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搭建鑒道台時,為了保證擂台上的公正比拚。搭建者別出心裁的為參賽者搭建了一個禁製。


    這個禁製的名字叫做:“共生籠”。


    常人看不到,也觸碰不到“共生籠”。簽了生死契上台的比鬥雙方,同樣無法感知到“共生籠”。隻有破壞比鬥規矩的人,貿然登台動武的人,會受到禁製“共生籠”的影響!


    “共生籠”一方麵可以隔絕命力、道力的控製,令擂台外的人不得遠程相助場內。


    另一方麵,“共生籠”通過絕妙的情緒感知,判斷出破壞比鬥規矩的闖局者心係參賽者哪一方。


    也就是說“共生籠”能判斷出重上擂台的人是哪一方的人。而一旦被“共生籠”判定為同一陣營的人,將被動遵守“共生籠”中的兩條法則。


    法則一是,同陣營者,傷勢共享!意思是無論第一個人受了多重的傷,在這個人的盟友進入擂台想要救他的時候,“共生籠”的禁製將複製第一個人的傷,“粘貼”到第二個人身上。比如小鹽的一身重傷,很快就會出現在桐姨身上……這也是小鹽絕望的原因。


    法則二是,援助越多,傷勢越盛!如果援助者的實力高於受助者,傷勢翻倍!人數越眾,傷勢也越重!


    所以這第三個衝上來救小鹽的人,當然要已經受到了三倍於小鹽的重傷!


    就算唐悅兮今非昔比,可以純熟地較高頻率使用心向身往,進行短距離瞬移。但就算當麵麵對那麽可怕的皇甫獻時,也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她用匕首擋住成炮暉的長劍,眼神依舊淩厲,粉麵含霜瞪了小鹽一眼道:“唐家姐姐不是英雄,魯莽送命的更不會是英雄。”


    唐悅兮這一番舉動和亮相,全場鴉雀無聲。連向來波瀾不驚的老箭,此時都張大嘴巴,鼻涕都有些往下掛。


    金宮矞唐家的天之驕女!竟然舍命相救一個等同於死透了孤兒!難道她不知道共生籠的禁製嗎……


    奇變突生,成炮暉卻狂喜難抑。因為害死皇甫獻的那一行人,就是他們成家最大的仇人!成家幾十年來為鄔府做盡了見不得人的髒活累活。鄔府卻因皇甫獻的倒台,拒不承認,過河拆橋。甚至差點成為棄子。“欽雲木一役”,他們成家幾乎精銳盡出,本來指望這一役立功甚巨,成為鄔府的核心勢力。隻是沒有人想到皇甫獻這一戰是怎麽輸的,偷跑迴來的鄔驚瀾自然也不會將那一萬大軍被皇甫獻煉成了翠幽鬼卒的秘密告訴成家。這一切代價自然都要怪在唐悅兮一行人身上。


    而唐悅兮一行人定然還是皇甫獻在欽雲木行惡的重要證人,他成家已經在“欽雲木一役”元氣大傷,如若皇甫獻聲名墜地,他們成家作為皇甫獻旗下名頭最響的“狗腿子”,到時便意味著數十年的努力和發展盡付諸東流。


    所以成炮暉也算金宮矞諸多貴公子中,並不貪圖美色和家世的一股清流……他隻想要殺了唐悅兮!皇甫獻身雖死,但她的作為一件都不能泄露!


    也是這個原因,成炮暉才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接受小鹽的挑釁,堂堂正正地弄死這個亂嚷嚷的小雜碎!成炮暉心中恨意狂湧,那小雜碎居然在冠曜樓中逢人就向皇甫獻潑髒水,在知道他成炮暉的身份以後變本加厲,當眾激他上鑒道台。


    冠曜樓內沒人敢鬧出紛爭,小鹽主動邀請上鑒道台,正中成炮暉心意。上台後,成炮暉本也想一劍斬殺小鹽,以免節外生枝。誰料在台上被這個小雜碎處處先發製人,成炮暉也是在觀眾台上傳來唿天搶地的罵聲 ,才隱隱認識到自己正一步步進入小雜碎下的套。這個小雜碎先是以“急於滅口”之名,阻止自己將他當場格殺。再是誇大皇甫獻和成家的罪行,誘使自己折磨他泄憤。最終引起整個鑒道台的群情激奮。


    鑒道台的觀眾以平民百姓居多,成炮暉在首次見到平民百姓敢向他成家破口大罵的時候,逐漸清醒冷靜下來,這才想起應該將小鹽“殺之而後快”。誰知世事難料,正當成炮暉惱火不已時,看到了眼前重傷加身的唐悅兮!


