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非雲煙的爸爸媽媽像是審犯人似的對非雲煙“嚴刑逼供”,而非雲特別怕麻煩,不願意多動腦子編故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股腦的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我靠沒想到遲建是這種人,我還以為他特別仗義、特別靠得住呢,沒想到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的人。”剛聽到這個消息,非雲煙的老爸非東升沉默不語,隻是不停地抽煙,隻是不一會兒,他就把還剩大半的煙緊緊地按在地上,還嫌其沒有熄得沒有那麽快,又用他數千元買的皮鞋踩了幾腳,還意猶未盡,“沒想到這家夥如此深謀遠慮,得了那麽多好處自己卻不會冒那麽多風險。”


    “雲煙,參加不了高考、上不了大學,你今後有什麽打算,跟著你爸爸後麵學做生意嗎?”母親很是無奈,隻在那兒用紙巾擦拭眼淚,“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呀,都快夠窮人家的孩子娶上幾房媳婦了。不是我們不給你,你得先跟我們說明一下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呀?”


    “你給我錢就是了,你要知道那麽多幹什麽呀?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自然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非雲煙覺得現在就把一切告訴父母還為時尚早,可他一時又編不出什麽好的故事,什麽好的借口來,隻好想耍起混來。


    “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們原因,那我們也不能老是那麽慣著你,這錢隻好先暫放在我們這兒了,等你尊口一開的時候再給你。”非東晟一本正經地說到。


    “我是你們老非家三代單傳的兒子,說的不好聽的,你們將來要是都走了,非家的家業不還是會落入我的手裏,你們早給晚給不好都要給,何必要等到通貨膨脹縮了你們的資產呢?”非雲煙也不甘示弱,一句又一句地跟他們抗爭著。


    “你要是還這麽胡作非為,我跟你老媽大不了就當做從來沒生過你這混蛋王八蛋,我們再生一個,剝奪你家族產業繼承權。”非東晟見這小鬼完全沒有要妥協的伎倆,於是就威脅道。而非雲煙則在深深地思考:看來今天要錢的事是不大順利的了,幸虧哥們做了準備,不讓還真叫這老小子糊弄到了。


    “唉,其實不是你不想生,而是你根本就沒有再生一個的能力吧,你的身子有點虛哦!”非雲煙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一部手機——隻能看得出來是一部智能手機,卻完全看不出來是哪家的牌子了,“想不想看點刺激的東西呀?”非雲煙一邊使勁捉牢手機,一邊點開一段視頻往非東晟的眼皮弟子一閃。


    “你慢點,我啥也沒有看到呀!”非東晟想一把把手機搶過來仔細看,但是非雲煙的動作十分利索,硬是沒有讓他找到任何機會,“不給就拉到,反正我什麽也看不到。”


    “你把兩隻手背到後麵去,我拿近了讓你看!”非煙雲這對父子呀,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精明,也一個比一個調皮,他們就這麽一鬧騰,那手機無意中從非雲煙的手中花落了下來,正好被非雲煙的母親布曉雲撿到手裏,“你們父子這對活寶呀,有什麽東西是不能被對方看到的呀,我倒是很好奇,就讓我先睹為快吧!”


    “啊——非雲煙,你個小畜生——”才看了一眼那視頻,布曉雲就是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似的,一把就將其扔到數十米遠外,整個臉變得通紅通紅,“你——你居然偷拍我跟你爸爸的房事,你要幹什麽呀你?”原來那段視頻正是非雲煙一迴到家就設置後的攝像頭拍到的非煙雲父母房事的視頻,畫麵中人物以及各關鍵部位都十分火爆,那場景管叫任何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火燒火燎。


    “曉雲,到底是什麽呀?”非東晟見妻子反應如此劇烈,斷定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還是忍不住好奇走上前,拾起手機一看,不知道自己是無地自容也好,還是惱羞成怒,伸腳就是幾下,那本來就已垂垂老矣的手機就那麽報廢了,“非煙雲你這個逆子,你敢對你的父母玩這種手段,你不知道就算我不懲罰你,老天也會收拾捏的嗎?”


