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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月後,年關將至,羽清終於帶著新收的一個侍郎七八個男寵迴到穀裏,重新接掌了少穀主殿的事務。一撒手就是這許久,事務早已堆積成山,羽清看著滿桌的文案就覺十分頭痛。剛趴一會兒,卻有小廝連滾帶爬的跑進門,讓她再沒有心思看書下去。


    “不好啦!二侍郎被人打死了!”


    羽清帶著一隊幽衛風風火火的趕到第一堂屬地的時候,二侍郎的屍體已經被不知道什麽人清走,隻餘下暗紅的血漬在青石板上凝結。第一堂前院院門緊閉,隻有兩個滿臉橫肉的侍衛站在門口。


    看見羽清過來,十一歲的三侍郎哭著撲上來,他和二侍郎一起從泥坑裏被羽清撈起收進殿裏,一直以來都是謹慎小心,從未惹出過什麽禍事。


    “怎麽迴事?”經曆了許多,羽清也不再是莽撞的小孩子,仔細檢查了三侍郎的身子,確定除了幾處外傷之外並無大礙,才將男孩兒安撫在一旁,輕聲詢問著。


    “此二人到我第一堂尋釁鬧事,衝撞統領,主動挑釁,已經被統領處死一個。這一個,也要送到刑坊去。”沒等三侍郎迴稟,那院門口的橫臉侍衛就率先開口,言語間滿是不屑。


    “我們沒有,不是我們……”小小的三侍郎已經泣不成聲,隻知道搖頭否認。


    羽清麵色陰沉道:“人都死了,是非曲折自然由你們說了算。”


    “少穀主明白就好,莫要擋了刑坊處置!”十五歲的小丫頭和十一歲的情郎,想讓他這種刀尖上滾出來的漢子給好臉色,不可能的。


    “嗬嗬。”


    沒想到,羽清卻是笑了,笑得陽光明媚:“好道理,死人,是沒資格說話的。”


    青芒一閃!


    兩名侍衛好歹也是金丹大成的境界,竟然都沒能看見羽清如何拔劍,隻覺一股猛烈的波動撲麵而來,不隻是他兩人,連整個第一堂前院的院門都被劈成兩半!


    根本就沒有留手,羽清一瞬間就召喚了萬火之靈合體!


    “魯馬,滾出來!”


    被靈力震蕩擴散的聲音迴蕩整個外穀!


    兩名侍衛的身體早已成為四段,整個大門帶著院牆轟然坍塌。第一堂的侍衛早早在前院集結,隻是沒想到羽清竟然動手的毫不猶豫。


    “羽清!你也太放肆了!”


    魯馬氣勢洶洶的走出,身旁竟然還站了第五堂的李堂主。兩人身後大片的侍衛嚴陣以待,好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


    “放肆?在我真正開始放肆之前,本殿希望你好好解釋一下,本殿的二侍郎究竟怎麽死的!”


    “他衝撞我第一堂統領,其罪當誅!”


    “衝撞?他也配!少穀主統領外穀各堂,本殿的侍郎也比你們這些堂主金貴,遑論一個小小的統領?”


    “少穀主這樣說話是要徹底和我第一堂為敵了?”


    “哈哈哈!”羽清突然間大笑起來道:“魯堂主好忘性!四年前本殿就言明早晚要滅第一堂了,怎麽,死了兒子,魯堂主就不記得這些了?”


    “你!”魯馬氣急。他堂堂寂滅境界高手,放眼九州也是地位超然,怎能被一個小小女娃如此奚落?


    結果還沒等他發作,羽清的劍鋒卻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突然間轉向了一旁的五堂主,說:“李堂主,你怎麽迴事?看戲呢?”


    “本堂主無意插手,你們要打就打,誰贏了我自然是誰的盟友。”李堂主老奸巨猾,雖然親子死在羽清手下,卻是一點不會表現出來。


    “誰贏了就是誰的盟友,那邊是牆頭草了?”


    “牆頭草有何不好?至少現在,我不會成為你的敵人。”李堂主麵不改色,說到:“少穀主還是好好審時度勢一番,莫要平白樹敵。”


    他說的不錯,但是,羽清又豈是會審時度勢的人?


    “你大概還不知道,本殿,最討厭的便是牆頭草!”


    話未落,劍已至!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兩方對立一方中立的情況下,羽清竟然會去率先招惹那中立的一方!


    羽清很冷靜,一點也沒有衝動。天選之賽的最後被盟友臨陣倒戈,她就已經明白,最可怕的永遠不是明麵上的敵人,而是那些嘴上說是你的朋友,卻隨時有可能撲上來咬一口的那些人。


    人,永遠不會被敵人背叛,隻有朋友,才有背叛的資格。


    她羽清,不需要盟友!