    成炮暉當然知道共生籠的禁製,更知道自己在盛怒之下讓那個小雜碎受了何等重傷!他欣喜若狂!成炮暉雖然天賦平平,戰績也不多,但仗著家族中勢力頗廣,丹藥利器、名師指點、珍稀秘訣在成家也是應有盡有。是以成炮暉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很有名頭,畢竟無論在哪個世界的設定中,有錢有勢,就是多少有些實力的。


    盡管如此,成炮暉看到唐悅兮時,下意識還是有一絲警惕。畢竟心靈旅途盛名在外,且唐家遠比他成家有錢。隻一轉念,又想到就算是冠絕五曜,受如此重傷,也就最多比唐悅兮多攔下自己一劍罷?


    殺了這個唐家大小姐,既消滅了皇甫獻惡行的認證,又給成家三年來的辛酸報了大仇!成炮暉心知肚明,下手一定要快!唐悅兮終於在冠曜樓露麵,她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追求者一定蜂擁而至。雖然肯定不會為了唐悅兮甘冒共生籠的風險,但在那些追求者佯裝正義的脅迫之下,定隻能眼睜睜錯過最後的良機。


    所以一定要快!


    成炮暉激動地獰聲道:“仁義黃將在天有靈!竟將這大惡人唐悅兮送至我成炮暉麵前!定橫劍斬之!不負所托!”說完向唐悅兮頭頂一劍劈下,竟是要將唐悅兮斬成兩半!


    唐悅兮半蹲在地,護著桐姨和小鹽。聽到成炮暉的宣言,抬頭冷冷看著成炮暉。成炮暉不知為何背脊冷汗突發,隻是箭在弦上,定揮斬到底!


    “錚!!”又是一陣刺耳的聲響,伴著若隱若現的白藍光芒,成炮暉手中利劍的瞬間成了齏粉!飄在空中熒光閃閃!


    緊接著成炮暉頭上一黑,抬頭看去一片巨大的陰影向他壓來!


    通體棕玄,火紅翼尖,烈囂神雕!


    成炮暉的震驚已經趕不上疑問自己的利劍為何憑空粉碎!這兇名赫赫的猛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冠曜樓!當年拏雲南洲最負盛名的丹修宗門“真煉山莊”,出動了整整一個壇的修道者,被一隻烈囂神雕當場擊殺死人,重傷十一人,悠然遁走。隻是烈囂神雕尤以喜愛攻擊修道者為主,境界實力越強,越是深受其害,普通百姓反而不受其擾。隻有在觀眾席中的不少道修命修,此時看到烈囂神雕盡都冷汗涔涔。


    更令在場所有人驚異不止的是!


    隨著烈囂神雕裂窗而入的,還有個藍色頭發的青年!


    那藍發青年從空中向鑒道台落下,一邊朝烈囂神雕罵罵咧咧:“你這個臭鳥!再兇老子老子真的要還手了!!”一邊對地上的成炮暉大聲嚷嚷:“哪冒出來的陰陽大香蕉!你再說一句皇甫獻是好人試試!!”


    那烈囂神雕聞言怒氣更盛,全身化作一團巨大火焰!朝藍發青年猛撞過去!


    藍發青年在空中閃躲不能,硬受烈囂神雕一擊,發出慘叫,墜在鑒道台。隨著藍發青年一起落在擂台中的還有一柄古意盎然,通體黝黑的神劍,懸在半空。


    誰知這藍發青年連眾人的反應時間都不給,立馬起身跟沒事人一樣。他先是對黝黑的神劍道:“辛苦了辛苦了,你先去吧!”那黑劍聞言,唿嘯一聲破窗而出,消失不見。而後藍發青年又向唐悅兮問道:“睡覺精你這什麽場麵,什麽情況?”


