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美的個子算高的了,可在傅弈麵前還矮了一個頭。此時她仰著頭,一臉的嫵媚。


    而傅弈則低著頭,雙眼泛出桃花,幽幽地凝視著夏雲美。


    兩人眼波流轉,暗潮洶湧。


    夏雲美不笨,傅弈不會這麽輕易就答應她。


    她不再仰頭看他,而是轉個臉,側麵靠在他的胸膛,聽他平穩的心跳聲,臉頰上傳來他的體溫,她有一瞬的頓住,靠在上麵不想離開。


    傅弈的大手撫在她的頭發絲上,光滑柔軟,能沁到他心裏。


    數秒後,夏雲美的手指摳著他胸前的襯衫,柔柔道:“你都比我小,還讓我叫你哥哥,這是明擺著在欺負我。”


    傅弈一把將她收緊:“你難道不知道,我就喜歡欺負你?”


    “你壞啊。”


    夏雲美拍打著他,聲音嬌媚,傅弈心有所動,卻很明白,她是有目的的。


    曾經他見過夏雲美在別的男人麵前露出過這種樣子,要麽戲弄,要麽目的不純。可在他麵前就是一板一眼,臉上明顯寫著“討厭你”三個字,沒哪一次給過他好臉色。


    他多麽希望她對他稍微改觀一點,對他溫柔一點,可現在她對他轉變了臉,他又是另一番滋味兒。


    “你幹什麽?”


    夏雲美突然驚唿,因為自己猛地懸空,是傅弈趁她不注意時將她打橫抱起,斜眼看她:“告訴你,什麽叫欺負你。”


    饜足後,夏雲美窩在他懷裏,柔聲問道:“是想告訴我,這就是欺負我麽?”


    其實放開一切的時候,心裏反而沒有什麽負擔,她可以盡情地去享受,原來自己也可以擁有想要的感覺。


    傅弈玩著她豐軟的下巴,漠漠道:“我做了我想做的,你卻不會得到你想要的。”


    聞言,夏雲美微頓,默了下,她悶悶地出聲:“你果然是在欺負我,不理你了。”


    她轉過了身,眼睛卻是睜著的,心裏盤算著,這個男人,還真是……讓她有些沒辦法。


    就像一個家裏,小事她可以說了算,但大事,還得他點頭。


    真是壞透了。


    其實她也不想著通過這件事就能讓他改變想法,所以也並沒抱多大希望。


    隻是,心裏不舒服是真的。


    夏雲美何時這麽小女人過?


    傅弈能感覺到她是自然流露,不由得從後麵抱住她,緊緊貼在她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把持不住?”


    傅弈的話,不像是假的,夏雲美聽著心裏美美的,很有成就感。


    “把持不住你也別碰我。”夏雲美的身子故意往外邊移了移。


    可她一移,傅弈肯定就會更加箍住她,跟著她後麵。


    一來二去,傅弈又有了變化,夏雲美當然感覺到了,故意道:“你要再動我,你就是小狗。”


    “我本來就是小狗。”傅弈的薄唇已經跟過去,“你不是說過,我是小狼狗麽,現在小狼狗餓了,要吃。”


    突然,傅弈撓了她兩下,癢得夏雲美忍不住“咯咯”笑出聲,還一邊罵他小壞蛋,聽得傅弈心曠神怡。


    再也不想忍……


    兩人昨晚上折騰了不少時間,睡覺時間自然不夠,傅弈睡過了,錯過了早上的重要會議。


    而且他昨晚忘記充電,電話是關機,顧朔沒打通,代他主持的會議,也幸好他有經驗,才把局麵扳迴來。


    可會議結束,顧朔很惱怒,他知道這幾天傅弈一直跟夏雲美在一起。


    心裏對夏雲美的意見是越來越大。


    她的母親畢竟才去世,怎麽也不懂得克製自己,反而跟男人夜夜生歌。


    她自己那樣就算了,還將傅弈帶得不管公司事務,這很像早年間的狐狸精,迷惑傅弈不早朝。


    “你在哪呢?”顧朔問他。


    傅弈手機剛充電,知道時間不早,拿夏雲美的手機打給顧朔的。


    他明明知道,這麽明顯的答案,他還故意問。


    傅弈知道他不高興了,也知道他肯定解決了早上會議的問題,笑道:“謝謝你兄弟。”


