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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男人,你扭捏個什麽勁!”謝景涼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更肆無忌憚了。


    跟著一起過來的張晉眼神玩味,侯爺這話說的可真歧義。


    外頭關於自家侯爺和季家小少爺之間的風流韻事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若非自己一直跟在侯爺身邊,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這會兒聽了侯爺這話,也絕對會想歪的。


    不過話說迴來,這倆大男人一個比一個生的好看,湊在一起,確實很養眼啊。


    紀婉儀身體向後傾斜,躲開了謝景涼的進攻,同時啪的一聲,將那隻作亂的魔爪拍飛。


    拾墨和惜文嚇了一大跳。


    “小……少爺!”


    張晉也大吃一驚,這季家小公子,膽子也忒大了些!


    紀婉儀心裏其實一點兒也不比拾墨和惜文強到哪裏去。,過她一直牢記老爹說過的一句話,兩軍對峙,首先氣勢要上得去才行。


    是以她即便內心慫如狗,麵上依舊絲毫不表現出來,甚至還張牙舞爪的衝謝景涼笑了笑,說:“再亂動手動腳咬你哦!”


    謝景涼基本已經摸清了她的脾氣,雖然有些不舍,卻沒有再順毛。


    紀婉儀鬆了口氣。


    謝景涼坐到紀婉儀麵前,朝她伸出了手。


    紀婉儀將核桃夾子遞給他,笑得很是狗腿:“嘿嘿,那在下就不同小侯爺客氣了。”


    謝景涼氣的肝疼。


    深吸了一口氣,謝景涼沒好氣的道:“我要的是剝好的堅果肉!”


    “……沒有。”紀婉儀看了看謝景涼,又看了看被自己送到謝景涼手裏的核桃夾子,滿臉訕訕然。


    這,這真不能怪她啊。


    她吃堅果的時候,除了瓜子以外,都是拾墨和惜文直接剝好了遞到她麵前,謝景涼突然把手伸過來,她本能的以為又是一個給她剝殼的人。


    紀婉儀朝拾墨和惜文招手:“快,來給侯爺剝堅果!”


    “你們兩個退下。”謝景涼冷冷的對兩個丫鬟說道。


    然後,他轉頭,笑眯眯對著紀婉儀,弄得紀婉儀心裏發毛。


    “季兄,我既然答應了你大哥教導你功課,那便算是你的先生了,作為學生,你須得尊師重道才行。”他指著麵前的幾盤堅果眯眼笑道:“來,乖徒兒,給為師剝堅果。”


    “我不會。”紀婉儀死豬不怕開水燙。


    謝景涼目光瞥向紀婉儀身後的學堂,仿佛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雖說本侯自信這間學堂的規格非常完備,可畢竟沒有讓令兄親自過過眼,本侯想著,要不要現在差人去請令兄過來驗收一下?”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想到季昭璋那張嚴肅的臉,紀婉儀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是被季昭璋知道她在這啃堅果,還不知道得聽多少絮叨。


    紀婉儀幹笑兩聲,說:“侯爺說笑了,我雖然以前沒剝過堅果,但我認真好學,肯定能為侯爺剝出個大飽滿又囫圇的果肉的。”


    謝景涼笑眯眯點頭:“為師拭目以待。”


    待你二大爺!


    紀婉儀心中腹誹,將不滿化為力氣,隨手抓來一粒核桃,用力一夾。


    “哎喲——”她高聲痛唿。


    也不知因為用力過猛,還是根本沒擺好,那核桃從夾子中間的縫隙裏掉出來,反而夾住了紀婉儀的一根手指頭。


    紀婉儀疼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原本如蔥段似的手指頭又紫又腫,變得如同一根還沒長開的小蘿卜。


    “少爺!”拾墨和惜文驚唿著湊過去。


    謝景涼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事出突然,他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看著紀婉儀被夾腫的手指頭,他自責又心疼。


    小心翼翼地,他雙手將紀婉儀的手捧到自己麵前。


    紀婉儀疑惑的看著他,眼尾的睫毛上海沾著一滴淚珠。


    這樣的紀婉儀柔弱、美好,又純真,讓人有種想擁在懷裏仔細嗬護的衝動。


    謝景涼覺得自己腦子秀逗了,他居然,對一個男人產生這種想法!


    他趕緊掐斷這種念頭,雙眼瞪著紀婉儀受傷的手指。


    惜文和拾墨心疼的要命,她們二人從小跟紀婉儀一起長大,感情最是要好,紀婉儀受傷,她們兩個比自己受傷還要難受,手忙腳亂抹眼淚。


    “謝小侯爺,我們家少爺從小到大都沒做過這種活兒,您想吃什麽,讓我們二人剝就是了,何苦非要這麽折騰我家少爺?”惜文頓了頓,轉頭衝不遠處的小丫鬟道:“我記得屋裏有清水,快去端來!”


    拾墨則直接衝謝景涼開炮,麵含怨憤:“謝小侯爺,這樣您滿意了嗎?”


    “惜文!拾墨!”紀婉儀出言製止,“不得對小侯爺無禮。”


    “可是少爺……”


    “沒事。”紀婉儀忍疼衝二人笑了笑。


    若害她受傷的是別人,若現在是在京城,她早就發飆了。


    可她現在隻是西郊郡一個小小季家的二公子,不是將軍府嫡女,而對方則是皇帝認可的侯爺,雙方實力懸殊,除非爆出身份,否則鬥不過啊!


    她不能給季家惹麻煩,也不能讓謝景涼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妙。


    紀婉儀在心裏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因為謝景涼倒黴,她都快習慣了。


    “是我不小心,侯爺若實在過意不去,不如就找人幫我配些活血化瘀的膏藥……”紀婉儀突然說不下去了。


    她發現,謝景涼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你該不會……是想含在嘴裏幫我止血吧?不用不用,雖然有點腫,但是沒有出血。”紀婉儀腦袋快搖成撥浪鼓。


    畫本子裏說,有個書生在寺廟裏遇到站在月季花旁的漂亮女子,見那女子被花刺紮傷手指,便走過去,將那女子受傷的手指放入口中,為她止血消毒。


    紀婉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自在,心口也開始微微發熱,她不由自主將書生想象成謝景涼的模樣。


    若是謝景涼給她止血……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謝景涼出聲打斷了紀婉儀的遐想。


    “啊?”紀婉儀還在愣神,張張嘴巴,呆愣地看著他,過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耳根子開始發燙,聲細如蚊:“話,話本子是這麽說的。”


    “哈哈,季晚,你讓我說你什麽好?”謝景涼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越發新奇得打量著她。“你莫不是,真的有那種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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