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白看到景飛又迴到了沈清身邊的那一幕後,就一直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喝著悶酒。


    娟子也不知道說什麽,隻有一口一口的陪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疼得如刀綷,如果他愛的是她,這些折磨不會有,她也不會讓這些折磨出現,會讓他笑,隻讓他笑。


    娟子伸出手輕輕擦掉了佳白不知何時落下的淚,輕輕的說著:“好了,不喝了,迴去睡吧,明天早上就好了。”


    “嗬,好了?”佳白苦笑著:“好了,怎麽好,明天清兒會忘記所有的一切,迴到那年沒有景飛的樣子嗎?”


    又是一口酒灌入了愁腸,他這一仰頭,娟子的手就這麽愣在空中,她不舍得抽迴來,她留戀指尖停留在佳白的臉上,哪怕隻是為了他拭掉眼淚。


    佳白一口酒下去,又迴到了原來的位置,娟子伸了伸手不在用手背而是用手心貼在了佳白的臉上。


    “別這樣,好嗎?會疼,我會疼,會心疼”,娟子哽咽著聲音:“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我都明白,我知道……”。


    娟子說著說著眼淚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


    佳白抬起頭看著林娟:“清兒,不哭,我們不哭。”


    說完伸過手來把娟子拉進了懷裏,“清兒,不哭,哥在……”,輕撫著娟子的肩頭,呢喃道:“不哭了,哥在,哥一直在……”。


    娟子知道,佳白醉了,把她當成了沈清,就算這樣,她也不想離開佳白的懷抱,這裏好溫暖,她好向往。


    娟子放下了手裏的酒瓶子,伸出手環住了佳白的腰,她知道,他這刻想的不是她,沒關係,是誰都沒關係,哪怕是替身她也願意,或許這生也就一次能在他懷裏,她不願意離開,能這樣多呆一分鍾,她就會多一些的迴憶。


    時間啊,停在這一刻吧,別走了,就停在這裏……


    每一個等待都會把愛耗盡,每一個等待都會有盡頭……


    娟子不知道自己等待的盡頭在哪裏,她也不希望這個等待有盡頭,如果這一生隻為了他活著,她也願意就這麽沒有盡頭的等著。


    被佳白擁在懷裏,林娟有些恍惚了:“我曾幻想過有可能在一起後的每一個日夜,幻想過某天的晚飯給你做什麽,也幻想過我們孩子的名字。一個個幻想就像是一個個肥皂泡泡,在陽光下絢爛,微風一吹,慢慢的飄遠,好像好美麗的樣子,但是結果終究是破滅。”


    說得動情,林娟淚中淺笑,雙手更是貪婪的把佳白抱得更緊了些,聞了聞他身上那熟悉味道。


    “我明知道這一切的徒勞無功,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衝了進來,我心如明鏡似的知道你不會愛我,還是飛蛾投火般的停不下來愛你。很想慢慢離開這座有你的圍城,貪心的還是想,讓你再陪我走過一個街口,然後我們迴到各自的世界裏,靜靜等時間流逝,請它把迴憶一起帶走。不知道什麽時候你的臉印進了我的眼裏,從此,我看到的每個人都像極了你,見到你的第一眼,心底的那一陣漣漪,就已經注定我會輸個徹底。”


    一滴,一滴,溫暖的,順著娟子的臉頰流,那不是她的淚水……


    -


    佳白呢喃著,不停的叫著清兒,娟子抬起頭,她還是喜歡他笑的樣子,也愛他笑的樣子。


    娟子伸手在佳白的臉上擦掉淚水,眼框閃耀,拉扯嘴角,綻放出讓人心疼的微笑:“我在,哥,我在這裏”。


    說得很輕,很輕,生怕驚醒了這夢中人。


    有些人,明知道這場戲隻會是個配角,但是也願意奉陪到底,隻是因為主角是他。


    娟子半脆在佳白身前,雙手捧起了他的臉:“哥,我在這裏,一直都在……”,娟子的話語變得模糊不清,安靜的佳白,像是被喚醒的野獸......。


    (烈火燃燒吧……又香又豔這玩意不太會寫,再說寫了也沒法通過。各位看客請自行腦補啊。)


    迴來,迴來,我們接上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進到屋裏來,大雨洗淨了所有的空氣。


    屋裏還有著深厚濃烈的醉酒味道,躺在床上的佳白頭痛欲裂的坐起身來。


    我這是在哪?看了下四周,宿舍?沈清的宿舍。我怎麽在林娟的床上?要睡也應該在清兒的床上啊?


    想起清兒,佳白看了看偌大的宿舍根本不見清兒。清兒一夜沒迴來嗎?


    “清兒。”


    佳白顧不上頭疼,掀開被子就要起來,還沒起來呢,看到自己赤裸的身體,長年的陪練,讓他的身材變得讓人垂涎欲滴。


    這是?這是怎麽迴事?佳白腦子嗡嗡作響。馬上又把被子蓋迴了自己身上,努力的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看了看地上,一地的酒瓶子,床邊或地上也不見他的衣服,那他的衣服呢?佳白又不確定的掀開被子,看到的還是自己赤裸的身體,又迴頭看了一眼床上,“唿。”長唿了一口氣,確定身邊沒人,那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佳白一頭倒在了床上,一晚上的折騰,床板已經快到極限了,佳白這一躺,發出了吱吱嘎嘎的最後抗議聲。


    佳白一會按壓著腦袋,一會揉著太陽穴,拚命的迴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景飛,清兒,他們一起消失在雨夜裏,這是他昨天記憶的最後片斷。


    還有昨夜那夢,隻是總感覺夢裏的沈清有些不同,過於真實?還是過於熱情?