    唐悅兮看到來人,心情稍有好轉,就是不知道又出了什麽幺蛾子,冷若冰霜道:“先救這一老一小,再去給我揍爛這個陰陽大香蕉!”稍頓又道:“你怎麽到哪都帶著一隻鳥。”藍發青年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這他媽的是什麽鳥命啊。”


    藍發青年正是溫酒。他和雲舟離開依心小閣以後,第一時間便用多年前唐悅兮給他的同心靈結,與唐悅兮取得聯係。所以唐悅兮看似反常魯莽的的背後,實則胸有成竹。


    成炮暉從未在金宮矞見過比他還囂張的年輕人!一邊被烈囂神雕追殺,一邊還叫囂這揍自己!自己穿了一身金黃錦衣,分明華貴無比,氣質無雙!居然被這個藍發怪人說成陰陽大香蕉!?


    成炮暉出離憤怒!這藍發怪人年紀比自己還輕上幾歲,能有什麽實力?這些年有名有姓的少年高手屈指可數,從沒聽過有哪個藍色頭發的!就算是哪個不知名的後起之秀,有共生籠的公平禁製在,這小子第三個入場,按照法則傷勢更又加一倍,沒有當場暴斃肯定也是強弩之末!


    成炮暉對溫酒猖獗道:“下輩子投胎,千萬別又是有娘生沒爹教的雜種!”說罷從腰間“乾坤囊”取出一柄全新的利劍,向溫酒要害刺去。


    溫酒背對著成炮暉,向唐悅兮道:“沒事,三個一起救。”伸出右手凝聚水球,將唐悅兮、小鹽桐姨一並籠罩其中。聽到成炮暉的汙言穢語,迴頭平靜地看了成炮暉一眼。


    成炮暉跟溫酒對上眼神,心中驚怖,明明是一個平靜的眼神,為什麽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就在成炮暉一瞬的遲疑中,手中的利劍再次化為齏粉。然後他胸口一陣劇痛,感覺自己淩空飛出了鑒道台,在昏迷前,成炮暉心中有個巨大的疑問:共生籠的禁製突然失效了嗎……


    共生籠當然沒有失效,隻是溫酒可能是全天下唯一不怕共生籠的人,這個道理第一次見到他的人都不知道……


    一腳踢飛成炮暉,危機並沒有解除,殺氣騰騰的烈囂神雕再次化作一團火焰向溫酒撞來!溫酒左手捏個法訣,催動沒卵用力。“嘭”地一聲,一個巨大的水藍色蓮花出現在烈囂神雕和溫酒中間。這水藍色蓮花高約兩丈,厚約五尺,看起來明明是波紋搖曳的清水,卻在空中凝成蓮花狀。妖異而絢爛,引起台下陣陣驚唿。


    那烈囂神雕義無反顧撞向水藍色的蓮花,一時間白霧升騰,滋滋聲四起。烈囂神雕全身的火焰迅速熄滅,而水蓮花也化作水蒸氣消散無形。烈囂神雕“嗷嗷”怪叫,顯然更加生氣,它落在擂台上,張開雙翼猛烈扇動!


    隻見那巨大雙翼扇出來的風,紅光四濺,熱浪騰騰,竟是席卷千裏的火焰之風!溫酒瞧這陣勢臉色也是一變,如果不擋下來,不止身後的唐悅兮等人命喪當場,就連火風所至的看台數千觀眾也要一並華為灰燼!


    溫酒罵了一句:“日你姥姥的香蕉茄子臘腸沙雕!”再次催動命力,從左手綻放出較先前大了三四倍的水藍色蓮花!正麵抵禦那狂野火風。


    一時間擂台上,白煙升騰,氣浪翻滾。看台的觀眾不知其中兇險,還紛紛說笑值迴了票價。


    火風氣勢愈發猛烈,溫酒命力也噴薄狂湧。如果是這般耗下去,無論是溫酒深如大海的命力,還是“自古對波左邊輸”的鐵律,溫酒都穩操勝券。隻是他看到烈囂神雕的無差別攻擊,是真的有些生氣。


    突然耳邊傳來唐悅兮的輕語:“我先帶小鹽和桐姨離開,你速戰速決。”溫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治療之能也今非昔比,轉眼這三人的重傷都恢複如初。溫酒扭頭,看見叫小鹽的小男孩看自己和唐悅兮的眼神閃閃發亮,好像在看一桌好酒好肉的滿漢全席一般。剛想對小鹽說:你媽的你這個眼神看起來要冷靜一點啊!就不見了三人的蹤影,想是被唐悅兮用心向身往脫離了戰場。


    溫酒收迴右手的治療水球,認真看著狂躁的烈囂神雕,道:“你他媽再不住手,老子真的要拔光你的雕毛!啊呸!我他媽在說啥……”


    那烈囂神雕似乎聽懂了溫酒的威脅,暴怒難抑,拚命扇動火風!


