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建築高聳入雲,皓壁素簷,隔遠遙望如皓佛出世,極盡壯觀。這望而生畏的巍巍城堡,便是千古第一奇牢,“雲之牢”。千年以來,除了築牢之人,從未有一個活物能從此牢離開。蓋因此牢,頂銜蒼穹,底懸深淵,就算逃得固若金湯的牢門和“滌罪結界”,也隻能在深淵的無盡墜落中餓死或者……老死。


    這座小城堡懸於萬丈高空, 可謂是真正的“天牢”。雖然雲之牢雪白奪目,仙氣繚繞,不可謂不好看,但細想始終是一個生機殆盡,令人畏懼的地方。


    透過牢窗,隱隱可見一個藍毛生物,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再近細看,還有一隻普通人拳頭大小的白色……小鳥?很難形容這個畫麵,小鳥喙尖眼圓,通體雪白,羽毛蓬鬆將身體裹成球狀,煞是可愛。但兩隻鳥爪精準地盤住了藍毛生物的眉毛,雙翼張開,翼末翅尖處竟然握成了如人類般的小拳頭,一揮一舞之間,正對著藍毛生物的臉部……拳打腳踢!


    小白鳥神情甚是亢奮,鮮紅的尖喙一張一翕,彷佛念念有詞!?就像人類地痞打架時,咬牙切齒地噴著垃圾話一樣。


    橫在地上一直挨打的藍毛生物突然間像聽懂小白鳥的垃圾話,怒上心頭,跳將起來不顧鳥爪撕扯兩撥眉毛的劇痛,一把抓住小白鳥毛絨絨的軀體用力扔向牢窗,含怒大叫道:“真是他娘的豈有此理!老子堂堂龜派氣功第76代傳人,湖南長沙井灣子知名戰神溫酒!能讓你這鳥中肥豬欺負了!?……呃啊啊啊!”狠話還未說完,隻見小白鳥被扔出去後,像一個迴旋鏢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殘暴的弧度再次撞向溫酒的麵部,繼續騎在溫酒頭上暴揍溫酒。


    這是溫酒在牢裏的第八年,其實有沒有八年溫酒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時常暈過去的情況下要把時間記得那麽清楚實是強人所難,總之清醒的日子算上來,該有八年了。


    八年中,溫酒不忘初心,一直狂躁。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隔壁的糟老頭在宣布進入長眠以後,一睡就是他娘的八年!這是她娘的什麽睡法啊!是不是要睡到壽終正寢了啊!!


    除了被放鴿子(自以為)的憤怒以外,主要的狂躁其實來源於,從未經曆過的巨大孤獨對溫酒精神上的蠶食。一個年僅七八歲的小孩,受困於萬丈高空中不過十米見方的密閉房間,唯一可以排解寂寞的獄友長辭人世(不省人事),每日與寒風星光、劇痛眼傷相伴,其中艱難和痛楚,想必要遠超這個年紀的意誌力來承受。


    幸好隔壁老頭還留有一大段他老師的記憶,關於這個世界啟元命力原理成因的詳解和個人啟元命力發展方向的構想,算是溫酒在牢裏唯一可以依靠度日的救命稻草。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經過多年的研習,溫酒以小學生輟學入牢的語文水平,將這些零零碎碎共享過來的記憶歸納總結為《黑科技——啟元命力入門解析大全》、《論提升啟元命力對個人的自我修養及社會的深入實踐》兩大巨著。雖然在社會實踐方麵遇到了較大的阻力,但並不影響溫酒儼然一副大學畢業的樣子。


