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沒有了人,柳側妃披頭散發地從床上爬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就跌跌撞撞地跑到她上了鎖的櫃子前麵,從身上摸出鑰匙,抖著手打開櫃子上的鎖,拿出她藏在櫃子裏的兩個布偶,像中了邪一樣拿針一下一下地紮人偶,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都去死,都去死,不許跟我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定王爺從外麵大步走進來。


    「你大清早的在屋裏搞什麽鬼?」


    柳側妃嚇得手一抖,抬眼看到從外麵走進來的定王爺,手裏拿著的布偶啪嗒掉在了地上。


    定王爺目力極好,隻往往那掉在地上的木偶掃了一眼,就把布偶上的生辰八字看得清清楚楚了。


    一個是徐氏的生辰八字,一個是陸承安的生辰八字。


    自古以來,厭勝之術都讓人忌諱,看到這一幕,定王爺隨即想起徐氏的病,她的病就是來得蹊蹺,而且吃了那麽多的藥還不見好。


    這沒發現聯想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這一發現一聯想就發現好多事都透著詭異不對勁兒,定王爺的臉都氣青了,上前揮手就給了柳側妃一巴掌,定王爺是習武之人,手上的力道不輕,他用力打人一巴掌,是可以把人打死的。


    柳側妃往旁邊踉蹌了幾步,噗通一聲摔在地上,臉頰腫得老高,張嘴哇地吐出一口血來,血沫子裏混著兩顆牙齒。


    「把她抓起來!」定王爺覺得她簡直瘋了,好好的人不做,搞這種汙七糟八的東西,他氣得臉色鐵青,揚聲叫人進來把柳側妃綁了。


    聽到要把她綁起來,剛剛被打懵逼的柳側妃這才迴過神,此刻也顧不得身上的痛,朝著定王爺爬過去,掙紮哭叫著求饒,「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都是妾身一時糊塗,妾身知道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


    「把她嘴堵了。」動手綁柳側妃的人不知道從哪兒抓到一張帕子,也不管帕子幹不幹淨,直接塞進柳側妃的嘴裏,堵了她的嘴,以免她大聲的哭叫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柳側妃很快就被人綁了,又堵了嘴說不出話,可憐蟲一樣倒在地上,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流著眼淚望著定王爺,像是在乞求定王爺饒恕她。


    定王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自古以來,巫蠱之術都是大忌,他先把柳側妃關起來,再把貼身伺候柳側妃的丫鬟婆子全都抓起來審問。


    丫鬟婆子都怕得不行,有不知道柳側妃搞巫蠱之術的丫鬟婆子,心裏害怕,為了給自己減輕責罰,就把平日裏柳側妃幹過的不好的事全都交代了出來,比如她故意責打下人,克扣下人的月例,管家的這些日子中飽私囊等等。


    有丫鬟婆子抖漏的這些事情還是小事,柳側妃身邊有個叫小玲的丫鬟交代的事情才可怕。


    小玲道:「自從上迴柳側妃被王爺責備,又讓寶哥兒搬到外院去住之後,柳側妃又接連走路扭傷腳,夜裏睡覺老做噩夢,夢裏都是眾人要害她,久而久之她就變得神神叨叨的,覺得人人都要針對她害她,她就幾次去廟裏燒香,但凡聽到靈驗的廟都去燒了一遍,該捐的香油錢捐得不少,可迴來還是不行,噩夢還是繼續做,最後是柳家人給她傳話,說是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她就迴去了柳家一趟,帶迴來了這兩個布偶,每天躲在房裏紮針。」


    後來嘛,也不知道是柳側妃有了這個布偶真的鎮住的邪,晚上噩夢做得少了,還是她真的時來運轉了,運氣似乎也變得好些了,柳家那邊的一個親戚說有賺錢的法子,她投了一些私房錢進去,第二個月就收到了許多的利息,手上也跟著寬裕了起來,比她以前扣扣索索的日子好過多了,寶哥兒那邊她也去看了幾次,寶哥兒也越長越好。


    緊接著,徐氏就被陸芳婷衝撞早產了,然後沒過多久,徐氏又生病了,柳側妃就覺得肯定是那個布偶發揮了作用,越發沉迷其中。


    知道是這麽一迴事,定王爺怎麽可能饒了柳側妃和知道這些事的人。


    很快,就有消息傳出來,柳側妃病了,得了重病,非常嚴重,不能見人了。


    蘇慧芸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半響,上輩子柳側妃在拿到王府的管家權之後作威作福,把整個王府的事務都掌握在手裏,沒少欺壓人,然而這輩子卻這麽快就倒了,也是沒有料到。


    柳側妃上輩子趁著徐氏病重得了管家權,又趁著定王爺和陸承安都在外辦差的時候害死了如玉,甚至在後來陸承昊當了皇帝之後,她又按照陸承昊暗示的意思,把蘇慧芸送進宮裏去,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孽事,根本都算不完。


    十多天之後,柳側妃就病死了。


    至於她是真的突發惡疾病死的,還是假死的,這些都不重要,總之她就是死了。


    「死得好。」陸承安在陪蘇慧芸下棋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話,第一下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蘇慧芸還以為他說的是她被他將死了死得好,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陸承安說的是柳側妃死得好,可見他對她的不滿也是很深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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