    溫酒臉一黑,心道這三年文鬥技藝多少有些荒廢,連個大笨鳥都說服不了。他右手得空,與左手合並用力,竟頂著巨大的蓮花盾,一步步向烈囂神雕走近!


    烈囂神雕看得傻了眼,它身經百戰也沒有見過如此怪招,生平最得意的進攻招式此時久未建功,急躁不已。它下意識地拚盡全力向溫酒輸出火風!


    可惜於事無補,溫酒前進的步伐並無遲滯半分。其實烈囂神雕隻需騰空而起,便可與溫酒再戰五百迴合。雖然最終也是戰平的結局,畢竟誰都奈何不了誰。


    隻是這烈囂神雕一來頗具輕敵之心,二來溫酒用言語激得對手“上頭、降智”也不是一兩迴了……


    隨著溫酒舉蓮花大盾前進到烈囂神雕麵前。一聲“噗滋”巨響,擂台上白霧迸裂,經久不散。


    不知過了多久,看台的觀眾們,都同時看到了自己畢生難忘的鬥毆畫麵:隻見溫酒騎在身形大於他數十倍的烈囂神雕脖頸上,左一拳右一拳地胖揍烈囂神雕。而兇名赫赫的烈囂神雕全身濕漉漉的,沒有一絲火焰,成了“落湯神雞”,而它此時滿臉委屈的用雙翅抱住頭部,頗有些可憐地哀嚎著。


    溫酒倒像個大惡人,右眼的傷疤顯得更兇神惡煞。他一邊揍著大雕,一邊念念有詞:“還追不追,還追不追老子!!”說著說著好像自己心裏的委屈也湧了上來,咬牙切齒補充道:”說了老子不是故意的!老舟那根破劍是真的很他媽難站穩!不信你自己來站一站試試啊!!”


    原來好巧不巧,三年後從依心小閣前往懷安城的路上,溫酒依然心有不甘。他再次嚐試站在雲舟禦空飛行的淵罪劍上,再次從劍上摔了下來,再次砸在烈囂神雕身上……再次砸了兩次。所以溫酒這一路是抱著淵罪劍被追殺過來的。


    烈囂神雕聽到這裏,抬頭看一眼溫酒,眼神裏全是委屈:意思你三年前站不穩掉下來騎老子兩次,三年後又騎老子兩次,都是巧合!?


    溫酒心想這個巧合是很難解釋清,略有些尷尬,轉念一想又很生氣,毫不留情再錘一拳,道:“你管是不是巧合!找我一個人不就完事了!搞他媽這麽大陣仗,人看台上的老百姓得罪你了嗎!騎你了嗎!老舟說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一代大雕,誤傷百姓這麽丟人現眼的事好意思幹嗎!!”


    烈囂神雕低下頭去,似乎已經被溫酒說動。溫酒瞧它這副模樣,停下了毆打。又觀察了一陣烈囂神雕的反應,相信它已經知曉其中利害,從烈囂神雕的脖子上跳下來,對它道:“明白了就自己溜吧!這麽大個雕了說個道理真他媽費勁!”


    烈囂神雕用翅膀做了個撓頭狀,起身的樣子似有些憨態可掬,正準備向之前撞碎的窗口飛去,隻聽溫酒又道:“等等!”它迴頭看著溫酒,溫酒也撓了撓頭道:“掉下來砸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破劍設計得有問題。”烈囂神雕:“……”


    目送烈囂神雕離開以後,全場嘩然!


    多少老看客,看了一輩子熱鬧,也從沒有見過無視共生籠禁製、讓重傷之人起死迴生、把知名猛禽當場揍服氣這等驚奇的場麵。至此他們最大的好奇,全部集中在台上的藍發怪人身上。


    這溫酒著實也引人注目!


