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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眼中閃著光芒,此刻,香香也有一絲懷疑,手不覺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真的嗎?”


    “對呀,你瞧瞧哪兒是人家的燈光,分明是水麵泛起的月光,香香小姐,我們別自尋死路,還是趕緊迴去吧!”


    林淨淨一向和藹平易近人,從未有傷害人的想法,小芳隻覺得在島上可比漂泊在湖麵安全許多。


    此刻也顧不上,趕忙一把奪過船櫓,不知道使出渾身的力氣不住地往迴劃。


    香香呆了一呆,許久後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起身爭奪,小小的船劇烈地搖晃起來,兩人都嚇得尖叫,尤其是小芳。


    她不識水性,立刻丟開了船櫓,伏低身子緊張地趴在船板船弦上。


    隻見到一個暗黑的影子,在眼前劃過後,撲通一聲落在水裏。船櫓被丟了下去,香香急得直頓足,擔心飄遠尋不見,趕忙俯下身子。


    她的身子笨重,整個船立刻往側邊倒下,啊的一聲滾落進水裏。


    小芳嚇壞了,不住地喚著香香的名字。


    香香在水裏撲騰兩下,之後便沒了聲響。她一時間驚呆,趕忙衝著岸邊大聲喊叫,直至聲音嘶啞依舊無人,最後蜷縮成一團,哭哭啼啼的。


    不知過了多久,數道亮光打在她的身上,忙地遮住眼睛,耳邊嗡嗡直響,是林淨淨和虎了正開著大船前來。


    “找到了,找到了!”他們甩下了一個鉤子,拽住小船讓它靠近,將她攙扶上大船之後,林淨淨急忙問道:“香香小姐呢?”


    小芳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指著湖麵。


    林淨淨臉色慘白,“她落水了?”


    這可如何是好,忙活了整個晚上,隻有落水的消息。留下人打撈,被勸說著迴去歇息。


    不久之後,天已經大亮。


    林淨淨時時地等候著他們歸來。


    常婆為她們做好了早膳,可是兩人都吃不下,整個島上靜悄悄的,不覺喃喃地說道:“香香若是出事,如何向陳家交差?”


    “是她自己逃跑的,一定心裏有鬼,和小姐無關,不是還有小芳嗎?到時讓她向陳家解釋便是!”


    陳家看重孩子,況且一向不講禮儀,林淨淨在院子裏不住地來迴踱步,常婆突然指著遠處,激動地喊道:“小姐,快看,他們迴來了!”


    急忙推開大門,立即衝了上前。擔架上香香的臉色慘白,渾身濕漉漉的,“她怎麽了?”她緊張地問道。


    虎子沉著臉,歎道:“得趕緊找來醫生診治!”


    聽診許久,醫生搖頭:“她的身體虛弱,又有著重重的顧慮,更加令胎象不穩,如今落水,必須得要好好地養著。否則的話,後果難測!”


    “你放心吧,我們會好好地照顧她的!”林淨淨愧疚,望著香香的雪白的麵龐,嘴唇青紫,立即為她蓋好被子,將手塞迴被子裏。


    醫生開了藥,常婆立刻去煎製。


    小芳靠在門口,不時地落淚,待到醫生走後,她才走上前去,站在床邊哭泣道:“香香小姐,你沒有死,真是太好!”


    身體不住地搖搖晃晃的,晚上受到驚嚇後當即病倒了,林淨淨扶起身將她拉開,柔聲說道:“先迴去好好休養,她由我們來照顧!”


    才走兩步,小芳猛地迴頭,雙膝一軟跪在林淨淨的麵前,扯著她的袖子,“林小姐,其實,其實……”


    林淨淨疑惑地望著她。


    小芳欲言又止,兩廂為難的模樣讓她的心中也不好受,旋即微微地一笑,“起來吧,你的身體也虛弱,有話等身體好了再說!”


    小芳的話到唇邊滾了幾滾的,最終咽了迴去,麵色躊躇地望了香香一眼,轉而歎氣離開了。


    林淨淨扶搖了搖頭,為香香擦拭著臉龐時隻覺手中滾燙,看來是發燒了,連忙出去催促著。


    院子裏,常婆坐在小爐子前一邊生火一邊熬藥,四處彌漫著濃鬱的苦香的藥味。


    聽聞人已經發燒,趕忙將煎好的藥端起送過去。


    林淨淨坐在凳子旁邊,隻見她的臉龐通紅,輕聲說道:“哎,又是何苦呢?若想離開,我不可能不答應,為何非要偷偷溜走!隻希望對胎動中的胎兒並無影響!”


    常婆癟癟嘴,“她是做賊心虛吧!”


