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被刺激的神父,沈燁使出渾身解數。


    “神父,你不好奇我的真實身份嗎?”他吸了口氣,撈起青年抱進懷裏,在他唇上啵了兩口。


    “不好奇。”許隨啞聲道,“你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這個張揚直率的雇傭兵他很滿意,告解室裏那個旁敲側擊的神明心思深沉,進退有度,看似親和貴氣,實則疏離冷然,相處起來很困難,


    沈燁猶豫片刻,他吻住他的額頭,仿若安撫:“我想用真身和你談談。”


    許隨謔然睜眼,躲開沈燁的親吻:“我不想。”


    “神父,我的真身說,他感覺這段關係陷入了畸形,他需要和你談談。”


    許隨黝黑的瞳孔一縮,他病態蒼白的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說了,我不想談。”


    “你要用這麽抗拒的態度……”沈燁悠悠歎了口氣,抱著他躺在地麵,滾了個圈,“那就算了,你高興就好。”


    地麵鋪著漿洗過的厚實獸皮,許隨仰躺在地板上,享受四肢的酥麻和疼痛。


    許隨鬆了口氣,把談判的可能性降低到最低點,這才去摸男人厚實健碩的肌肉。


    他臉蹭著沈燁的胸,張嘴咬了一口:“好硬。”


    “你軟的要命。”沈燁摸了摸他細瘦的腕子,一手的軟肉,“一點肌肉也沒有。”


    “離開精靈族我就增肌。”許隨累的喘不過氣,感覺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老婆,你想帶我去哪兒?”


    沈燁冷冷瞥向窗戶:“帶你離開之前,我得想辦法殺了那些緊追我不放的蟲子。”


    主角團好像跟撒旦杠上一樣,去一個地方壞他一個馬甲,短時間殺不了也要追在屁股後麵跑,堅定且執拗,讓人莫名惱火。


    “你殺不了,躲遠點。”許隨不想成為可憐鰥夫,“你今天又見到他們了?”


    “是。”撒旦提起早已丟棄許久的精靈馬甲,“用很久以前的一個身份坑了他們一把,現在應該還在滿樹林亂竄逃避追殺。”


    許隨嗓子還在疼,他咳嗽兩聲,撐起無力的四肢:“我去解決,讓他們離你遠點。”


    沈燁把他拉了迴來,散亂在地的神父服攏在許隨身上。


    “那幾個實力低微的東西,我會殺不了?”沈燁挑眉,他捏了一下神父的俊臉,“你安心待著,等我把他們的頭顱帶迴來。”


    許隨掙紮站起來,啞聲道:“你別硬拚,我說了能解決。”


    “神父,你能起來嗎?”沈燁雙臂枕在腦後,踢了踢他的膝蓋,許隨撲通墜地,軟綿綿倒進他的懷裏。


    許隨臉上飛過一層紅暈:“你又犯賤!”


    “給我解釋清楚,你想憑借什麽讓那些愣頭青退步。”沈燁單手攬住他的肩膀,躲過揮來的巴掌,笑嘻嘻道,“說明白了我就放你離開。”


    許隨突然開始懷念他體弱多病的時候。


    但凡他被氣到咳嗽吐血,沈燁再嘴賤也會俯首稱臣,任打任罵,怎麽可能像現在這樣時不時撩撥一把,在他怒意值上瘋狂蹦噠。


    這種怒氣在一個珍惜的吻落在臉上時,煙消雲散。


    “別親我。”許隨冷淡偏開,“出了一身汗還沒洗澡,你臭死了。”


    沈燁掐住他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


    這種力度明顯討神父的喜歡,有種生吞活剝的感覺,許隨不自覺迎合起來。


    “不想說就不說。”沈燁親完,掐住他的脖子,淤青指印和他的手掌完美重合,“解決完他們,我帶你去霧鎮。”


    許隨喘問:“那是什麽地方?”


    “美麗又偏僻的小鎮,像當年的黑鎮那樣落後,但是民風淳樸,生活安樂幸福。”沈燁含笑道。


    許隨嘴角不禁泄出一絲笑意。


    下一秒,沈燁冷不丁補充:“就是我走之後人都死光了,現在不知道成了什麽樣子。”


    許隨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你殺的?”


    沈燁否認:“是瘟疫殺死了他們,我看那裏死氣很重,惡魔橫行,過去湊了個熱鬧。”


    許隨將信將疑:“你沒做什麽?”


    沈燁沉默了幾秒,覺得自己形象太糟糕:“在你眼裏,除了老婆我還是什麽?”


    許隨:“勾人心魄的魅魔。”


    “好吧。”沈燁被這個答案征服了,“我這個肌肉紮實的壯漢在你眼裏居然是勾人心魄的……”


    魅魔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微妙地停住了。


    許隨的下巴磕在他的頸窩裏,低聲道:“不管你是什麽,你都是我的。”


    沈燁戳了戳他的腦門,推遠了變態的腦袋。


    …


    “基奧,馬瑞利的傷勢不能拖了,我們得趕緊找個藥師。”


    四人小隊又一次匯合,基奧蹲在一個紅發麻雀斑的少年旁邊,去檢查他被貫穿的傷口。


    “精靈族的弓箭很獨特,不能輕易拔出。”基奧臉上滲出汗,他抹了把臉,“我們還得去求精靈。”


    “他們差點殺了我們,怎麽可能會去救馬瑞利。”一個髒辮少年抬頭,不滿道,“那就是群瘋子!”


    “不管怎麽樣,都要試試。”基奧抿緊唇,“我去求精靈王,解釋完前因後果,你們在這裏等我。”


    獸耳著急地抓住他的手:“很危險,別去。”


    “怎麽能不去?”髒辮把她拽了迴來,甩到地上,“馬瑞利很快要死了,你別阻止基奧。”


    “你!”獸耳氣得臉頰緋紅,“基奧是隊長,他要是出事了……”


    髒辮冷冷道:“跟我有關係嗎?”


    眼見隊伍裏又要鬧分歧,基奧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上前阻止。


    “行了,別吵了。”


    髒辮轉頭要嘲諷他假好心,無意間看到入口處那道修長筆直的身影,愣住了。


    “那是誰?”


    在場的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洞口處,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俊秀溫和的神父,他脖子上掛著銀色十字架,雙眸慈悲且憐憫,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神父用輕柔虔誠的聲音說,“上帝知曉他的危險,派我來挽救他的生命。”


    基奧震驚道:“這可是森耳,為什麽會有教堂的人!”


    神父握住十字架,微笑道:“我是向世人傳教的普通信徒,請相信我的真誠。”


    在少年一眾警惕嫌惡的視線裏,神父不疾不徐。


    “我略懂點醫術,或許可以救治你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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