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定了女孩不想讓父母擔心,也臉皮薄,根本不會說出‘被男人壓在牆上咬脖子,才作為交換條件,得以逃脫。’


    見女兒說不出別的話,陳瓚臣歎了口氣:“枝枝乖,芒斯特也是阿爸培養了十幾年的人,說是下屬,但跟自己孩子也沒差別了。”


    他虎起臉:“以後你見人要老老實實叫哥哥,不許耍脾氣驕橫欺負人。”


    陳枝不說話。


    “枝枝,還不答應阿爸。”婉莎輕喚女兒。


    陳枝咬住紅唇,纖手捏住裙擺依舊不吭聲。


    忽地,女孩嬌軀猛地一顫,眼底忽然就濕了。


    她唿吸窒住,緩緩轉頭看向一旁的男人。


    長桌下,女孩瑩白的腳踝輕輕被一雙粗糙鐵掌握住。


    男人的手很大,灼熱有力。


    “大小姐忘記跟您說了。”芒斯特輕啟薄唇,慢條斯理道:“其實十年前我們就見過。”


    陳瓚臣目光來迴打量:“十年前?你們兩人?”


    “我不記得了!阿爸,這人肯定在胡說八道。”女孩兇巴巴反駁,桌子下小腿不斷掙紮,但她幅度不敢太大怕被發現。


    “你想幹什麽?十年前我才幾歲呀,別以為你隨口亂說就能跟我攀關係。”


    陳瓚臣說:“枝枝,不能沒禮貌。”


    “我又沒說錯,之前三天兩頭還有人在學校散播我所謂前男朋友的謠言呢……”枝枝不服氣的嘟噥。


    芒斯特饒有興趣的在上下打量她。


    抹胸公主裙相當合身,曲線妖嬈腰細胸大,小腿勻稱白嫩又筆直。


    細膩肩頭,突出鎖骨,沒有一絲瑕疵。


    不過,脖頸那貼了個礙眼的創可貼。


    女孩琥珀眼更是如同琉璃珍珠,一身白得透亮的皮膚,細嫩得要命。


    白裏透著淡淡的粉,男人突兀的喉結,急重滾落,他沒由來的想到水蜜桃。


    輕輕一掐,香甜果汁飛濺。


    芒斯特簡直肆無忌憚,圈握腳腕的手掌微微收力。


    兩人的距離也……太近了吧。


    鼻尖相觸,唿吸交融。


    女孩心頭突突快跳了兩下,“我我我……是奇怪了,這位長官,看你年紀也不大,十年前的事情還能記得呢……”


    男人聲線微啞,帶著笑意開口:“當然。大小姐當年可算是救了我一命。”


    陳枝:“???”


    倆人對視了兩秒,他說:“所以昨天在宋卡府的事情不用謝,畢竟——”


    陳枝抬眸,小腿隨著說話停頓也停止扭動。


    隻是覺得,皮膚下的溫度灼熱。


    男人的體溫,這麽高嗎?


    陳瓚臣不解:“畢竟什麽?”


    芒斯特說:“畢竟我這是在報恩。”


    “報恩個錘錘!”水蜜桃枝枝覺得自己智商被侮辱,桃子毛都炸開了:“有你這麽恐嚇還咬……”


    她倏然收口,緩了半秒繼續:“有你這麽恐嚇恩主報恩的嗎!”


    您有病病呢?


    “咳咳,枝枝。”感覺女兒氣得紅暈都燒紅到耳尖了,陳瓚臣輕叩桌麵。


    陳枝氣鼓鼓的扭頭。


    芒斯特這會兒一言不發了。


    陳瓚臣見他上半身微躬坐在那兒,闊背肌肉將精貴襯衣麵料撐得緊繃。


    他笑嗬嗬打圓場:“十年前枝枝救你,十年後你救枝枝,都是天大的緣分。”


    什麽緣分,孽緣還差不多。


    陳枝眉眼低垂,嘟著粉嫩嫩的唇瓣,心口堵得發悶。


    “是。”矜貴派頭的男人,居然朝陳枝合十掌心俯下身:“都是大小姐當年的恩澤。”


    芒斯特一字一句說的溫吞緩慢。


    女孩感覺頭皮發緊。


    她慌亂趕緊站起來,還差點被裙擺絆倒:“我吃飽了,阿爸阿媽我去練琴了。”


    沒等陳瓚臣迴話,粉白的指尖提著裙子啪嗒啪嗒跑得飛快。


    芒斯特慢悠悠的嚐著酒,臉上看不清神情。


    吃的差不多了,婉莎夫人退宴後,陳瓚臣才開始今日的正題。


    傭人屏退,芒斯特靠在位置上,一手夾著煙,一手搭著酒杯。


    “自從你升了少將,咱們就很少見麵了吧。”


    陳瓚臣麵露慈祥,他長得不算高大樣貌也格外普通,但是說話做事圓滑和善。


    芒斯特扯了扯嘴角:“是啊,忙起來帕蓬都沒時間去。”


    帕蓬,曼城最繁華的地區之一。


    白天黑夜都是名副其實的宵金窟,極為熱鬧的紅燈區夜生活,涵蓋大尺度成人活動。


    “哈哈哈!”中年司令軍官仰麵大笑,“聽說你也是前兩天剛從以色列戰場迴來的,這可不是一般的傭兵任務吧?傷養的如何?”


    “以後這種單子就不要接了,沒有必要。以你現在的軍銜,又帶領一支陸軍隊伍,好好專注政績事業,還能閑下來去春宵一刻是不是?”


    陳瓚臣談笑風生,芒斯特也好似頗為讚同的點頭。


    男人戴著虔誠佛珠的手腕一轉,燃盡的煙蒂落入酒杯。


    “臣叔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麽關心我,連我躲在宋卡府養傷都知道。”芒斯特笑不及眼的開口。


    他抬手,對麵的陳瓚臣將煙盒和打火機滑了過來。


    男人慵懶敲敲煙盒,抽出一支煙重新點上:“我呀,是傷的太重怕您看到擔心不是。”


    陳瓚臣鼻音輕哼:“枝枝和阿津是我的兒女,你也是我培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我自然擔心啊!”


    “不過,也多虧了你去宋卡府才能救了枝枝……”


    芒斯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他廢話。


    他眯眼深吸了一口吐出濃煙,屋內煙霧繚繞,手指有節奏的在桌麵敲打,不緊不慢說:“誰讓抑製劑不在身邊,隻能翻越邊境帶去宋卡府躲一躲,臣叔也不希望我這一路殺迴曼城引發社會暴亂吧。”


    這一長串的話,陳瓚臣聽完臉上徹底沒了笑意。


    “芒斯特,當初基因實驗我也是為了你好——”


    “每月不定時喪失理智淪為野獸,沒有抑製劑就見人殺人,啊,你是覺得這很爽?也是,老子一人能殺一支武裝軍,一拳頭能掏了對方腸子,爽不爽?我給你一針你也體驗體驗?”


    芒斯特撣撣煙灰,笑著說。


    “臣叔,這好事怎麽不讓給陳津呢?再不給點猛藥,阿津天天跟女人廝混,以後您這產業不得敗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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