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雙的話,傅弈仿佛沒聽見,他此刻就像個多少年沒有償到過葷腥的人,一旦沾染上就不想鬆口。


    在他的感染下,夏雙也動了情,可她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傅弈,不要在這裏。”


    畢竟這個地方是個正經嚴肅的地方。


    所以,她是願意的。


    沒有什麽比這種聲音更好聽了。


    傅弈揚唇,一口一口銜著她,幽啞地出聲:“等不及了。”


    聞言,夏雙身子一熱。


    一波過後,小小的車廂裏盡是濃鬱的漣漪,傅弈還是舍不得鬆開她。


    此時兩人身上盡是汗水,傅弈才想起一件事,在她耳邊輕喃:“我昨晚上洗過澡了。”


    其實他早就做好準備。


    他是那樣激動,讓夏雙覺得她於他而言,就是一件難得的寶貝。


    終於,傅弈還是暫且放過了她,他將後麵的薄被給她蓋上,迅速駛離。


    而局裏樓上的辦公室裏,方修然站在窗戶那邊,以他的視線正好能看到剛才夏雙停車的地方。


    他看著那個男人上前吻她,兩人進到車裏後,雖然什麽也看不見了,但他是成年人,自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尤其是那搖晃的車廂就告知了一切。


    他的手緊握成拳,滿麵愴然。


    一路上,傅弈都是用單手開車,另一隻則一直握著夏雙的手,夏雙則滿麵通紅地望著他。


    可這一眼一眼的,於傅弈而言,就是無聲的誘惑。


    四十分鍾的車程,他隻用二十分鍾就到了東院,他已經忍得很辛苦。


    傅弈抱著夏雙直接上了樓,大床之上就方便多了,夏雙看著他狼一般的眼神,卻是有些後怕。


    她咬著唇害怕的樣子真是讓傅弈血脈膨脹。


    心底的占有欲愈演愈烈,最後都化作了他的強勢攻擊。


    “你還沒好嗎?”夏雙有些累了,她好想睡覺。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可她真的累,然而這個男人的精力真是好到爆。


    “沒有。”傅弈迴他,說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嗎?”


    他這麽一提醒,夏雙突然想到她看到的那張照片,是在東院的窗戶那邊,還有……


    “快一年了……”


    他說:“為了你,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


    這麽長時間,那……


    此時此刻,夏雙有些激動,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深吻住他。


    這讓傅弈更加沒了理智,瘋狂地索取。


    轉眼看時間,已然晚上七點。


    夏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


    同時,她看到一條未讀短信,是錢立楠發來的:“明天下午三點我在你們公司對麵的咖啡館等你。”


    “看什麽呢?”


    傅弈剛才是去浴室放水,出來後就看到夏雙擰著個眉。


    夏雙鎖了手機,笑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有點晚了。”


    傅弈看看外麵的天色,邪魅揚眉:“確實有點晚了,等下洗好澡,你做點好吃的給我吃吧,裏麵的東西太難吃了。”


    說著,他過來抱著夏雙進到浴室。


    看到滿浴缸的水,夏雙有些尷尬:“要不你先洗,洗好了我再洗?”


    “當然不行,說好了要一起洗的。”傅弈在她鼻尖上輕點,“你幫我洗。”


    他的聲線是那樣好聽,暗啞沉穩,一點也不像比她小的小弟弟。


    浴室這一遭,夏雙同樣沒有躲過,最後傅弈是煮好了吃的才叫她起來吃一點。


    不吃點東西,他擔心她的胃會不舒服,畢竟折騰了這麽長時間。


    夏雙一看時間,都已經九點了,吃了點東西後,她盯著傅弈,警告道:“可不許再來了,不然我就打你了。”


    她雖然嚇唬他,可於他而言,就像小綿羊在撓他的癢癢,但還是笑著將她拉起來:“知道知道,那不還是因為我癮來了麽。”


    這話讓夏雙心裏甜滋滋的。


    似乎真印證那一句話,不管什麽事,隻要來一場就能解決,夏雙睡覺的時候就在想,她跟傅弈之間就像吵架的小孩子,過了就好了。


    可是他們各自心裏都知道,其實真正的問題都沒有解決,隻要一個不對勁,他們就會迴到原點。


    但他們的根本問題,似乎並不是很好就能解決。


    就像那日她去裏麵看他時,他誤會她的唇,她的脖子,可當下這麽長時間,他都沒有再提起。


    似乎已經默認了,但他心裏能過去那道坎嗎?


