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有多可怕?


    那可是人與仙之間最難逾越的天塹。


    強如手撕地玄二將的魯不棟,在麵對雷劫時,那也是他在人間的最後一道難關,一道生死未知的大關。


    而這位黑發老人的命力被稱為“劫皇”,遠不止召喚雷劫這麽簡單,兇名赫赫的海劫、震劫、燼劫,鮮為人知的星劫、聖劫、荒劫,隻要是存在於世間的大劫,都可以為其所用!


    黑發老人在鄔府的地位極尊,可說是僅次於鄔珺朝,因其命力的威力實在過於驚世駭俗,向來隻有非同小可的局麵才會出動,也就是說,溫酒的名頭在鄔府看來,已經非同小可。


    溫酒當然不知道,溫酒隻會看著那令人絕望的“湮極三劫”大罵:“我日你姥姥的香蕉茄子臘腸精!!再整點貨出來啊隊長!”


    平三權臉色凝重,借用溫酒的命力再次凝成龐然城牆,卻聽溫酒道:“城牆不行!沒有別的什麽貨嗎!”平三權聞言愕然:“城牆已經是在下平生見過最堅固的防禦工事……”


    二人之所以有此對話,是因為平三權的命力“眾生平等”,乃是世間第一等的防禦命力。“眾生平等”顧名思義,在平三權創造的防禦招式麵前,所有的進攻招式都隻有命力深厚的差別,換句話說就算是核彈來了,隻要平三權命力管夠,隻要創造的招式夠強,便也無法擊穿他創造的“盾牌”!


    溫酒急道:“城牆真的這麽頂嗎?就不能整個什麽振金盾牌?反浩克裝甲?須佐能乎?平底鍋什麽的嗎!!!”


    平三權額頭青筋暴起:“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的命力隻能創造我見過的物事!”


    溫酒直跳腳,心想要是唐悅兮在就好了,直接用心靈旅途將畫麵傳遞幫忙傳遞給平三權,滅霸來了都不怕……咦?想到唐悅兮,溫酒想到了一個思路,急忙問道:“滌罪結界你見過沒有?就是以前封印雲之牢的滌罪結界。”


    平三權眼睛一亮:“那當然見過,以往對我們天渡者使用的滌罪結界可不少……”


    溫酒道:“見過就行,少囉嗦,快快快!”又叮囑道:“記得是向天上用的,別整反了方向那就真的完犢子了……”


    話音未落,一個如同青瓷大碗的滌罪結界竟然真的被平三權向天撐起,在溫酒的命力支撐下,“青瓷大碗”迅猛撐大,與此同時黑發老人的“湮極三劫”驟然發難,這一切就如同電影畫麵一般,驚雷、海嘯、隕石一同砸在青瓷大碗中,竟然真的遭遇阻滯,並未傷害到一位天渡者!


    隻是溫酒和平三權臉色都漲成豬肝色,分明瞬間就到了極限,任誰都能看明白,不出片刻,青瓷大碗就會被砸碎,此間所有人都要命喪黃泉。


    溫酒別無他法,吃力道:“小跟屁蟲……快想法子打開……法陣……”


    雲珂抱膝半蹲在引蒼法陣中心,神色發愣,聞言迴應道:“早就在開啦……”溫酒這才注意到法陣彩光輝映,已是默默運轉,他臉色一變,問道:“我擦……這個法陣不會……要……開個老半天吧……”雲珂點頭道:“半個時辰可以運轉完成。”


    溫酒差點兩眼一黑,平三權更是牙齒打顫道:“不是……到底有沒有譜啊……而且金宮矞那頭……有沒有打開啊……”溫酒聞言更是驚唿:“我擦……忘記這茬了……如果那頭沒反應過來,我們他媽的……”平三權終於罵了出來:“你他媽的……要不現在就放棄吧……在下想死得體麵點……”