    “如果你不肯給錢給我,不用老天收拾我,我立馬就完蛋了!我這麽做起碼可以維持到被老天爺收拾的時候把!”也不知道什麽或者誰給了非煙雲這熊心豹子膽了,跟父親對吵起來一點也不怯場。”


    “你以為憑借這玩樣就能要挾到你老子嗎?哼,別說這視頻已經毀了,就算沒有毀了又如何,你這麽大逆不道,你老子以後一定再養一個,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他,不給你這個為非作歹的小畜生。”非東晟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居然就那麽容易被自己兒子擺了一道。


    “哈哈,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就那麽容易地讓你就範,我就是想告訴兩件事:一、從視頻中看,您老人家早已經日薄西山,有心無力了,你外強中幹的身子早就虛了吧,你想再生一個,可你生的出來嗎?二、你剛才毀掉的視頻隻不過是我眾多的copy中的一份而已,你要是想要,你兒子我可以給你再弄個十份八份都毫無問題哦?你也許不怕這床事視頻就在我們家三人之家傳遞,可是你難道不怕我要是把它傳到你同事、朋友眾多的網絡平台大家一起欣賞嗎?”非雲煙一本正經地說道,心裏又想:雨燕姐呀,雨燕姐,為了你我可是把我們家祖宗十八代都得罪了!


    “做了這麽多,你就隻是想要那50萬嗎?”非東晟想要發火狠揍非雲煙一頓,可是心裏卻也狠不起來,“你可知道你今天這麽得罪我,即使能拿到那50萬,以後上千萬的家常你可就沒份了,這麽做,值得嗎,你不覺得有點鼠目寸光嗎?”


    “老爸,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對你們老非家那些祖傳下來的寶貝財產們根本不感興趣,我現在實在是缺錢缺的很,因為我要去做的事情根本等不到以後繼承你的財產或者自己慢慢去掙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正處於水生火熱裏,我要去救她!”非雲煙其實也不想太得罪自己的父母,雖然是用來威脅老爸的,卻連累的一向都慈愛的母親,他心裏其實是有虧的呀!


    “喲嗬,原來我們家小雲煙居然還是個情種,說吧,是哪家的姑娘,要是門當戶對,別說50萬彩禮,就是500萬老爹眉頭也不眨一下。”非東晟突然發現,這個曾經隻知道埋頭讀書的兒子居然已經快17周歲了,是個不小的大人了,心裏有了姑娘再正常不過了,為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什麽都豁出去,跟年輕時候的自己多像啊!再說,我一直擔心他讀書讀得婦人之仁,今天卻這麽有手段,將來繼承我的事業就更是百利無一害了。


    “是啊,雲煙,你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呀,連老爹老娘都不顧了?”布曉雲本來就不願意見到兩父子針尖對麥芒,見到丈夫非東晟漸漸溫和了下來,趕緊插科打諢,意圖勸他們父子和好,“隻要你錢用的是正道,50萬就給他吧!”


    “這麽說吧,我要這50萬也跟娶媳婦差不多,你們一定要知道的話,告訴你麽也無妨呀?”非雲煙覺得自己的父母雖然沒有讀過多少書,文化水平跟那些動不動就是博士、博士後的家庭來說差的不隻是十萬八千裏,可是他們卻未必沒有那些人的開明,於是就幹淨利落地說了出來,“我喜歡的一個高中學姐正在北京讀大三,她希望我也去北京陪她。當然這50萬是我自己需要的生活費,她家有的是錢,根本不屑於我這區區50萬的!”


