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這是陛下賜與殿下的雲錦,一年總共才產十匹,半數都在這!”


    “姑娘,王爺對你可真好,今日又送來了凝脂閣最新的脂粉。”


    “姑娘,這釵飾好像是新樣式,殿下特地尋來的吧!”


    “……”


    在齊延忙上忙下的好些日子,也無瑕管理攝政王府,王府在笑語的管理下好像也沒有出現什麽亂子,而霜花這些日子下來一直吹捧著笑語。


    笑語不以為意,但也在慢慢的被被潛移默化,她漸漸覺得齊延對她是真的好,她似乎得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


    一日,齊延照例上朝,笑語醒後新穿了一件暗紅藍抹的衣裙,下人伺候完洗漱之後,她打發了霜花,自己搗鼓著發髻。


    柳翁這幾日身體見好,照常來打理齊延的寢殿與書房,柳翁手上捧著幾本書走進了寢殿,他看見了熟悉的背影,突然老淚縱橫:“大小姐!”


    笑語一驚,迴頭一看,疑道:“你是……”


    柳翁仿佛見到了故人,攀談道:“大小姐,是老奴啊!”


    笑語蹙眉,淡道:“老翁你認錯人了。”


    柳翁走近了才發現她不是元淑,時事過遷,隻有老人念舊,又白白念了一場,他嚴肅地問道:“你不是大小姐,你是誰,為何在殿下房中?”


    此時霜花趕來說道:“柳翁,小翠給您送早點,說您不見了,想想您就是來了這。”


    笑語想起齊延口中的老仆,想來就是這位老翁。


    柳翁問:“霜花啊,這是?”


    “驚擾姑娘了。”霜花向笑語福禮,又說道,“這是王府未來的女主人!”


    “姑娘家未出嫁就留宿男人房中,不檢點,一看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大小姐可不像她!”柳翁自顧自晃著腦袋說笑語的不是。


    嘿!你這老頭怎麽說話的?笑語震驚了,她將身子轉過來,趾高氣昂:“老翁,我敬您是殿下的長輩,否則我破口大罵起來,您怕是要當場去世。”


    “這……”柳翁愣了。


    “柳翁。”霜花及時喊道,將人推出,“姑娘還在束發,柳翁還是不要打擾姑娘了。”


    柳翁被推拉出嘴上還念叨著:“殿下怎能將這般街頭潑婦帶進王府!”


    笑語心裏很不是滋味,比蘇澄兒來挑釁時還要倔強三分。


    忽然間又進來一個婢女,像是新來的,這幾日笑語都沒見過,婢女福禮道:“奴婢給娘娘上早茶。”


    笑語冷道:“我還不是王府的娘娘,你別亂叫。”


    那婢女嘴甜的緊,言:“殿下那麽寵愛娘娘,這位分遲早的事,早叫晚叫都一樣嘛。”


    “啊!”婢女在上茶時不專心,竟燙到了自己的手,茶盞打翻在笑語的衣裙上。


    笑語腿上感覺到滾燙,瞬間跳起驚唿:“你做什麽!”


    “姑娘沒事吧!”霜花聞聲趕來。


    好在笑語反應快,倒是沒啥事,她撇了撇燙到的婢女,問:“你沒事吧?”


    婢女匍匐在地,聲音顫顫:“娘娘生得甚是好看,就看呆了,望娘娘恕罪。”


    “你就會攀高枝,做事說話都是個不警醒的,我何故提你上來?”霜花是真的氣惱上了,口不擇言,“你看不見姑娘臉上有傷痕嗎!存心膈應人呢!”


    “……”笑語無語,這塊疤,許是丟了攝政王府的麵子吧!


    此事這婢女也不甘示弱,反駁道:“霜花姑姑,正是因為娘娘臉上那道若隱若現的疤痕,才顯得獨特!”


    “說的也是,姑娘的確美極了。”霜花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言語有誤,竟讓這婢女鑽了空子,她措辭婉轉讚美著笑語,又斥言,“還不快滾下去!”


    “是。”婢女喏喏,收拾了茶盞離了寢殿。


    “……”笑語沉默。


    霜花探道:“奴婢替姑娘更衣?”


    笑語冷道:“不必了,我自己來。”


    霜花似有歉意,她出去之後,笑語自己一個人呆了很久,並且沒有更衣。


    夜晚,笑語在桌案前等著齊延迴來用膳,齊延被下人的擁促下走了進來,齊延眼中迷離恍惚,又瞬間消失,而這一幕恰巧就入了笑語眼裏,直入她心裏。


    笑語溫言:“殿下,笑語是不是很像殿下身邊的一位故人?”


    齊延疑道:“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笑語言:“殿下隻需迴答是與不是。”


    “是。”齊延內心坦蕩。


    “……”


    齊延又言:“或許初見是如此,但現在不是,笑語就是笑語,就算你穿得長得與她相像,我也不會將你認錯。”


    “可殿下眼中明明恍惚了。”


    她多想將這句話問出口,隻在須臾間,笑語怯懦了,她害怕惹怒他,害怕將這層紙捅破以後,二人都得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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