    “你最好馬上到公司來,否則我就不是你兄弟了。”顧朔掛了電話,心裏憤懣不已。


    傅弈看向一邊沉睡的女人,低頭親在她的唇上,卻被她反抱住來了個深吻。


    “妖精。”


    傅弈捏著她的鼻子。


    如果時間可以就這麽停止該多好,此刻他內心充滿了能量,是愛的能量,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但他又莫名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快,按照他跟夏雲美的接觸經驗,不可能這麽快的。


    他心裏有種隱隱的不安,但又說不上來。


    “佐洋的事,過段時間。”傅弈突然說。


    夏雲美多少是有些感動的,她從前不知道,可後來慢慢了解他,他做事是有分寸的,將佐洋弄進去,肯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放在從前,她願意等,可如今,她想在她離開之前將她能做的事都辦好。


    這樣也就沒什麽遺憾的了。


    所以她問:“大概多長時間?”


    傅弈說:“可能還需要半年時間。”


    “這麽長。”


    夏雲美下意識地喃了一句。


    傅弈見她臉色微憂,問道:“怎麽了,你有事?”


    “哦,沒。”夏雲美笑道,“如果能早點就更好了。”


    頓了下,她問:“為什麽非得半年呢?”


    傅弈看著她:“那你希望多久?”


    夏雲美盤算著自己的時間,怎麽算都覺得不太合適,搖頭:“沒事,你按你的來吧,反正能把他弄出來就行了。”


    這女人太好說話了,反而讓傅弈覺得不踏實。


    他走的時候,夏雲美也起來了,說要去店裏看看,很久沒去店裏了。


    傅弈到公司時,正好看到蘇華的車從公司開走,但蘇華沒看到他。


    “蘇華來過?”


    顧朔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頭都沒抬,就“嗯”了一聲,說:“馳越什麽時候換個老板吧,我看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像是個有誌青年,可別連累了我們這群辛苦的打工人。”


    “行啊。”傅弈放下手機和車鑰匙,打開自己的電腦,看向顧朔,“你來當老板,我去外麵玩兩天。”


    這人還真會順杆子往上爬,沒臉沒皮的,顧朔白了他一眼。


    傅弈一邊看著早上的會議內容,一邊問:“蘇華怎麽想起來到我這來了,找你還是找我的?”


    “他跟你一樣無聊,我讓他向你學習,找個女人在家陪著。”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抱怨傅弈。


    傅弈笑出聲來:“你怎麽跟個怨婦似的?”


    顧朔白他一眼,繼續道:“怨婦有用嗎?還是夏雲美厲害,我真佩服她,能將你收服得妥妥地。”


    “你怎麽不說是我收服了她呢?”傅弈不服。


    顧朔哼了一聲,懶得理他,問道:“你跟她是來真的?”


    傅弈垂眸,卻是揚唇:“我打算讓她給我生個孩子,你覺得是不是來真的?”


    聞言,顧朔一怔:“孩子?”


    “是啊。”傅弈一副看不起他的眼神,“所以啊,最近公司的事你多擔待,我得多賣力啊,是吧?”


    “她答應了?”


    傅弈挑眉:“沒明確拒絕,不過,這由不得她。她就是我五指山裏的小妖精,逃不掉的。”


    顧朔看著他張開五指又收緊,默了下,說:“既然都到這種程度了,是不是應該把她叫出來,我們在一起吃個飯,畢竟都是兄弟。”


    這話驚到了傅弈:“真的假的?你不會在人家來了給她難堪吧?”