    “那個姑娘是不是叫畢雨燕,是你們洛河中學曾經的校花級別的學霸?”非東晟接口道。


    “誒,你知道她呀,那你就知道她有多優秀了吧?要是能把這樣的一個完美的女人娶迴家來,我們老非家從此就要縱橫天下、錦上添花了吧!”說這句話的時候,非煙雲心裏是忐忑不安的:耶穌、耶和華、真主阿拉、如來佛宗、觀世音菩薩,原諒我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隻要你們保佑我老爸還不知道全部的真相,我以後每天都給諸位神佛默默祈禱,就算下輩子投什麽畜生胎,就算你要我做世界上最醜的男人,天天被你揉擰千百遍我也無怨無悔。


    “雲煙,找一個別的女人吧,這世界上好姑娘多著呢,你為什麽非要那個害的你被學校開除、被政府當做極端分子的女孩呢?”紙裏終究包不住火,雖然看似漠不關心的非東晟還是非常熟悉非雲煙校內外的遭遇的,“要是我們一開始就管束著你,你就不會闖下如此大禍了,也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被提前踢出局的狀元了——不管別人什麽想法,老爸我始終相信你有這樣的本事的。所以這次說什麽都不容你任性、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乘早把她忘得幹淨吧,這種女人,紅顏禍水呀?”


    “你要是不給我50萬,那我隻好去把這段視頻分享出去了!”非雲煙很不甘心,他沒想到這本來水到渠成的計劃居然就這樣被那種莫名其妙的偏見毀得幹幹淨淨,可是依舊心有不甘的他怎麽也要再搏一把。


    “你要散布就去散步吧,你們這些乳臭未幹的年輕人都不覺得丟臉,我跟你媽這大把年紀了還能被別人指指點點多少年呢?我現在是真不怕別人說什麽,我怕的是你自己今後要在別人指指點點中戰戰兢兢呀!要發視頻你就去發,要50萬門也沒有。”非東晟很堅決地說到,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牽著剛才還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的布曉雲的手,“老婆,今晚不用做飯了,咱們去酒吧痛快一次吧!”


    “那雲煙怎麽辦,他自己好像不大會做飯呀——”布曉雲一臉幸福的樣子,可是又不忍心放著情緒低落的非雲煙不管,就掙脫了丈夫非東晟的手,轉身迴過頭,“這是500塊錢,想吃什麽就去吃什麽吧,不要餓著自己哦!”說完又幾步跟上非東晟,重新把自己的手塞到非東晟的手裏,哼著《征服》的小調朝門外走去——


    “總有一天,我會要你老非家斷子絕孫的——”非雲煙乘著爸媽還沒有走遠,大喊了一聲,大喊了一聲就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說他會不會真的幹出什麽事?”布曉雲聽到這句話之後擔心的不斷迴頭看。


    “放心吧,這小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知子莫若父,你讓他幹損人利己的事他一定特別積極,可是你要是讓他幹傷害自己的事情,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說話這一句之後,非東晟跟布曉雲就鑽進了車子裏,揚長而去,不過他要是知道非雲煙現在正在幹的事情大概會笑得無地自容吧!


    因為此時的非雲煙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屢屢往自己的小弟弟上揮舞,可每一次都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沒辦法跟雨燕姐在一起,我要這傳宗接代的東西幹什麽呀!再說了,你非東晟不給老子錢花,老子幹嘛要為你們老非家延續香火。隻要不死,你們老非家就不能再生一個孩子,況且就算可以生,你也沒有那個能力了——


    猶猶豫豫地,非雲煙從來沒有這麽難以抉擇過:不過,會不會很痛呀?要是發炎的話會不會要了我的小命呀,再說了,萬一以後還有機會還有辦法跟雨燕姐在一起,而我卻先把自己閹了,豈不壞事?更何況,想要他老非家斷子絕孫不一定要非要采取自宮這種極端的辦法呀,我這一輩子非雨燕姐不娶,或者幹脆出家當和尚去——對了,出家當和尚,出家大和尚,這樣一來既不需要殘害自己,又能打到我的目的,更巧妙的時,這個過程是可逆的,因為隻要老爸後悔了,答應給錢給我,我可以立馬還俗呀!


