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管家有些發愁的看著幾托盤的東西,主子的意思是全都讓白姑娘收下,現在白姑娘隻挑了兩樣,讓就代表了他沒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完成,現在迴去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情景。


    哎,主子和白姑娘之間一天沒有定下來,受罪的可就是他們這些屬下了。


    雖然內心十分驚恐主子見到這些東西後的反應,但餘管家還是硬著頭皮去見主子。


    “都沒選?”冥滄褶濃密的劍眉蹙起,手中的折子放下,這不符合小丫頭貪財的性子啊,這麽多好東西她就沒有喜歡的?


    “選~~選了兩件。”他能說那兩件也是隨便選的麽,白姑娘真的是敷衍到了極點,沒見過這樣無動於衷的人。


    “不收就暫且收起來吧。”小丫頭習慣自力更生,這些東西若是她全要了,那就不是那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小丫頭了,也是自己聽了封然絕的話有點魔怔了,怎麽就忘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眼角撇過托盤上一副細金鏈子七彩盤雲紋桃花瓔珞時,腦海中即刻浮現白以柳那纖細的脖子,如果她戴上的這副瓔珞,不知會是怎樣一副美景,手一指,“等等,把那副瓔珞給本王拿過來。”


    餘管家正往外走的腳步一頓,順著主子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快走兩步上前將瓔珞拿出來,雙手捧著遞給主子。


    冥滄褶揮揮手,餘管家鬆了一口,帶著侍衛下去了。


    手中細細的描繪著瓔珞的形狀,細滑的觸感仿佛摸在小丫頭滑嫩的肌膚上,封然絕說,女子往往都喜歡說反話,說不要時,內心指不定怎麽喜歡呢。


    小丫頭雖然喜歡自力更生,但麵對這些價值連城高端的東西時,肯定也會有心動的瞬間吧,若是他親自將這七彩瓔珞送過去,她會不會收下呢?


    隻是現在他不知道小丫頭心裏是怎麽想的,擔心會弄巧成拙,最後暫時將瓔珞放進了抽屜裏,等時機到了再送過去吧。


    “主子,有消息了,人躲在聽雨閣。”之前沒有迴報完的事,因為白姑娘的原因延遲了,黑衣人先朝著冥滄褶恭敬的行了個禮,才將打聽到的事做匯報。


    “聽雨閣?那廝也會淪落到青樓去。”哼,不是想要從新再來麽,這就是他所謂的重新再來。


    “~~”這讓他這麽迴答,一般探聽消息來得最快的就是青樓了,在這裏很多人即便是再防範於未然,也會有些許秘密透露出去,男人麽,哪個不好色,精蟲一旦上腦,很多事就被拋到腦後,別人隨便忽悠兩句,還不是抖露個幹淨。


    “今晚過去會會他。”


    “是。”


    在大門口,封然絕和冥滄褶不期而遇,“這麽晚你還出去?”封然絕上下打量冥滄褶一眼。


    “有事?”


    “本來還想帶你去個好地方的,後來想想就算了。你要去哪?”聽雨閣的姑娘們,他要來了,不知道有沒有準備好呀。


    “聽雨閣。”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說你去哪?”封然絕一臉的驚訝,這廝知不知道聽雨閣是什麽地方,他~~~他竟然要去逛青樓,他不是才剛向他的小心肝表白麽,這怎麽轉眼就要去青樓了,他~~這是想要幹嘛,刺激小丫頭?


    “囉嗦,別擋道,讓開。”他是去辦事的,封然絕以為自己去幹嘛的,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麽。


    “別啊,我跟你同路,一起啊。我跟你說今天聽雨閣那個戀語花魁會登台,我已經肖想很久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拿下。”一想到那細柳翹臀,封然絕興致不是一般的高昂。


    冥滄褶這會兒看他就像是在看瘟疫一般,馬上遠離他幾步,這廝以後有的慘了,讓他風流多情。


    “你這是什麽表情,也就你不懂各種滋味,枉為男人動不動。”現在不縱橫一下,什麽時候縱橫。


    他花心但不耍流氓,他不動良家婦女,最多就是逛青樓多一些,但也不是每次都那麽控製不住自己的。


    “閉嘴。你離我遠點。”他跟他可不一樣,女人與他而言就是麻煩,也就小丫頭讓他動了那點心思,女人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物種而已。


    “幹嘛呀,反正目的地是一個的,有必要麽。”封然絕一點不怕他的臉色,厚臉皮的跟著上了馬車。


    “你說什麽,冥滄褶來了聽雨閣?知道是什麽原因嗎?”躲在聽雨的某人收到消息手腳冰涼,難道他被發現了,如果真是這樣,他現在根本逃不出去,聽雨閣肯定已經被團團圍住,四周布滿了高手,他隻要有行動,就會在頃刻間被消滅。


    冥滄褶你怎麽總是那麽陰魂不散,大明的江山跟你有什麽關係,非要橫插一腳,就那小破孩懂什麽治國之道,怎麽就那麽護著呢。


    三年前被打壓的他氣都喘不過來,要不是他當機立斷,他早就被擒拿了。


    經過兩年的休整,他重整旗鼓,準備重新再來,他才剛潛入京城沒幾天,就被盯上了,還是說兩年前他能夠逃脫他的追捕並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冥滄褶故意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脊背發涼,是不是他的一舉一動從來都被監視著,根本沒有自由過一天,細思極恐。“一個人還是?”


