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不經他的同意就吃下避子丸!既然她這麽不願意懷上他的孩子,當初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他!


    隻是……傅錦程並沒有說話,他冷冷地盯著她,眼裏滿是傷心而染上的赤紅,緩步走到她的跟前,他打開了小匣,從裏頭拿出油紙,仔細地打開了油紙,露出黝黑泛著藥腥味兒的丸藥。


    「張嘴。」他淡淡地說道。


    衛靈蕊麵色慘白。


    是,是她自主作張,假傳號令的請湯嬤嬤去買的避子藥。但她自願服藥,與如今這般……被他逼著服藥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像是高貴的他,容不得低賤的她懷上他的孩子似的。


    衛靈蕊莫名紅了眼眶。


    傅錦程恨聲說道,「這便是你要的避子丸!」說罷,他捏住她的下巴,狠起心地迫使她張嘴,又將這藥丸塞入她口中。


    無水送服,衛靈蕊被咽得連連咳嗽……傅錦程雖然心疼,卻竭力隱忍,問道:「你就這麽不想懷我的孩子?還是說我配不上讓你懷孩子?」因為生氣,也因為憤怒,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衛靈蕊哭了,「你是大官人,而我不過是你的奴,你的通房,我有什麽資格懷你的孩子。是,今兒你不娶董家小姐,但總有一日你會娶張家小姐、李家小姐或者王家小姐!」


    「傅家是大戶人家,又豈能讓妾侍搶在主母懷孕之前誕下庶子?且我簽下的還是個活契,若我懷了你的孩子……日後契約到期,是我走讓孩子一人留下?還是說,你想讓我懷著你的孩子離開……」


    「夠了!」傅錦程暴喝了一聲。


    他當然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因為他就是傅家的庶長子。


    傅錦程的生母,是傅老太爺原來的未婚妻許氏。兩人本是青梅竹馬,感情篤深。隻因許家父兄犯了事,許氏與家中女眷同被沒入了教坊司。老太爺使了不少銀子,費了不少周折才為她贖了身,本欲迎娶她過門的,奈何長輩不允。


    沒法子,許氏自願委身為奴,伴在老太爺身邊。因兩人都年輕,也沒想太多……許氏懷了孕,就把孩子生了下來。


    結果後老太爺又在長輩的安排下另娶正妻劉氏,所以誰也過得不快活。


    許氏終日鬱鬱寡歡,在傅錦程七歲那年病逝。嫡母劉氏不是壞人,卻無法疼爰情敵的孩子,雖然也用錦衣玉食將他供養大,卻做不到把傅錦程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爰……


    所以當傅錦程長大成人,到了要開府另居,娶妻生子的時候,就暗暗下過決心,此生絕對不重蹈父輩那樣的覆轍。


    沒想到……傅錦程垂眸,呆呆地看著哭成了淚人兒的衛靈蕊。


    他心中十分懊惱。蕊兒她……其實做得沒錯。是他糊塗了,隻顧著要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心,才將這綱常禮教拋之腦後。


    他恨自己的疏忽,怎麽在寵爰蕊兒的時候,竟會將這等重要的事盡數忘光?且自從上迴知道她一直在吃避子藥時,他就憤怒得失去了理智。


    難道說,其實他也還是期盼著她能懷上他的孩子嗎?


    「大官人?」屋外響起了湯嬤嬤的聲音,且還顯得有些焦急,「大官人,前院來了貴客,著急要見您哪,您看……」


    此刻的傅錦程有些無顏以對衛靈蕊,當下便深深地看了她一身,轉身就走。


    「且慢!」衛靈蕊喚住了他,急急問道:「方才大官人給我吃的究竟是什麽?」怎麽跟她平時吃的避子丸的藥味不一樣。


    傅錦程站定,迴頭看了她一眼,冷著臉說道:「那是補身的補藥。」她吃太多避子丸了,恐會引起宮寒,傷了身體不說,還會影響以後孕育子嗣。


    衛靈蕊卻急了,「那、那萬一我懷上了孩子可怎麽辦?」


    他再也沒理會她,繼續朝門口走去,心裏想著若她懷上了孩子怎麽辦?那……那就是天意,他娶了她就是!


    可這一幕落在衛靈蕊眼裏,不免又是一場氣苦,她趴在大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一場,又覺得身子倦得慌,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下午那個嘴碎的婆子又過來服侍衛靈蕊換藥,嘮嘮叨叨地說道:「蕊兒姑娘,你還不知道吧?上午過來找大官人的那一位,原來就是先前隔壁鬆岩縣丞家的董公子啊……我們大官人哪,真是與人和氣生財!你瞧瞧,雖與董家的親事做不成了,可董公子這次來呀,就要為我們大官人說媒的……」


    聞言,衛靈蕊吃了一驚,「什麽?」


    婆子歎氣,「姑娘,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這些天我該勸的也勸了……不該你肖想的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趁著大官人還沒娶迴新夫人,你啊,就該吃吃,該喝喝,安心享受大官人的寵爰,日後等新夫人進了門,哪兒還輪到你來當主子。蕊兒姑娘,你這腿上的傷啊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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