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中,突然響起啪的一聲巨響。


    陳建軍站在大廳正中央,一隻大手按在桌麵上,冷眸掃視一圈,就如同是要吃人的獅子一般,很是駭人。


    所有警員都低著頭,不敢看他那雙攝人眼眸。


    而唯一一名肩章等級和他一樣的男人背著手,瞪著眼睛,不屑的低吼道:“陳建軍,你不要以為你成為局長,我就會怕你。告訴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在我麵前,也隻是個小嘍囉。趕緊給我讓路,那個餘華文,今天必須跟我走。”


    “必須根本你走?憑什麽,你是他爹,還是他媽?又或者你是餘華文的親戚?我告訴你,餘華文是我們警局的重點犯人,沒有上麵的公章文件,誰也不能帶走他!”


    一聲怒吼,所有警員聽得是心口一陣揚眉吐氣,心裏很是舒服。


    甚至有人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祈禱再大聲點。


    當然了,這裏是陳建軍的地盤,自然所有警官都支持自家領導,尤其是他們看麵前這個長相兇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中年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陳建軍!你不要太過分,我和你雖然是平級,但我是上頭的人,按理來說,我還比你搞幾個級別呢。”


    “哦,既然你比我高,那恭喜你了,沒事就趕緊滾。我們還要辦公呢,想要將餘華文接走,你就掏出上麵的正式公文。記得要蓋上你說的什麽中央章,不要光拿著一張打印紙過來。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這點小九九,我能看不出來?”


    “陳建軍,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對我這樣。”


    陳建軍自下到上的打量看了一遍麵前這個男人,皮膚白皙,帶著金絲邊眼鏡,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和自己同樣肩章,這不是開玩笑嘛。


    眼珠一轉,他猛然想到了什麽,冷笑道:“嗬嗬,我還以為你有多麽厲害呢,原來不過是靠文憑上崗的啊。既然這樣,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地方穩紮穩打上來的人,是什麽樣的?我告訴你,在我這裏,可不管你有什麽背景,沒有公章,我抓到的人,誰也不能帶走!”


    “你是真的頭鐵啊,你難道不害怕受處分嗎?”


    “來來來,告訴你,我以前在軍隊的外號就是鋼鐵俠。我不惹事,但不代表我會怕事。嗬,有什麽事,你就盡管來,不管你背後是什麽人,我從來都不怕。”


    “哼,老頑固,你等著,等我上麵的領導下來,看他怎麽處分你。”


    “隨時恭候,你要是沒事了,就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裏狐假虎威了。”


    陳建軍輕哼一聲,是真不害怕這個和自己同等級的小領導。


    他緩步走到門口,盯著那些人離開,順便還將他們的車位數背下來。


    “你,去查一下車位號是哪裏的,是不是屬於警方的編製。”


    “是。”


    “還有你們幾個,以後這種人不要輕易放進來,我們這裏是警局,是給老板姓辦事的地方。以後要想進來,除非拿來上麵的公文調令,要不然就是犯事的犯人。除了這兩種人,其餘都不要放進來。”


    “額,局長,那要是老百姓來報案呢?”


    一個小警員抖了一個激靈,誰知道這話說完,並沒有得到應有的答案,反而遭來陳建軍一個栗子。


    “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頭打爛啊?這種事還需要問嗎?真是個白癡,記住我剛剛說的話,那個人要是再來找餘華文,必須要出示正規文件,不然丟了重要人物,惹出什麽事來,要了你們的腦袋都抵不過。”


    “局長,我看那個餘華文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幹瘦幹瘦的,和個小老頭一樣。這樣的人,能有多厲害?”


    “哼,你們去看看他以前做的案子吧。他可不是個簡單人,吹眠術很是了得,小心你盯著他看兩眼,就會被催眠了。”


    “催眠?看兩眼就可以?”


