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集市。


    “三哥你看,咱的位置被人給占了!”離得老遠,四蛋指著平常擺攤的地方喊道。


    顧洲遠幾人看了過去,果然,自己的攤位那裏,這時被擺了一張桌子兩個板凳。


    桌子邊有六七個人或站或坐著。


    顧洲遠麵無表情:“過去看看再說!”


    騾車剛一停穩,餛飩攤的胖大嬸就走出攤子高聲道:“你們總算是來了!剛剛有人想來你們的攤位擺攤,被我給趕走了!”


    她跑到隔壁,把桌子往迴搬:“後來我放了張桌子在這,幫你們把位置先占住!”


    顧洲遠連忙跳下車幫她一起搬桌子:“謝謝嬸子了,不過我們這裏是街尾,有的是空地,怎麽還有人來搶攤位啊?”


    “怕不僅僅是搶攤位!”胖大嬸朝著對麵一努嘴,“人家是來搶你家的生意哩!”


    顧洲遠看了過去。


    就見對麵已經支起了一個攤子,懸著的幌子上,赫然寫著“張氏糖水鋪子”!


    顧洲遠愕然。


    他之所以給自己攤位取名“糖水鋪子”而不是“糖水攤子”,是因為上一世小時候福利院門口,有個廣東大姐姐開了個“尋味糖水鋪子”。


    他喝到的第一碗木薯糖水就是大姐姐請他喝的。


    想不到對麵的攤子竟完全照搬他的招牌。


    木薯的去毒方法已經全縣普及,木薯糖水製作起來並不難,被人仿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對麵攤子上是兩個30歲左右的男女,看起來應該是夫妻。


    此時攤子上也有兩三個人在買糖水。


    四蛋不忿道:“他們學我們,不要臉!”


    顧洲遠倒也沒所謂,生意你能做得我也能做得,各憑本事賺錢,沒啥可生氣的。


    顧洲遠幾人把騾車上的桌椅往下搬。


    等在一旁的一個大姐開口道:“那邊的攤子上隻賣木薯糖水,仙草凍是沒有的。”


    另一個年輕婦人道:“他們的糖水一碗6文,足足便宜了一半!”


    “不過,我看他家肯定沒你家的好吃,我就認準你家的糖水了!”她揚了揚手裏的一號木牌道。


    顧洲遠笑笑:“沒關係的,那邊的便宜,要是口味做得也好,去嚐嚐也正常,換我,我也去他家吃。”


    圍著的老顧客全都笑了。


    “小掌櫃的真是豁達!”


    新開的糖水攤子漸漸的聚了不少人。


    大部分都是之前對顧洲遠的高價糖水望而生畏的,想吃,又舍不得錢。


    現在有個價格便宜一半的親民款,自然會有人去嚐嚐鮮。


    那裏也夾雜著幾個顧洲遠這邊的老顧客。


    他們倒不是貪便宜,隻是想去看看兩家的糖水有啥不一樣的,誰家的做出來更好吃。


    跟那邊亂糟糟擠成一團的場麵不一樣。


    顧洲遠這邊的客人按照領到的木牌排成兩個隊伍,買仙草凍的排在顧招娣那邊,買木薯糖水的排在顧得地這邊。


    胖大嬸這會兒得閑,走過來低聲道:“小三,他們那人還不少呢,這有了一家,後麵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這生意都被搶了,你得想個辦法才好啊!”


    胖大嬸這些日子跟顧洲遠幾人已經混熟了,她是個爽快的性子,就招娣老二小三小四這麽叫顧洲遠他們。


    “做買賣嘛,有競爭是正常的,顧客口味不一樣,大家各憑本事賺銀子。”顧洲遠哈哈笑道。


    他讓顧得地舀了一碗糖水,端給胖大嬸:“麻煩嬸子幫我們占攤位,這大熱天的,吃碗糖水解解渴。”


    “那怎麽好意思,”胖大嬸客氣一句,端起碗喝了一口。


    她咂咂嘴道:“你們這糖水確實好喝,冰冰涼涼,還稠乎乎的。”


    胖大嬸突然有些明白顧洲遠為何這般豁達了,他這糖水確實用料十足,功夫火候都是頂好的。


    最最壓箱底的絕活是:他家的糖水是冰鎮的,試問,這縣城裏除了醉仙樓,還有哪家賣吃食的,有這能耐在大夏天賣冰飲?


    這時從對麵攤子走過來一個中年婦人,湊過來神神秘秘道:


    “哎呦喂小掌櫃的你是不知道,他們家的糖水,稀稀溜溜的都能照見人影,糖也不舍得放,還被太陽曬得熱乎乎的,喝著可難受!”


    可能是天生嗓門大,雖然她努力壓低著聲音,卻還是讓攤子上的人都聽見了。


    “嗬嗬……”有坐著小板凳吃糖水的顧客笑道:“自來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你想貪便宜,省下6文錢,結果卻是白花了6文!”


    “哈哈哈……”其他顧客也都笑了起來。


    中年婦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我是差那倆子兒的人嗎?我是幫小掌櫃的去敵方打探虛實的,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說著,掏出24文錢往桌子上一拍:“小掌櫃的,給我來兩碗,一樣一碗!”


    這時,對麵攤子傳來嘈雜的聲音。


    隻見一個大嬸把碗往桌子上一頓,不滿道:“你這做的啥玩意兒木薯糖水啊,清湯寡水的,還不怎麽甜,學也不學全了,半吊子就敢出來賣錢了?”


    那攤主陪著笑臉:“有人他不喜歡吃太甜的,我這就給您再加半勺子糖。”


    攤子媳婦兒卻不幹了,她冷著臉道:“我這糖水比對麵便宜6文錢你咋不說,又要貪便宜,又要吃好的,咋?就你臉大啊!”


    那大嬸被一噎,這話難聽,卻還真是無從反駁。


    她每天都在顧洲遠的攤子上吃糖水,今天看到這家新攤子也是賣糖水的,一時好奇,想來嚐嚐鮮,不成想一嚐,味道真是一言難盡。


    木薯是木薯,糖是糖,水是水,還是熱乎乎的!


    她這會兒也不好意思再迴顧洲遠的攤子上去買糖水,起身“呸”了一聲,加快腳步離開了。


    有幾個吃過顧洲遠家糖水的顧客,全都一陣慶幸,幸虧她們沒擠得過別人,還沒買到糖水。


    她們連忙迴到了顧洲遠的攤子。


    “小掌櫃的,還是你們家的糖水正宗!”有人不好意思訕笑。


    顧洲遠也不在這事情上糾纏,笑眯眯的收錢端糖水。


    經過這個小插曲,對麵的攤子走了一小波人,但慢慢的又有行人去買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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