    雲珂似是迴過神來,緩緩道:“啟動引蒼法陣需要雲家後裔的血……”她低頭看著剛劃破的白嫩指尖,仍有血跡,俏臉突然一紅道:“原來如此……唐姐姐肯定一早就知道,因為金宮矞那頭的法陣定是用唐家的血液開啟……所以她自是全都料到……”說到這裏更覺羞不可抑:“料到…本公主會隨你來…甚至料到今天的局麵。”這也是雲珂發愣的原因之一,但她心中有一事更為吃驚:引蒼法陣既然需要雲家血液開啟,那鄔府奪取引蒼法陣,又是要如何啟用呢……


    黑發老者亦察覺到引蒼法陣已然開啟,緩緩道:“哦?原來還有雲家人藏跡其中,倒是意外之喜。”


    …………


    金宮矞,折霄議事庭。


    折霄盟十二位掌事齊聚此間,這十二位掌事除了唐悅兮以外,任誰都是名震天下,傲視拏雲的大宗師。而此時能讓十一位大宗師麵色凝重,各自深思的事,自然是懸而未決,且又一等一的大事。


    唐悅兮哪能真的料到如今的局麵,她猛然起身,向庭中餘十一位掌事一一鞠躬,悔恨道:“隻怨小女估錯形勢,才導致折霄盟陷入當今的被動。”


    一剽悍中年,長得人高馬大,胡子拉碴,正是苦宗當代宗主敖梆硬,他收迴神思,大手一揮道:“務須多言,既要齊心折霄,誰還要管先前過失,又不是小孩兒過家家。”


    這番話雖糙,但豪氣幹雲且精辟在理,其餘掌事紛紛表達讚同,凝重氣氛稍緩。一個好聽女聲傳來:“既然聖目檢天陣已監測到薑離天遁入戍凡城,那打開引蒼法陣上頭的‘大微關’豈不是已成煎水作冰之談……”聲音溫柔卻不失宗師氣質,正是豔絕天下的瑰桃宮大宮主,秋霖仙子。


    唐悅兮咬牙輕聲道:“還…還有一線機會。”


    眾人聞言隻道唐悅兮掛念心上人,心中不忍。魯不棟躊躇道:“天將薑離天,老夫曾在紫殿霄見過此人,他隻是不爭五曜之名罷了,修為實則比老夫更早步入冠絕五曜……我那溫酒兄弟確是世間僅有的天才,奈何二十幾歲的年紀……是無論如何越不過這道天塹的。”


    言下之意已是清晰了然,唐悅兮急得咬白了嘴唇,心中本想說:可是那個外星人真的已經創造過很多奇跡啦……隻是這話說出來隻會顯得自己幼稚無能,更容易失去眾人的信任。


    隻聽魯不棟又說道:“但不知為何,老夫實難壓住心中的這個念頭,倘若我等向天上放手一搏,溫酒兄弟一定打開了‘大微關’,正等著我們相救。”


    “甚好。”一柯道長仙風道骨,拈須而笑:“貧道本來正躊躇,棄我盟大局不顧,前往相救溫中俠是為不忠。但置恩人生死於不顧,是忘恩負義。如此多謝魯樓主相勸,成全真煉山莊忠義之道。”


    魯不棟聞言微笑迴應,再又看向老箭和掣仙塔掌門王舉川,二人顯然都以魯不棟的意見為首。


    一個戴笠披蓑,漁夫模樣的中年男子,摘下鬥笠長歎道:“說來慚愧,崇麒海得唐小掌事相助,宗派命脈才得以延續。我聶鴻瓏是無路如何也要報這如山大恩的。”


    “識天獄應如是。”出言的正是識天獄獄主勞為景,他亦是一身道者裝束,沉聲道:“識天獄、辨須彌崖的門人百姓皆受唐小掌事大恩,自與唐小掌事同心戮力。”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緩緩笑道:“我盟已自稱‘折霄’二字,倘若最後連紫殿霄都沒去成,那樣鬧的笑話也太大了。今番天將既來坐鎮,便已是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都應放手一搏。”老婆婆的白發甚是奇異,向空中悠悠飄蕩,正是九定玄府當代府主遊胄。


