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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之城,金陵的領土從南到北逶迤無際,東連鍾山,西據石頭,南貫秦淮,北帶玄武。茶坊散出縷縷茶香,文人騷客盡享其中。周邊酒旗飛揚的酒肆盛滿了蘭陵美酒,時不時傳出觥籌交錯的喧嘩。


    較安靜的還得數酒肆茶坊中間屹立的一座福運客棧,裏麵偶有竊竊私語,伴著說書人饒有趣味的故事:


    “相傳百年以前,江湖上有一寶物,叫神天石,據說這是個上古神物,能預知未來諸事,並且找到擁有此物之人,可得永生。當年擁有這塊神石的人名叫‘空友大師’,你們猜這位大師後來如何?…”


    說到懸疑之處場麵落針可聞,大家正期待後續,而說書人稍作停語從桌旁舉杯緩喝過一盞茶,欲言又止,著實吊人胃口。


    “……那位空友大師預知未來之事,因擁有此神石有恃無恐以能得永生之由頻繁泄露天機,最後月黑風高夜當場圓寂,殊不知此乃天看不順,遂另斃命。後來喏,這塊神石被方丈請得道高僧碎為四瓣,修緣度化隨著空友大師葬去。誰承想被盜墓者挖掘出神石以至於流散人間。從此後世間裏但凡是個人都想聚齊這四塊神石,上到皇親貴胄想以此來穩奪江山,下到江湖之人就以此想霸稱武林,而窮苦平民則望能得此石大富大貴,長生不老…”


    “哼!”座下的蘇詮打量著這位說書人,說書人並不像那些有年紀又飽讀詩書的長者。相反,人家才剛過舞勺之年,舉止稚嫩行動滑如泥鰍,亦未從孩童之間脫落。他的衣裳看雖襤褸,細瞅時幹淨整潔,若稍整扮相,不失為一個清秀男子。


    蘇詮蔑笑了一聲感歎道:“神石之說不知真假,倒是那句話說得實在,人人巴不得有神物好助了自己的私欲!”


    “大姑娘,喏,蘇公子果然在那品糕點。”一位侍女的引導聲響起。


    蘇詮不用轉身都知道來者是誰,反正來者“不善”!


    撞見“妖精”了!今天真不是黃道吉日!蘇詮打了個激靈後慌忙起身,逃脫時來不及歇下手中的紅豆糕。咕嚕著腳步一邊跑,糕點一邊從他的手裏滾落,白裏透紅的糕點滾停在繡鴛彩履旁。


    “蘇詮,好啊,你敢躲本姑娘!”那位姑娘踢飛了紅豆糕,嗓門一出即囂張跋扈,雙手叉腰,昂首抬頭,粉黛妝濃花鈿重,其貌俗豔無雙。身著暗花金縷羅紗裙,肩上的彩霞披帛打結處墜了一珠青銅鎏金帶扣,滿墜的流光溢彩跟著她的“追捕行動”亂顫。


    客棧裏坐著的長者們看到這位千金大小姐隻略笑一過,堂堂周侯爺的千金周舒媚又在追“夫婿”,那可不關他們的事了!留給一旁的年少爺公子爭得起勁吧。


    公子哥們紛紛跑去廊台上摘了一朵牡丹花到周舒媚跟前擠眉弄眼地獻殷勤,被“飛來紅豆糕”砸臉的店小二則美滋滋地捧著糕點展示在招牌旁,譽為“追婿糕”。


    ……


    “周大姑娘,蘇詮是城隍爺的馬,樣子貨,破落戶,不如考慮考慮我!”


    “人比花嬌的周姑娘,在下邀去陪喝一盞茶如何?”


