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院裏,蘇慧芸正在整理東西。


    「把這一套中衣和鞋子包起來,一會兒拿去錦墨院。」蘇慧芸跟彩玉道。


    陸承安走到門口正好聽到,開口道:「拿去錦墨院做什麽?」


    蘇慧芸聞聲迴頭,看到陸承安從外麵走進來,鼻子微微一酸,眼眶也有些發熱,忍住想哭的衝動,臉上努力扯出一抹笑道:「你三日後就要帶兵去南方平叛了,這套中衣和鞋子都是我平常照著你的尺寸做的,手藝不太好,你不要嫌棄。」


    「我怎麽會嫌棄,我高興都來不及。」陸承安看了一眼那些中衣和鞋子,雖說做工一般,針腳也不如針線房的繡娘做的細密,但這是蘇慧芸親手為他做的,是蘇慧芸對他的一片心意,即便她做得沒有那麽好,但對他來說也是不同的,是他心目之中最好的衣服和鞋子。


    離別在即,好在陸承安不嫌棄還很喜歡,蘇慧芸心中也很高興,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義兄喜歡就好。」


    「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有給我做中衣和鞋子?」陸承安打量著蘇慧芸,既好奇又關切地問:「你什麽時候做的?」


    「我,我都是晚上做的。」蘇慧芸低著頭小聲地道,她其實做這套中衣和鞋子做了許久了,為了不讓陸承安發現,一直都是晚上偷偷的在房間裏做,偶爾也會叫上彩月幫一下她的忙,彩月答應她要守口如瓶,所以一直隱瞞得很好。隻不過做好了之後,她又覺得做得不太好,就沒有送出去了,一直藏著放在櫃子裏,直到今天得知陸承安又要帶兵去打仗,她才鼓起勇氣拿出來,準備送去錦墨院給陸承安。


    「以後不要再晚上做了,傷眼睛。」陸承安上前握住她的手,敏銳的目光在她的指尖上掃了掃,果然讓他發現了幾個不起眼的針眼,心口便是一陣抽痛,心疼蘇慧芸為他做的這些。


    「也沒有做多久,幾天就做好了。」蘇慧芸努力笑著道。


    她顯然是不想讓陸承安太擔憂,可這話聽在陸承安耳中卻更讓他心疼了,他垂下眼眸,緩緩低下頭,柔軟的唇瓣輕輕地吻上她的指尖,濕熱的舌頭在她指尖上來迴地舔了又舔,臉上的表情虔誠又真摯,愛憐之意溢於言表。


    他的舌頭輕輕地舔著她指尖的針眼,蘇慧芸受不住地顫了顫,敏感地想把手收迴來,隻是剛一動,就被敏銳的陸承安發現了,他動作飛快地一把更握緊了她的手,不讓她把手抽迴去,薄唇更緊緊地親吻著她的指尖。


    「義,義兄……」有濕熱的眼淚在蘇慧芸的眼眶中打轉,連說話的聲音都控住不住的發抖。


    察覺到她聲音裏的異樣,陸承安微微抬起頭拿眼看她,她對著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眼淚滾落出眼眶,「你別這樣了,其實早就已經好了,一點兒也不疼……」


    「我心疼。」陸承安凝視著蘇慧芸,手指著自己心口的位置道。


    「以後不要再做了。」陸承安再親了親她的指尖。


    「我想給你做。」蘇慧芸真心地道,她能為他做的不多,也就是學著做些吃的穿的用的罷了。


    陸承安頓了一下,還是心疼,但看她堅持的眼神,又不忍心了,道:「那也不要躲起來做。」


    「好。」蘇慧芸笑著答應了。


    陸承安看著她的笑臉,輕輕把她擁入懷中。


    蘇慧芸靠在他懷裏,想著他馬上就要離帶兵去平叛,呐呐地道:「我舍不得你走,再過五天我就及笄了。」他想她能在她身邊觀禮,但現在肯定不行了。


    陸承安輕輕撫了扶她的發頂,聲音沉沉地道:「我也舍不得離開你,我也想留下來,但是軍令如山。」


    「我知道。」蘇慧芸小貓兒一般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心裏萬般不舍,可又怕影響他,到底是沒有把一些話說出來。


    蘇慧芸抿了抿唇,難過的想起上輩子的事,上輩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陸承安帶兵出去平叛,徐氏那個時候身體很不好,在定王爺戰死之後,徐氏的身體就更不好了,一直常年臥病在床,昏迷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多,根本無法管理定王府的事,定王府的一切都被柳側妃掌握在手中,柳側妃趁著陸承安不在府中,徐氏也無法管事之際,為了討好新帝陸承昊,在得知陸承昊對蘇慧芸有那麽點兒意思之後,完全不顧蘇慧芸自己的意願,就把她送進了宮裏,後來柳側妃還不要臉地跟陸承安說是蘇慧芸自己願意進宮的,引起陸承安對蘇慧芸的誤會,以至於發生後麵一連串的事情。


    「義兄,你要快點迴來。」蘇慧芸拉著陸承安的衣擺不舍地道。


    這輩子她和陸承安已經有了婚約,定王爺也還在,徐氏也沒有生病,作孽的柳側妃已經死了,有陸承安在外帶兵打仗,陸承昊要用陸承安,即便陸承昊再對她有意思,也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麽,這輩子她應該是安全的。


    陸承安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輕聲哄著她道:「我會給你寫信的,給你講我在南方的情況,你在家乖乖等我迴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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