    大概在隔壁老頭不省人事的第二個年頭,溫酒已經圓熟地掌握了自身命力的使用,畢竟……很簡單,隻需要感知到命力以後,在腦海用意識控製就行。


    豐富的理論知識告訴溫酒,這個世界的能力修煉體係,可歸納為四種。


    一是“啟元命力”修煉者。俗稱“命修”。“啟元”之意源於血之傳承,並非是可以通過血脈傳承命力(不排除極少數可以傳承),而是指命力的覺醒極依賴血脈和天賦。有幸覺醒者,將會利用周身能用到的所有資源來提升命力。因為命力威力奇大,作用無窮。而且不像很多其他的修煉方式,講究根骨、悟性、緣法等苛刻的條件。隻要能覺醒命力,便有無限的舞台。更何況修煉命力的迴報周期極短,實力提升極快,常讓其他修煉者眼紅。


    二是修道者。和溫酒的常規認知裏的修仙一樣,修道者這類人雖無法覺醒命力,但他們定擁有超出常人的根骨和悟性!因為登天大道的門檻,向來令人仰止!由於修道之不易,迴報周期極長,所以他們會比命力修煉者更易獲得較長的壽命。


    三是逆命者。逆命卻超絕。這世上除了“命修”外,多數人的命力,從覺醒之時到人生終點,都無法通過修煉提升。這類人中天資聰穎者,自會選擇修煉登天之道,如修道者一般。待道術大成,命力對於他們來說,好比一個修真者,突然覺醒了功能各異的超能力,雖然無法提升命力的威力,但作為意想不到的輔助能力,往往使對手頭皮發麻,應對不及!被好事者稱之為當世十大美人的百裏聽畫,便憑著名喚“淒光碎”的命力,在比鬥中,憑借命力可以吸收光的特性,屢勝知名強者,躋身一流高手行列!


    四是雙修者。當然不是老色批想的那個雙修……而是“道、命雙修”!那些百世難遇的絕頂天才,同時滿足“道、命”兩大神通的修煉天賦!仰仗一身蓋世無雙的天賦,選擇“道、命雙修”,譜寫雲上傳說!當年雲彩上第一劍仙雲絕羽,便是此間王者。當然那其實是極個別的天才,據隔壁分享過來的記憶來看,更多選擇“道、命雙修”的人都庸碌一生……因為記憶裏說,修道、修命兩者間的心性本極相斥。修道者的天賦更接近心如止水、循序漸進。而在修命力可有大成者,更需要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和無視規則的跳脫思維。


    這一條其實溫酒暫還領悟不到,當知識點記了下來。


    話說迴來,試問命力雖強,但一朝得道,突破仙凡桎梏,平白多個幾百年壽命誰又不貪心呢……盡管隔壁老頭的老師在記憶裏曾推測,當年鬧得山河變色的雲氏機密,和雲帝的命力應有偌大關聯,然無實據,且知者甚少,是以拏雲大陸之上,對修道成仙一事,仍趨之若鶩。


    溫酒運氣算極好,通過巨著《論提升啟元命力對個人的自我修養及社會的深入實踐》確認了自己命力的基礎修煉方式。當然,修煉命力,倒不是因為溫酒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多大野心……而是不能修煉命力的牢獄時光真的好無聊好難熬啊!


    好在了解自身命力,以及修煉增長命力的過程中,總有意料之外的新奇事物層出不窮,成為溫酒聊以度日的良方之一。在漫長的命力求索生涯中,他發現自己這身命力的作用,保不齊已經是空前絕後的獨特……為什麽會有讓人變成一灘水這麽蠢的能力啊!更蠢的是,為什麽隻能讓自己變成一灘水啊!!


    溫酒本來天真地以為,變成一灘水,以液體透明且無孔不入的特性,自己好歹可以成為潛行的絕世高手……但是自己變的這灘水,根本他娘的不能動!別說滲透雲之牢的地麵逃出去,這灘蠢水若不借助風力等外力,行動力還不如一棵樹!