    他衣飾雖然普通,但明眼人早已看出用料全是拏雲頂級材料,除了皇朝雲家,能用得起的沒幾家。離譜的是,如此高級的衣料,被溫酒穿得支離破碎,破布飄蕩。五官中除了兩個藍色瞳孔令人驚奇,本也是其貌不揚。隻是從眉心骨越過右眼至右頰,一道一分粗三寸長的刀疤,與那罕見的發色、瞳色一起,形成了一股妖異的氣場!


    台下眾人對溫酒來曆的猜測和打探已經暗嘲洶湧。畢竟從沒有聽過哪個少年高手能單獨麵對兇名赫赫的烈囂神雕,再順道一腳踹暈同樣實力不俗的成炮暉。


    溫酒再遲鈍,也感覺到自己已是全場十萬觀眾議論的焦點,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麵還是有些難為情。求助似的看著一旁笑吟吟的唐悅兮。溫酒在趕路前往懷安城的時候,唐悅兮便通過同心靈結講述了鑒道台的情形,隻是當時情況緊急,隻講個大概。是以溫酒其實一大堆問題要問唐悅兮。


    當溫酒看到唐悅兮領著桐姨和小鹽,向自己慢慢走過來時,心中湧起了猛烈的危機感!


    他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唐悅兮,麵無人色道:“你……你你你你怎麽也長高了!!”。溫酒這三年來最期待的事就是自己突飛猛進的身高,再怎麽樣也要比那睡覺精高上兩萬個頭!誰知道三年後甫一見麵,這唐大小姐依然和自己等高,當場心如死灰。


    唐悅兮“噗嗤”笑出聲,這一笑直如暖雪生花,在場所有人都看得呆了,心中都想唐家大小姐的容顏果然不負傾城之名。唐悅兮還未來得及笑話溫酒,那小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向唐悅兮和溫酒抱拳道:“孤兒小鹽感謝兩位少俠的救命之恩!”聲音稚嫩卻聲聲摯誠。


    這小鹽和賬房彭桐竟然真的和沒事人一樣,台下觀眾發出陣陣驚唿。


    溫酒被“少俠”兩個字誇得如騰雲中,臉上妖異氣質蕩然無存,隻剩一臉笑嗬嗬的傻樂。唐悅兮記得溫酒的語言係統時常失控,趕緊拉住溫酒的手,捏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要亂說話。然後向小鹽道:“你先起來,姐姐要和你說兩件事。”


    小鹽激動又迷茫地抬起頭看著唐悅兮。唐悅兮笑著道:“你很勇敢也很有血性,很聰明但還不夠聰明。因為和惡人對抗一定就要有打倒惡人的智慧。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你想啊,你溫酒哥哥和我也要一起對付惡人的是不是?那你如果失去了性命,對我們來說,是不是將來就少了一分對抗惡人的力量?”這番話聽得小鹽熱淚盈眶,重重“嗯”了一聲。唐悅兮又道:“唐悅兮不是什麽英雄,痛揍惡賊皇甫獻的人,準確來說是兩個人和一隻鳴煜。其中的那個鳴煜,就是現在天聖獸一族的新皇搖曦。而那兩個人,一個是當今皇朝雲家的二皇子雲舟。另一個,就是你麵前的溫酒哥哥。”


    小鹽聞言呆若木雞,終於趕到台下的老箭和柳則生同樣也呆在當場!


    “轟”地一聲驚雷,在所有人心中炸開!


    如果說,對任何追求者都不假顏色的唐悅兮,竟然當眾牽了一個異性的手,這是一陣山崩海嘯的話。那當世超一流高手,鄔府黃將在三年前被兩個未成年的小鬼和鳴煜合力擊敗,則是天塌地陷的認知顛覆!


    溫酒一天能不好意思兩迴,也實在難得,他撓著頭笑道:“說這幹嘛,難道我們要開始走爽文路線啦?”


    唐悅兮眨眼道:“你猜我為什麽讓你倆來冠曜樓。”


    溫酒道:“那不是因為這裏的東西好吃嗎!”


    唐悅兮白眼一翻:“吃你個頭!來冠曜樓是因為這裏人多!”


    溫酒喜笑顏開:“我們要吃人嗎!”


    唐悅兮恨不得一棍子敲暈這個外星人,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們要把火揚起來!讓這個世界受到壓迫欺淩的人看到火光!有火光就有希望!”


    溫酒低頭看著小鹽,問道:“你看到火光了嗎?”小鹽熱淚流淌,稚聲堅定道:“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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