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隨意的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隻有小女孩開心的看著不遠處籃球場上奔跑的人。


    “那裏有你的朋友嗎?”


    顧玥見小女孩老是看那籃球場,便詢問一句。


    “沒有,我家沒電視,同學們也不喜歡和我玩,所以我就喜歡看他們打球,那樣很有趣。”


    顧章覺得,這小女孩的人生比大部分人都苦。也許是她年紀還小,所以能夠開心的麵對生活。


    “我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顧玥笑道。


    “我叫陳怡。”


    小女孩的目光沒有離開籃球場。


    “姑姑,我們走吧。”


    人生百態,顧章從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他可以改變小女孩的人生,但沒必要。


    “再坐一會吧。”


    這是顧玥第一次接觸真正的底層人,她現在能直觀的感受底層人和上等人的區別。


    陳怡把花籃放在自己懷裏,她覺得晚上媽媽帶自己去吃漢堡,將是最幸福的事情。


    這是小孩子的想法,她的世界很小,小到一個漢堡就能填滿她所有的幸福。


    天色漸晚,顧章終於拉著顧玥離開這裏。


    對於來時的路,顧章還記得。


    他和顧玥穿梭在小巷裏,然後走向文明且繁華的世界。


    “以前隻是聽別人講什麽是下等人,如今一看我算明白了。”顧玥感慨一句。


    “其實我能看出小女孩羨慕那些籃球場裏肆意揮灑汗水的人,但那些人在我們的世界裏也不過是塵土。”


    迴到文明的世界,顧章問:“吃飯嗎?”


    “當然吃。”


    原本顧章想要去今天中午的那家飯店吃,不過顧玥認為沒必要老是在一家餐館吃。


    這頓飯,顧章注意到顧玥吃的心不在焉。


    “你關心那個女孩?”


    顧玥歎息一聲,“那小女孩還是挺懂事的,隻不過她的未來還是太可惜了。”


    “不要去操心別人的未來,姑姑你現在的模樣可不像你。”


    顧玥也知道自己突然有點多愁善感。


    迴到辦公室,顧玥本想直接去她的總經理辦公室,但顧章喊住她。


    “姑姑,要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怎麽樣?”


    顧玥好奇心上來,“你要講什麽故事?”


    “我在小學看過的一本鬼故事,你要聽嗎?”


    以前學校的圖書館,有一小部分的恐怖類書籍放在書架上。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采購來的,那可是小學。


    後來顧章想,八成是負責采購的人和老板講價,老板不想降低價格於是就送些這樣的書。


    “你想嚇我,然後讓我今天晚上不敢離開你半步,對不對?嗬,男人,我看穿你了。”


    顧玥一副我看穿你的模樣。


    “姑姑,就問你聽不聽。”


    “聽,我當然聽。”顧玥揪住顧章的衣領,“人家也想躺在你的懷裏說,我好怕怕。”


    顧章把顧玥揪他衣領的手弄開,“我們到沙發上講。”


    通常的鬼故事,對於顧章來說都沒什麽好玩的。隻有這本,讓顧章從小學記到現在,因為它講的不止是鬼故事。


    顧玥直接躺在顧章的懷裏。


    “那本書叫什麽名字,我已經忘記了。裏麵講的是在一所小學,有一個窮學生父母離異,他父親對他也不好,動不動就會打他。”


    “那本書的主角叫什麽名字我也忘記了,現在姑且用主角來稱唿他。主角家境一般,但他和那個可憐的小孩子玩的還算可以。那時候,他們小學流行玩一種卡牌。”


    “那個可憐的孩子用飯錢也去買卡牌玩,當時他運氣好,中了閃卡並向主角炫耀。沒過幾天,主角下課就沒見到那孩子。於是他就去找,很快在學校一間空房子裏找到那孩子。”


    顧玥打斷顧章,“不如你用鬼一代替那孩子的稱唿吧。”


    “你為什麽想要用鬼一作為那孩子的稱唿?”顧章問。


    “按理來講,這樣的孩子最後肯定會變成鬼。”


    顧章點頭同意,“那就用鬼一來稱唿。”


    “主角看到鬼一被班裏的一夥人堵住,其中以班霸為主的那夥人,天天欺負鬼一。當他們得到鬼一有閃卡的消息後,他們就威脅鬼一交出來。”


    “鬼一當時不肯交,就被狠狠的打了一頓,並且閃卡也被搶走。主角親眼目睹,卻不敢上去救鬼一。在主角自責的時候,鬼一也早就發現主角偷看著他挨打。”


    “事後鬼一因為身上的傷,被其父認為在學校和別人鬥毆,於是鬼一又挨他父親一頓打。學校裏,鬼一不再親近主角。直到主角詢問他為什麽,他才開口說,我都看見了。”


    “因為這件事,主角認為自己對不起鬼一。後來學校組織春遊,並強製每個學生必須交錢。鬼一也交錢了,隻不過前提是他挨父親一頓打。”


    “在春遊的車上,鬼一因為破舊的衣服,被同學以及老師嘲諷。特別是班霸,他還對鬼一動手動腳。主角當時認為鬼一和他生氣,他也就冷眼旁觀。”


    “到了春遊的地方,主角和他的朋友一起玩,而鬼一自然被冷落。當時班霸閑的無聊,就帶人拉著鬼一去廁所羞辱。直到中午過後,大家就沒見到鬼一。”


    “當時老師自然要去找鬼一,最後鬼一在廁所被找到。他用鞋帶上吊在廁所裏,死不瞑目。因為那個廁所有一個掛燈線的鏽鐵鉤,鬼一正好可以用凳子完成上吊。”


    “後來警察來了,經過調查認定為自殺。眾人雖然鬆了一口氣,但仍然心有餘悸。大家坐車迴家時,班霸以及他的馬仔在車玻璃上看到鬼一的臉。”


    “他們驚恐萬分,但其他人沒有看到。可隨著時慢慢流逝,車裏大部分人都能看見鬼一那蒼白的臉。緊接著,他們的車子翻了。”


    “這場車禍主角沒死,但校霸等人卻死了。主角認定是鬼一在作怪,但他無可奈何。”


    “後來主角上大學,他以為自己會忘記這件事。但他在大學裏遇見當年的小學同學,那人也記得鬼一的事情。”


    “在大學裏,主角和一位學姐相戀。這聽起來很幸福,裏麵的內容我也不多講,反正很幸福就可以。”


    “可幸福不長久,主角很快發現學姐狀態有些不正常。特別是他好像又看見鬼一那恐怖的臉,他認為鬼一沒有忘記他。”


    “在一個夜晚,主角接到學姐的電話,然後去學姐的出租屋。當時他並不認為學姐會對他怎麽樣,直到喝下學姐給他倒的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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