    還有一事很特別……自己可以通過命力憑空凝聚出……一團水。別的不說,這團水用來洗澡洗衣服,是真的特別幹淨……順道因此揭秘了一個跳脫頑童,多年來在沒有父母管教的生活裏,竟然保持自身清潔的真實原因。不是道德的淪喪也不是人性的泯滅,是純粹地因為有特異功能。


    不過有一方麵確實如隔壁老頭所言,溫酒多次確認了自己的自愈能力。


    準確來說是命力的治療能力,一方麵命力一直在潛意識裏自行恢複右眼的傷,可惜亦如隔壁老頭判斷,舊傷既愈,新傷即至。一方麵被小白鳥暴揍的皮肉傷確實可以通過命力迅速恢複。總之經過早幾年在牢裏的摸索認證,溫酒義無反顧地給自己啟元命力正式命名為“基本沒卵用力”。


    暮去朝來,時光荏苒。


    溫酒在牢裏的大概第四五個年頭,每日研習命力的平靜生活不出意料再度稀碎。這日清晨溫酒剛睡意半消,蒙蒙睜眼,窗外又是一個陽光輕柔,雲淡風輕的好天氣。舒爽的懶腰還未伸完一半,眯著眼看到窗外隱約一個小黑點,轉瞬變成一團黑影未來得及反應,“嘭”地一聲巨響砸在自己臉上。高空墜落的巨大衝擊力並未因為溫酒臉部的緩衝而抵消,而是毫不留情地帶著溫酒後腦勺狠狠撞向地麵。


    溫酒直疼得眼冒金星,嗷嗷慘叫。還好“沒卵用力”辛勤運轉,從不懈怠,迅速自主為溫酒療傷。溫酒忍痛起身,抬手捂住狂流不止的鼻血,正欲破口大罵,定睛一看是一條渾身血跡的白胖“鳥屍”,雙眼未瞑,半閉著流露出一絲痛苦,羽毛除血跡外的部分潔白無瑕極是好看,翼末不時微微抖動,顯是對死亡的強烈不甘。眼見及此,溫酒心中一軟,也不顧自己滿手鮮豔的鼻血,輕輕捧起還有一息尚存的“鳥屍”擱在方桌上,說道:“瞧你一隻鳥能胖成一頭豬一樣,能動的時候肯定是個貪吃精,賞你一口藐生杯神水,死後做個飽死胖鬼吧!”


    話音一落隻見“鳥屍”一陣急劇的抽搐,鳥眼用力圓睜後向上翻白,好像受到刺激而極度憤怒。鳥喙流下慘兮兮白沫似的液體,也不知道是暈厥還是去世,再也不能動彈。


    溫酒:“……”


    你大爺,藐生杯的水有這麽不好喝嗎!反應也忒大!


    自覺失了待客之道的溫酒心中略有愧意,正感無助,瞟見“鳥屍”身上除了自帶的血跡,還滿滿蓋上了一層自己手上的鼻血,心中“嘿嘿”一笑,有些不大好意思,無比嫻熟地在空中揮動手指,凝聚出一團“沒卵用但是洗澡很幹淨”水團,潑向“鳥屍”以淨血汙。


    然而匪夷所思的奇事出現了!“沒卵用洗澡水團”並沒有傾盆淋下,而是將“鳥屍”裹在中心,浮在空中波光流彩、暖意充盈!一絲絲湛藍明亮的水光在水團中交替飛舞,絢爛奪目!杯裹在水團中的“鳥屍”血汙盡褪,一身潔白羽翼光亮照人,小白鳥漸漸睜開眼睛,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議。少時,水團中的小白鳥也沒有溺水窒息感,而水團逐漸向中心收縮、變小,好像被小白鳥吸收了一般,最後化作一顆藍光,在小白鳥周身閃爍數時消失不見。


    溫酒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小白鳥在吸收了水團後變的精神奕奕,在空中撲棱幾下翅膀,毫無遲滯生澀,落地將翅末握成小拳頭向天花板上下揮舞,虎虎生風!哪像幾分鍾前奄奄一息,傷痕累累的樣子!


