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站在校長辦公室裏,隻覺得嗓子眼兒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他心裏頭七上八下的,暗暗琢磨著:


    畢竟戴維拉的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據說發起火來,簡直像頭被激怒的公牛,逮誰頂誰,這萬一要是觸了黴頭,把校長給惹翻了臉,自己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真會被殺掉!這麽一想,額頭上不知不覺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而戴維拉呢,彼時正全神貫注於手頭的那份文件,眼神緊緊黏在字裏行間,腦海裏飛速盤算著賽事相關的種種細節。


    高傑這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樣,猶如一顆突兀的石子投入平靜湖麵,瞬間打破了這份專注。


    戴維拉不禁微微皺起眉頭,眉心擠出幾道深深的褶子,臉上的疑惑如同霧氣,愈發濃重地彌漫開來。


    他極不情願地緩緩放下手中的文件,那動作帶著幾分被貿然打斷的不耐,手指還下意識地在文件邊緣輕輕彈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嗒”聲。


    緊接著,身體順勢前傾,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來,那目光猶如兩道犀利無比的箭,裹挾著審視的意味,直直地穿透空氣,精準無誤地牢牢釘在高傑身上。


    停頓片刻,他緊接著開口問道:


    “你要是有話的話就麻溜兒地趕緊說,別在這兒磨磨蹭蹭的,我瞅你這個樣子,怎麽這麽奇怪呀?昨天晚上迴來之後,我可是一點兒都沒閑著,仔仔細細地考慮了一些和比賽相關的問題,你該不會是想出什麽新計劃了吧?”


    這話出口時,聲調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每個字都像是被擰緊了發條,透著股急切勁兒,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撞出幾分緊張的迴音。


    高傑心裏“咯噔”一下,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髒,瞬間慌得六神無主。


    他本能地抬手慌亂地撓撓頭,手指像是失控的小獸,在頭發裏毫無章法地胡亂攪和,原本還算整齊的頭發瞬間被撓得蓬亂不堪,試圖以此緩解下這緊張得快要凝固的氣氛。


    與此同時,嘴角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幹笑,磕磕絆絆地說道:


    “其實也不算沒什麽計劃,就是有一點小事,我跟你說說。”


    說著,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結像個不安分的活塞,上下劇烈滾動,發出清晰的“咕嚕”聲。


    眼神也飄忽不定起來,時不時偷瞄一眼校長越發陰沉的臉色,那眼神怯生生的,好似受驚的小鹿。


    斟酌再三,才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把黃旭傳閑話的事兒,像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戴維拉一聽,瞬間怒目圓睜,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好似兩口熊熊燃燒的火罐,那眼神好似要噴出實質的火來,能瞬間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


    雙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文件紛紛跳起,又淩亂地散落開來。


    他整個人“噌”地一下,屁股都差點離開座椅,差點直接從椅子上彈起身來。


    他臉漲得通紅,紅得像是熟透過頭、即將爆開的番茄,濃鬱的血色直往腦門衝,腮幫子鼓鼓的,咬肌緊繃,咬牙切齒地吼道:


    “這個小兔崽子,竟敢在背後亂傳!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一邊吼著,一邊抬腿就氣勢洶洶地往門口衝,腳下的步子又急又重,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踩在鼓麵上,發出“咚咚”的悶響,帶起一陣唿嘯的風,吹得桌上幾張散落的紙張沙沙作響。


    高傑見狀,嚇得亡魂皆冒,心髒猛地一縮,差點就從嗓子眼兒蹦出來。


    他不假思索,憑借著身體的本能,一個箭步就衝過去,瞬間橫跨幾步距離,而後像一堵堅不可摧的牆似的張開雙臂,死死攔住校長的去路。嘴裏急切地大喊,聲音因為極度的焦急而微微發顫,帶著幾分哭腔:


    “校長,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咱們現在要是衝動行事,殺了他也沒用呀,萬一真把他怎麽樣了,這事兒傳出去,隻怕別人更會坐實了咱們有貓膩,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戴維拉被這麽攔著,氣得渾身發抖,身子像篩糠一樣,止不住地戰栗。


    他伸出右手食指,那根手指因為用力過度,指節泛白,好似一根尖銳的骨刺,憤怒地指著高傑的鼻子,手指頭幾乎都要戳到高傑臉上了,惡狠狠地罵道:


    “那現在就放過他嗎?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他毀的可是我的名聲,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我現在必須要他好看,絕對不能輕饒!”


