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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淨淨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旁邊的人在尋找著空餘的椅子。


    她的目光搜索著,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影子,莫非是?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不會那般巧合,心下緊張地盯著屏幕,餘光不時地飄了過去。


    裏麵太過陰暗,瞬間不見了蹤影,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心中異常的失落。不時地響起了笑聲。


    準備起身離開時,突然才驚覺,身後依然安靜了許久,沒有任何的聲響,特別好奇,轉過頭時隻發現一堆的零食,人卻不見了身影。


    四周的人早已經離開,留下她一人,孤零零像置身在荒島,帶著一股詭異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顆顆冒出來。


    她沒有逗留,起身時卻被人一把拉住。


    “誰!”驚顫道。


    見眾人投過來的目光,她連忙地坐下凳子上,一迴頭,簡戰漠正笑盈盈地望著她,同時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座位票。


    指著她旁邊位置,彎著腰擠了過去。


    二人坐在一處,有瞬間的拘謹。


    “票是翠芝的,為何會在你的手中!”


    “我也不知道,或許她覺得,我們兩人郎才女貌,坐在一處看電影才不會浪費這兩張票呢!”


    油嘴滑舌,不知為何心中卻異常的開心,想起她對陳阿嬌的體貼,神色徹底變冷,一言不發。


    索性聚精會神看電影,在會心處時,餘光卻瞥見簡戰漠湖笑盈盈地盯著她。熟悉的感覺歸來,隻覺得時間過得快,待到電影結束,兩人卻一動也不動。


    “散場啦!”她提醒道。


    “我們卻剛剛開始!”他抓著林淨淨的手。


    心中有一絲的抗拒,他卻五指緊握,“走吧。”說得極其自然。


    林淨淨用力地掙脫開,走在了前頭,簡戰漠很快和她並行,伸手攬著她的肩膀,靠向了自己,低聲道:“外麵有不少記者呢,是我叫來的!”


    “你想做什麽?”不由自主刹住了腳步,林淨淨想著退縮。


    笑意盈盈,他聳聳肩膀一攤手,“沒什麽,他們隻是跟在我的身後,或許想挖些新聞吧,想著有一張電影票就順道來了,沒有想到你在這兒。


    我們一起出去,他們必然會說我們破鏡重圓,這樣也好。”


    林淨淨迴頭望去,前麵的出口光亮的刺眼,後麵則是一團幽暗,而簡戰漠和環抱著雙臂靠在一旁,笑意蔓延。


    順勢坐在一旁,林淨淨氣唿唿的。


    簡戰漠上前擠了擠,“我也覺得,在黑暗當中就連說話也自在了許多。”


    “因為黑暗像是麵具,你隱藏在麵具裏麵,自然無需扯謊,無需臉紅,沒有任何負擔!”


    “你說錯了,因為這兒隻有我們兩人,才能夠對你實話實說,別離開我好嗎?”突然抓起林淨淨的手,緊放在心口。


    “蔣道誠陰險狡詐,那一日,你和他在婚紗店裏,我確實不該懷疑。隻不過因為你與他有了過往!”


    神色越發憤怒,林淨淨怒氣衝衝甩開他的手,“什麽過往?我是他報複你的工具,處心積慮地接近,不過想和你一比高下而已!”


    氣哼哼的,不知道是該高興抑或是難過。臉罩寒霜,聲音冷冰。


    簡戰漠一如既往的魅惑,黑夜裏如同微星閃著光芒,靜靜地盯著她的臉龐。


    “對此我一無所知的!莫非你懷疑我和他?”


    漸漸地靠近,林淨淨渾身一緊,離開一個座位與他隔開,聲音冰冷,“你們男子如何,我和並不知情。”


    “當時我與你在一起,又如何會與他打賭呢?他是個卑鄙小人!”他說罷恨恨地握起了五指,“他開的股票公司,陳阿嬌先來勸我買。


    最後才發覺,所謂的股票,個個都做了手腳,雖然不曾東窗事發,怕是支撐不了多久。如今有消息流出,股票被人透了底,有不少人正要贖迴,這段時間,看來他是夠嗆的!”


    林淨淨雖然將資料歸還,可她早已經謄抄了一份,“他的公司必須要倒台,若不然的話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的!”


    “是你做的,果真是你做的,難怪一直沒有撒謊,這才是她今日將票讓給我們的緣故,想著給我們機會和解,賣你一個人情,讓你高抬貴手呢。”


    雙眸晶亮如雪光,林淨淨搖了搖頭,“事情已經無法掌控,蔣道誠若是倒台,不正是你的機會嗎?”


    “何出此言?”簡戰漠翹起二郎腿,身子後仰著,神情愜意。“少了一個對手,不就是你的機會?”


    “不!”他搖了搖頭,笑了笑,“是我和你的機會,我們之間原本就坦蕩,若不是多人橫在其中,小孩子都打醬油啦!”


