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九人見狀眉頭皺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不敢再小瞧對方,這時九人已經把淩霄圍了起來,首先發難的是背後一人,手中劍指背心刺去,淩霄一個側身格擋,腳尖順勢後蹬用肘攻其小腹,擊退一個又揮舞著刀刃逼迫剩下的人,他們不敢靠近。


    淩霄借機發起進攻,快刀砍向一人,刀刃停在那人眼前,瞬間腿軟被淩霄一腳踹出,剩下的人攻來之時一個橫掃將人都掃趴,那些人吃痛爬起,而後刀劍碰撞,剩下三人直接慌了,連連退縮。


    “好!”此時趙煜拍腿叫好,擊掌表示讚歎。


    場上之人抱劍禮退,淩霄也收了刀,向趙煜邀功:“請侯爺賞賜。”


    趙煜起身,爽朗愉快地說:“不急,本侯想知道,除了這兩樣,你還有沒有別的需求。”


    淩霄單膝跪地,抱拳禮,言:“小人私闖侯府,侯爺不追究已是天大的恩賜,不敢再奢求其他。”


    趙煜笑道:“既然如此,就是還有需求,你且道來,本侯都替你滿足。”


    淩霄堅定道:“我要位極人臣,我要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後悔!”


    淩霄是青樓女子所生,他生在青樓養在青樓,他的母親因情愛失意,將所有的憎恨都報複在他身上,甚至對他懷有殺意。


    淩霄右眼上的疤就是在他母親想殺他的時候留下的。


    那時淩霄才十歲,他穿著破爛的衣物在青樓裏打雜,髒活累活都是他一人在做,他出生如此,就連青樓裏同是雜役的人都瞧不起他,就因他是青樓女子所生。


    小小的身軀累了一整天,終於在夜晚時分偷下空閑,他睡在柴房,柴房一角是破爛的,他就從那空隙看天上的星星。


    這時淩霄的母親拿著匕首推開了柴房的門,她嘴裏嘀咕著又狂笑著:“為什麽,我不服我不服……哈哈哈……”


    她衣裳不整,頭發淩亂,身上還有吻痕,她的雙眼惡狠狠地盯著淩霄,像一頭餓狼的眼睛,淩霄下意識的往牆壁那邊後退,後來他退無可退,被這個瘋女人逼迫到牆角。


    “母…母親……”淩霄害怕地唿喚,聲音顫抖,雙眼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他的母親手拿匕首在淩霄眼前比劃,冰涼的刀刃時不時地擦過他的臉龐,女人淒慘悲涼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就是個野種,你憑什麽活在世上,你應該去死啊!去死啊!”


    女人揮刀之時,淩霄猛的推開女人,刀刃劃破了淩霄的眼皮,他瘋狂地跑出柴房,雙手捂著眼睛,鮮血從指尖流出,當時他怕急了,跌跌撞撞竟跑出了青樓。


    後來被好心的醫者所救,幾經輾轉去到了山匪的寨子裏,寨子首領是一個落魄將軍,因違法亂紀被貶,最後占山為王,淩霄在他那學了一身本領。


    後來朝廷招安,寨子首領放下了屠刀,卻依舊落得個人頭落地,他也在緝捕名單裏。


    一日他重迴故地,聽說他的母親在他逃走的第二日就懸梁自盡,而淩霄就是他母親與江州淩氏三房生下的孩子。


    淩霄小時候的陰影還曆曆在目,他決定去淩氏相問。


    夜晚淩霄闖入他父親房中,他用刀脅迫他的父親,問:“淩大人可知雲夢樓頭牌霞月?”


    這中年男子靈機一轉,很快就猜到了淩霄的身份,他故作傷感,還假惺惺地想安撫淩霄,言:“你是我與她的孩子吧!你長大了……”


    “……”淩霄戾氣有漲,但更多的是疑惑。


    那男人繼續道:“霞月有瘋病,我隻知她生下了你,卻不知你在何處,我曾許諾她將她帶出青樓,是她發瘋發狂不願和我走,唉!”他又一歎,言,“這些年你受苦了。”


    淩霄相信了他,收了刀準備離去,不一會兒,有家丁堵了上來,淩霄看向他的父親:“父親是何意?”


    淩霄的父親一改慈愛的麵容,惡狠狠地說:“肮髒女人生下的野種,有辱我淩氏門楣,今日我留你不得!”


    這個眼神像極了她母親想殺淩霄的時的狠惡。原來,是這個父親將霞月折磨的不像人樣,他也知道淩霄的存在,也知道霞月平時是如何對待淩霄的,他故意放任不管,隻是那日淩霄無意中跑出了青樓,他就再沒了音訊。


    那一日他身負十多條人命,看到他相貌知道他身份的人都死了,他苟延至今,入了齊銘帳下。


    齊銘對他道:“終有一日,本王會幫你把過去抹殺,你將位極人臣,不用再遭受那些人的諷刺。”


    趙煜知曉淩霄的經曆之後,他將好些年前的緝拿名冊銷毀,淩府一案十多條人命也不複存在。


    在趙煜的幫助下,淩霄認祖歸宗,入了族譜,淩府對此敢怒不敢言,趙煜賜他榮譽,也握住了他的命根。


    武場開試在即,亭中君子把酒送行。


    趙煜舉杯道:“淩兄此去錦安,若能博得頭籌,本侯隻望淩兄不要忘了江州,本侯心係江州,不想讓江州出事。”


    “侯爺仁厚愛人,對淩霄恩重如山,若淩霄位極人臣,定不辜負侯爺恩德。”淩霄舉杯一飲。


    趙煜朗笑,言:“若不幸敗下陣來,我趙煜江州侯府的大門,隨時為淩兄敞開,淩兄盡管來投奔就是!”


    淩霄也是一臉誠懇,言:“侯爺抬愛,此行若不能拜將,淩霄定迴江州為侯爺盡忠。”


    趙煜到底是個性情中人,他心有江州、深愛江州,活的坦蕩,偶爾陰謀詭計、拿人把柄也不過是被世事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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