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杯中為溫酒準備了很精準的地圖,溫酒如今的腳程也已極快,氣化狀態的“你猜老子能去哪之術”雖然移動距離不過三四丈,但架不住命力深厚一個勁地玩命用,和同心靈結中唐大小姐的玩命催。


    總之溫酒丟下了沿途的風景,日夜兼程,不過三五日便到達目的地。


    當然也是在路途中,溫酒發現自己這個瞬移,憑自己深厚的命力,沒有使用間隙是個優點,但好像並不能卡bug。溫酒本意嚐試向天空瞬移,雖然止不住下降,但是下降速度自然沒有瞬移快。可是越往高空去,瞬移的距離便會大幅縮短,直到幾乎是原地瞬移,溫酒直直墜落下來,才打破碎了溫酒向天空連續瞬移,硬裝禦劍的夢。


    除此之外,還有個嚴重弊病。


    “你猜老子能去哪之術”,不像唐悅兮的心向身往,心中若有目標位置的模樣,那便可以精準到毫厘不差。溫酒這個……也可以精準,但經常自己都猜不到自己能去哪。因為最搞笑的是,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水蒸氣,確實可以給溫酒感知到那個方向是否有阻滯之物,但如果完全沒有阻滯物,溫酒也完全不知道!


    這一路過來,瞬移到泥潭上空摔一身泥,瞬移到村民廁所尷尬逃難,都算了。最痛苦的那次瞬移到了懸崖中間,摔成怎麽樣倒也不至於,溫酒本來皮糙肉厚,這拏雲大陸的地麵也大部分都軟嘭嘭的。


    主要是,從懸崖跌落以後,路都白趕了,又要重新爬!


    溫酒這邊生不如死地嘻嘻哈哈,唐悅兮那頭聽說了也是笑出淚花,二人將同心靈結當視頻電話使,一路有說有笑,分享彼此。


    直到溫酒到了傳說中的馭靈丘,終於笑不出來了。


    馭靈丘與婪魂穀之所以被稱之為世外桃源,是因為兩地所處位置在金宮矞更下一層的雲層。地理位置如同地球地下城世界,金宮矞便是這世外桃源的天空,但若要說這兩處是地底,偏又風景宜人,晝夜分明。


    地處隱蔽,當年雲絕羽和唐玲瓏都未發掘此地,是以此兩地居民幾乎都是純粹的拏雲原住民,後世與外界雖有交涉,但受拏雲文化影響亦不多。


    兩處世外桃源僅一山一江之隔,而山中的“孕輝林”是兩地的主要光照來源。林中生滿了“孕輝樹”,此樹每日結出核桃般大小的金色“燦陽果兒”,這“燦陽果兒”成熟之後會脫離枝幹,向上空飄揚,千千萬萬顆“燦陽果兒”凝在一起,便是這世外桃源的小太陽。果子在空中燃燒殆盡後,夜晚則如期降臨。


    為什麽先聊這個特別的小太陽。


    因為溫酒,恰好瞬移到了小太陽上頭,燙得他嗷嗷豬叫,還好水在高溫中本也會變成水蒸氣,溫酒順勢繼續轉移。隻不過這也錯過了馭靈丘與金宮矞相接的唯一道路,直直從萬丈高空摔下來。


    要不說溫酒還是成熟了許多,摔下來時擔心砸壞了別人房屋或者砸傷了人,在空中一個勁地向上閃,減緩下降的速度,直到確認腳下無人,溫酒這才放心的砸在地麵。


    馭靈丘的“雲質(同地質)”特別一些,溫酒墜地沒有揚起灰塵,而是將地麵擠壓出一朵朵巴掌大的小卷雲。


    小卷雲不一會兒隨風消散,溫酒終於發現自己在萬眾矚目之下,摔了個屁墩!