    兩個體型相差極大的熟麵孔,上前抱拳齊道:“我二人新任掌事,經驗尚是不足,但若不顧溫中俠的安危,實難從命!”正是後來加入折霄盟的馭靈丘、尊魂穀兩位族長,華負生與歐行典,他二人神色堅毅,不容質疑。


    唐悅兮聞言驚喜交加,心緒難定:“謝謝諸位前輩…那…那我們……”小肥鳥雖無掌事之責,但常隨唐悅兮出入,眾人早已習慣,此時它終於忍不住道:“算你們這幫老呆逼識相,要是連我兒溫酒都不救,趁早埋了你們這幫老東西得了,擱這逼逼賴賴磨磨唧……”話未說完,被唐悅兮尷尬地捂住鳥嘴,發出“嗚嗚”之聲。鳴煜一族的語言在座眾人自然聽不懂,隻道在表達讚成,馭靈丘、尊魂穀的兩族族長聽得明白,卻不自禁地露出會心一笑。


    唐瀚章肅然道:“如此,我盟十四掌事之意已決,背水一戰,奪法陣,渡紫霄!”


    …………


    溫酒和平三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其實也沒有過去多久,隻是那黑發老者的命力強到離譜,二人又盼著引蒼法陣快些打開,實是度日如年,煎熬至極。


    平三權有苦自知,他與天將的實力相距甚遠,七竅不住地流血,五髒六腑如同被屠戶拿著屠刀猛烈狂剁一般。要不是有溫酒的命力相助,早早已爆體而亡。溫酒也好受不到哪裏去,以往遇上再強的敵人,也有迂迴婉轉的餘地,遇著這天將,直接陷入對抗命力的境地,再一次深刻感覺到強敵的恐怖。


    如今局麵甚為被動,所有人都被牽製在平三權的保護中,一開始還有不少天渡者祭出殺招襲擊天將,隻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這些殺招都無濟於事,眼見保護大家的青瓷大碗出現道道裂紋,久而久之也消磨了大半鬥誌。


    溫酒大汗淋漓,已隱隱察覺到生之力的恢複速度越來越追不上消耗速度,這樣一來怕遠無法等到引蒼法陣開啟了,到時候自己暴斃身死便罷了,還要連累這近七萬無辜的天渡者。想到一籌莫展之際,溫酒突然感受到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掌,抵住自己後背,隨後充滿澎湃生機的命力向體內湧入。


    溫酒精神大振,迴頭喜道:“兄弟!原來你的命力也可以傳出去!”袁堵一愣:“難道不是都可以嗎?”


    袁堵的命力一到,青瓷大碗的裂紋不僅消失不見,還撐厚了一倍有餘,眾人不禁大喜,似是看到了生路。隻有溫酒和平三權知道,袁堵的加入,意味著如今三人的命運已經牽在一起,要麽同生,要麽共亡。


    溫酒看到袁堵大汗淋漓,神情似是遠比自己和平三權痛苦,不禁道:“兄弟,你咋這麽菜,你是怎麽做到又屌又菜的。”


    平三權聞言大怒:“你他媽少說風涼話!圓肚兄弟的命力有著先天殘缺,承受的疼痛要比我們多千百倍!”


    溫酒臉色一變:“什麽?”


    平三權冷笑道:“揮一揮手便能救好重傷瀕死之人,你就以為你很了不起麽?像圓肚這樣每次都要承受驚人痛楚的那才了不起。即便如此,圓肚兄弟自小心地善良,看不得一點傷痛,連飽受狄家虐待的流浪貓都要去連夜相救。你知道金宮矞曰木一島的海豚灣麽?那裏的人為了經濟繁榮,每年會進行長達七個月的海豚捕殺,數以萬計的無辜海豚死於殘忍圍捕。”溫酒心想,大概就和鄔府為了承天計劃捕獵鳴煜一族一個樣。平三權又道:“圓肚兄弟最大的夢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去海豚灣拯救無辜的海豚。”


    溫酒聽完肅然起敬,激動道:“兄弟!我就知道你屌得不得了!”


