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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祁冷哼一聲,沒有繼續接話茬。


    倒是雲鐸喘了幾口氣才算緩過勁來,“兇手是誰?”


    千尋故作神秘的直起身子。卻讓四下的氛圍陡然冷寂到極點。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雲祁身上,千尋慢慢悠悠的開口,“暫時還沒有證據,不過已經有了嫌犯,那麽抓到真兇也是指日可待。”


    “繼續查!”雲鐸用力的咳嗽著,突然一口血噴在地上。


    雲祁急忙去攙,卻被千尋搶先一步。


    “太子殿下累了,王爺還是先行迴去,免得擾了太子殿下休息。”千尋道。


    雲祁一怔。“皇兄這裏慣來是本王在走動,你一個女子怕是多有不便,還是你先迴去。這裏交由本王,本王會好好照顧太子皇兄的。”


    千尋輕叩雲鐸的腕脈,“太子殿下乃是氣急攻心,王爺不懂醫理,在也無用。何況太子殿下的身子,如今用的是卑職的方子,藥效如何藥理如何,卑職最清楚。王爺,請吧!”


    一番話,說得雲祁麵紅耳赤。


    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千尋,良久沒有挪開。


    但很顯然他根本不想走出東宮,隻是跟鄂倍淙交換了眼神。站在了一旁。


    千尋按住了雲鐸幾個穴位。才算讓雲鐸緩過氣來,“殿下,好些嗎?”


    雲鐸自從雲辰風死後,整個人急速蒼老,如今兩鬢斑白。原是行將就木之人,如今更添心傷,隻是靠著千尋的毒方維係最後的生命。


    “好、好些了!”雲鐸無力的點頭。


    千尋將靠枕抬高,讓他能靠得更舒服一些,“太子殿下放心,卑職一定不會放過那些人。”


    雲鐸看著千尋。“你是不是……”


    “皇上給卑職三天時間。卑職自然會在三天內處置妥當,殿下隻需好生將養著,看見那一日便是。”千尋低柔的開口,複而看了一側的雲祁與鄂倍淙,輕歎一聲,“實不相瞞,其實長孫殿下與卑職算是知交,卑職自知身份有別,也不敢僭越。”


    說到這裏,千尋看見雲鐸的眼眶紅了,便去端了一杯水奉與雲鐸,“太子殿下節哀,長孫殿下是個好人,所有人都會記著他的好。”


    許是千尋的話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東西,雲鐸哽咽的開口,“我一貫覺得他沒出息,身為皇家子弟,卻沒有半分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之上。成日隻顧著詩詞歌賦,還要叫我與父皇處處為他憂心。這小子經常溜出宮,每次都讓禦林軍滿大街的找。”


    千尋不說話,隻是聽著雲鐸一個人自言自語。


    從雲辰風出事鬧了一場,她便聽人說,太子爺再也不肯輕易開口說話。


    逢著這樣的事,憋在心裏,隻能越來越傷。


    “在這皇宮裏,唯有他這麽一個皇長孫,可惜他從小心智不足,三歲才開始牙牙學語。便也是因為這樣,我與他皇爺爺格外的護著他,隨他鬧騰隨他喜歡。知道他喜歡溜出宮,卻也舍不得堵了那道側門,就怕他一著急爬牆,摔著磕著了。”雲鐸老淚縱橫,“他總覺得我管得太多,可是我隻想給他留條活路。這天朝的江山,我知道他擔不起,我也不指望他擔著。自己這太子之位何其艱辛,我心知肚明,怎麽舍得讓他也走我這條路?我就想著,能在臨死之前,給他謀個守城之主的位置,遠離京城的是是非非,做個平安喜樂的人。我不是太子,不是長子嫡孫,隻是個想為兒子盡心盡力的父親。”


    千尋看見他死死握著那個茶杯,似乎要將杯子捏碎。


    “可是就算這樣,還是沒能保住他的命啊!”雲鐸淚如雨下,“白發人送黑發人,我寧願死的是我自己,寧願拿自己的命,換我兒子的命。可惜,就算請了滿殿神佛,他都迴不來了。什麽,都沒了。”


    那一刻,誰能體會一個父親的絕望?


    誰都不能!


    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知疼。


    雲祁垂著頭,“皇兄別說了,好生養著才是。”


    “老五啊,你先迴去吧!”雲鐸流著淚,千尋在一旁伺候著,捏了濕毛巾。


    雲鐸拭淚,神色哀傷,然則哭一哭,看上去越發的憔悴,氣息卻好了不少。有些話憋在心頭,沒病也憋出病來,何況是雲鐸這樣的久病之人,鬱結難散。


    “王爺請迴吧,卑職替太子爺重新擬方子。”千尋哽咽著。


    見狀,雲祁確實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隻能悻悻的走出寢殿。


    瞧著雲祁主仆出去,雲鐸這才上下打量著千尋,深吸一口氣道,“你是故意的吧?”