    ……


    “我比“花椒”?竟然拿我跟花椒比!”周舒媚啐了一口水,把牡丹花摔折在地麵上。她身為侯爺的嫡千金,自是有底氣的心氣高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如花年齡,周舒媚對門當戶對的王公貴子不屑一顧,一看到那些俗氣庸質的公子哥就惡心,百媚芳華對他們一發衝,瞬間轉換成妖女的橫眉豎眼。


    “周姑娘,別不好意思嘛…”


    ……


    周舒媚差點被圍得水泄不通,竄出個頭叫喚丫環:“柔兒,還不快去堵住蘇詮!”


    “喔,可是他已經跑遠了。姑娘,這麽鬧,侯爺該不高興了…”柔兒梳著雙螺髻,人如其名,跟她的小姐脾性迥然不同,更多時候顯得唯唯諾諾。


    也因為跟的主子太囂張了,丫環隻能小心翼翼地伺候。


    “柔兒,你太笨了!”周舒媚也捕捉不到蘇詮的身影,恨得直跺腳,又氣哄哄地推開圍在她身邊的“癩蛤蟆,你們再覬覦本姑娘,再敢當著我的麵詆毀蘇詮是破落戶,當心我讓我爹上報朝廷,革了你們父親的官職,讓你們成為真正的破落戶!”


    柔兒聽了臉色一變,拽了拽周舒媚的胳膊肘走遠,搖頭提醒道:“姑娘,這種話可不要亂說…”


    “哎,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們到底誰是主子!敢跟我拉拉扯扯!”周舒媚嗬斥著盯緊了柔兒的手。


    被主子瞅了一眼的柔兒低頭不語,按著規矩退後走在主子身後。


    周舒媚看著柔兒不出聲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跟我這麽久一點骨氣都沒學到,我看你應該去當那丫頭的丫環,你們兩個一樣的唯諾庸俗才配是姐妹。”


    周舒媚話裏的“那丫頭”指的是周擬月,同她是同父異母的侯門女。一提到這裏,周舒媚就更驕傲了,因為自己勝在是嫡女。


    “大姑娘,現在要去哪找蘇公子?”柔兒問。


    周舒媚領著丫環走到客棧後門,鬆了看院門的兩隻大黃狗。大黃狗很是聽周舒媚的指令,搖搖尾巴蹲到牆內外的待定區。


    哢嚓鎖頭一響,周舒媚把後門鎖住後躲到角落裏自信地說:“蘇詮還沒出客棧,我從前門進,他定從後門逃,所以我要在這裏守株待‘夫’!”


    “喔!”柔兒聽後也附躲在周舒媚身旁靜待佳音。


    “汪汪…”柴門聞犬吠。


    果然,不出一刻鍾,周舒媚又成功地捉弄了蘇詮一迴。


    蘇詮看見後門鎖著出不去,便隻有翻牆這一法子,他越牆後才發現牆外邊有一條大黃狗在虎視眈眈,想原路折迴時牆這頭也冒出一條惡犬正吐長舌等待一躍下來的美餐。


    隻有三腳貓功夫的蘇詮怎麽跟兩條大惡犬鬥智鬥勇?他撓撓腦袋,這迴真是騎虎難下了,不滿地吼道:“是誰放了這兩隻大惡犬!”


    伶伶的笑聲一起,犬吠聲便停止。


    蘇詮一看是周舒媚,蹲在牆頭上冷笑說:“哈,你的走狗挺聽話的呀!”


    “走狗”二字特地加重了音調來戲謔,蘇詮知道周舒媚不會為此而生氣,若換作別人這樣說,她早被氣得雞飛狗跳的了。


    周舒媚果真沒怎麽反駁,仰頭對蘇詮道:“喂,今天是上元節,要不要陪本姑娘賞花燈?”


    “不去。”


    被拒絕的人瞪眼急了,“蘇詮,想陪我賞花燈的公子哥都求得人仰腳翻了,你,你不識好歹!”


    “我可是訂了娃娃親的,對你千金大小姐沒興趣。”蘇詮說著慢慢從牆上爬下來。


    周舒媚翻了一個白眼:“**,去死吧你!慕容家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拿這樣的說辭來搪塞!”


    蘇詮的嘴角撇到下垂,他很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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