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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有一次,,你和我說過的。你的媽媽喜歡茉莉,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是能再被媽媽愛一次。你不知道當時我多心疼,我當時覺得遇見你的時候太晚了,害,要是再早一些,我一定讓你活成公主……每天都捧著你……”,


    “你不記得,你和我說你總是一個不會被世界溫柔對待的人,總是被動地求取別人的愛。我那時唯一想做的就是,一把抱住你別人最好是誰都別想覬覦……”,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也是那一次我才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和你走一輩子的那種。你和我說你什麽都不做,隻做我身後的人……”,說著他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連帶著鼻涕也跟著下來。和眼淚混在了一起,從臉頰慢慢滑下,接著又流下來一股。


    他整個人佝僂著背,頭發淩亂了許多,隨意地朝著任意的方向耷拉著。平常習慣了係著領帶,現在領帶被他不耐煩地扯在一旁,扔在了地上。仿佛一夜之間,那個帥氣俊逸的臉上少了以前的飛揚跋扈,多了傷感和惆悵。


    他從沒有一刻像這樣,一下子,整個人連同心都空虛了一樣。緊握著全世界,隻是缺少了她。


    而風突然刮得大了些,半山腰不遠處的大樹被風吹的嘎吱嘎吱響,密密麻麻的枝葉垂了下來,倒是個隱蔽的藏身處。


    而書後麵戴著黑色帽子壓的很低的女人,她的帽子突然被風吹散了,她有些驚慌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撿起帽子沒來得及拂去上麵的塵土,驚慌失措的戴在腦袋上,像是一個滑稽的像小醜登台演出一樣,突然上場沒來得及彩排的感覺。


    從女人的眼睛裏看過去,女人正集中所有的力量看著不遠處墓碑的方向。那裏有一個人像虔誠的信徒一樣跪在那裏一動不動,清晰的可以放大到他手的動作,撫摸墓碑上撫摸小孩子一樣。越是這樣的舉動,女人的眼淚別順著他的動作不停地往下掉。


    顧北淮,我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出現?到時候出現的時候,我害怕你的身邊出現了別人。所以能不能?老天你再讓我看他一眼,就多一眼好不好?她雙手合十,嘴裏默念著,心裏也跟著默念著。因為一個虔誠的信徒用著最真誠的禱告才能感動上天。


    突然,遠處的顧北淮真的迴頭了,可她猝不及防地被這樣的刹那渾身抖了一下,立馬低下了頭,有些驚慌失措地就要離開,但又站在原地不敢動。怕稍微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他就發現她了,緊握著拳頭捏著一把汗。


    顧北淮隻是心裏一瞬間想要迴頭看看,風刮的不是很大,稍稍吹動的樹葉,樹葉跟著沙沙作響,什麽都沒有,是他多想了。他收迴了視線,轉過了腦袋。


    隻是一眼,就傷害那麽大。


    手機冷不丁地響了幾聲,女人的視線被驚了一下收了迴來。手機上顯示去往a國的機票已經定好了,隻定了過去的航班,沒有定迴來的航班。上麵讓確認信息,女人抬頭看了遠處的人一眼,低下頭,大拇指緩慢地移動到確認鍵那裏按了下去。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毫不猶豫地離去。遺落下了被攥滿汗的手紙,她的腳步加快了速度,也越發急促了起來。而顧北淮始終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女人留下的任何痕跡。


    顧北淮的手機一直響,顧母打了無數個電話,語音通話,微信留言。但是顧北淮看到的時候,有些煩躁地把手機關了靜音。


    他一直這樣和墓碑說著話,直到天漸漸變暗,一點一點沉了下來,直到最後整片夜色都浸滿了墓園。他抬頭看著天空,人死了,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嗎?那她的南笙能聽見他說話嗎?他在暗沉的星空當中,隻有寂寥的幾顆星星,什麽都找不到。


    顧母一直打電話沒人接聽,就到墓園來找他,看見他跪在那裏,還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墓碑上。顧母做好了飯,久久等不來顧北淮,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重了些,一直等到飯菜都冷了,顧北淮也沒有迴來。


    如今這樣黑不隆冬的天,像天開了一個窟窿裏,而他們是這窟窿裏的人。“你為什麽不迴去?都這麽晚了。她都已經……,再這樣下去,明天你就生病了。跟媽迴去……”,顧母帶著對顧父的囑咐,看著自己兒子這樣的舉動,心裏暗暗痛罵了幾句陸南笙,死了還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的兒子,巴不得她趕快下地獄。


    連忙把搭在墓碑上的外套套在了顧北淮的身上。“你是瘋了嗎?這麽冷的天不把衣服套在身上,他給墓碑幹什麽?也別以為你白天做的事兒我都不知道。一個都已經死了的人,他還拽著我的兒子幹什麽?你跟我迴去。”顧母說著就要拉起跪下的兒子往家走,顧北淮盡管怎麽被拽,也拽不起來。


    “你跟我迴去!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迴去,你是我的兒子!不是她的”顧母偏偏就要和他叫這個勁兒,她辛辛苦苦養了半輩子的兒子,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死去的人。顧母看著他這樣頹然狼狽的樣子,眼神絕望地盯著墓碑,仿佛下一秒就隨著死去的陸南笙一起走了。


    想到這裏,顧母快速地打消了這個可怕的念頭。“你聽話。跟媽迴去,媽知道陸南笙的事情了,可是死去的人她怎麽也活不過來,可是活著的人得繼續活著。……你想想,你還有爸爸媽媽和妹妹,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可怎麽活呀?”顧母為了勸說兒子,上演了一場苦情戲。


    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孩子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這樣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地跪在這裏傷害著自己,跪在這裏傷害著自己。這樣她這個母親心如刀絞。


    可無論她怎麽勸說,顧北淮下定了決心絲毫沒有動搖。跪著的雙腿有些麻木了,稍稍抽搐了一下,當時雙手還死死地抓著雙腿,整個身子又直了些。害怕自己暈過去,就不能再陪著陸南笙了。陸南笙她一個人晚上最怕黑了,他得陪著他度過這個難熬的夜晚。他抬頭看了眼天空,偏偏今天晚上連星星也沒有。這樣一想,上天還真是吝嗇。


    “媽,天這麽黑了。你先迴去吧,別管我了,陸南笙這邊兒不能離開我。我得陪著他……”,顧北淮說著目光看向了墓碑上“陸南笙”三個字,異常地堅定。


    “你不走是嗎?不管我怎麽說,你都還是為了那個女人?”顧母情緒有些激動地一拳一拳地打在了他的心口處,試圖用這樣的舉動打醒他。可他嘴角深處扯出一抹絕望的笑,仿佛是一種享受。因為他最對不起的,就隻有陸南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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