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警民隊伍即將解散。牛支書知道警察們隻能駐村兩天。徐三懷害死他的婆娘於英,現在下落不明,警察們倘若撤離小黑山村,徐三懷如同一顆定時炸彈,是小黑山村的最大隱患,不管怎樣,也得懇求警察們幫助找到徐三懷,排除後患!


    梁千姿也是個負責任的中隊長,於英被害,她責怪自己工作上不謹慎,疏忽大意。話盡管這樣說,於英被害大家都有責任!梁千姿認為沒抓到兇手,不能撤離小黑山村,要麽著實迴去沒辦法向公安總隊交差!


    警官梁千姿沒說明自己的想法,牛支書心裏沒了底,心想,不是幫助搞無力解決的事情來了?再說我們有能力解決還找警察幹嘛?梁隊長來時就說了,警察駐村兩天,今晚要是找不到徐三懷,明天警察撤迴去了,那又得抓瞎!


    梁千姿是個頭腦聰慧的人,想到巨石消失不見蹤影一定有其原由,為了消除眾人緊張情緒,盡管不聲張,也不能掉以輕心,再出什麽差池就是給自己臉上抹黑!一定彌補過失!


    “各小組注意,準備進古墓,預防徐三懷傷人,大家注意安全!”梁千姿吩咐道。


    人多洞口小,眾人分散著慢慢進入,梁千姿荷槍實彈帶領警察走在前麵,我心想,有槍就是好,至少比紅纓槍強百倍!我叫牛支書在外麵等候,他覺得不太妥當,領導幹部就應該起模範帶頭作用,要麽說話哪有力度!梁千姿叮囑大家關照弱小,也就是照顧好牛支書和花香香。


    眾人邊往前走邊觀察動靜,走到了裏間墓室的門口,往墓室裏邊瞧了瞧,並沒發現徐三懷的蹤影,能藏匿人的地方,隻有地中間放著的兩口棺槨了!


    牛支書瞧了瞧,這兩個小童子怎麽跟活的一樣,還有那牛馬,太瘮人了,墳墓裏放這些東西,哈搞!牛支書盡管覺得恐懼,還是上小童子手中摸了摸金元寶,觸摸到金元寶,小童子眼睛也動,嘴巴也動,牛支書嚇得臉色大變,立刻把手縮了迴來。


    “我的親娘祖奶奶,還有銷銷,嚇死人了。”牛支書喃喃自語。嚇得他連連後退,再也不敢上前。警察們一向紀律嚴明,沒人拿古墓裏的物品。


    也許老一輩人對金錢看得比較重要,也難免有貪念,眾人們固然看在眼裏,也不好說什麽。


    “老爸不要亂動古墓裏的物品,咱們是來執行任務的,還是辦正事要緊。”二蛋子叮囑道。


    二蛋子口中所說的正事也就是找到徐三懷,眾人想到棺槨中瞧看一下。牛支書心裏一直嘀咕,也就說出了口。說道:“警官閨女,徐三懷倘若死了還抓不抓捕?”


    “牛大叔您說呢?死人該不該抓捕?”梁千姿反問道。


    牛支書下意識的正了正帽子,說:“叫我說別管徐三懷是死的、還是活的,都給他抓起來,要不他禍害人可怎麽辦?我看把它繩之以法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個問題梁千姿難以迴答,她心想,我隻是抓捕過活著的犯罪分子,抓捕死人?豈不是亂套了?國家法律也沒有這個規定,真是聞所未聞,不管怎樣隻能找到再說!


    牛支書想起徐三懷就發怵,難怪他害怕,那天夜晚在徐家守夜,假如不是人多,性命不保!心裏在罵,這個孬子,好好的一個小黑山村,原本是綠樹環繞,炊煙嫋嫋的一片祥和景象,現在被陰霾籠罩,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給小黑山村一片寧靜的家園!都是這個古墓女僵屍跟徐三懷一頓胡搞,鬧騰得人心難安,找到徐三懷恨不能將它千刀萬剮,趁著警察駐村,可得利用這個有利時機。把女僵屍也給她打迴原形,不能讓它再鬧妖!可是警官閨女有抵觸情緒,不按照咱們的心願辦事,這可怎麽是好呦!


