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眼看到你三哥吃了?”汪氏手上加力,擰得二丫直齜牙。


    “那小花跟四柱吃了總不會錯吧?”二丫不停晃動著腦袋,好不容易才掙脫魔爪。


    汪氏一噎,她看了看要死要活的四柱,眼珠子一轉,“那就等等看,要是再過一個時辰,四柱跟小花沒有中毒,就證明小遠說的沒錯。”


    小花:……


    四柱:那種等死的感覺更強烈了有沒有?


    顧滿囤:我還是把糞桶拎來比較保險。


    顧洲遠雖然覺得三嬸的話有些涼薄,細細一想卻也有這幾分道理。


    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但他不想在這耽誤時間,他拿起一塊烤木薯,三兩下吞進肚子裏。


    擦擦嘴對著顧老爺子道:“阿爺,咱們先上山,反正三嬸看好時辰,要是我沒被毒死,咱們就挖木薯,要是我被毒死了,你們就挖坑把我埋那兒。”


    顧老爺子聽出顧洲遠話裏的不耐,他瞪一眼挑事精汪氏,也拿起一塊木薯。


    “阿爺信你。”說著咬了一口木薯。


    沒有想象中的苦味,麵麵的,很是香甜。


    他眉毛一挑,三兩口就把手裏的木薯吃完,伸手又拿起一塊來。


    四柱心下大定,三哥跟阿爺都吃了,他應該不會有事了。


    顧滿倉這些日子是看著顧洲遠的改變的,他現在對這個大侄子很是信服。


    他也吃了一根烤木薯,幹幹麵麵的木薯,帶來久違的飽腹感。


    孫氏跟顧老太太也各吃了一塊蒸木薯,軟糯糯的很好吃,就是有點噎人。


    三牛早就饞得直咽口水,奈何汪氏拎住他的後衣領,把他控製在腿邊。


    顧滿囤裝作沒看到媳婦兒警告的眼神,他飛快撈了一塊木薯,塞進嘴裏,腮幫子撐得鼓鼓的。


    兩家人會合,加上羅寡婦母女,隊伍比之昨天,擴充了一倍有餘。


    “顧老哥,全家都出動了,這是山上挖到金礦了?”有人打趣道。


    “哈哈哈,沒有沒有,進山挖點野菜草藥。”顧老爺子笑嗬嗬道。


    “山上就差樹葉子都被薅禿了,哪還有野菜?”那人道。


    “估計是想進老林子,現在隻有老林子裏還能找到些吃的。”另有人分析道。


    “不可能,老林子裏青壯漢子進一趟都累夠嗆,裏麵還有毒蟲瘴氣,他們這老的小的都跟著,哪可能進深山。”


    “可能是找到菌子窩了。”


    “這天幹成這樣,哪還有菌子,我猜是去砍柴。”


    “你家砍柴拿籮筐裝啊?”


    上山路上不停有村民指指點點,王嬸也在人群中。


    她看到顧家老宅的人也摻和進來,意識到事情不像她昨天想的那樣簡單。


    她不動聲色,等顧洲遠一群人走遠,她遠遠在後麵跟著。


    老宅眾人看到那一大堆木薯,全都呆了呆。


    從吃下樹葛到現在,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大家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小花跟四柱也是活蹦亂跳的。


    樹葛真的可以當糧食,這件事他們已經親自驗證過了。


    那麽現在這山上沒人問津的樹葛,全會是家中的糧食!


    穀滿囤“嗷”一嗓子,衝向木薯林,也不用鐵叉,抓住木薯粗壯的枝幹,就往外拔。


    顧滿倉忙拿著鐵叉過去幫忙。


    在顧洲遠的指揮下,顧招娣跟二嬸孫氏還有顧老爺子一組,負責砍去樹葛上的枝丫,隻留一截粗壯的主幹。


    他跟顧得地,大柱二柱二叔三叔一組,負責挖木薯。


    其餘人負責摘斷木薯塊根,運輸,堆成堆。


    “那個,小遠,你那樹葛,就是那個烤木薯還有沒有,給點三嬸吃吃,還有你二丫妹妹跟三牛都沒吃呢,一會該沒力氣幹活了。”汪氏舔著笑臉,對著顧洲遠道。


    她其實剛到山上就已經後悔了,大家吃了樹葛一點事兒沒有,就她跟他她家倆孩子沒吃。


    高低她還要點麵子,當時沒好意思朝顧洲遠服軟。


    可幹了一會兒活,她餓的前胸貼後背,三牛也一直鬧騰著肚子餓,她這才來找顧洲遠。


    顧洲遠抹一把腦門上的汗珠,拄著鐵叉柄喘息著。


    “木薯有倒是還有一些,不過三嬸,你要不要再觀察觀察,等再過兩個時辰,確定我們沒毒死你再吃?”


    汪氏裝作沒聽出顧洲遠的挖苦,她摘下一片木薯葉,給顧洲遠扇著風,臉上笑容愈加燦爛。


    “哪能呢?你把三嬸想成啥人了?你看你三牛弟弟都餓壞了。”


    她踢了一腳還坐在地上哭鬧的三牛,想讓他哭得更賣力些。


    誰知三牛吃痛,止住了哭泣,傻愣愣看著汪氏,以為他娘不耐煩,要對他動真格了。


    顧洲遠有些好笑,他三嬸這個性格真是不討喜,但他三叔對他倒是蠻好的。


    他從背簍裏拿了一些熟木薯,遞給了汪氏。


    汪氏頓時眉開眼笑,接過木薯,拎起三牛就往樹蔭底下走去。


    今天人多,隻不到兩個時辰,山腰這裏的木薯林就被挖完了。


    加上昨天的一千多斤,一共有將近三千斤的樣子。


    眾人吃了熟木薯恢複體力。


    抓緊時間,各種工具齊上陣,把鮮木薯運到那處水潭邊。


    “來,我來教大家剝木薯皮。”


    顧洲遠左手木薯,右手柴刀,給眾人做起了示範。


    隻見他用刀子木薯皮上螺旋著往下切,然後用刀尖一挑,便露出了木薯雪白的肉。


    這方法很是簡單,大家都是幹慣農活的,隻看顧洲遠演示一遍,便都學會了。


    顧洲遠讓他們剝完皮,順手斬成小段。


    這處水潭中間綠幽幽的,顧洲遠判斷水潭一定深不見底。


    正所謂“水深則綠”,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幹旱了這麽多天,好多河流都幹涸了,這裏卻還有水。


    還好,水潭邊上的水不多深,大概隻有一米左右,水很是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的碎石。


    顧洲遠帶領著大家,把去皮切好段的木薯放進淺水裏泡著。


    現代的木薯是經過改良的品種,一般煮好了泡一晚上就能吃


    有的甚至都不用泡,去皮煮熟就能吃。


    這野木薯顧洲遠有些吃不準,便決定多泡幾天。


    嗯,就泡上七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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