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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想到被季昭璋勒令整改之前的房間,以及這段時間紀婉儀的一些“娘氣”的小動作,謝景涼越發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這季晚……興許真的是娘炮。


    不過,倒是個挺有趣的娘炮。


    謝景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前對於娘炮,他向來是嗤之以鼻的,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會對一個娘炮生不出厭惡之心。


    “那種癖好是哪種癖好?”紀婉儀莫名其妙。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讓她耐性缺缺,她不耐煩的催促道:“小侯爺,我好歹是在你這為你受的傷,你總不至於無動於衷吧?”


    謝景涼吩咐張晉:“去把府裏的大夫叫過來。”


    偌大的侯府,自然是有府醫的。並且,鑒於紀婉儀最近總是受傷,謝景涼在確定她每天要過來學習之後,在就醫方麵,做了充足的準備。


    很快,府裏的大夫就帶著藥箱一路小跑過來。


    “快,看看她的手傷勢如何,有沒有傷到骨頭!”謝景涼立即起身給大夫騰地方。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紀婉儀的緊張程度,比起對其他人,高了不止一點點。


    大夫捏著紀婉儀受傷的手指動了動。


    “疼疼疼疼,疼啊!”紀婉儀一張漂亮的笑臉都皺了。


    “你怎麽迴事,沒聽他說疼嗎?”聽到叫痛聲,謝景涼心驚肉跳,後悔自責不已。


    早知道,他就不讓季晚夾核桃了。


    大夫心裏苦,這隻是正常的檢查程序啊!


    “啟稟侯爺,季公子的手指骨節並沒有大礙,隻是皮肉被夾得有些厲害,待在下開一副消腫化瘀的方子,再配合活血化瘀膏,內服外敷,數日後便可康複了。”


    “那還不快開!”謝景涼催促道。


    很快,方子開好,侯府的人按方子抓藥,隻是熬藥還需要些時間。


    倒是活血化瘀膏先一步送到紀婉儀麵前。


    “小侯爺,上藥這種粗活兒,還是讓惜文和拾墨來吧。”紀婉儀尬笑。


    她就是為了逃婚才來到這裏的,跟逃婚對象如此親密算怎麽迴事?


    謝景涼非常固執,說起理由來也頭頭是道:“我害你受傷,自然得我親自為你傷藥。不然的話,我就真的無顏見你的父母兄長了。”


    頓了頓,又說:“都是男人,你還怕我占你便宜不成?”


    “怎麽會,我這不是……這不是怕太麻煩侯爺麽。”紀婉儀哂笑,她是真沒轍了。


    惜文和拾墨也無可奈何地站在一旁。


    大夥兒的眼睛都盯著正在被謝景涼小心塗抹膏藥的手指上,誰也沒有發現,拱門的陰影處,有一道緋色的身影。


    那人眯眼看著這一切,不知在想些什麽。


    “侯爺,您在這裏嗎?”那人突然身形一晃,從暗處走到眾人視線之中,正是讓謝景涼一擲千金的曼殊。


    “您真的在這裏!太好了,您這樣……呀,原來是季公子受傷了!”


    “你怎麽來了?”謝景涼抹藥膏的動作暫停,扭頭看過去,眼底一片冰冷。


    曼殊似乎對他這樣的表情習以為常,臉上情真意切,擔憂之後終於放下心來的這種心理變化表現得流暢而自然。


    曼殊笑得溫婉又嫵媚,說:“奴家是聽說府醫匆匆往這邊趕,怕別是您身體有恙,所以趕緊過來探望,您沒事真是太好了。侯爺,季公子這是怎麽了?”


    “問題不大。”謝景涼神色淡淡的,似乎同他說話的不是多情而嫵媚的女人,而是一塊木頭,“你看也看完了,趕緊迴去吧。”


    曼殊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侯爺,曼殊想留下來伺候您。”


    頓了頓,眼中越發情意綿綿。“季公子也受傷了,多個人在身邊伺候,總是更妥帖些不是?”


    “不用了。這裏人手足夠,你,迴去。”謝景涼的語氣中帶了警告的意味。


    “可是奴家……”曼殊並不甘心。


    紀婉儀對曼殊沒什麽好印象。


    上迴曼殊試探她的情形還曆曆在目,紀婉儀總覺得,這個曼殊不是個善茬兒。


    這種人,還是遠遠地躲著為妙。


    紀婉儀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捂著自己的臉,模樣自戀極了,笑道:“侯爺,聽聞您為了曼殊姑娘曾經一擲千金,如今曼殊姑娘不肯走,想來她是看膩了你的臉,轉而對草民我感興趣呢!嘖,這可真刺激!”


    這話,就差明說曼殊想紅杏出牆,給謝景涼戴綠帽了。


    曼殊要是繼續留在這裏,就坐實了紀婉儀的話。


    謝景涼神色古怪的看了紀婉儀一眼,沒有動怒。


    曼殊被晾在一邊,臉上難看極了。


    侯爺竟然沒有看自己!


    這足以說明一切,曼殊嫵媚全消,悻悻地行禮告退。


    “侯爺可真舍得。”府醫的膏藥效果很好,抹上之後就為紀婉儀減輕了一半疼痛。她似笑非笑看著謝景涼,指了指麵前的堅果盤子。


    謝景涼挑眉,曼殊一走,他便沒有了剛剛的冷漠之色。


    隻是這會子紀婉儀明顯是想讓他剝堅果,他要是輕易妥協,那就太沒麵子了。


    他挺挺胸膛,做高深莫測狀:“叫聲先生聽聽。”


    狗男人忒不要臉!


    紀婉儀臉一橫:“惜文,拾墨,來給你們少爺我剝堅果吃!”


    “是!”兩人異口同聲,精神抖擻。


    “慢著!張晉,叫人把這些東西都拿走!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書院隻許進茶水,不許進其他東西!”謝景涼站起身來,幽幽說道。


    哪怕不看,紀婉儀也能感受到頭頂那兩道宛若實質的欠扁目光。


    她氣的咬牙,也跟著站起身,怒問:“你也太小氣了吧?我來讀書,難不成餓了也不能吃東西?”


    “不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乖徒兒,你哥可不是讓你來貪圖享樂的。”


    “嗬,那我幹脆不學了!”吃是大事,絕對不能妥協!


    她就不信了,在這裏學一段時間以後沒有絲毫進步,紀昭璋還能無動於衷,放任她繼續來侯府?


    謝景涼早就將她那點小心思摸清,笑意加深:“不如你現在就迴去,看看你哥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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