    夏雙想到了,可也沒有解釋。


    仿佛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是那麽難得寶貴,根本不應該用一些不相幹的事來打擾。


    次日,傅弈將夏雙送去公司後,自己便去了自己的公司。


    “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了。”顧朔開玩笑,也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交給他一份文件,“這是我查到的有關輝和集團的一些資料,如果你去找羅絲絲,可能會派上用場。”


    傅弈接過資料,沒有急著拆開,而是問:“你跟於曉的事怎麽樣了?”


    他來到大板椅那坐著,看著顧朔,沒等他開口,他就又說:“如果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那就早日做決斷,更不要讓她對你有什麽誤會。”


    顧朔點頭:“放心吧,我都知道。隻是最近一直聯係她她都有意迴避,可能也是知道我要跟她說什麽所以才避而不見。”


    “她避不了多長時間。”傅弈擰眉,“隻是我們要特別留意,她還會不會再下重手。再來一次,我可就真的會對她動手了,當然也不會顧及你的麵子。”


    顧朔是了解傅弈的,他當然知道他說到做到,盡管於曉曾經幫過他,但原則上的事,他不會對她手軟。


    “對了,錢立楠那邊最近有什麽進展嗎?”


    在方修然能見到傅弈後,案子逐漸有了很大的轉變,傅弈也見到了顧朔,交待了他一些事,其中就有關於錢立楠的。


    顧朔坐在了他的對麵,拿出自己的手機,說:“有件事要跟你說聲抱歉,沒經過你同意,我就跟蹤了夏雙,本來也是想通過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沒想到竟發現她是去了睿城,找了錢立楠。”


    說到這裏,顧朔停下,特意看了一眼傅弈,他臉色不太好,顧朔試探著問:“你知道?”


    傅弈抬眼望他,聲音有些冷:“繼續。”


    顧朔挑眉:“她進到屋子裏並沒有待太久,出來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不過她也沒有離開,而是在車上待著,直到屋子裏又出來一個女人。”


    說到這裏,傅弈挑眉,顧朔繼續:“那個女人就是袁野,而且是一副挑釁的姿態從夏雙車前擦過。”


    “夏雙再進去時,她跟錢立楠之間發生了一些爭吵,但具體吵什麽我沒聽清楚,因為距離比較遠……”


    傅弈心想,也許夏雙身上的那些印子就是那個時候弄上去的,所以是錢立楠,而不是方修然。


    他打斷了顧朔的話:“你沒有阻止他們,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顧朔自然是知道他口中的出事指的是什麽事,嗬嗬一笑:“放心吧,當時場麵是挺激烈的,但好在沒出什麽事,我既然在,就不可能真讓他們發生什麽事。”


    傅弈白他一眼沒說話,顧朔卻又蹙眉:“袁氏集團的大老板現在是錢立楠了,似乎還很受歡迎的樣子。”


    “嗬。”傅弈冷嗤,“有袁野在,他當然是春風得意。不過,以袁野的做事風格,她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沒錯。”顧朔點頭,“他們兩個登記結婚了。”


    “是嗎?”傅弈揚唇,“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錢立楠的這一步棋下得是夠大。


    不過顧朔並沒有覺得有多高興,反而擔心:“我跟了錢立楠幾日,關於他個人的事,我一點發現也沒有,他非常謹慎。”


    “那就從袁野下手。”傅弈眉稍輕挑,“讓她不要小瞧了那個男人。”


    顧朔點頭:“我盡量想些辦法。”


    頓了頓,顧朔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傅弈倒是沒急著迴答他,而是在電腦上放了一首音樂,非常舒緩的音樂,之後才道:“想認識一下方修然,他還真的不賴。”


    “方修然?”顧朔詫異,“就是那個幫你打贏官司的律師?”


    “對。”傅弈挑眉,“我在裏麵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重要的人,我想讓方修然幫他打官司,讓他出來。”


    “什麽人?”


    “當然是可以對付錢立楠的人。”


    剩下的,顧朔也沒有多問,他談起了這個案子:“這件案子隻是把你的事澄清了,到底是什麽樣的,有方向嗎?”