    顧朔倒是一本正經:“當然不會。”


    將夏雲美介紹給他的兄弟,是傅弈很早就決定要做的事,可前些日子他出了點事給耽誤了,沒想到許飛也沒了。


    聚聚是好事。


    今天的我們雖還好好地活著,可就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想做的事就趕緊去做吧。


    傅弈說做就做,馬上給夏雲美打了個電話,說了聚聚的意思,沒想到她也很樂意,說得明天了,因為今天是她爸的生日。


    經這麽一提醒,傅弈才想起來,掛了電話後跟顧朔說,要參加夏雲美父親的生日。


    顧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傅弈就跑得沒影了。


    他給蘇華發了條信息:傅弈已經約到夏雲美了,就是明天晚上。


    對方給他迴了一個“好”字。


    蘇華來找顧朔,那是顧朔約他來的,因為在這之前,是周州找的他,跟他說了夏雲美的情況。


    顧朔雖說是心理醫生,可圈裏的人都知道,他是傅弈的人,但周州能找他,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是程青推薦他的。


    連周州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麽要對夏雲美這麽上心,而且他還非常配合程青,不僅找了顧朔,還請顧朔找蘇華。


    如果一切順利,夏雲美不會有問題,就看她內心裏是否配合了。


    然而,周州有個條件,那就是有關夏雲美的情況,他們不得透露一個字給傅弈。


    顧朔能看得出來,周州對夏雲美有意思,雖然他對夏雲美有意見,但傅弈喜歡她,傅弈是他兄弟,他沒辦法。可要看著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將兄弟的女人搶走,他做不到。


    雖然是周州先來找的他,很有主動權,不過顧朔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等夏雲美的病好了,讓傅弈跟周州公平競爭,周州不可趁虛而入。


    周州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混到如今這樣的位置,他自有他的盤算,也就一口答應了顧朔。


    顧朔跟蘇華談起夏雲美的事時,蘇華倒是沒那麽悲觀,畢竟是醫生,遇到疑難雜症,仿佛遇到了對手。


    這不,從馳越那迴去後,就開始翻找醫書。


    他好像找到了方法,馬上就去找了夏雲美的主治醫生,了解最新的情況。


    不過夏雲美心大,從那天知道消息後,再沒來過醫院,醫院也聯係過她,但她都沒接。


    蘇華挑眉,這個夏雲美,是抱著必死的心了。


    下午,就在夏雲美跟傅弈忙著給夏宏銘準備生日禮物時,夏宏銘卻在家抽著悶煙,可能沒順好氣,連嗆著好幾口。


    “等會再抽不行麽,都快抽一包了,我都被你熏死了。”


    楊萄在一邊抱怨,給他端來一杯清水。


    等他喝好,她就坐在旁邊給他順氣:“都多大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夏宏銘將她的手握住:“楊萄,你說你這麽年輕,怎麽就看上我這個老頭子了,要房沒房,要車沒車。”


    楊萄癟癟嘴:“胡說,現在不是要房有房,要車有車了麽?再說了,你又不老。”


    夏宏銘這話愛聽,也拿她沒辦法,將她抱到腿上:“我是說你剛認識我的時候。”


    剛認識夏宏銘的時候,楊萄才二十五六歲,他幫她抓到了小偷,從沒談過戀愛的她,被他深深地吸引。


    “因為你有男子漢的氣概。”


    說完,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現在夏宏銘都五十出頭了,可看著跟四十歲的人沒什麽差別,一切都是為了楊萄,他想給她幸福,不管哪個方麵。


    楊萄當然知道他的心思,一直鼓勵他,尤其是男女之事上,她很開放,怎麽弄舒服她都會跟夏宏銘說,對他也很主動。


    夏宏銘如同得到一個寶貝,嗬護備至。


    “你想給我生個孩子嗎?”夏宏銘突然問,神情嚴肅。


    聽到他這樣說,楊萄突然眼眶一紅,眼淚就流了出來:“做夢都想,可你不是一直不想要嘛。”


    是啊,夏宏銘一直覺得自己愧對夏雲美,雖然楊萄有意,可他始終沒有同意。


    “我想,那可能對你不太公平。”夏宏銘說,“如果你想要,也不嫌棄我的話,我們就生一個,相信雲美也會同意的。”


    楊萄使勁點頭:“我怎麽會嫌棄你。”


    她窩在夏宏銘懷裏,特別溫暖。


    她也是個缺愛的人,如果沒有夏宏銘,就在小偷偷她錢包那天,她是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沒想到,命運就這樣被夏宏銘扭轉了。


