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這年年關,同樣是去縣城趕大集,吳家的車隊擋了誌家進城,還撞了誌家的小孩,最後誌家的三代誌盛高,便用馬鞭抽了吳糟牛一馬鞭,臉上抽出一條血印子,要知道誌家連縣太爺也要禮讓三分的,所以著吳糟牛不但沒生氣,還抱拳作揖行禮誌盛高覺得對方隻是衝撞了自己便也沒追究,最後就這麽散了,但是年輕的吳糟牛就記恨上了誌家,不過誌家還是吳家的大主顧,所以雙方也沒有什麽衝突。眼看著到了民國了這時候誌家已經是五世同堂了,老道士雖然很老但是喝酒吃肉從不含糊天天樂嗬嗬的。此時第二代的都已經離世了,全家上下就知道一定要孝順老道士,但是都不著調為啥,不過一個個的都遵照祖訓沒有人忤逆過老道士,關鍵是老道士要的也不多,每天一壺酒,一頓一個大雞腿,著對應誌家來說那就是根本不算個事。


    這年夏天誌盛高的兒子在馬廄裏選馬的時候,被一匹棗紅馬用臭屁股推了一下,直接推倒了不說還一屁股坐在了馬糞上,年輕的小少爺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啊,直接抽鞭子打在了馬屁股上,馬被抽打就驚到了,此時馬夫就趕忙衝上來救下了少爺,小少爺被嚇夠嗆,很不開心就朝著馬夫啪啪打了兩鞭子,然後揚長而去。


    要說這馬夫長相上看可不咋地,印堂狹窄,眼睛小且眼尾上提,臉大鼻子長平時嘴巴微微斜向上給人一種憨厚老實像,但是不管怎麽說養馬確實是一把好手,會幾個土方子,平時自己也不怎麽愛說話。確實守著馬廄也沒啥人說話,進門的那天和主家有約定,月前六兩,馬廄必須幹淨不能有味道飄到前院,。所以這每天的活也不少。這要擱以往這人進不了誌家門,為啥啊?因為老道士教過一些麵相之術給誌家大爺,可惜他這手本事沒給子孫傳,也不是不不傳,都忙著讀聖賢書逐漸的看不上這旁門的本事了。道士眼睛瞎了,所以他也看不到。不過這馬夫平時也不太愛說話也碰不到老道士這麽多年的小日子過下來每天都是迷迷糊糊的修行也荒廢。所以也沒太關注過這個馬夫,他那點感受都是朝著誌家人去的也就沒在意。


    也確實但是誌家三代以後的人都開始不太關注這個瞎眼的老道士,四代人就完全不在乎他了。更小的甚至懷疑為什麽家裏有這麽一個糟老頭子。


    但似乎要是說起來人啊,再大的本事看的到眼前也看不到未來。所以不能因為一件事幹好了就以一生無憂了。


    論誰做了好事不拿賞錢挨了打心裏也不舒服,這讓救人的馬夫心裏很不爽,於是便暗暗記下了仇恨。發誓早晚要報這兩鞭子的仇。一年後馬夫終於在管家婆子那邊聽到這份家業的由來特別是家裏那個到處閑逛每天吃肉喝酒的老道士,若是沒有他守著誌家的富貴早就完了,此時誌家四代早就飄了,經常打罵嚇人,也逐漸的看不上老道士了,要不是有三代壓著早就把老道士攆走了。其實老道士也感受到了那股走莫名的排斥。


    這天管家婆子給了老道士一整隻油雞,老道士哼著小曲就在大宅院裏閑逛,七轉八轉就到了馬廄:“哎呦,您老怎麽吃這雞啊?”


    “老道士就問咋了?這雞還活著啊?”瞎眼老道士疑惑帶調侃的說道。


    馬夫馬上說到:“哎呦,您老是不知道 ,這雞是我上午從茅坑裏撈出來的,我打算洗洗後給我自己改善一下的,沒想到讓誌剛那小崽子搶了過去,沒想到是給你的!”這馬夫一邊說還一邊撇著嘴。


    老道士剛剛還挺開心的這會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確實感覺到這這隻雞有一股子其他味道。老道越想越惡心,越惡心心越涼,自此沒了笑模樣,朝著前院走去。此時管家的幾個婆子子聊天也說到雞掉進了廁所,老道一時沒忍住之際吐了一地。最後在幾個丫鬟婆子的打掃下才離開後院。


    老道士心裏想這麽多人說這個事肯定是真的了,原來自己在誌家白吃白喝確實引起了誌家的不滿,隨後老道士覺得這雞吃的資金及心裏堵難受,終於老道士還是爆發了,他趁著誌家不注意,雕刻了一個破風水局的符瘋瘋癲癲的跑到了誌家祖墳摸摸索索的找到了當年的記號,把手中的符插了進去。也就是在這一年很快誌家最高的官員傳出了被查貪汙的事件,一時間誌家人心惶惶,好在隻是貪腐最終收繳了大部分財產,誌家叔侄被發配倒寧古塔充軍,沒有牽連家人。