    提起這件事,傅弈臉色變了變,搖頭道:“在這件事中,我不過就是一個背鍋的,可我把這鍋給撬了。目前真正的兇手還沒有找到下一個背鍋的,但我覺得,這件案子不好辦,花費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這背後的人很不簡單。”


    顧朔自語,突然他問:“有沒有可能是錢立楠?能費這麽大勁對付你的人,他是首選。”


    兩人討論一番後,傅弈的手機響起,看了來電顯示,他勾唇,拉開椅子:“我要去見我的貴客了。”


    二十幾分鍾的車程後,傅弈來到一處花園別墅,門口迎他的人是賈晴。


    傅弈一下車,她就掘著嘴衝到他跟前,撲到他懷裏,又是捶又是抱怨:“你個沒良心的小狼崽,出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白擔心了。”


    她貼著傅弈,傅弈的雙手垂在身側,許久後,才撫到她肩上,拉開兩人的距離:“你一個電話我不就來了,公司都不要了。”


    說明,他剛剛是在公司,而不是在某個女人那裏。


    將他拉進屋後,好吃的好喝的拿出來:“吃啊,都是為你準備的。”


    傅弈拿起一塊餅就塞到嘴裏,聽賈晴說:“知道你在裏麵受苦了,大清早的我就買了很多好吃的,等會兒說完正事我就做給你吃。”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他的賢妻。


    “什麽正事兒?”傅弈含糊著問。


    賈晴眼神卻是有些閃,等到他咽下嘴裏那些,這才挨著他坐,將他的大手撫到她的小肚子上。


    傅弈眉目一挑,隻聽她道:“我懷了你的孩子了。”


    “你確定你懷的是我的孩子?”


    傅弈的臉上看不出不高興,甚至還掛著些笑,仿佛賈晴說孩子的時候,根本就是與他無關。


    不過,他這樣說,顯然讓賈晴不悅,瞪了他一眼,直罵他沒良心:“我就跟過你,不是你的會是誰的?”


    “那可說不定,你又不是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傅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繼續吃好吃的。


    見他這樣,賈晴隻當他是年輕不懂這些個事兒,也不跟他計較,但也說:“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帶你為難。孩子我想生下來,跟我過,你時常來看他就行。”


    聞言,傅弈挑眉:“這你也能接受?”


    “有什麽不能的?”賈晴倒是看得開,“畢竟你年紀也不大,讓你這時候承擔做父親的責任,你肯定會有想法。等你再大一些了,懂事兒了,我們再談這個事,怎麽樣?”


    這事當然不怎麽樣。


    傅弈看著麵前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狡猾,也真是夠大膽的,不僅想套他,還想套著他一輩子。


    最後,傅弈點點頭,喂了口吃的到她嘴裏,由衷說道:“謝謝你為我著想。不過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那就是你跟你老公還沒離婚這就有了我的孩子,你不怕他知道了要告你?”


    賈晴嗤笑一聲:“他告我?我不告他就好事了。你以為他真那麽老實,在家帶著孩子呢?也不知道玩了多少女人了。”


    就在前不久,她還收到一條匿名的信息,就是他跟別的女人正在做那種事的照片。


    反正他們倆是不可能了,離婚也是遲早的事。


    正好她懷了傅弈的孩子,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隻是傅弈還不定性,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們挺討厭的,一個個地讓她挺鬧心,她要一個個地都鏟除幹淨了,她才放寬心。


    對於賈晴說的,傅弈也沒放在心上,反正跟他沒什麽關係,隻說她要是決定好了,就隨便她怎麽辦。


    傅弈這樣說,賈晴就更知道傅弈的成熟也隻是在某些方麵,但關於男女性之間的事,他還沒有深入了解。


    但她也很清楚,就算以後她離婚了,傅弈也不可能為了這個孩子跟她結婚。


    對他的算盤,她還要打得遠一些。


    陪了賈晴一上午,傅弈將她哄睡著後就約了一個人,是個男人,叫張永亮,賈睛的丈夫。


    張永亮先到的地方,他點好茶後,等著傅弈。


    傅弈一落座,就直言:“賈晴懷孕了。”