    “誰說的?”林淨淨正色說道,“不得胡言亂語,沒瞧見她現在已經丟了半條命嗎?”林淨淨隻願她所言屬實,到底還殘餘一絲希望。


    彎腰準備將她攙扶起來時,忽然她的額頭上的毛巾滑落了下來,渾身哆嗦著,“冷!”她顫聲喊道。


    不提防之下,嚇了一跳,趕忙讓人再抱來一床被子,死死地壓在身上。


    可她依舊顫抖著,口中不時地叫道:“我沒有見過你的祖母,都是我胡編亂造,我隻想救我的孩子,沒有別的心思,你別傷我,別傷我!”


    殘存的希望瞬間破碎,林淨淨的渾身僵直,目光死死地盯著驚慌失措的臉龐。


    見到林淨淨眼也直了,一動也不動,顧不上香香,常婆心下擔憂,趕忙上前安慰道:“小姐,我沒有猜錯,她果真是在哄騙,幹脆不要再理會她,讓她留在此處自生自滅吧!”


    心中氣憤異常,這樣的女子著實心思險惡,玩弄人於股掌之間。


    林淨淨緊握的五指漸漸地鬆開,眼中的殘餘的怨恨消散,麵龐異常的清冷,淡淡地說道:“她如今已經丟了半條性命,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懲罰!”


    常婆震驚地望著林淨淨,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藥轉身離開,她沒有繼續刺繡,而是來到了小芳的院子裏。


    小芳懨懨地躺在床上,眼角依舊有著淚珠,聽聞動靜忙地坐起來,眼見兇兇的常婆,她渾身瑟縮地躲在床後低聲問道:“阿婆,你來做什麽?”


    “我隻問你,為什麽知道真相卻不告訴小姐,讓她一直被人戲弄?”


    小芳的眼淚潸然而落,哽咽道:“我畢竟是香香小姐身邊的丫鬟,哪裏敢背叛她,不然我家裏親人的性命都不保呢!”


    常婆震驚地望著她,搖了搖頭,“我和你也一樣,都忠心於自己的主子,可是,她所做的事情本身是不道德的,你這是助紂為虐!”


    重重的一甩袖子,僂背離開。


    小芳此刻才知道事情已經暴露,心中更為不安。想了又想,隻得前去找林淨淨認錯,可是聽聞不在島上,她瘋了似地往外跑,直到被虎子攔住,“我有話想對林小姐說!”


    遠遠的,隻見到一葉翩舟遠去的身影。


    “她知道你想說什麽,可已經毫無必要的,安心地留在此處,照顧你家小姐便是!”虎子手一抬,兩人立刻押著她往迴走。


    隻等了一天香香才醒過來,抬頭見到了小芳的淚眼,她依舊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上前抓住握住她的手,“是不是閻王嫌我在地府裏太過寂寞,讓你來陪我啦?”


    她打量著四周,卻發現原先的房子,眼神愈加迷惑。


    芳芳唇角輕啟,低聲說道:“香香小姐,我們都得救了,你可真是命大啊,被水衝到了岸邊,恰巧被她們巡邏時發現,才撿迴一條性命!”


    聽聞經過,她的手不覺撫上肚子。


    芳芳連忙說道:“醫生都瞧過,一切安好!”


    徹底鬆了一口氣,很快眉頭緊蹙,蓋住了她的拳頭,“林淨淨呢?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真相?”


    小芳神色黯然,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林淨淨走了!”


    “走了?”她喃喃地重複了一句,依舊不敢相信。


    “她拋棄我們,自己迴到城中去了,說我們兩人都會好好的,沒有人會向我們報複,隻管安心養胎!”


    她茫然地點了點頭,依舊擔憂無比,林淨淨到底想做什麽?她是不是憋著勁,找機會來報複自己?


    在照顧香香之時,林淨淨突然想起簡戰漠所言,香香的預言屬實,極有可能她所說的是真的,要是廣漢生自設的陰謀,到底有何目的?


    林淨淨再也呆不住,囑咐好好地照顧她們,自己坐上了一艘小船直奔城裏。


    隻不過,待到她趕迴到香香的小院時,大門緊鎖著,問起隔壁的鄰居,說起來,已經有數日不見人影。


    每天晚上裏麵漆黑一片,再加上並沒有人進進出出,記得原先有小狗的叫聲,進來也聽不見了,看來又變成了一座空宅。


    忙忙的人海無處尋找.


    林淨淨便去尋豹子,歌舞廳一段時間不見,他經營得有聲有色,他撇下眾人,整個晚上都陪著林淨淨。


    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林小姐,你說尋一位長得高大的男子,同時身上帶著一隻小奶狗,你瞧瞧是不是他?”


    桌子底下確實是有確實有一隻小狗,搖著尾巴。


    遠遠地望去,渾身髒兮兮的。


    她丟過去一塊骨頭,小狗被吸引,靠近上前。林淨淨驚喜地蹲了下來,一把將它抱起,點了點頭說道:“對,是他們!”


    豹子說道:“這人可真是好笑,每每來得最早,離的最晚,偶爾還打聽著你的消息,還說你們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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