    牛支書一見梁千姿態度不明確,一時間湊到民兵身邊小聲嘀咕,指了指纏在腰間的粗繩子,說:“不管它那一套,活的咱們也綁,死的咱們也給它綁起來,死的咱們給他綁上再塞迴墳墓裏,活的就叫警察們帶走。”牛支書心有餘悸。


    “老爸你消停一會行不行?這麽多人,你先別來你那一套行嗎?累不累呀?”二蛋子說道。


    牛支書是個強脾氣,兒子二蛋子的話他還是聽的,心想,不信別人還不信自己兒子?兒子能給老爸獨木橋走?


    兩個棺槨的蓋子都在地上,這大概是爺爺和牛大膽的“傑作”。兩個人非但盜墓子沒成功,還弄得瘋癲。這些事情沒人知道根底,也不想去提及。


    先到了東側的棺槨旁邊,瞧見男幹屍躺在棺槨裏,聽爺爺說起過,我並不覺得好奇,大家可是第一次看幹屍,像欣賞什麽稀有藝術品,誰沒看到還直往前湊合,一時間唏噓不已,這幹巴成了樹樁子,這可是世上少有!


    眾人又來到西側的棺槨旁,頓時在場的人驚詫萬分,“美女!真是世上少有的美女!”警察們和民兵一齊往前擁擠,如同著了魔道一般,唏噓聲一片,牛支書也往前湊合!


    梁千姿見眾人反應不正常,大聲喊道:“大家肅靜!找不到徐三懷,趕緊撤退!”


    沒人聽她的口令,平日裏就這一聲,警察早就撤退了,民兵也是如此,這兩天都歸梁隊長領導,這會沒人聽令。梁千姿舉起手槍朝著墓的上方就是一槍,槍聲在墓室裏如同打了一個響雷一般,眾人依然沒有反應!


    我頭腦非常清醒,知道這是麒麟玉佩鎖為我阻擋煞氣。


    花香香連忙拉了拉我的衣角,說道:“大家意誌消沉,時間久了,他們會變成瘋子!怎麽不往前去呀?這個時候隻有麒麟玉佩鎖能鎮住煞氣!”


    聽了花香香的話語,似乎我才反應過來,見梁千姿和花香香非常正常,我感到愕然,這煞氣隻是迷惑男人?沒人給我讓路,我隻能用出全身力氣往前擁擠,好不容易才擠到棺槨旁,隻見棺槨裏有一股白氣升騰,我站定後,那股白氣漸漸消散了!


    眾人如同夢中醒來,慵懶的伸伸腰,打著哈欠。古墓不是久留之地,梁千姿連忙招唿眾人撤離。花香香摸了摸我脖頸上的麒麟玉佩鎖,說:“麒麟玉佩鎖的功勞卓著,沒想到它還真能驅災辟邪!”


    “香香你們在討論什麽?什麽能驅災辟邪呀?”梁千姿問道。


    “梁姐跟大嶺誇讚你呢,說多虧那一槍,鎮住了煞氣!槍聲能驅災辟邪!”花香香有所隱晦。


    “是真的?不知道那一槍是否管用,都清醒過來就好,可能這墓室空氣不流通,人們會中暑的。”梁千姿說道


    剛才大家都著了魔道,梁千姿非說是中暑了,隨她怎麽說!這個梁隊長心智成熟,處事不驚,也太老成了!


    眾人走出古墓已經是黎明時分,總算能看清周圍的景物了,被一些煩惱的事情縈繞,沒有心情欣賞山水,但是無法掩蓋小黑山清幽如畫景色……


    這才看清楚巨石在離古墓幾十米遠的地方,迴歸了原位,這時也弄不清這塊巨石是根本沒抬過去,還是有人挪動它,發生的一切如同夢魘一般!


    眾人用碎石塊將古墓洞口堵好,又抹上了泥土。為了更穩妥些,用幾棵粗樹木頂在修補處。


    在古墓的後側發現了徐三懷的屍體,這裏在夜晚是盲區。原本就是個一具冰冷的屍體,古墓女僵屍借屍還魂害死了於英,倘若徐三懷九泉之下有知,他一定希望於英好好活著,現在女兒徐領梅父母雙亡,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不管怎樣,徐三懷和於英夫妻一場,大家打算把它們葬在一起,眾人把徐三懷抬到埋葬於英的地方,大家頓時吃驚非小,墳墓的土被人刨開,於英的屍體不見了蹤影,難道她也變成了僵屍!


    眾人先把徐三懷埋葬,連忙往山下趕,到了山下的卡車那裏,發現徐領梅並沒在卡車上,她到底去了哪裏?難道是自己迴家了?