    “太子殿下鬱結難舒,藥石難醫,不如讓太子發發氣,能舒坦一些。”千尋清淺吐出一口氣。


    “你是避開老五吧!”太子爺是誰?雲鐸在宮闈裏生存那麽多年,豈是隨便就能糊弄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已無所求,唯一所求便是能睜著眼,等到那一天。什麽報不報仇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就是想知道,我兒子是死在誰的手上,死之前有沒有痛苦?”


    千尋不說話,隻是眨了眨羽睫。


    “沒有。”千尋良久才道,“一刀斃命,殿下他……”


    雲鐸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千尋點頭,“有件事,卑職必須跟太子殿下通稟一聲,希望太子殿下有個心理準備。這事還未查證,但是**不離十,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請太子殿下都不要走出寢殿半步。”


    聞言,雲鐸陡然仰起頭,仿佛猜到了什麽。


    沒人知道千尋後來跟雲鐸說了什麽,隻知道眾人進去的時候,雲鐸神情呆滯。有些事,提前知道總比最後一個才知道,要好得多。


    有個過程,總好過突如其來。


    千尋走出寢殿的時候,上官燕已經拿下了鄂倍淙,並且挑斷了鄂倍淙的手筋,讓其毫無還手之力。


    這才是上官燕的作風,絕後患。


    鄂倍淙快速的被拖走,身後血跡斑駁。


    雲祁就在一旁,被錦衣衛攔住。


    “你們要做什麽?”雲祁怒然。


    “請鄂大人迴錦衣衛喝茶。”千尋漫不經心道,眸光微冷,“怎麽,王爺也想跟著一道去?錦衣衛人多廟小,怕是容不得您這位大佛。若王爺不嫌棄,刑獄裏倒多得是房間,您可以自己慢慢挑。如何?”


    雲祁憤然,“你們有什麽權力,擅動宮裏的人,擅動本王的人?”


    “就憑我是錦衣衛百戶長,皇上欽命調查皇長孫一案。王爺若是有異議,我可以去請都指揮使的諭令,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王爺,不會不知道吧?”千尋冷了眸,“今日別說小小的三品隨侍,便是王爺您……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雲祁拂袖。


    “欲加之罪?王爺說得好輕巧,倒也臉不紅心不跳。極好!”千尋冷笑兩聲,“燕兒,帶走!我們迴去!”


    雲祁不肯,“錦衣衛就能如此恣意妄為嗎?”


    “恣意妄為?試問王爺,如何恣意?如何妄為?錦衣衛身兼查察之責,審問犯人之權。今日若鄂倍淙是清白的,明日我就給你風風光光的送迴來。若然不是……錦衣衛三百六十六道大刑,慢慢熬吧!”千尋拂袖,領著眾錦衣衛大搖大擺的走出東宮。


    沒走兩步,仿佛想起了什麽。


    千尋迴眸,“燕兒,留人,把東宮的守衛全部換成錦衣衛。”


    “什麽?你們……”雲祁愣住。


    “太子爺有命,錦衣衛全權處置東宮事宜,直到長孫殿下出殯。”千尋剜了他一眼,而後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唇角勾起,聲音微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語罷,千尋再也沒有停留。


    千尋走出門的瞬間,大隊錦衣衛從外頭湧入東宮,很快就開始替換東宮的侍衛。將整個東宮團團包圍,重兵防守的姿態,讓局勢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更讓雲祁不安的是,至始至終,雲鐸都沒有露麵。呆共貞巴。


    如此,雲祁便知……大事不妙,隻怕雲鐸也是知情!


    但那又如何,鄂倍淙被帶走,東宮換了防守,直接將雲祁與所有的相關人員都隔離。在宮裏,雲祁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一時間倒也翻不起大浪來。


    隻是千尋帶走了鄂倍淙,那就意味著,他的身份地位隨時會被揭穿。


    他原就是不得寵的皇子,若是秘密被揭穿,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他……


    思及此處,雲祁快速往自己的寢宮方向走去,哪知剛剛進門,身後的房門卻突然“砰”的一聲關閉。


    “誰?”雲祁心驚,聲音略帶驚怖之色。


    “王爺連殺人都不怕,如今慌什麽?”那是荒原的聲音,冷的飄蕩在房內。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梁上躥下來,穩穩立在雲祁的麵前。


    懷中抱劍,黑暗中半垂著頭,還是一貫的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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