    溫酒雖然沒搞明白原理,但是看到一個瀕死的生命被自己的“沒卵用力”救活,心中也甚是開心,暗暗驚歎:“我日你個香蕉茄子臘腸精,原來老子這麽牛逼。”感受到小白鳥眼中的善意和感激之情,這些年倍感孤獨的溫酒心有所動,略有得意地向小白鳥發出了口頭上最誠摯的好友邀約:“你這小胖鳥運氣還不差!遇到了老子這個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還不快點叫爸爸!”


    “胖鳥”二字剛出,小白鳥臉色劇變,眼中的善意瞬間潰散,兇光暴漲!它怒視著溫酒,雙翼向身後急揮,蹬地而起,伴著一陣狂風眨眼間騎在溫酒頭上,將翅翼像人類一樣握成小拳頭!對著溫酒狠狠揍下,嘴中似乎還發出了隻有人類才能說出來的擬聲詞:“謔!”“哈!”……


    溫酒躺在地上,心中很想生出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感慨,但,生不出。


    這也不是最苦的。


    最苦的是,他一直以為,一個人類打不過一隻拳頭大的小肥鳥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更離譜的是,在天殺的雲之牢裏,被一隻天殺的鳥中肥豬活活揍到了第八年……


    ……


    自打小肥鳥在那年收到溫酒的好友邀約後,便沒有了離開的意思。雖然小肥鳥常借小巧的身軀穿過牢房,無端消失好幾天,但總會在一個詭異的夜晚,罵罵咧咧地出現在溫酒頭上,舉起小拳頭……


    這些年來一人一鳥的交流倒也不多,常是寂寞難耐的溫酒主動發起溝通並結束:


    “你這胖鳥作為一代文豪溫酒的跟寵,帶出去總不能每天胖鳥胖鳥地叫,要有個體麵名字。老子看你…………通體潔白不輸雪頂,羽絨貴氣不弱火凰,眼神有力不懼眾生,就叫你旺財吧!自然是跟爸爸我姓溫!呃啊!……”


    “呔!蠢鳥!為父如今新招大成,必須治治你這沒大沒小的毛病!該讓你嚐嚐苦頭了!看我長沙郭靖的宰豬十八戳!呃啊啊!……”


    “成天擱牢裏瞎晃個什麽勁!能不能幹點稍微正經的事!祖國統一了嗎?幫爸爸找到越獄的路嗎?減肥成功了嗎?呃啊啊啊!……”


    ……總之迴到現在, 溫酒一如既往地硬嚎幾聲佯裝,有本事反抗,畢竟輸人不輸陣,然後一如既往地被小肥鳥騎在頭上暴捶。隻是這次覺得,怎麽小肥鳥的出拳似乎越來越慢?我操!難道我堂堂九米猛男,這些年被一隻肥鳥打成了抖m?不對不對,怎麽還不疼了呢?溫酒得隙睜開眼睛,隻見小肥鳥呆呆地看著窗外遠方,眼中滿是迷茫和驚恐。


    溫酒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生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這般景象,心中同樣湧起巨大的驚恐,恍惚間喃喃道:“你姥姥個香蕉茄子臘腸精……三體人終於打過來了嗎……”


    但見整個天光一暗,一顆遮天蔽日的隕石,帶著無數隕石碎屑,以雷霆萬鈞的聲勢向雲之牢衝將下來。說時遲那時快,第一顆隕石碎屑已率先而至,直擊雲之牢,說是碎屑,實則體積已不比這巍峨天牢小多少。


    撞擊產生的劇烈震動讓溫酒和小肥鳥在牢中上下翻騰,左碰右撞,一時間牢內四壁上已沾滿了溫酒的鮮血……和嘔吐物。然而隕石碎屑遠遠不止一顆,聲勢驚人的碎屑雨接踵而至,縱然雲之牢牢壁固若金湯,在天外之力的連續撞擊下,早已危如累卵。


    但是在牢壁粉碎之前,相比在沒有牢壁保護之後,被隕石砸死,溫酒還得解決一個更大更先到來的難題……地板已經出現了巨大裂縫!據說雲之牢的底下是萬丈深淵,老子真的要在下墜中活活餓死這麽奇葩嗎!還沒來得及絕望,地板“哢”地一聲完全碎裂,溫酒腳下一空,強烈的失重感遍布全身,隻好閉目等死。