    “兩個人。屬下並未察覺到其他的人。”黑衣男子跪在地上說道。


    “兩個人?”


    “是的,另外一位是封然絕,這個人主子知道的,最是喜歡逛青樓。估摸著是被他教唆來的。”黑衣人將心底的猜測說出來。


    要不是封然絕,攝政王怎麽會逛青樓呢,那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靠近,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動逛青樓呢。


    “讓所有人都不要輕舉妄動,能撤出去的趕緊慢慢的撤出去,盯著他們。”他手裏能用的都被他調到了京城,絕對不能無辜折將,能保命趕緊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是,屬下這就去辦。”


    “小心再小心。”那是冥滄褶。


    “是。”就算是攝政王,經過了兩年的洗禮,他也不再是曾經的自己了。


    秋玲端著新進貢的葡萄正往滄瀾院而去,結果走到半道,一不小心聽到了餘管家和其他人在說話。


    剛準備繞道而行,就聽聽到餘管家說了青樓兩個字,原本挪動的腳一下子停住,豎著耳朵仔細聆聽,誰會去青樓呢?


    王爺?


    絕對不可能。


    誰不知道王爺對女人十分的厭惡,又怎麽可能去青樓呢。


    不是王爺那又會是誰呢?


    “青樓?你們是不是聽錯了?”餘管家聽到默一的話,皺著眉看著他,主子怎麽可能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莫不是聽錯了。


    “沒有主子和封公子已經出發了,而且還不讓咱們跟著,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啊?”雖然他們很想跟上去,但想到主子的手段,就把這念頭打壓了下去。


    “主子真的去了青樓。”難道是被白姑娘給氣得,不至於吧,主子會不知道後果。


    哪有女子能夠忍受一個逛青樓的男人。


    而且主子和白姑娘都還沒有定下來呢,主子這麽做不怕白姑娘生氣?


    “千真萬確,哪會胡說八道。”


    “你們暗中跟著去保護主子,就怕會出岔子。”主子武功是高,但雙手難敵四拳,有人跟著他也能放心。


    秋玲瞳孔瞬間放大,震驚的無以複加,差點把手裏的果盤給打翻了,好在反應靈敏,及時抱進了懷裏。


    她怎麽都沒想到,居然真的是王爺,王爺這麽做對得起白姑娘嗎?王爺不是很喜歡白姑娘的,怎麽舍得做出傷她心的事?


    秋玲恍恍惚惚的端著果盤來到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將內心的不安壓下去,臉上升騰起一抹微笑端著果盤進去,“白姑娘,這是新進貢的葡萄,你快過來嚐嚐。”


    白以柳正趴在桌子上,不知在寫些什麽,抬頭瞅了一眼,見是滿滿的一盤子顆粒飽滿的水晶葡萄,添了一下嘴唇,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的,顆顆晶瑩剔透,想來一定非常的好吃。


    古人的產量,不管是在糧食還是其他方麵都不是很高,而水果更是稀缺之物,葡萄更是首當其衝,能有這麽一盤顆顆飽滿晶瑩剔透的絕對是個稀罕物。


    這對古人來說絕對是非常精貴的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的存在。


    雖然她是不缺的,但沒有會嫌多的,有好吃的幹嘛不吃。


    “嗯,端過來吧。”白以柳放下手中的筆,執手拿了一顆塞進嘴裏,一口要下去,滿嘴的汁水在口中爆漿,甜,非常的甜,好吃。


    白以柳一連吃了好幾顆才停下嘴,遞了一顆給秋玲,卻見她站著一動不動,眼神有點飄忽,心不在焉,有些奇怪哦。


    “秋玲,你怎麽了?”白以柳看著她問道。


    “啊?”秋玲一驚,迴過神來,手指不安的攪動了一下,“沒,沒事。”


    秋玲伺候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今個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出什麽事了?要不要幫忙?”以為是她家裏出事了,才會讓她魂不守舍的。


    “沒,真沒事。”秋玲內心萬分糾結,她要不要告訴白姑娘王爺去青樓這件事。


    “沒事你會是這個樣子。說出來,一起解決,人多力量大。”白以柳一臉關心的看著秋玲。


    秋玲見白姑娘那麽關心自己,覺的自己瞞著她是不對的,白姑娘有權知道。


    思索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道:“我剛才迴來的路上,聽到餘管家和默一他們在說話,他們~~他們說王爺去~~去了青樓。”


    “你說冥滄褶去了青樓?”白以柳臉上浮現溫怒,問得咬牙切齒。


    好,很好,才跟她表了白說喜歡她,轉眼就去混青樓,他這是將她當成青樓裏的女子了。


    哈,還好,還好,她還沒有跟他表露自己的心意,如此就不會受到傷害。


    他不在,也就說她是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時機離開呢。


    大家現在的關注點都在冥滄褶的身上,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不是麽。


    畢竟冥滄褶逛青樓太過驚悚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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