    溫酒捶捶腿,揉揉屁股,站起身。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個露天戲台中央,這戲台用白雲搭建成,大得嚇人。而自己恰好踩在一朵特別雲塊兒上,雲塊兒顏色多彩,隱隱還有金色紋路閃耀,紋路似乎組成了一幅大眼睛的圖樣,時不時還有氤氳仙氣散落。台下熙熙攘攘滿是人……和似人非人?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身後一大群體型各異,張牙舞爪的妖獸似乎也被溫酒嚇了一跳,相互倚靠著,張嘴看向溫酒。


    與烏泱泱一片不同的是,溫酒麵前癱坐著一個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女。


    少女極美,一頂奇異的半透明輕紗,漾起波紋如同徜徉深海,從臻首籠至纖腰。癱坐在地卻難掩傲人身材,襲地的藍白長裙與溫酒的發色極相近。她肌膚白到有些病態,瓊鼻櫻口,眼神極其複雜。


    此時少女淚眼朦朧,語氣滿是不甘和難過,對溫酒道:“你……你怎麽是個人……”


    別說語意,溫酒甚至沒聽明白這句話中的重音:“啥意思?我怎麽不能是個人?”他看了輕紗少女一眼,感覺少女的難過和自己大有關係,震驚道:“不是,我都不認識你,你就人都不讓我做啦!?”


    “哈哈哈哈哈哈!”陣陣哄笑聲傳入溫酒耳中。


    溫酒循聲看去,從輕紗少女身後走來一二十號人,年紀亦都相仿,相差最多也不過上下兩三歲。為首一男一女甚是惹眼。


    男子身形肥胖,眉眼中正,雙手白毛絨絨,像是白熊爪。他一邊誇張大笑,一邊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居然有人的‘仙蘊之靈’是個普通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他笑得肥肉亂彈,洋洋得意。


    女子明眸粉唇,容顏甚美,與輕紗少女的柔弱不同,女子肌膚光澤有彈性,肌肉線條流暢又健美,頭頂兩個小鹿角輕顫,更顯青春活力。鹿角女子對輕紗少女道:“水一一,你本來就笨,‘先天靈軀’是個奇葩廢物水母也罷了,如今認來的‘仙蘊之靈’又是個普通人,你真的太沒用啦!”


    輕紗少女水一一緊抿雙唇,看著嘲笑她的一眾人,眼中充滿不服氣,又不知如何反駁。白熊爪男子和鹿角女子身後的一眾同齡人,也紛紛出言奚落、嘲笑水一一。


    白熊爪男子又道:“明日‘啟慧大典’上我可是會狠狠揍你的,免得你不知道斤兩,日後上了修羅場才知道丟人現眼。”爪子一指溫酒接著道:“到時候你盼了四五年的‘仙蘊之靈’加上你自己,也不夠婪魂穀幾頓吃的。”


    溫酒不禁道:“你們這舊社會啊?還吃人?!”


    白熊爪男子冷冷看溫酒一眼,不予理會,仍是對水一一道:“這‘廢物之靈’光是聽到就害怕了,你還要帶著它上戰場麽。”


    溫酒知道白熊爪男子意不在自己,但用詞總讓人聽起來有點生氣。溫酒正要開口進行battle,水一一猛然站起身,拉著溫酒的胳膊便道:“我們走。”


    白熊爪男子冷漠道:“明日可別認慫不敢來,帶上你的廢物小夥伴來挨揍。”目送二人走遠。


    溫酒被水一一拉著走了好一陣,心中一大堆疑問,尤其聽剛剛那段不是很友好的聊天,“仙蘊之靈”、“先天靈軀”、“啟慧大典烏拉烏拉叭叭叭呱呱呱”什麽的陌生名詞層出不窮。除了唐悅兮一早跟溫酒提過的,馭靈丘對妖獸極親密,向來用“靈”字替代“獸”字,其餘的一概不知。溫酒趕緊用同心靈結詢問唐悅兮,結果又!失!聯!了!


    溫酒無語,要說這視頻電話好用也好用,就是容易信號不好……不對,不是信號不好,好像是自己的問題!溫酒內視之下,發現自己的命力已經使不出來了!


    “我擦嘞!”溫酒不禁驚唿。


    水一一迴頭看一眼溫酒,輕紗下的眼神滿是幽怨:“你幹嘛?”溫酒並沒有什麽防備道:“老子的沒卵用力怎麽沒用了!”水一一奇道:“咦?……啟元命力嗎?你是我的‘仙蘊之靈’,我怎麽會不知道你有啟元命力?”