    “一定是徐領梅把她母親的屍體挖了出來,弄走了。”梁千姿說道。


    警官梁千姿確實頭腦靈活,這也是跟她的警察職業性質有關,對事物有超乎常人的敏感。


    眾人趕緊上了大卡車,順著來時的路去追趕徐領梅,離小黑山大約有三公裏,離遠就看見徐領梅背著她母親的屍體踉踉蹌蹌的行走,有人說,死人重千斤,盡管這樣說有些懸乎,可這也是人們多年以來對逝者的一貫看法。不能不佩服這個女生,怎麽有這麽大的力氣。


    卡車開到了徐領梅身旁停下來,徐領梅背著母親,滿身弄得血淋淋。


    眾人從她背上拉下於英的屍體,徐領梅拚命往迴搶奪,徐領梅又氣又急,也是疲勞過度,一時間昏死過去,梁千姿連忙掐按人中穴,又給他服下了強心藥物,徐領梅才慢慢的蘇醒。


    梁千姿抱著徐領梅,說道:“小妹不要怕,你不是孤兒,還有我們,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姐姐,以後姐姐供你讀書。”


    “我是二姐,領梅就是我們的小妹。”花香香說道。


    頓然響起了一片掌聲,我真誠的說:“好感動,跟桃源三結義差不多,算我一個,我是領梅的大哥。”


    “算我們一個……”眾人齊聲道。


    這不是眾人起哄,是叫孤兒不再孤單,有個溫暖的大家庭,於英嬸子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我們把於英和徐三懷葬在了一起,就帶著徐領梅下山去了,還沒等到小黑山村,中隊長梁千姿又接到了公安總隊派出的新任務。


    到了大隊部牛支書給警察們安排早飯,警官梁千姿說:“牛大叔,還是執行任務要緊,的確沒時間吃飯,謝謝您了。”


    梁千姿敬了個舉手禮,轉身往外麵走。


    梁千姿把我單獨叫到了外麵,輕聲說:“大嶺我們……”


    我不明白她要表達什麽?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我們警民之間這次配合得非常默契。”


    “我是說……”梁千姿囁嚅難言,滿麵緋紅。有話說不出口這不是她的個性。


    “梁姐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讓我也考警官學校啊?”我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梁姐大嶺也要考警官學校呀!”花香香拿來自家種的西瓜。


    看上我這個毛頭小子了?不可能吧?不知道怎樣應對梁千姿熾熱的目光,當然她是無可挑剔的女生,可是我們年齡相差的太懸殊,暫時隻能做普通朋友。


    這時卡車已經起動,牛支書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警察閨女,這些天有句話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呢!”牛支書說道。


    “牛大叔,您想說什麽您盡管說。”梁千姿說道。盡管有些著急趕路,可也得耐住性子聽完。


    “警官閨女,我看你這個人真不孬,想給你介紹個對象。”牛支書誠懇的說道。


    梁千姿聽說給她介紹個對象,十分心喜,心想:這些天一直跟姚大嶺在一起,總是形影不離,他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可能被牛支書看在眼裏,想撮合我倆吧,姚大嶺還是在讀生,我可以等他。


    “牛大叔,您說吧。”梁千姿微笑著說道。


    牛支書心裏惴惴不安,心想,那天我不都說了嗎,警官閨女隻是笑而不答,可能是害羞,那也得給個準話呀?我好給兒子準備彩禮!牛支書難以啟齒,最後自信滿滿的說:“警官閨女,我心思叫你給我當兒媳婦,我兒子二蛋子不孬,下地幹活可是一把好手哩,還有政治頭腦,我感覺你們兩個後生是天生的一對。”


    梁千姿沒說話,隻是抿嘴笑,她上了大卡車,跟大家揮手告別。


    “警官閨女,你同意不?給個迴話呀。”牛支書追著大卡車問道。


    牛支書心裏嘀咕,警官閨女身著警服,颯爽英姿、笑靨如花,一定是跟兒子二蛋子的婚事八九不離十,迴家得準備彩禮,咋的也得給警官閨女買塊兒上海牌手表,取這麽好個兒媳婦,四大件一樣都少不得!再買幾塊條絨、的確良布料子。就是警官閨女隻是穿警服,那也得準備!


    隻顧想兒子二蛋子的婚事,望了望遠去的大卡車,飛揚的塵土尚未消盡。吧唧兩下嘴,嘖嘖有聲的細細品味了一番,摘下帽子抓撓了幾下稀疏的腦殼。似乎感覺哪裏不對勁,趕緊往村子裏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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