    幾天以後,非雲煙從垂頭喪氣中恢複了過來,再一次變得活奔亂跳了


    “老爸、老媽,我想通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的,搞得你們雞犬不寧。”非雲煙背上自己行囊,朝非東晟、布曉雲磕了幾個頭,“我覺得自己現在定力還不夠,需要好好的磨練磨練,而且還需要學一些強身健體的技巧——所以我打算要去少林寺學幾年功夫,等到以後自己真學到了一些保護自己的功夫,再迴來孝敬二老。”


    “嗯,也好,反正你現在還很年輕,娶媳婦這種大事過幾年再考慮,要學傍身一技才是耽誤大計,你也不要因為上不了大學了就自暴自棄,要知道這世間最重要的學問都不可能是來自課本的,真正大有作為的人哪個是循規蹈矩地讀書讀出來的?就算最後你大徹大悟真的出家為僧了,爸爸也支持你,因為憎恨自己家族的人不止你一個呀,我也記不清楚到底是三十年前,還是四十年前了,我隻記得那時候我才八歲不到——


    不知是三十還是四十年輕,但非東晟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非家村還是一片土屋瓦房的時候,那時候幼兒園還沒有普及,就連上學學費都隻要幾百塊,而那時候非東晟最快樂的事情是跟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伴放學以後在田野裏四處流浪、追逐打鬧。


    那時候的非東晟有一個死對頭——一個叫秦璐雙的女孩,整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麵屁顛屁顛的,怎麽趕都趕不走,這也就罷了,她隻要受了什麽委屈,比如說衣服髒了、辮子亂了、東西丟了都會迴家跟她奶奶說我欺負她,而她那個護短護得不分青紅皂白甚至不分是非的奶奶總是要到非東晟的媽媽麵前告刁狀——雖然非東晟的爸爸媽媽每一次都想把事情分清楚了在處分——可是非東晟的爺爺卻不管,每次問都不問就把非東晟打的死去活來,有幾次差一點就斷了氣,是非東晟的母親求爹爹告奶奶,爺爺才答應送非東晟去醫院才保住了小命。


    此事以後,非東晟對那個叫秦璐雙的姑娘可以說是恨之入骨了,於是在一個周五提早放學的下午,非東晟主動跟親雙路打招唿。


    “璐雙,這麽早就迴家太沒意識了,你可以陪我到那邊的小樹林摘小蘑菇嗎?”


    “好啊,東晟歌,你終於可以陪我玩了呀,哈,我好高興,走吧,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願意陪著你?”在非東晟看來,這個露著天使笑容的秦璐雙實在是藏得最深的魔鬼,心裏嘀咕著,默默地在前麵帶著路。


    “你要幹什麽呀?”當非東晟跟秦璐雙兩人終於來到一塊人煙稀少的小森林的時候,非東晟迅速從自己的書包裏掏出了一股繩子,將秦璐雙綁在了樹幹上,並且為了讓她不要反抗,還哄她道,“別害怕,別害怕,我隻是要跟你做個遊戲。”


    秦璐雙果然不再反抗了,很乖巧地讓非東晟綁了個結實。


    “啪——啪——啪——”秦璐雙被三個耳光子打得眼前直冒星星,“東晟哥,你幹嘛要打我呀?”


    “你這個賤人,你還得我天天迴家挨揍,每次都被打得死去活來,今天可讓哥逮著機會了,不從你身上打將迴來,哥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兄弟們麵前混呀?”非東晟左右開弓隻打得她連哭都沒時間哭。


    “你這種賤人,穿這麽好看也遮不住你內心的肮髒、齷齪,看了就讓人來氣!”剛說完話這些,非東晟就又將秦璐雙穿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隻剩下那些將關鍵部位遮住的碎片。而秦璐雙本人卻像是真被嚇壞了似的,一動不動,就連救命都沒有喊出。