    手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龐,柔聲道:“十年前,我當陳阿嬌是妹妹,也僅僅是妹妹而已。”


    伸手撫上那寬大的手背,林淨淨疑惑道:“真的?”


    “當然啦!”將她攬在懷中,緊緊擁抱著,“我會再給你補償一個夢幻百倍的訂婚儀式!”


    有一絲窒息感,聲音聽來便夢幻無比。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房間的東西摔了一半,除了粉色的布娃娃,其餘的東西難以幸免。


    外麵的丫鬟們聚集在門口,每想起她們的心顫抖一分,捂著耳朵。


    陳阿嬌狂喊道:“電話呢?我剛迴來,我要打電話,你們趕緊將電話本找來!”


    匆匆趕迴來的陳父分開眾人,才想走近後發現無處落腳,怒斥丫鬟們,“大小姐要什麽,還不給她找去,一個一個木頭一般!”


    她們深深地低垂著頭,小聲道:“大小姐想要打電話給同學,可是……”話音剛落,他立即明白,十年了,哪有電話呢?


    一揮手,令她們下去,直到裏麵平靜下來,才小心翼翼靠近。


    見到父親,陳阿嬌的委屈湧上心頭,撅著嘴,仰著頭,不肯讓淚水落下倔強的模樣,像極了近年來的陳阿嬌。


    任何人也難以走進她的心中。


    “怎麽啦?好好的為何發脾氣呢?是不是房間住得不舒適?我給你換上一間?”


    想要離開房間讓人打掃的,陳阿嬌抽迴了手,吸了吸鼻子,“父親,你告訴我,為什麽會想不起安娜的電話?


    我和她最為要好,她是我的情感專家,總是會告訴我要如何和他人相處。父親,我不能夠沒有她,你告訴我,她的電話到底在哪兒?我的書包在哪兒?為什麽我總是想不起來呢?”


    聲音帶著絲絲的惶恐,她仰著臉,眼眶中閃著淚光,倔強當中依舊含著恐慌。


    心莫名一緊,他看見了往先的妻子的影子。


    過剛易折,她母親不肯屈從,太過要強,才早早地離開人世。


    “女兒呀!”他長歎道,“為何要求助別人呢?難道自己無法處理嗎?你在外留學多年,也該知道,男女之間難以勉強!”


    “我不聽!從見到他的那第一眼,我隻希望往後做他的妻子,不論是新派就派,還是洋式的,我都可以勝任,在他的身邊,沒人比我更加合適!”


    冰寒的麵龐,被陽光照出了絲絲的裂縫,就連笑容也帶著一絲的寒意。


    陳父的心莫名揪起來,重重喟歎道:“女兒,天下的男子不隻有簡戰漠一人,上次見到的蔣道誠,論起容貌是和簡戰漠不相上下,尤其是他們蔣家可謂是名門望族,女兒若是嫁過去,必然會風光無限!”


    眼中閃著薄霧般的悵然,她冷哼一聲,搖了搖頭,“對,他長得不賴,甚至俊俏,可我不喜歡。”


    深邃的眉目,墨魚的眼眸,她深深地陷入了簡戰漠的溫柔之中,難以自拔。


    “我隻喜歡他,父親,安娜說了,沒有男子能夠拒絕女子的溫柔,我可以慢慢地感化他的,隻不過許久以來,他像是堅冰,難以融化,是方法不對,父親你替我找找安娜的電話吧!”


    “好好好!”


    她聲音急促,眼淚潸然而落,讓陳父不由自主心疼,立刻答應。


    他直衝著外尖叫喊道:“來人,來人!”半天隻有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子陪著笑走進來,“老爺有何吩咐!”


    打量了半晌,方才想起來,“你叫雲貴,為何來此?”


    “迴老爺的話,芙蓉表妹突然想吃家鄉的點心,我讓人做好,特意送來。”


    “是啊,芙蓉常常念叨著家鄉的風味,你會做?”


    他忙地點頭,“當時家裏窮,我又貪吃,趴在灶台旁邊,將一切的做法都記在心間,會一點點!”


    “很好!”


    人又聰明,說話又謙虛,陳父對他有著好感,“你可以時不時的前來,到時候給她做些家鄉的小菜,以解思鄉之苦!”


    “多謝老爺!”


    陳父慢悠悠起身,雲貴忙地上前一把攙扶住,他滿意得直頷首,轉身對著女兒,“電話號碼很快會幫你弄到的,至於簡戰漠那邊,自己也得多加努力!


    他身邊的女子隻有林淨淨一人而已,憑著你的才情,身世和容貌,哪有比不過她的道理,多費些心思!”


    父親不反對,陳阿嬌歡喜無比,連帶著剛剛稍顯得厭惡的雲貴也順眼了許多,叮囑他,好好地攙扶著父親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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