    佳白正在絞盡腦汁在想昨夜後麵發生的事,門被人輕推開了,佳白忙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見是娟子開門走了進來,佳白又掖了掖被角,把自己再蓋得更嚴實一點。


    娟子看著躺在她床上的佳白,臉上一陣臊紅,言帶含羞語怯意:“不好意思,我,我以為你還沒,沒有起來,哦,哦,是這麽迴事,你昨天晚上吐了一身”。


    林娟嘴裏的話越說越快,說得快了,反而是不那麽結巴了:“我,我隻好找,找了倆個師哥幫你換了衣服,髒衣服拿去洗了沒幹,你先穿我借來的衣服吧。”


    說罷把衣服放在了床邊,馬上轉身就出去了,生怕佳白看到她那張羞紅了的臉。


    佳白聽到娟子這麽一說,心裏舒了好大一口氣,往門口看了看,娟子出門時已經把門帶上了,他還是不放心的把床頭的衣服拿進了被子裏,然後被子裏麵好一陣的翻天覆地,總算是把這褲子穿上了。


    起身坐在了床沿邊上,昨晚上喝得太多,頭還是暈乎乎的,迴頭看著那一床亂糟糟的,伸手就把被子抖了抖準備收拾好。


    這,這,佳白看著掩在被子下那半掌大小,淡粉色的印記,這,這是什麽?難道昨夜不是夢嗎?


    佳白猛的一下迴頭看向沈清的床上,沒有人啊,清兒床鋪整齊,人也不在。


    清兒昨天晚上跟景飛一起走了,那昨天晚上如果是夢,那這是什麽,難道,難道是娟子。


    沒等佳白想明白,有人在外麵輕叩:“好了嗎?”


    是林娟,佳白忙把被子扯了扯蓋住那片印記,弄得就像剛起來還沒收拾一樣,套上那明顯小了一碼的衣服,衝著門口說了句:“好了,好了,馬上就好。”


    娟子推開門就進來,徑直走到床邊上去收拾起床上的東西,手上不停,嘴上還說著:“全都一股子酒味了,我得好好洗洗才行。”


    “呃……”,佳白拉住抱著床單被褥要離開的娟子:“昨天,昨晚上我是不……是不是對你……”。


    娟子聽到佳白說到昨晚倆個字,背對著佳白,根本不敢轉過身去,滿腦子都轉開了,哪裏讓他發現了吧,是看到了嗎?還是昨天晚上雖然醉了可是還記得,他不是把我當沈清了嗎?娟子腦子裏停不下的各種可能。


    還有那醉酒後不同於以往的佳白,那狂熱的占有欲,那癡纏的啃咬,那耳鬢廝磨的低吼,那一夜的巔峰,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佳白的話。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如果,如果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


    佳白看了看沒轉過身的娟子,吸了口氣狠下心接著說:“我心裏放不下別人了,清兒在那裏占得滿滿的,一點縫隙都沒有,我實在沒有辦法再讓任何人到我心裏來。”


    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娟子,佳白後悔起來剛才說過的話了,畢竟,如果昨天晚上是真的,那在幾個小時前剛傷害了她,現在又說些這樣的話,佳白輕輕拍了拍娟子的肩膀。


    “林娟,沒事吧,對不起,我……”。


    被他這輕輕一拍,失魂狀態中醒來的娟子,忙抱上床單,一邊跑一邊低聲說:“沒有,什麽事也沒有,什麽也沒有發生。”


    佳白知道,是自己剛才的話傷到她了,怎麽還能說出那樣的話呢?昨天晚上怎麽能做出那樣的事呢?


    一會再好好跟娟子說說吧,真是後悔昨晚不該喝那麽多的,如果不是……


    清兒,佳白突然想起,清兒還沒有迴來,轉身站到窗前,透過窗戶看著沈清昨晚離開的方向……


    _


    抱著床單來到洗衣房的娟子,摸著自己還是滾燙的臉,佳白說的對不起一直在她耳邊。


    她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不可能屬於她,隻是她沒法讓自己冷靜的對待醉酒後的他。


    昨天夜裏的他,除了叫的不是她的名字讓她感覺到抗拒,其它的所有一切都毫無抵抗力,娟子深吸了一口氣。一想到昨天夜裏,林娟把頭埋到了洗臉盆裏。


    窗前的佳白,還是保持著眺望的姿勢,聽到身後傳來的推門聲,他沒有勇氣迴過頭去麵對著林娟說,隻能這樣背對著她,把那些想好了的狠心話告訴她。


    “我剛才不該說那樣的話,不管怎麽樣,都是我不好,我昨天晚上不應該喝那麽多的,但是我隻是一直把你當朋友當妹妹看待。你很好,是我的問題,我這輩子就這樣,也隻能這樣了,我好像是為了愛她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如果她的世界我進不去,那我的世界也願意永遠為她留著。”佳白把所有要說的話都說了,還是不敢迴頭看上一眼身後站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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