    袁堵確如平三權所言,一旦使用命力便會承受極大的痛苦,此時在滿麵大汗下勉強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道:“我……不行…”


    平三權又道:“圓肚兄弟的父母更是了不起……他們本是金宮矞‘修閻醫神穀’的天才醫神,本以為來到紫殿霄便可以醫術大進,從而救治更多苦難之人,誰知這紫殿霄是如此醃臢之地,那些所謂的上等人竟然將這對天才醫神囚禁私宅之中,為他們做私人府醫。夫婦二人忍辱負重,在府中仍是鑽研出來一張藥方,那張藥方倘若一經問世,便可叫天下所有窮苦百姓都治得起病。你道後來怎樣?上等人根本不願讓這藥方流傳世間,否則到那時誰還會來買他們的高價藥材?是以他們當夜便格殺了神醫夫婦,並將藥方燒毀。得虧當時府中還有受奴役的其它天渡者前輩在,冒死救出了圓肚兄弟。”


    袁堵眼裏閃過一絲痛苦,勉力道:“其實…這世道……是最需要醫治…”


    溫酒心中掀起萬丈波濤,卻不知如何出言安慰,隻道:“我操!”說完感覺腰間劇痛,一看原來是雲珂板著臉踢了自己一腳,溫酒痛得齜牙咧嘴,氣道:“小跟屁蟲!你幹嘛!”


    雲珂不甘示弱道:“你們下等人怎麽這麽沒有骨氣!總是被欺負!”


    溫酒總覺得雲珂的話好沒有道理,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反駁,他在拏雲大陸鬥嘴向來沒輸過,唯獨總是在雲珂麵前受盡憋屈。溫酒直接擺爛:“受欺負怎麽了!錯的又不是受欺負的人!”


    袁堵顫抖著擠出半句話:“別鬧啦……有點…不對…”


    溫酒一看,也是兩眼瞪圓,急道:“小跟屁蟲!還要多久能打開法陣!”


    雲珂猶疑地看著引蒼法陣,道:“應該很快了,怎麽……”她突然也捂住雙唇,一臉驚疑!


    隻見平三權嘴角淌下白沫,雙眼翻白,已然幾乎看不到瞳孔,意識早在崩潰的邊緣!


    倘若平三權失去意識,便無論如何也無法用命力支撐青瓷大碗般的滌罪結界!


    溫酒這才反應過來,袁堵兄弟命力特殊,使用時需要承受極大的痛楚,長此以往對疼痛一定擁有相應的抵抗力。自己則是在雲之牢中,忍受了八年的孤獨,磨煉過常人不及的意誌力。但平三權不同!平三權大概率是首次遭受如此反複碾碎內髒,持續修複,又反複搗爛筋骨,再持續修複的可怕折磨!


    其實能撐到現在已極是令人敬佩,但終究不能撐到勝利的那一刻……


    眾人絕望地看著那借以求生的滌罪結界消散眼前,唯一慶幸的是瘮人的“湮極三劫”已被滌罪結界化解,隻留一些命力碎片在空中飄散。


    在劫雲上的黑發老者淡淡道:“轉眼數十年,竟然還能見到接下‘湮極三劫’的人,難怪鄔老頭子這般小題大做。”他如同藐視眾生的天神般,俯瞰著眾天渡者,道:“那再來一道,你們還能接住嗎?”


    溫酒頭皮發麻,別無他法,隻能祭出老本行:究極硬拉仇恨。他使勁大喊道:“那老頭,跟人說話坐那麽遠幹嘛?一點禮貌教養也沒有!下來給爺爺磕兩個!”


    一眾天渡者都像看著怪物一般看著溫酒,這小子瘋了嗎!?


    黑發老者聞言,嘴角咧出一個笑容並不言語。


    溫酒隻硬著頭皮繼續道:“哦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口臭,要不然怎麽坐那麽遠,難為你了嗷,表達欲那麽強,隻能大老遠幹聊。”


    黑發老者依然不置一詞。


    溫酒又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口臭天尊!失敬失敬,那還是給你幾分薄麵,容你在大老遠跟爺爺說話吧!”


