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最近的胃口很不好。


    吃不了油膩重口的食物,聞到腥味就想吐,還變得嗜睡困乏,脾氣易怒,整日渾渾噩噩提不起精神。


    智者暗地裏觀察很長時間,挑不出來雌君具體生病的證據,最後隻能歸於把食物做的太豐盛了,讓雌君腸胃都脆弱了。


    他默默把油膩鮮辣的飯菜變成粗茶淡飯,端到又開始發脾氣的沈燁麵前。


    “淡成這樣我怎麽吃?”


    沈燁拿筷子挑了兩下,煩躁地推開麵前淡不拉幾的東西,對智者生莫名其妙的鬱氣。


    “換了!我不想吃菜!”


    “……寶貝,你最近怎麽了?”


    智者關心地摸他的額頭:“真沒有不舒服嗎?跟我去醫院行不行?”


    沈燁一直是個事兒少活得糙的人,多難吃的東西都能吞進肚子裏,水泥地也能和衣就睡。


    像今天這樣鬧脾氣讓他換飯菜前所未有,智者不明白已經和他結婚五年的雌君怎麽了。


    就算七年之癢,那不還有兩年沒到嗎?


    沈燁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起身進房間睡覺,枕頭一悶,鼾聲從室內傳來。


    智者難見手足無措,桌上是一口沒動的飯菜,房間裏有個暴躁期的雌君。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包容了沈燁的壞脾氣。


    這五年來兩人幾乎不吵架,感情沒有淡下去過,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


    智者想了想,從光腦裏看了眼最近的入賬,決定去主星給雌君買個蛋糕吃。


    熱戀期的小情侶總會做點傻事,比如橫跨幾個城市去買對象喜歡吃的甜品。


    亦或者花幾天幾夜到異地戀對象麵前來一個驚喜。


    這些浪費時間和精力換來的驚喜會催發荷爾蒙和多巴胺,讓情侶擁抱哭泣,像是一對哭成豬頭的般配大傻子。


    智者沒幹過這些沒用的傻事,他和沈燁平平淡淡的戀愛、結婚。


    生活最大的波折就是沈燁每天身上受了多重的傷,需要挨多少訓斥。


    現在夫妻感情出現了問題,偶爾也需要這樣的傻浪漫維係一下感情。


    智者簡單收拾了下家務,當晚訂了機票就飛去了主星。


    而在房間裏的沈燁,一覺醒來發現房間黑漆漆的,冰箱裏沒有給他準備的飯菜,溫柔賢惠的老公疑似離家出走,一瞬間天都塌了。


    “我就是發了下小脾氣,他趁我睡覺跑了,失憶了難道連感情都沒了嗎!”


    正在操縱戰甲的蘇歌聽到這話,目露疑惑,看向大半夜不睡覺跑訓練場衝他發牢騷的大佬。


    “誰跑了?許隨?”


    蘇歌奇怪問:“你要不打個視頻通話問問,他怎麽可能發現問題不解決,半夜離家出走和你鬧脾氣?”


    發生這種情況,直覺告訴蘇歌問題一定出在沈燁身上。


    智者那穩如老狗的德行他這些年也見識過了,誰離家出走都有可能,智者那是絕對不可能幹這種事的。


    那家夥瘋起來讓人毛骨悚然,但隻要不觸及底線,就是一個成熟溫柔的好老公。


    “他離家出走還想我低頭?”沈燁皺緊眉頭,不情不願。


    這話一出,蘇歌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停下手上的操作,探究地看向神色不愉的沈燁。


    “……大佬,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很情緒化?”


    沈燁興致缺缺:“有嗎?”


    “有啊,你以前不會這樣……任性?”蘇歌斟酌找出這個詞,“老公都離家出走了,換以前你早就套衣服去追了,能把自己急出心肌梗塞。”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揪著自己受得那點委屈“胡攪蠻纏”,大半夜還來騷擾他。


    沈燁被他點醒,想起這段時間的近況,臉上閃過困惑:“我最近很任性?做事情緒化?”


    “要不你去醫院看看,別是忙出火氣了。”蘇歌說,“給許隨打個電話,他不是那種一聲不吭就走的人。”


    沈燁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的不對勁,和天天給老公找茬的行為,糊塗的腦子霎時清醒一瞬。


    操!把老公氣跑了!