    溫酒無奈:“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提出問題是想得到答案,而!不!是!更!多!的!問!題!啊!”


    水一一拉著溫酒繼續前行,並道:“作為我的‘仙蘊之靈’,未經我的允許,你當然不能自行使用命力呀。”溫酒已經隱隱意識到有什麽事情很不對勁:“哦,那什麽是他媽的‘仙蘊之靈’?我為什麽是這個什麽靈。”水一一更加疑惑道:“因為你就是我向‘瞳神’祈願得來的重要小夥伴呀!隻是一般大家的小夥伴要麽是猛虎雄獅,要麽是蛟龍怪蟒,這麽弱的普通人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我擦嘞!?”溫酒再次驚唿並且聽明白了:“我他媽是你的召喚獸啊!”


    水一一委屈道:“怎麽你還不情願的……你們不都是自願和‘瞳神’簽訂契約的嗎?”


    “瞳神”、“聖光神兆”是和雲絕羽一樣,備受拏雲大陸尊重的遠古尊神,一劍二源神的傳說溫酒倒是有所了解,但此時還是忍不住罵道:“簽你媽個頭啊!老子不是你的召喚獸啊!”


    水一一眼眶一紅,淚珠已經在眼眶打轉了。她命途多舛,本來盼著今年“祈靈之願”儀式,向瞳神求來仙蘊之靈以改變命運,誰知這個仙蘊之靈不僅是個普通人,還性格惡劣滿口髒話,動不動就兇她。好在水一一自小便看似柔弱,實則內心堅強,她紅著眼眶和溫酒爭辯道:“你就是!不然為什麽會自願進入我的‘蘊靈之瞳法陣’!又怎麽會因為我沒有解除‘凝運咒’而使不出命力!”


    無論是“自願進入”還是“使不出命力”,溫酒都無法反駁,但還是從水一一的話語中推測出,自己是因為誤入她的“蘊靈之瞳法陣”,從而使水一一掌控了自己命力的“開關”。溫酒隻好道:“行!就算是,那你解開那個什麽破咒,幹嘛不讓我用命力!”


    水一一道:“當然不行,你這麽不聽話,用命力搗亂怎麽辦!用……用命力逃跑怎麽辦。”語氣到後麵又有些哽咽。


    所以溫酒隻好黑著臉,被水一一拖到了目的地。


    二人來到大山山腳一處。溫酒仰頭眺望,大山潔白如雲,巍峨高聳,峰頂倒不甚尖,頂處冰雪流淌,藍光煜煜。如同溫酒記憶裏的富士山,隻是顏色由藍白相交,風景極是好看。


    山腳的景色更是奇異,地麵同樣潔白柔軟,隨意散落著透明的小帳篷。透明帳篷懸浮在數尺高的半空,蓬布隨風蕩漾起陣陣波紋,篷頂圓潤光滑竟讓人生出一種帳篷很可愛的感覺。


    帳篷中住著的生物,也完全出乎溫酒意料。每個篷內,幾乎都住著一隻或三五隻小動物,它們有些生鰭有些生翼,有的絨毛多彩,有的體表光滑,顯然不是同一血脈的生靈。


    這些小動物們本來在各自嬉戲,也有些在唿唿大睡,直到察覺水一一出現,無一例外鼓著大眼睛向水一一撲來,“嚶嚶嚶”地拱頭撒嬌。


    水一一心情這才好轉,笑顏如花地跟每個小朋友打招唿,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溫酒也被牽動好奇心,正要發問,被遠方傳來的問詢打斷。


    “一一迴來啦?成功了嗎!”從遠處走來一人,溫酒這才注意到還有正常人類住的大帳篷,也不透明,隻是隔得甚遠一時沒察覺。


    水一一立刻苦著臉,向來人道:“成功啦……”


    溫酒注意到來人應該也不過二十五六歲,頭發隱隱有些棕色,麵容陽光帥氣,一身棕色鎧甲極為惹眼,直把溫酒看呆,不由喃喃道:“好酷啊!”