    黑發老者似是深深看了溫酒一眼,終於微笑道:“你想拖延時間對吧?”


    溫酒心中一緊,盯著薑離天道:“當然不是,多年未見孫兒,當然想要和我離天孫兒多嘮會兒。怎能曲解爺爺對孫兒的思念之情!”


    黑發老者薑離天笑道:“你以為區區這點命力的滌罪結界真的能擋住老夫的湮極三劫?”溫酒不知其意,隻見薑離天的身旁突然聚齊了漫天劫雲!劫雲的直徑足有百丈!漆黑深邃,駭人的雷電纏繞其中,緩緩向四周分散開,瞬間使得整個天空漆黑無亮,隻有隱隱閃耀的電光偶爾照亮人間。


    溫酒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隻聽薑離天又道:“老夫也在等待引蒼法陣啟動的那一刻,屆時這八十一道‘皇吟雷劫’齊降法陣中心,妙哉妙哉,精彩精彩。”


    溫酒心直往下沉,他已然明白中計,他也從來沒有如此無能為力過,原來天將打得是請君入甕的主意。他將這雷劫布好,隻等引蒼法陣開啟傳送那一刻,便可以將到達紫殿霄的折霄盟一舉殲滅……就算魯不棟、唐瀚章兩位五曜實力的高手有機會存活,其餘的人豈有逃生之理,那湮極三劫已可怕如斯,這八十一道皇吟雷劫隻可能遠遠勝之……


    到那時,唐悅兮、小肥鳥,六度那些不打不相識的朋友,馭靈丘、尊魂穀的朋友,在這條奸計中無一幸免,全怪自己自作聰明……


    咦?等等……雷劫?


    抬眼看那八十一朵劫雲,已然蓄勢待發,隻等法陣開啟便將這天地一並崩毀,溫酒突然道:“口臭天尊,爺爺知道你的弱點!”


    薑離天淡淡道:“哦?願聞其詳。”


    溫酒道:“你少裝逼,看起來動一動指頭就能整個大場麵,其實這些招都消耗巨大,根本不能連續釋放!”


    薑離天沉默半晌,道:“你叫溫酒?”


    溫酒道:“正是爺爺。”


    薑離天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有人說你必須死。”


    溫酒心中甚是緊張,但並不露怯,也笑道:“那無所謂,等會兒你就知道什麽叫吃了沒讀書的虧!”話音一落便向人群外瞬身而去,不多時已離引蒼法陣數十裏開外。


    一眾天渡者從腦門涼到心底,沒想到溫酒竟是棄眾而逃的懦夫!


    薑離天嗤笑一聲,還未來得及譏諷,引蒼法陣光芒爆射,整個地(雲)麵開始猛烈震動!薑離天心知時機到了,左手三指向法陣中心揮去!


    劫雲爆烈炸響!


    黑色驚雷轉眼便要毀天滅地!


    突然從下而上八十一道水柱噴湧而上!直抵劫雲!


    薑離天眉頭一挑,還不知這是何意。他突然看見溫酒在遠處,左手叉著腰,右手向他揮手,臉上笑嘻嘻大喊:“老子他媽的也有知識碾壓的一天哈哈哈哈!水能導電,不懂了吧!”


    薑離天心道:什麽?!


    隻見那八十一道黑色驚雷攜毀天滅地之威,僅下一眼,便全數偏離軌道,全數轟在溫酒身上!


    這是溫酒最後的法子,他本也想將水柱導在薑離天身上,但那風險實在太高,不僅容易引起薑離天的警覺,更擔心薑離天萬一明白導電的道理,選擇星劫、炎劫其他什麽花招,那就真的沒轍了。


    萬幸的是!修真的世界,人們總願意相信雷劫是威力最強的天劫。


    不幸的是。


    溫酒死了。


    灼熱、疼痛、撕裂、痙攣,溫酒最後還有一點意識的時候,很心急,他好像看到唐悅兮哭成小花貓一樣, 向自己奔來,也不顧這八十一道雷劫有多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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