    冰冷銳利的劍鋒,在羽清掌中翩翩起舞。澎湃的靈力繚繞在淩月劍周身,致命卻內斂。萬火之靈的合體不再以誇張的火人形式附在體表,而是深深的鐫刻在每一個劍招之中,每一劍揮出都會有細小的火花殘留在半空,觸之,則焚盡一切!


    李堂主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少穀主竟然瘋狗一般咬上他來,當下左支右絀,狼狽不堪。他原本就隻是元嬰小成境界,和此時的羽清還真的難分高下。


    可是羽清,卻有著魔劍淩月和萬火之靈兩大助力,他又如何能抵擋!


    “魯堂主!!”眼看不敵,李堂主怒吼出聲。


    “一堂主慎重。”羽清倒是行有餘力,一邊出劍緊逼,另一邊卻勸說起來:“本殿喜歡一對一,別逼本殿讓幽衛插手。”


    她羽清可不是三年前那個孤立無援的小女孩兒了,今日的羽清,是堂堂正正的少穀主,掌外穀各堂、幽天宮三千幽衛!


    這才是幽蓮穀真正的核心力量!


    一句話懾住魯馬,羽清也不再拖延,身體蜷縮著躍起,雙腳齊踢在李堂主的胸口。身形在半空打了個轉兒,沒等李堂主後退站穩,又是迎麵一劍淩空劈來!


    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焦金爍石的熱浪!


    “住手!”


    刺骨的冰寒自另一側襲來,閃著青紫寒芒的兩柄長短之劍架住羽清淩空劈下的長劍。


    羽清瞳孔驟縮。


    因為接下她這一劍的人,是冰若。


    以萬火之靈之霸道,火焰所及,屍骨不存。尋常真氣除非與自己有龐大的境界差距,否則根本不可能接下。但是冰若,卻是曾經被萬年玄冰髓塑脈,以連碧法器之靈力渡上玄冰髓的冰寒,才能對衝掉萬火之靈的攻擊。


    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羽清收了劍,卻在麵紗下,無聲的咬緊牙。


    “什麽意思?”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冰若也在臉上戴上了墨綠的蓮花麵具,遮擋住大半張英俊的麵孔。他許久未見羽清,剛聽說羽清迴來便與第一堂衝突起來,當下顧不得任何就匆匆趕來:“他畢竟是第五堂主,就算要處死也要經過穀主的首肯,就這樣殺掉恐怕又要惹來一番風雨。”


    “你是覺得本殿惹不起,還是覺得本殿會怕這風雨?”四個月來還是頭一次在白日裏再看冰若,羽清竟然會覺得麵前的男人十分陌生。


    他不再陰翳,不再沉默,不再優柔寡斷,也不再是那個永遠站在自己身後,完全順從自己的男人了。


    “清兒,你何必一定要與所有人為敵呢?”


    “冰堂主!”沒等冰若說完,羽清便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是尊稱我一聲少穀主吧!少穀主的事兒,也是你管的了的?”


    “清兒…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又何至於如此對我?”


    冰若的情緒波動,羽清卻已然從重逢的動蕩中緩過勁兒來,重新換上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你不明白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曾經與你親近是因為我要參與天選之賽,我需要你為我赴死,而今我已是堂堂正正的少穀主,有穀主為我鋪路,三千幽衛護航,我已經不再需要你了。現在的你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你作為一名棋子的使命已經終結了。”


    冰若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當然知道這絕不是羽清的真心話,隻是就算是氣話,也同樣會傷人。


    嗬,其人之道啊!他當初,不就是這樣傷害羽清的麽?


    羽清似乎沒有了和其他人糾纏的興趣,也不再想為死去的三侍郎報仇。至少現在的她還沒有和寂滅境界的一堂主魯馬抗衡的本事,她與第一堂的矛盾無法調和,新仇舊恨,早有一日一並結算。


    少穀主殿的人馬拂袖而去,第五堂李堂主僥幸撿了一命,也怒氣衝衝的帶人迴堂。一堂主魯馬隻當看了一場好戲,揮揮手就讓第一堂的侍衛們散去,倒是冰若一直僵立在原地,完全沒有動的意思。


    遠處,圍觀群眾的陣營也是三三兩兩散去,十六七歲唇紅齒白的小丫頭對著身邊弱冠年紀的男人調侃道:“芙陵,你這夫人可真是狠啊。殺人不見血,可真夠絕情。”


    被叫做芙陵的男人正是羽清早年間收留的毒坊的一名侍童,如今掛著少穀主側夫的頭銜偷得幾日安穩:“狠?我從未見過比夫人更溫柔的女孩子了。”


    “為何?這分明就是在報複四月前七堂主拒婚的事情嘛!”少女不解。


    芙陵搖搖頭,說到:“如此這般,幽蓮穀內就再不會有任何人去嘲笑那七堂主不知好歹拒婚,隻會說他眼睛雪亮趁早脫離了狼心狗肺的主子。所有的罵名夫人一身擔下,就算是絕情,這也是天底下最溫柔的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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