    所以啊,家大業大最怕的就是張狂,這也是富不過三代的原因,當家族強盛的時候最大的敵人往往是自己,而破壞的點往往都是很小的問題引發而出的全部問題。


    隻是令誌家沒想明白的是為什麽誌一直走下坡路,就在誌家的官員全部下馬之後的一個早春的夜晚,西北方向一道黑壓壓的風線刮了過來,這場大風特別的大,有些大楊樹沒頂住都被吹斷了。最後誌家樓也被大風吹的倒塌了。挑事的馬夫在大風的那天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斷了腿最終流血過多死掉了,最奇怪的莫過誌家人的失蹤,這場大風刮了兩天兩夜當第三天村裏人跑去誌家樓的時候,很多房子都塌了,誌家樓也倒塌了,那麽大的一戶人家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有人說誌家刮大風的時候便全都搬走了,也有人說被大黑風卷走了,瞎眼老道也隨著那風消失不見了。


    楊大眼到誌家樓的時候才上午九點多,他在三打聽下終於找到了誌家遺址,到處都是空曠的房子,楊大眼和洪亮在巨大的遺址上轉悠了一上午,一個六七歲的鼻涕孩子跑過來問洪亮:“哎,你們是來挖大錢的嗎?”


    洪亮搖了搖頭說到“我們不是來挖大錢的,我們來看看有沒有米!”


    吸鼻涕的小男孩疑惑的問道“米?什麽米?”


    洪亮側著臉看著小男孩“應該是稻米!”


    鼻涕孩一本正經的說到“稻米沒見過,不過西北角那裏有幾個顆黃不拉幾的稻子苗,每年都長的!”


    洪亮趕忙問:“你剛剛說啥?”


    小男孩吸溜了一下鼻涕說到“哦,西北老老糧倉房那邊有幾顆鹵生的稻子,我看著都要旱死了,焦黃的。”


    洪亮趕忙叫著楊大眼跑了過去,本來不報希望的楊大眼此時正躺在一處大樹下歇陰涼聽到洪亮的喊叫聲伸了伸懶腰朝著洪亮指的地方看了過去:“幾顆稻穀這時候掛穗子都不錯了,還想有粒子!”


    洪亮到了後驚訝的發現,不但有穗子,每顆苗上都有幾個飽滿米稻穀。:“師傅,有米了,快來!”


    楊大眼跑了過去看到後驚呆了,這也能行?搓了稻穀隻有十七八粒種子,這會楊大眼感歎道:“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這季家終究是絕的是老三,老大老二自然是無錯。”楊大眼拿出一個小手絹小心翼翼的裝上穀粒拉著洪亮說到:“時間還來得及去村裏轉轉打聽一下這誌家樓,我覺得那敗業灰和這興業米有一些聯係!”


    於是楊大眼給鼻涕孩買了糖就帶著洪亮進了村,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五六個老頭老太太在樹蔭下打著小牌。牛小膽在小賣店裏買了兩個西瓜,在大樹蔭下借了刀切開,開始給老人們分西瓜。


    “吆,你不是本地的吧?這麽闊綽的咱們這可不多見了!”一個牙齒沒白的老人一邊慢悠悠的啃著西瓜一邊端詳著楊大眼和洪亮。


    洪亮趕忙開口:“我們也是這邊人,隻是不是一個鎮的,不算遠,西南過去也就七八十裏!”


    幾個老人笑嗬嗬的問道:“小崽子,你們挖到寶貝了?這是來搞分紅了嗎?”


    “老奶奶你搞錯了,我們不是來挖寶的,隻是聽說這邊有這麽個誌家樓特地來瞧瞧,覺得好玩,聽我五奶奶說這誌家樓以前棵了不得了!”洪亮趕忙湊上前和老人們問道:“誌家這是搬走了還是怎麽了?”


    一個看著很精神的老頭滿頭的白發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誌家樓遺址說到“咱們這一片在前清,誌家樓第一,吳家酒窖第二,剩下那些都不夠看!”


    楊大眼來了興致捅了捅洪亮,洪亮會意馬上追問道“那牛家酒窖我都沒聽說過!”


    老頭子閉上了眼睛緩了緩說到:“大火燒敗的吳糟牛 大風吹倒的誌家樓”,這誌家樓那可是京城的大官,興家就靠老娘帶來的南方米,本來誌家和吳家業沒啥關聯,當時吳糟牛年輕的時候被誌家小輩打過所以多少還是有點過節的。


    “這興業米咱們誌家樓現在家家戶戶都種,靠著小河水灌溉,米好糧食香,可惜了吳糟牛的高粱酒終究還是斷了傳承!”小老頭迴味的說道。


    楊大眼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己以為絕跡的東西竟然家家戶戶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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