    說完,又用力往旁邊掙了掙,肩膀大幅度晃動,試圖甩開高傑,繼續朝著門口大步流星地奔去,那架勢,仿佛誰也攔不住他複仇的腳步。


    戴維拉怒氣衝衝地隻顧往前衝,高傑拚了命阻攔,兩人推搡之間,一個不留神,校長整個人直直地撞在了高傑身上。


    這一撞,撞得兩人身形都劇烈晃了晃,腳步踉蹌。


    還沒等穩住身形,下一刻,隻聽“吱呀”一聲輕響,好似一道突兀的驚雷,訓導主任推門進來了。


    訓導主任剛一腳踏進辦公室,抬眼就瞧見這混亂不堪又透著幾分曖昧的一幕,頓時呆立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強力定身咒。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嘴巴張得老大,能塞下一個雞蛋,半天都合不攏,眼睛瞪得滾圓,眼球都快凸出來,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會撞見這樣意想不到的場景。


    而戴維拉一看到訓導主任,瞬間想起了昨天晚上被折騰得腿麻的憋屈事兒,那些窩火的畫麵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閃過,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心頭,那火“噌”地一下就冒得更高更旺了,仿佛被澆了一桶汽油。


    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訓導主任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響,好似要把地板踏出窟窿來。邊走邊高高揚起手臂,手臂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用手指狠狠指著對方的鼻子,開啟了連珠炮似的數落:


    “你說說你,一天天的都幹些什麽事兒!昨天晚上你在那兒談情說愛,鬧得人不得安寧,這會兒又來湊什麽熱鬧!”那聲音在辦公室裏迴蕩,撞在牆壁上又反彈迴來,震得人耳朵嗡嗡響,整個辦公室都被這股怒火填滿。


    訓導主任被罵得暈頭轉向,滿心委屈,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莫名其妙。心裏暗自琢磨,大概是自己哪裏工作沒做到位,惹得領導發火了,既然領導喜歡罵,那就乖乖忍著唄,於是隻能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校長的怒火像洶湧的洪水,往自己身上傾瀉。


    高傑趁著這混亂勁兒,瞅準時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二話不說,貓著腰,輕手輕腳地從旁邊溜走了。


    他腳步極輕,好似生怕弄出一點兒聲響,鞋底輕輕摩挲著地麵,那速度快得好似一陣風,眨眼間就沒了蹤影,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風的痕跡。


    此時的黃木然、徐柔柔以及黃旭正站在樓下。


    黃旭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滿臉焦急的樣子,一刻也消停不下來。


    一會兒踮起腳尖,脖子伸得老長往左瞅瞅,那模樣仿佛要把左邊的空氣看穿,眼神裏滿是急切的探尋;


    一會兒又心急火燎地伸長脖子往右看看,雙手還不安地搓來搓去,手指絞得發紅,指節都泛白了,就好像是在等待什麽關乎生死的重要審判結果,又像是對即將到來的未知狀況充滿了恐懼,那種滋味別提多難受了,整個人周圍都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焦慮氣息,旁人隔老遠都能感受到,仿佛被一團烏雲籠罩著。


    黃木然瞧他這副德行,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促狹的笑,調侃道:


    “瞧你這慌裏慌張的,俗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都感覺自己已經舟已過萬重山了,你看你這個樣子也太誇張了吧。要是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一點兒都不慌,我就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樣?”


    那語氣裏帶著幾分悠然自得。


    黃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衝著黃木然嚷道:


    “大妹子,你能不能少在這裏說風涼話呀?都到這個地步了,這事兒肯定很要命啊!你說萬一要是校長不肯放過我,我是不是得轉學了呀?”


    說到這兒,他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驚恐,雙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巴,


    “那我要是轉學的話,我老爸非得拿皮帶抽死我不可,天呐,我不會真的要被我老爸殺了吧?”


    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徐柔柔輕輕拍了拍黃旭的肩膀,手上帶著幾分溫柔的暖意,柔聲安慰道:


    “行啦,看你慌的那個樣子,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麽緊張。就算是鬧,又能鬧到哪裏去呢?你呀,該道歉就誠心誠意去道歉,以後長點兒記性,別再去惹那些不該惹的禍,從此以後記住不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嗎?”


    黃旭聽了,重重地歎了口氣,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


    “你這話跟沒說一樣,現在我是真沒什麽辦法了。”那聲音裏滿是沮喪。


    可就在這個時候,高傑的身影出現在了拐角處,正朝著他們快步走來。


    黃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好似黑暗裏看見了曙光,趕緊小跑著湊上去,雙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住高傑的胳膊,力氣大得差點把高傑拽一個踉蹌,仔細地追問起來:


    “怎麽樣?問題到底解決了沒有啊?校長不會是不肯不放過我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可怎麽辦呀?”


    那語速快得像機關槍。


    高傑瞧他慌成這個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抬手輕輕拍了拍黃旭的手,那動作帶著幾分安撫,語氣輕快又帶著幾分寵溺說道:


    “別急,聽我慢慢說。”


    他頓了頓,微微收了收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行了,人家也沒說什麽過激的話,不過你這禍是你闖出來的,該道歉,那可是必須要去道歉的,不然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你也知道校長那脾氣,真要是氣上頭了,可是要跟你拚命的。”


    黃旭聽了,腦袋點得像搗蒜一樣,忙不迭地趕緊點點頭,臉上滿是誠懇: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去道歉的,你放心!”那眼神裏透著一股決絕。


    高傑說完,緩緩抻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發出一陣輕微的“哢哢”聲,仿佛這一番折騰把他累得夠嗆。


    他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幾個人聚在一起,不禁有些好奇,隨口問道:


    “你們怎麽都聚集起來了?是不是有什麽要商量的大事兒啊?”