    不料墜落不過兩秒,溫酒感覺自己左手手指被一股巨力提住,雖然極痛,但好歹停止了下落。抬頭一看,小肥鳥雙爪死死鉗住了自己左手手指,雙翼揮舞控製身體躲避著銳利的撞擊碎屑,一人一鳥懸在空中左支右絀,暫時保住了性命。溫酒心中一暖,暗道:還好蠢鳥講義氣!一時好奇低頭看去,隻覺背脊發涼,冷汗不止。變成齏粉的地板之下,除了唿嘯而過的隕石碎屑和偷漏出來的陽光,真的空空如也,一望無際……


    狹小空間中因撞擊而飛舞的銳利碎屑越來越多,小肥鳥雖然自身小巧敏捷,無奈此時拖著一個身形已近成年人的溫酒,躲閃能力大打折扣,撐得一時半會,一粒也不知是隕石還是牢壁的碎屑正中胸口,鮮血橫飛。溫酒見狀急忙催動“沒卵用力”為小肥鳥療傷,也不知是急切間用力過猛還是其它原因,這次凝聚的水團竟較之前大了數倍!


    小肥鳥眼見那憑空出現的巨大水團,徑自向自己裹來,驚怒交加:“為什麽要救這頭豬?!”


    果不其然,“溺水”的小肥鳥當場失去了飛翔能力,一人一鳥倏地急速墜落。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水團的吸收速度遠超以往,小肥鳥在水中掙紮不過幾息,水團消失,傷痛不翼而飛,且氣力充沛更勝之前。溫酒仰頭看到這一幕也覺費解,想是封印命力的“滌罪結界”在星震的衝擊下支離破碎,失其效用,得以讓一人一鳥喜獲生機。


    此時一人一鳥處於雲之牢正下方約百米處,昔日高高在上的天牢在二“人”驚畏的注視下,瓦解崩塌,廢石橫飛。溫酒在短暫喘息後,一拍腦門,想到還有個鴿了自己八年的老瓜皮現在生死不知,忙向小肥鳥示意。


    當小肥鳥得知,溫酒要慫恿自己飛迴最危險的崩塌中心,救一個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時,當即就想鬆開鳥爪,送爪下的傻逼去他該去的世界。無奈真的從沒見過這麽蠢的人,失去這個奇葩,是這個離奇世道的遺憾。雙翼猛振,正欲向上空飛去,急切間但見一個紅色的事物迎頭砸將下來,忙拎著溫酒側身躲避,不料爪下溫酒急探手而出,撈住了這個紅色事物,定睛一看,竟是個血人……


    溫酒仰頭遙望已久,手上費勁攥緊的血人,正是從隔壁牢室和自己一樣,地板碎裂而墜,直入深淵。


    電光石火間,急忙伸手撈住了這個鴿了自己八年的老瓜皮,隻覺隔壁老頭的手冰涼且詭異,衝血人大喊了幾聲,毫無迴應,不禁破口罵道:“他媽的香蕉茄子臘腸精!天塌了都還沒睡醒!”。也來不及細想觸手的冰涼,和渾身是血的多處重傷,是不是真的早就死去……左右手同時運轉“沒卵用力”,上凝小水包,為小肥鳥保駕護航,及時治傷;下聚大水團,替老瓜皮緩衝碎屑,洶湧續命。


    一人一鳥一“屍”成了真正意義上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是說三隻螞蚱團結起來就可以活下去,而是此時的他們就像三隻螞蚱一樣渺小無力。因為真正的天災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那顆遮天蔽日的隕石,帶著茫無涯際的黑暗和驚世駭俗的氣浪,終於來到溫酒麵前……


    感受到命力地急速消耗,在失去意識前,溫酒的心中還有一句怒吼:“老子不要完結啊!!老子連一毛錢稿費都沒賺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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