    鎧甲男子走近道:“成功了怎麽還哭喪著臉,大白熊又欺負你啦……咦?這位是?”鎧甲男子注意到陌生且沒有動物體征的溫酒,問道。


    水一一臉色更難看:“就是我的仙蘊之靈……”


    鎧甲男子一臉愕然和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對溫酒道:“你你你好,我是一一的哥哥,不是親哥哥,叫鄭棕……怎麽稱唿……閣下?”


    溫酒像個大爺:“老子叫溫酒。”


    二人算是打過照麵,鎧甲男子鄭棕還是難以置信,悄聲問水一一:“這位……溫酒閣下有什麽絕技在身嗎?”


    水一一臉色更蒼白:“沒有……用‘凝運咒’都探查好幾遍啦,沒有特殊血脈也沒有任何絕招……就是個普通人。”


    “嘖!!”溫酒好不容易混成了一代中俠,此時頻繁被人稱之為毫無卵用的普通人,心裏著實不太爽,發出了煩躁的抗議:“嘖!!!你們懂個……”


    鄭棕和水一一同時感受到異樣,扭頭看去,隻見大山正猛烈震顫!山頂如仙氣般的白色濃煙嘩嘩往外淌,就像……就像火山爆發的前兆!水一一反而一改往日柔弱,神色變得堅定而勇敢,與鄭棕對視一眼道:“這次好劇烈,速去居民區……”


    鄭棕神色鄭重,眨眼已在數丈開外,遙聲道:“孩子們還是靠你啦!”


    溫酒不禁問:“這山到底是咋了。”


    水一一召集著小動物們向自己身旁聚攏,雙手合十似要施術,簡單解釋道:“冰山要爆發啦!”


    溫酒更費解,隻聽過火山爆發,冰山爆發是個啥。隻聽“嗡隆咚”的巨響傳來,那“冰山”的山頂就如同火山噴濺熔岩般,開始向外迸發巨大冰塊!


    溫酒急道:“快幫我解開命力啊!砸我就算了,砸到這些小朋友……哦我操!砸我也不行,我沒有命力了!……快給我解開啊!!!”


    哪知水一一置若罔聞,她如臨大敵,頭頂的懸浮輕紗旋轉著極速向上飄去,越向上輕紗變得越大,直至籠蓋住所有的小動物和溫酒。說時遲那時快,從“冰山口”迸射的巨大冰塊已砸在輕紗上!


    這些冰塊小的都有三四個溫酒大,大的仿佛南非巨象從天而降!直將輕紗砸得向下猛凹,但輕紗似乎有著極好韌性,並未因此破裂。隻是巨大冰塊每落在輕紗上一次,水一一的眉頭就痛苦地緊皺一次。


    溫酒知道水一一用她特殊的能力在保護小動物們和自己,此時自己使不上命力,大氣也不敢出,比水一一還緊張。再一看,簇擁在她身旁的小動物們更加是,瞪著緊張的大眼睛,瑟瑟發抖。


    水一一不是第一次這樣保護孩子們,這次冰山爆發的劇烈程度似乎更強於以往,不僅冰塊碩大無朋,連降落的頻率也是以往遠不及。巨大冰塊砸在輕紗上,與直接砸在她身上無二,劇烈的疼痛隻能她自己生受。


    是以當冰塊一塊比一塊大時,當冰塊墜落頻率加劇時,當痛到意識模糊時,水一一心底湧起了生平最沉重的絕望……在失去意識的最後那一刻,她向溫酒看了一眼……


    溫酒當然早就知道水一一會向自己求助!但是他根本沒想到,水一一即便最後自己暈過去了,還!沒!有!給!自!己!解!開!命!力!


    以溫酒的脾性,高低得大罵水一一幾句,但現在確實來不及。看著輕紗縮迴原來體型,迴到水一一頭上,那些驚慌的小動物們哇哇大哭,溫酒隻能硬著頭皮向最近的冰塊躍去!


    好在命力雖無,沒卵用力天生強橫的鍛體效果還在,何況冠曜樓一戰後,治愈魯不棟頑疾的溫酒命力再上一層樓。如今的體魄已堪稱猛男!