    徐蓉蓉輕輕搖了搖頭,腦袋兩側的馬尾辮跟著晃悠,她撇撇嘴說道:


    “我們哪裏有什麽要商量的呀?不都是這個家夥給我們叫過來的嗎?”


    說著,還抬手指了指黃旭,眼神裏透著幾分無奈。


    “主要也沒什麽大問題,咱們現在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與其幹著急,不如大家說出各自心裏的想法就好了,至於其他那些有的沒的問題,暫時不用考慮那麽多,想多了也頭疼。”


    “高傑,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應對校長那兒的事兒呀?”黃木然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滿是好奇。


    高傑聽了這話,微微皺起眉頭,仔細地想了想,臉上露出幾分凝重。


    他心裏很清楚,當下的情況實在是不大好辦,就像一團亂麻,怎麽理都理不順:


    “主要是因為人家學校已經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得妥妥當當了,可咱們這邊呢,卻始終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舉措,這麽幹耗著,恐怕之後真的可能會遇到不少棘手的問題。”


    他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算了,這件事情迴頭再說吧,咱們光在這兒緊張,又能有什麽用呢?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說到這兒,高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提高了聲調,


    “都別愣著,咱們去吃飯,校長可是說了這兩天學校給我們改善夥食,去晚了可就不一定能吃到好吃的了,說不定好菜都被搶光咯!”


    一聽這話,幾個人的肚子像是約好了似的,同時“咕嚕嚕”叫了幾聲,大家相視一笑,便結伴一起前往食堂。


    隻是快到食堂的時候,高傑正和大家有說有笑地走著,忽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住腳步。他的目光直直地鎖定在前方不遠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訝。


    “黃旭,你看。”他輕輕拉了拉黃旭的衣角,低聲說道。


    黃旭正和徐柔柔以及黃木然聊得熱火朝天呢,冷不丁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一下,順著高傑的目光方向一抬頭,也瞧見了郭蘭兒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不遠處。


    沒想到,見到他們來了,郭蘭兒竟然落落大方地主動走了過來,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她先是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番,眼神裏透著幾分審視,這才緩緩開口:


    “瞧瞧這18歲如花一樣的年紀,多朝氣蓬勃啊,真是不錯呀。”


    她輕輕撩了撩耳邊的頭發,繼續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接下來那場重要比賽的評委。我今天來到這裏,是想跟你們聊聊比賽的相關進程,你們誰是隊長啊,咱們單獨聊聊。”


    郭蘭兒的話音剛落,黃旭連思考都沒思考,一下子就伸出手指,直直地指著高傑,大聲說道:


    “這位就是我們隊長,高傑。”


    說著,還推了推高傑的後背,“你快去和評委好好聊聊。”


    高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點懵,還沒能反應過來,郭蘭兒就已經嫋嫋婷婷地走過來了。


    麵對這個情況,高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郭蘭兒倒是神色自如,輕輕笑了笑,柔聲道:“走吧,咱們去這邊聊聊。”說著,便朝著一旁的長椅走去。


    高傑滿心納悶,撓了撓頭,隻能抬腳跟上。


    兩人坐在長椅上,郭蘭兒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她從精致的手提包裏拿出一張卡,遞到高傑麵前,眼神裏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篤定:


    “我知道你們的家庭情況都不是很好,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這張卡裏麵大概有50萬,如果你能搞定你的隊員,到時候比賽的時候配合我這邊,這錢就是你的了。”


    她微微眯起眼睛,加重了語氣,“當然了,你可千萬不能給我搞砸了,不然的話後續好麻煩的。”


    高傑怎麽也沒想到,郭蘭兒專門來找自己,竟然是為了賄賂這檔子事兒。


    他臉上的驚訝瞬間化作嚴肅,毫不猶豫地立刻就把卡又給推了迴去,眼神裏透著幾分堅決:


    “不好意思,我目前沒有這方麵的想法,而且我們現在也不缺錢,校長已經幫我們把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完了。”


    他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地接著說道,


    “至於接下來我的同學們能打成什麽樣,那是他們的本事,跟我沒關係,他們會自由發揮的,而我也會全力以赴去應對比賽。”


    說到這兒,高傑微微揚起下巴,


    “再者說了,我們校長給的獎勵比這個還要高,您這一套,在我這兒行不通。”


    他看著郭蘭兒,眼神裏多了幾分懇切,“還是麻煩您尊重一下我們吧,至少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來對付我們,您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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