    說完,他睨向張永亮,張永亮扶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沒說話,傅弈說:“不管這事是不是你有意的,但盡量解決吧,我不想因為這個事影響到我。”


    賈晴還算是沒亂來,她若真的亂說話,將懷孕的事說出去,會給傅弈造成很大影響。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想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影響到夏雙。


    從昨天跟她在一起的情況來看,他已經間接跟她交待了他之前的事,而從夏雙的反應來看,她對他之前的行為很是在意。


    這也是他今日為什麽在賈晴麵前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越是有所謂,賈晴可能就會越來勁兒。


    張永亮雖然比傅弈年長,但對他還是有些敵意的,畢竟,賈晴對他,是真的很迷戀,他肯定會吃醋。


    “行,我知道了,找個機會我來解決。”


    傅弈睨著他,笑道:“大哥,你挺厲害的,拿出你的威風來,賈晴喜歡刺激張狂的。你應該將你的這一麵在她麵前展開。”


    張永亮倒是低頭笑了。


    隻是這些年太忙於工作,忽視了對家庭妻子和孩子的關愛,他已經不習慣當著她的麵表達愛意了,仿佛如果在她麵前表達了,會遭到她的笑話似的。


    幾口茶喝下去,傅弈問起一件事:“我上次請你幫的那個忙現在怎麽樣了,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應該有結果了吧?”


    聞言,張亮眉心壓下,點頭:“差不多了,再給我三天的時間。”


    傅弈睨著他,看他也不像是誆他的樣子,就應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夏雙準時來到尼頓對麵的咖啡館,錢立楠已經提前到了。


    看到她,他起身,很紳士地替她將椅子拉開,等她落坐後,錢立楠雙手撫在她的肩上,彎腰湊近她耳邊:“雙兒,你真美。”


    夏雙微微蹙眉,還是說了句:“謝謝。”


    點心吃食都上來後,夏雙也不急著說話,她知道他找她是要談什麽。


    是錢立楠先打破的沉默:“聽說傅弈昨天就出來了。”


    他睨著她,夏雙眼睛都沒抬,手裏的湯匙攪拌著麵前的咖啡,隻簡單“嗯”了一個字。


    “看來,你已經好好伺候過他了。”錢立楠又說,他的眼睛直視著她鎖骨那裏。


    看不到的地方有那麽多,應該有不少這樣的紅痕子吧。


    昨晚,他們應該很激烈。


    對於錢立楠說的,夏雙終是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平靜地開口:“有什麽不可以?”


    錢立楠睨著她,一句話都沒說,突然笑了一聲,仿佛是自嘲:“你愛他嗎?”


    沒等她迴答,或是不敢等她的迴答,因為他知道,她什麽都能說出來,他就說:“不管你愛不愛他,這輩子你隻能跟我在一起。也不管你是夏雲美還是夏雙,你終究隻能是我的人。”


    是了,他早就意識到她已經恢複了記憶,雙兒的做事風格不像這樣。


    隻能是他的人?


    這就是命運?


    夏雙被命運束縛太久了,似乎從來不知道還可以反抗命運。


    是她的母親在她小時候就跟她說過,陳根蘭跟夏宏銘結婚是算過命的,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


    算命的都算出來了,還有什麽好掙紮的?


    現在,夏雙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掙紮。


    自小到大,她受母親的影響太嚴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夏雙看著他問。


    錢立楠看出了她的不耐煩,心裏也有些煩躁。


    他直言道:“我來跟你商量我們訂婚的事,就訂在三天後。”


    看她不語,他提醒:“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


    他們訂婚用了條件,錢立楠的心裏並沒有多少高興。


    “沒問題。”


    夏雙如此迴答。


    他沒想到,她這麽爽快。


    所以他問:“這麽輕易就答應,是敷衍我?”


    夏雙站起來,想要走了。看起來事情已經談好了,她一秒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說道:“這本就是說好的事,不存在還有什麽歧義。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


    說完,她拉開身後的椅子,還沒轉身,手臂就被錢立楠抓住。


    似乎不管夏雙答不答應訂婚,他好像都不高興。


    他將她往他麵前一扯,中間隔著一張圓桌,另一隻手掌住她的後腦勺,貼向他的薄唇。


    他急於想證明一些什麽。


    周圍還有其他顧客,甚至,這家咖啡館的斜對麵,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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