    “這迴你要是迴家再告狀的話,老子活不了,也要拽上你陪葬!”即使自己再怎麽恨秦璐雙,非東晟都知道真要了她的命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可奇怪的是,那一天晚上迴家秦璐雙的奶奶是來了,卻不再去找他的爸爸媽媽、或者爺爺奶奶,而是直接交給他一封信,然後就迴去了。非東晟沒有當場看那封信,因為他覺得這不是恐嚇信,就是咒罵信,看了隻會自取其辱罷了。


    第二天,上學的路上再也沒有遇到秦璐雙……


    第三天,也是沒有……


    第四天,還是沒有……


    等到秦璐雙終於似乎從自己的世界完全消失了之後,非東晟突然有一股自己控製不住的衝動,一定要看看秦璐雙留給自己的那份信,隻見那張紙上稚嫩的筆跡寫到:


    “東晟哥哥,你今天嚇壞我了,你知道嗎?我每天讓奶奶給送去的糕點你要是不喜歡吃的話,也用不著發那麽大的脾氣呀!知道嗎,東晟哥哥,你發脾氣的樣子好可怕,好可怕!奶奶說,她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來化解你們家族跟我們家族的矛盾了,但看來還是做不到,奶奶怕你以後還會傷害我,明天就要帶我迴河北老家了,我好想今天還能見你一麵呀,傍晚五點,就在你打我的那個地方見麵,你要是不來,我可要恨你一輩子。”


    等非東晟年紀稍微大了一些之後,他從家族中的一些人口中才得知,原來老非家跟老秦家在曾祖的那一代結下了梁子,雙方家族都約定了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沒想到到了秦璐雙跟非東晟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秦璐雙對非東晟有好感,就像纏著他讓他陪著自己玩,而秦璐雙的奶奶也想嚐試化解兩家的恩怨,所以雖然每次說的是要去高非東晟的狀,其實不過是想找個借口給他送點零嘴而已,沒想到老非家的爺爺輩分的人頑固不化,不但不接受人家的好意,還轉過頭來毒打了非東晟,好叫其他非家的子孫從此不敢越雷池一步。


    “所以,雲煙,你看在你出事以前,老爸可曾嚴厲的管束著你了?我就是不願意你們這一代人身上背負太多我們這一代背負不起卻又拋卻不掉的包袱。隻要你不再跟哪個叫畢雨燕的來往,這50萬塊錢也不是不能給你的呀?”非東晟拐彎抹角的勸到,“你何必要為別人讓自己受那麽多苦呢?”


    “這個——好吧,老爸,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跟雨——不,畢雨燕來往了。說真的,我對她算是仁至義盡了,幫她收集了那麽多證據,又為了她被遲建那班狗日的整的死去活來,我早受夠了,我這次去少林寺學功夫,也會順便學一些安心靜性的法子,好叫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輕易被女色所誤!”若是以非雲煙以前的性子來說,打死他他都不會說這麽多軟化的,因為此時此刻你心裏所沸騰的卻是這樣的: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錢從老爸那兒匡國來再說,至於以後我要不要跟雨燕姐分手,要不要繼續跟遲建那些老王八蛋們鬥,那就不是老爸能管控得了的事情了。可是自從經過了那個叫姚芊柔姑娘的調教,一味盲幹再也不是他非雲煙的代表做了。


    “你要是真的想通了,那就真的是功德圓滿了!”非東晟雖然見兒子有服軟的跡象特別欣喜,可是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又怎麽會想不到他會跟你來個臥薪嚐膽呢,“這樣吧,給你一張我的信用卡,每個月最高額度有兩萬——這應該夠你拜師學藝期間的費用了吧,另外帶上三萬塊現金,夠了吧!”其實他心裏想的卻是:一旦你小子食言,不聽話,你老子我就停了你的信用卡,諒你用那僅有的三萬塊現金也是翻不出大浪來。