    “對了,等下雲美來了,你注意說話,畢竟根蘭姐姐剛過世,她心裏肯定沒放下,她跟傅弈的事,你提提就好了,可別強製她,我相信她會有自己的決斷的。”


    夏宏銘嘴上應著,心裏卻是複雜矛盾得很。


    以前還有陳根蘭在她身邊,現在陳根蘭不在了,他得對夏雲美負責啊。


    下午五點的時候,傅弈給夏雲美打電話:“不是要帶我去你爸那麽,你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啊。”


    夏雲美正在跟安希說話,接了傅弈的電話後安希就進去忙了。


    她笑了一聲,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間是不早了。


    “你都這麽大的人了,又長了嘴巴,我一會兒給你地址,你自己過去得了。我現在還走不開呢。”


    傅弈可能是因為要見家長,也沒聽出來夏雲美是什麽意思,反正是當了真:“你沒跟我開玩笑吧,畢竟是見家長,你帶著總歸正式點吧。這樣,我現在就去你店裏等你,你慢慢忙。”


    等傅弈接到夏雲美的時候,才知道夏雲美早就準備好了,就在這等他呢。


    “喲,你怎麽不把整個超市都搬過去呢。”


    後備廂裏的東西堆到前麵都能看到,後座還有,夏雲美忍不住想笑他。


    傅弈睨了她一眼,他怎麽沒發現,這女人這麽會拿他蹩呢。


    他咳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我買少了?”


    聽聽,這還不高興了。


    夏雲美湊過去,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笑道:“不多不少,正好。”


    頓了下,她又補了一句:“我發現,你對我爸比對我好呢。”


    傅弈空出一隻手來捏了一下她的臉,臉上的笑意甚深。


    夏宏銘跟楊萄的住處是一個兩層的小洋房,有單獨的院子,院子還有前後院,後院種的是瓜果蔬菜,前院是綠植花草,楊萄手巧,這些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夏雲美讓傅弈直接把車開到院子裏,她就一邊給他介紹:“以後我得跟楊萄姐學學這些,手太巧了。”


    她說的是實話,願景也是自己真實的想法,隻是現在想著這些,顯得有些飄浮了。


    傅弈雖然聽到她說的,但隻是隨便附和了下,注意力卻放在了前麵的人身上。


    正是楊萄。


    他關注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今晚,他是不該來到這裏的人。


    他沒見過楊萄,但知道她跟夏宏銘的關係,難道她不歡迎自己?


    到門口了,兩人下車後,一一將車裏的東西搬下來。


    夏雲美笑著跟楊萄說:“我跟你說,這家夥說下次來的時候,直接帶個超市過來,老板就是我爸,哈哈。”


    “行啊,我做會計,給他管帳。”


    楊萄瞄了一眼傅弈,不自覺地看向屋內夏宏銘的方向。


    “怎麽了你,心不在焉的?”夏雲美捅了她一下,“我爸呢,怎麽沒見他?”


    “哦,他在洗澡,剛才翻了下地,弄了一身的汗。”


    楊萄看夏雲美的狀態比幾天前好了許多,也放心了不少。


    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幾人都到了屋裏,夏宏銘也穿好了從房間裏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喊道:“雲美啊,等下你去接一下周州,他說你們認識,我就不去了,那個……”


    嗯?


    傅弈怎麽也在?


    夏宏銘無意看到傅弈,怔了一下,看向楊萄,楊萄拉著他,笑著說:“快看看,雲美跟傅先生帶了好些東西過來呢。”


    其實剛才夏宏銘的話不僅讓傅弈覺得不對,也讓夏雲美詫異,而且他看向傅弈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於前段時間在醫院裏的樣子。


    “誰要他東西了?”夏宏銘跟吃了火藥似的,眼裏既有厭惡也有嫌棄,瞪眼指著傅弈,“你給我滾,我這裏不歡迎你,以後也不許你接近我女兒!”


    夏雲美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連忙又看向傅弈。


    他薄唇緊抿,神色令夏雲美心尖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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