    “我打!!!操!”


    一塊眼見落地就能讓溫酒全軍覆沒的巨大冰塊,在溫酒的盡力普通一拳下,受力向上飛去,將後續墜落的冰塊阻擋了一時半會。


    溫酒知道自己一不能飛,二沒有法子變出一個超大的拳頭,一口氣阻擋所有冰塊,所以他的思路是就近選擇最大的冰塊,用蠻力將其向上擊退,以此爭取更多的時間。


    這一拳收效頗是可觀,但溫酒在沒有命力加持的情況下,拳頭也已皮開肉綻,鮮血飛濺,顯然並非持久之道。更糟糕的是,雖阻得冰塊下降速度一二,但冰塊相撞間橫飛的冰屑,又哪是溫酒顧得上,哪是小動物們承受得了的。


    時間一長,如飲鴆止渴。


    下方頻頻傳來小動物們的呻吟和慘叫聲,溫酒自責又羞愧,隻是別無他法,隻能盼著“冰山”的爆發能早一刻結束。此時他雙手已經露出泛紅白骨,無力揮舉,若不是意誌力驚人,隻怕早也像水一一昏了過去。


    溫酒雖然在心裏將笨蛋女孩水一一罵了幾千句,但還是拚了命地向冰塊躍起,正要用後背再頂開一塊冰塊,發現自己頭頂出現了一片巨大鱗片。溫酒扭頭一看,似乎是鄭棕正帶著一群人向自己這邊靠來,心防一卸,也累昏了過去。


    ……


    溫酒一醒來,怎麽樣也想不到,自己作為一個綠巨人模板的打架新秀,居然也有被人用繃帶包成大粽子的一天。不過這繃帶還挺舒適,大概是用類似“雲”材質的事物織成,蓬鬆柔軟又透氣。此時躺在帳篷中,棚頂巨大,仿佛就是鄭棕的巨大鱗片,以溫酒的閱曆已猜到一二。


    一轉身,嚇了一跳,正是被他當時罵了幾刻鍾的漂亮女孩水一一。水一一還未醒轉,也沒有被繃帶包成大粽子,隻是臉色更加蒼白像是累壞了。


    三隻橙羽毛光滑,小麻雀模樣的橙紅色小鳥,察覺到溫酒醒轉,嘰嘰喳喳興高采烈地向溫酒撲來,溫柔地在他頭、手、腿附近蹭蹭。溫酒猜想這些小動物和溫旺財一樣是通人性的,並未阻止,哪知篷簾一掀,近百隻模樣可愛的小鳥小獸全都向溫酒撲來!


    溫酒臉色大變:“我擦!你們克製一下!會他媽的很熱的!!唔……唔唔……”然後被淹沒。


    鄭棕隨後而入,看到溫酒狼狽的模樣,失笑道:“還說不是仙蘊之靈,哪有普通人會被這些‘小獸靈’這般喜愛。”然後關心道:“閣下恢複得如何?”


    溫酒大粽子一躍起身:“屁事沒有!是你救了我嗎?救我是一迴事,再說老子是你們的召喚獸,老子真的要翻臉了!”


    鄭棕連連搖頭:“是閣下救了我等莽夫的未來。”


    溫酒道:“老子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大堆問題!”


    鄭棕失笑:“但問無妨。”


    溫酒不停撥開身上的“小獸靈”,道:“這邊太悶,你帶我外頭邊溜達邊聊聊。”


    鄭棕吃驚地看了一眼溫酒傷處,溫酒翻個白眼,一瘸一拐地先走出帳篷,也沒想明白自己腳是何時弄傷的。


    此時天色已晚,無月無星,但四周聚著一堆堆篝火將山腳照亮,晶體的巨大冰塊尚未融化,將火光映的分外好看。溫酒一出帳篷,便被這奇景吸引。


    鄭棕一邊跟族人打招唿,一邊解釋道:“這些堅冰實在巨大,為了無礙生計,隻好架火助融。”


    溫酒示意明白,問出了迄今為止最大的疑問:“有什麽當地特色小吃嗎?還有酒水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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