    “給10萬現金吧,畢竟那些青燈古佛的環境裏的人還是比較喜歡用現金的,信用卡額度隻要1萬好了!”非雲煙一副孝子賢孫的樣子,說的也是那麽委婉動聽、謙謙君子。


    “一看你就沒出過大門吧,你不知道現在的佛教也很現代化嗎,不要說電腦、汽車、手機早用上了,就是網銀、微信、支付寶等用得可能比你都透。如果這樣的條件你接受不了,那你就隻好去體驗一下佛門的粗茶淡飯吧!”此刻的非東晟不隻是一個苦口婆心的父親,似乎也是一個能掌控全局的企業老板了。


    “好吧,那就一切謹遵父親大人的吩咐,兒子一定勤學苦練,學成一身好本事出來,而且每天還會在佛祖麵前為您和母親祈禱,願您和母親大人長命百歲,平平安安。”其實非雲煙心裏除了在編製這些冠冕堂皇的用語之外,還在怨天尤人:看來老頭子也不傻,他是在防著我中途反水呀,可是你兒子要是有三萬塊現錢都不能將這天空捅出一個大出口來的話,幹脆懸梁自盡來生再做你兒子好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非雲煙都是在爸爸媽媽的監督下,收拾行李起來。


    “怎麽樣,有些東西該給我了吧,你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呀!”非雲煙的母親布曉雲悄悄地跟兒子說道,“再說,那玩樣你也是不能帶進寺廟的呀?”


    “什麽玩樣?哦,你說的是你跟老爸逍遙快活的那片子呀!其實我是騙你的,隻有那手機裏存的一份,現在手機毀了,隻要你跟老爸兩沒有什麽癖好自己想拍著看的話,我相信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份了!”非雲煙一邊忙著收拾整理衣物,一麵將那破碎不堪的手機舉起來向母親的方向揮了一揮,將它丟到了自己的一個包裏麵。


    “這手機都爛成這樣了,你還要它幹什麽?”布曉雲不解地問道。


    “等會兒帶到樓下的垃圾堆裏扔了呀,你沒看電視上的廣告一天到晚都在宣傳垃圾分類呀,亂扔垃圾既是不文明、不環保的行為,也是違法的行徑了。”非煙雲吃著桃子說道。


    “喲嗬,你什麽時候又說起了這樣的官話套話了,真打算從良了?”布曉雲諷刺道。


    “媽,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讚成官方所做的事情不代表擁護官方,我從來都不反對什麽垃圾分類政策,我隻是反對他們有理想但太理想化的措施而已,我認為對的事情還是會去做的。”非煙雲一本正經地說到。


    “這麽說來,如果你覺得跟畢雨燕在一起是對的話,你還是要不顧一切地跟她在一起了?”布曉雲突然問道。


    “當然——當然不是的,我早就在老爸麵前保證了,我這是要去學些功夫,又不是去尋花問柳。再說了,我的經濟命脈掌握在老爸手裏,他要是弄死我比弄死一隻螞蟻都容易呀,我敢誆他嗎?”非雲煙很無奈地說道。


    “你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再——,哎,對了,這一招你是跟誰學的,我可不相信你是無師自通的。”布曉雲是了解自己兒子的,他雖然頑皮,還不至於對於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無師自通。


    “你說呢,你也不想想我之前都遇到過什麽事情,雖然我很討厭遲建這個人,但對他的有些手段還是很欣賞的。”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車子響喇叭了,非東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好了,等我以後武功大成,天下無敵的時候就迴來看您二老哈!”


    “其實,我跟你爸更願意看到你會繼承家族企業,而不是這樣到處流浪——”布曉雲說著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就在那天,洛河中學少了個學霸,非家族少了個企業,而風起雲湧的北京多了一股年輕的倔強。


    “雨燕姐,我在這兒,我在這兒!”這兩個都不超過二十歲的少男少女,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年多而已,卻仿佛像是已經認識了千萬年似的,任世間淒風苦雨、寒冰熱毒肆意加殘,早已情根深種的兩人光憑那一世的心有靈寂就能在千萬人海中第一時間把對方認出來。


    誰都可以辜負,愛人不可辜負,愛人未必無害,隻是會少了好多不必要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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