鋒放在嬰兒房休息,當然,又被雲善微拒絕。


    “嫌小鋒吵,你去別的房間睡覺。家裏不是有很多空置的房間。你不願離開的話,我和小鋒搬出去。”


    雲善微忍無可忍,發出抗議,別人家的父母疼愛子女都來不及,怎麽她老公就這般厭惡兒子。


    一不做二不休,雲善微當場抱著冷鋒去隔壁嬰兒房休息,從哪以後,再也沒有迴過之前房間。


    冷耀祖心裏憋火,迴家次數慢慢變少。雲善微樂的清閑,逗弄冷鋒。


    兩人冷戰,誰也不願意低頭,誰也不服軟。


    一次喝多後,冷耀祖和王珊妮發生關係,雖說他和雲善微冷戰,但是也沒想過找其他的女人。如果他願意找的話,一堆人排隊等著,招招手,趨之若鶩。


    潔白床單刺眼的紅,讓他震驚不已,身旁女子細聲啜泣。


    冷耀祖給王珊妮三百萬支票,倉惶而逃。


    離家已久的他迴到冷家老宅,雲善微在嬰兒房,散發著柔和的母性光輝,教冷鋒牙牙學語。


    雲善微聽見有人進來,以為是傭人進來打掃衛生,頭也沒抬。


    “微微。”


    冷耀祖打破沉靜。


    雲善微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對他不理不睬。


    或是心虛,覺得背叛了雲善微,他自覺理虧,站在一旁看母子兩人互動。


    接下來的日子,冷耀祖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立刻迴家。鮮花,限量版珠寶首飾,最新款衣服包包,化妝品。變著花樣送給雲善微,討好她。誰知雲善微沒有他想象中的驚喜,甚至很多都沒有打開包裝看過。


    他選擇曲線救國,搜羅小孩玩的布偶,汽車模型,飛機,撥浪鼓…雲善微這才會和他說幾句話。


    起先,冷耀祖滿懷愧疚,雲善微對他異常冷淡。


    後來,又有幾次碰到王珊妮,她小鳥依人,善解人意,兩人順理成章廝混一起。


    為了刺激雲善微,冷耀祖公然帶著王珊妮迴家,雲善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冷耀祖開始厭惡她。


    王珊妮家裏不富裕,奈何長相清秀,會看人眼色,去冷家幾次後,心思活絡起來,對冷耀祖更是關懷備至,說盡雲善微和冷鋒壞話。


    沒過多久,王珊妮懷有身孕,有雲善微這個前車之鑒,她可不敢把孩子看的比冷耀祖還重要,更是牢牢抓住冷耀祖。


    冷天陽出生後,王珊妮主動提出,把兒子交給保姆照顧。兩者形成鮮明對比,冷耀祖更加疼愛王珊妮,徹底厭惡雲善微個冷鋒。


    從此,王珊妮隔三差五往冷家老宅跑,就差住在哪裏。有時冷耀祖不在家,她就讓程桂英過來陪她,程桂英每次都帶著女兒孟繁星。


    雲善微心如刀割,她還沒死呢,丈夫就帶著外室在她麵前晃悠,連孩子都生了。她提出離婚,冷耀祖拒絕簽字,王珊妮知道這件事後大鬧一場,他寬慰著,不離婚是為了刺激雲善微,他要把雲善微曾經給他帶來的痛苦,加倍奉還,離婚太便宜她了。


    冷鋒五歲的時候,不小心踩到孟繁星衣服上的紗帶,孟繁星摔倒在地。


    豆子般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小臉通紅,冷鋒手足無措愣在原地。


    聽到動靜的王珊妮一巴掌甩下去,程桂英抱著女兒哄著,雲善微拉著冷鋒離開。


    冷鋒不明白為什麽爸爸不喜歡他和媽媽,每次都陪著王珊妮和弟弟,可是他們都不住在家裏,媽媽也沒有告訴他為什麽,總說他還小,長大就知道了。


    從那以後,程桂英和孟繁星來家裏做客,冷鋒躲得遠遠的,不和他們在一塊,總不會出錯吧?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孟繁星又是不記仇的主,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疼。


    每次去冷家上趕著要和冷鋒玩,兩人關係也越來越好,所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從小,冷鋒就在心裏暗暗想著長大以後把孟繁星娶迴家,這樣兩人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孟繁星是他心中白月光,也是除了他媽媽以外對他最好的人。像溫暖陽光,照亮灰色童年。


    “選個日子,我帶你去馬家提親。”


    冷耀祖在冷鋒辦公室趾高氣揚吩咐著。


    “你用什麽身份和我說話?”


    冷鋒譏笑,看著眼前這個生物學上的父親冷耀祖,撇嘴,仿佛看到什麽惡心的東西。


    “逆子。”


    冷耀祖氣的咬牙切齒,瞪向冷鋒,臉上肌肉跟著顫抖。


    “這裏是醫院,有病看病,沒病走人。”


    冷鋒冷漠開口。


    “忘了提醒你,沒病也可以看病,我一定好好治你。”


    冷鋒挑眉,雙手懷胸,語不驚人死不休。


    “混賬。”


    冷耀祖就差七竅生煙,體內血液翻湧,站在一旁的王珊妮趕緊撫摸冷耀祖胸口,替他順氣。王珊妮的舉動讓冷耀祖心裏熨帖不少。


    “冷鋒,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爸,你怎麽能這樣和你爸說話。”


    王珊妮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吻,不知情的還以為冷鋒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這老東西我都沒放在眼裏,你要是什麽東西?哪裏來的阿貓阿狗,也配在小爺麵前亂吠。”


    聽到這話的冷耀祖,頓時火冒三丈,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冷鋒,你以為你是誰?雲善微那賤人鬥不過我,你也鬥不過我,有什麽好囂張的。”


    王珊妮覺得靠冷鋒巴結馬家是不可能的,就算牽上馬家這條線,冷鋒也不會受他們擺布,竟然把心裏話說出來。


    聽到這話的冷鋒瞬間喪失理智,說他可以,說他媽媽不可以。媽媽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冷鋒拳頭咯吱作響,步步緊逼,雙眼被仇恨蒙蔽,充滿血絲。


    冷耀祖和王珊妮被眼前的冷耀祖嚇到了,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竟忘了動彈。


    隻見,冷鋒走到王珊妮麵前,揚起手掌。


    隻聽“啪”的一聲,王珊妮便嚎嚎大哭。


    冷鋒用了十足勁,王珊妮被打的那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浮腫,她吐出一口血水,竟然還帶著兩顆門牙。


    發絲淩亂的王珊妮,不可置信,這混賬東西居然敢打她?還打掉了她的門牙?她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向前衝去,試圖將這一巴掌扇迴去。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


    冷耀祖嗬斥。


    大兒子一次次忤逆他,當年怎麽生出這麽個混賬東西。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將其掐死在繈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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