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跟王嬸子有相同想法的村民不在少數,都被劉氏隨口敷衍過去。


    春生說的那處樹葛林,村裏大多數人都知道,那東西渾身是毒,趕山的人都是繞遠了走。


    一群人爬到山腰已經是氣喘籲籲。


    隻是看著這一大片樹葛,眾人全都充滿幹勁兒,這一片片的,可全是糧食呀!


    顧得地看到眼前一棵粗壯的樹葛,操起鐵叉就挖了起來。


    鐵叉插進土裏,前後崴(wǎi)動幾下,樹葛根部的土就鬆動了。


    顧洲遠抓住樹葛的枝幹,用力一拔,一大串樹葛塊根就從土裏被拽了出來。


    又粗又長的樹葛根,足足有七八個,顧洲遠感覺土裏起碼還斷了兩根。


    眾人全都雙眼放光,顧四蛋撲上來掰斷一根,往背簍裏裝。


    “注意,汁水不要濺到眼睛裏,也不要弄到傷口上去。”顧洲遠提醒道。


    羅寡婦一臉開心,她拿起一把鐵叉,帶著春生去往林子另一邊挖去。


    這到底是個力氣活,哪怕羅寡婦平日裏再能幹,這會兒才挖了兩棵樹葛,就累的滿頭大汗。


    顧洲遠見狀,走過來道:“我跟二哥負責挖,羅嫂子跟春生能不能幫著掰斷堆到一起去,娘跟大姐她們忙不贏。”


    羅寡婦擦一把額頭的汗珠,點點頭應下。


    先幫小遠他們幹活,反正自己已經刨了兩棵,看起來足足有三四十斤重。


    等小遠他們挖好了,她跟春生晚一點再下山,多挖一些運迴家。


    豐收的喜悅充斥著每個人的心間,眾人累並快樂著。


    轉眼已經到了中午,其他人還幹勁十足,顧洲遠已經感覺饑腸轆轆。


    看著堆成小山一樣的木薯,怕是有四五百斤。


    顧洲遠眼珠子轉了轉,趁其他人都在忙活,沒人在意他,他跑到一邊,從商城裏買了烤木薯跟蒸木薯。


    他來的時候背了一個背簍,上麵用布蒙住。


    這時候他裝作從背簍裏往外拿這些做好的木薯。


    一邊喊道:“都放一放手,過來吃飯啦!”


    不出預料,第一個竄過來的是顧四蛋。


    “三哥,這是啥呀?”四蛋聳聳鼻子,聞到一股清香。


    “這就是用木薯做的吃的,哦,那個木薯就是樹葛。”顧洲遠再次將背簍蓋上布。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


    羅寡婦在劉氏的拉拽下,開始還有些扭捏,現在聽顧洲遠說這些吃食都是樹葛做的,她也加快腳步。


    雖然她並不懷疑顧洲遠,但是心中總歸是有些發虛的,現在顧洲遠把事實擺在了眼前,她當然激動了。


    樹葛有毒不能吃,這是大家根深蒂固的常識,顧洲遠怕他們有所顧慮,便要給他們打個樣,先吃一根,寬寬大家的心。


    他剛伸手,旁邊顧四蛋就已經抓起一塊蒸木薯,狠狠咬了一大口!


    軟糯清甜,比野菜糊糊好吃多了!


    四蛋眼睛放光,手裏的蒸木薯還沒吃完,另一隻手就去抓烤木薯。


    烤木薯粉粉麵麵的,有一股子焦香,四蛋更喜歡烤木薯。


    看四蛋這樣,眾人心頭最後一絲顧慮也都消散,紛紛拿起木薯吃了起來。


    一點都不苦!眾人眼睛一亮。


    “阿娘,真好吃。比咱昨天晚上吃的好吃一百倍!”春生大眼睛眨啊眨,看向小遠叔叔的眼睛裏滿是崇拜。


    見大家吃得開心,顧洲遠咽下嘴裏的烤木薯,笑道:“木薯是要經過處理才能吃的,這是我前兩天上山偶然挖到的木薯,已經被我處理好了。”


    樹葛,哦不,木薯果真能吃,且好吃!


    大家不由的看向那堆成小山的木薯塊根,再環視四周那成片的木薯林。


    心頭頓時火熱!


    之前雖然大家相信顧洲遠所說,木薯能夠去除毒素當糧食,但總歸沒有真正驗證過。


    就好像小明從小成績就很好,大家都相信他能考上清華大學,但錄取通知書沒拿到手裏,總還是有著三分忐忑的。


    吃完東西,眾人幹勁十足,不理會顧洲遠說的什麽,飯後半小時不能劇烈運動的養生小貼士。


    直奔木薯林,開挖!


    眾人全身心投入搶糧大戰,根本沒察覺到時間流逝,眼看著天快要黑了,顧洲遠招唿大家停下來。


    看著那一大堆木薯,眾人犯了難。


    目測起碼有一千多斤,怎麽運下山,這是個大問題。


    顧得地拿出背簍裏的繩子,“我把木薯捆成捆,一趟能背一百斤下山,多跑幾趟,總能背完的。”


    “這裏到家,空手來迴一趟要一個時辰,你要背十幾趟,當自己是老黃牛嗎?”顧洲遠否決道。


    “那怎麽辦?這可都是糧食啊,放在外麵被人拿走了可怎麽辦?”顧招娣急道。


    顧洲遠笑道:“這木薯在山上長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有誰搞走當糧食了?”


    是啊,別人不知道怎麽去除毒素,這木薯怕是送人都沒人要。


    “木薯去毒最重要的是要用水泡,這許多木薯要用到大量的清水。”顧洲遠不緊不慢道。


    “這連日幹旱,村裏隻有一口老井還有水,木薯拉迴去也沒用。”


    眾人麵色一急,拉迴去也沒用,這可怎麽辦?眼瞅著糧食收割了,卻不能吃,急死個人!


    “二哥,你今天給我們喝的泉水是在哪灌的?”顧洲遠示意大家別急,朝著顧得地問道。


    “再往北邊走一裏山路,那裏有個深潭,裏麵的水從來沒幹過。”顧得地如實迴答。


    “我們明天再來,把木薯全都運到深潭那裏去,處理好了再拉迴家。”顧洲遠一錘定音。


    下山路上,顧洲遠對著一步三迴頭的羅寡婦笑道:“羅嫂子放心,木薯放在山上很安全的。”


    羅寡婦的理智告訴她,顧洲遠說的對,但是她就是無法心安。


    就像是她突然發現自己手裏的鐵叉其實是金子做的,雖然別人不知道,但她肯定不會像之前一樣,隨意把叉子放在院子裏。


    “木薯能吃這事兒還請羅嫂子不要跟別人講,可別哪個倒黴鬼沒處理好,吃了中毒訛上咱們就完了。”


    顧洲遠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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