    沈燁管不了蘇歌了,轉身走出訓練營,給智者瘋狂打電話。


    蟲星之間的竄梭偶爾會造成信號斷聯,這意味著對方跑的很遠,或者故意拉黑了他。


    沈燁十個電話打過去,沒打通已經有點慌了。


    走投無路之下,他打給了雌父。


    莫禾格冷淡的聲音從光腦那頭傳過來:“告訴我你半夜三點鍾不睡覺的原因。”


    沈燁蹲在街邊,衝自家雌父說出前因後果。


    莫禾格聽完,沉默了很長時間,光腦那頭傳來沈曲迷迷糊糊的聲音,好半天沈燁才聽到一句:


    “你是幸福日子過夠了,在衝無辜的雄主亂發脾氣?”莫禾格冷漠道,“把阿拉科找迴來,找不迴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沈燁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吃什麽吐什麽,今天為了一頓飯衝他發火……”


    莫禾格說:“如果不是知道你們兩個都是雌蟲,我一定會懷疑你肚子裏有了蟲崽。”


    “怎麽可能?”沈燁道。


    對麵那頭沒了聲音,沈燁掛了電話,坐在街邊的台階上。


    陰涼漆黑的無邊夜色,空無一人,像層層的枷鎖,沈燁心頭突然閃過說不出壓抑。


    ……真是生病了,看個夜景都能發神經。


    沈燁揉了揉眉心,輕吐口氣:“有病。”


    一連坐到手腳冰透,天蒙蒙亮起灰光,街邊也有了打掃衛生的蟲。


    沈燁還是沒有離開,腦子裏像亂成一團的線,怎麽也理不清。


    潮氣浸濕了他的衣衫,帶走了身上殘餘的溫度。


    小腹隱隱作痛,沈燁白著臉捂住肚子,疼痛讓腦袋清明,他起身想去找許隨。


    肩膀一重,熟悉的香氣和溫度籠罩了沈燁,雌蟲一愣,扭頭看向肩膀上的外套。


    “怎麽不迴家?”耳邊傳來焦急的喘,沈燁怔怔看過去,對上智者滲汗泛紅的臉。


    智者蹙緊眉尖,看他一副迴不來神的模樣,質問道:“怎麽不迴家?我找了你兩個小時。”


    沈燁迴神,立刻道:“這段時間心情不好,老衝你發脾氣。”


    智者責怪道:“我沒有生你氣,這就是你不迴家的理由?”


    “也不是,單純心情不好,不過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沈燁輕嘖一聲,“你以後少縱著我點兒,我都開始不明事理、胡攪蠻纏了。”


    聽到這話,智者清雋精致的臉閃過一絲複雜,卻笑了一聲。


    “那很好,你在我麵前越來越放鬆自在,像個真正的小蟲崽一樣任性可愛。”


    沈燁覺得這不妥:“以後怎麽辦?”


    智者牽過他冰冷的手,沈燁的手掌在寒風裏被凍得青白,像僵冷的屍塊。


    他小心地捂著,說:“以後隻是以後,至少在我麵前你可以這樣。”


    沈燁勉強扯了下唇,智者看清他難看的臉色,心生擔憂:“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肚子有點疼。”沈燁把臉埋進他的肩頭,“老公,我想迴家睡覺。”


    智者想帶他去醫院,但是沈燁堅定地選擇要迴家,最後遵從了雌君的想法,把人帶迴家。


    沈燁幾乎沾枕頭入睡,搖都搖不醒。


    衝的藥劑灌不進去,對倔強的雌君沒有辦法,智者確定他熟睡之後,果斷把嶽母吵醒,讓暴脾氣的雌蟲來教訓自家蟲崽。


    莫禾格時不時被這對小夫妻吵醒,黑氣都快從背後散發了。


    沈曲怕出蟲命,跟著一起來,想在打得太激烈的時候拉拉偏架,以免獨苗苗被雌君錘死。


    莫禾格粗暴地踹門而進,把智者一把推開,掀開卷得厚厚的被褥,對沈燁道:


    “起來!跟我上醫院!”


    沈燁睡眼惺忪地和自家雌父對視。


    三秒之後,察覺不對勁的莫禾格猛的皺眉,扭頭看向智者:“這症狀多長時間了?”


    智者說:“三個月。”


    莫禾格問:“嗜睡?精神不振?嘔吐?還長胖?”


    智者點頭:“是,你知道這是什麽毛病?”


    莫禾格:“……去掛個孕崽科。”


    智者眼皮一跳,捏碎了手中的藥碗。


    沈曲倒抽冷氣,差點腿軟嚇暈過去。


    一家子兵荒馬亂地衝進醫院,陣仗堪比軍雌衝入歹徒營裏進行圍剿,各個氣勢洶洶。


    一個是貴族雄蟲閣下,一個是位居高位的軍部上將,一個是前途無量的中將,還有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阿拉科。


    醫院院長抖著雙腿,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在眾蟲的攙扶下接待這四個閻王。


    雞飛狗跳的檢查完畢,四隻蟲聚在診室忐忑不安地等結果。


    醫生推了推眼鏡,沉吟好半天,才慢悠悠道:“沒有蟲崽……”


    沈燁心往下墜了墜,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難過。


    他好像就是一個子嗣絕緣體,哪怕在虛幻世界也不可能擁有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智者抱住他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沒關係。”


    “是假性反應。”醫生雙眼一眯,犀利地看向沈燁,“你私生活挺激烈啊,讓身體都誤以為你有蟲崽了。”


    沈燁的複雜心緒被衝得一幹二淨:“……”


    “做那檔子事兒適度就行,力氣別那麽大,深度也別那麽……”


    醫生欲言又止。


    ——


    不定時更新,在恢複1.1日定期更新之前,時不時爆一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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