    陳建軍嫌棄的迴頭看了一眼那個新來的警員,從口袋中拿出香煙,點燃一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迴去看看餘華文的案子,你就知道他有多厲害了。你們幾個記得把警局的大門看好了,散雜人等不能進來,我先出去一趟。”


    “是。”


    陳建軍皺著眉頭,叼著香煙,漫步走出警局,直奔馬路對麵。


    他走到方淵身邊,兩人是老同學了,一眼就能看出今天的他很低落壓抑,那雙精明的眼睛,也布滿了陰雲。


    兩人沒有說話,一前一後的向腳邊無人巷子走去。


    出巷子的盡頭處,方淵終於停下了腳步,他雙眼無神的抬頭望了一眼天空。


    湛藍的天空,是那樣輕鬆爽朗,他卻仍然無法喘息。


    “陳建軍,我要出去一趟,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聽說你們在海邊的事裏了,實在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們。”


    “沒事,你已經盡力了,這就是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也許那三十多個兄弟是陽壽已經盡了,一起離開,來世還能做兄弟。我想他們走的時候,應該也是開心的吧。”


    方淵聽起來輕鬆地聲音,卻讓陳建軍鼻尖有些泛酸,他第一次感受到老友竟然如此委屈難過。


    他扁了扁唇角,猶豫的說:“方淵,你是不是想要去追高八虎?”


    “恩,華磊在臨死前,說他還有一個願望沒有實現。”


    聽到華磊這兩個字,氣氛也隨之變得更加壓抑。


    陳建軍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煙,沉聲問:“直接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韓總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因為華磊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重了。任由誰沒看到他那樣,都會承受不住。我聽醫生說,最好的治療辦法就是精神刺激,或者是催眠術。這些都是餘華文的特長,所以我想讓你特赦一下,讓他替韓總治療。”


    “這個嘛。”


    “不行?”


    “也不是不行,隻是這餘華文最近的事情有點多。上麵來人說是要將他帶走,那人的職位和我差不多,隻是幾次沒有拿正規文件蓋章,被我推了迴去。我估計過幾天,他們又會過來繼續要餘華文。”


    “這樣,餘華文的醫術應該不錯,你先讓他去給韓總診斷一下,若是可以治療的話,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讓韓總蘇醒。不然受到牽連的人,現在k市看似還算平靜,可若是時間久了,你就會明白沒有韓總會有多麽恐怖了。”


    陳建軍吐出一口煙圈,疲憊的說:“你以為我不知道韓淩宇有多麽厲害嗎?他可是掐住了k市的命脈,若是他真的發生點什麽意外,第一個經濟癱瘓的誠實,就是這裏。”


    “不止,會有很多城市都會受到牽連,韓總國內各地,各個領域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意和公司,如果這些公司都集體倒閉的話,你就明白什麽叫想哭哭不出來了。”


    “恩,好,我會安排。那你呢?是怎麽想的?難道要迴到那個鎮子,去追蹤高八虎?”


    “恩,我在那邊的一個小兄弟說有高八虎的下落了。”


    “不行,高八虎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告訴我他在什麽地方,我叫人去幫你。”


    “不用了,說實在的,陳建軍,我寧願一個人去冒險,也不願意帶著一支隊伍。你知道我看到華磊被人折疊扭曲的省廳,心裏有多麽難受麽?”


    “那也不行,對方實在是太兇殘,你若是一個人過去,我害怕會遇到什麽危險。”


    陳建軍猶豫了一下,華磊的屍體第一時間便送到了法醫這裏,進行了詳細的檢查。


    因此,華磊生前受到了多少折磨,他是最清楚的人。


    先是被人用暴力將手指掰斷,然後塞入海中,讓他窒息,最後為了能鑲嵌在礁石的縫隙中,還將骨頭掰骨折,變成一個畸形的狀態。


    可以說,他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就連鮮血也被海水泡發,沒了溫度。


    經過這樣殘忍的折磨,他竟然還能和方淵說話,開玩笑,這完全就是靠自己的意識力。


    也許他就是在等自己的好友為他送最後一程。


    想到這裏,陳建軍的鼻尖微微泛酸,眼中的淚水,也噴湧而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他深吸了一口氣,明白方淵的感受,沉重的將手放在對方身上,用力的拍了拍。


    “若不是我身上的警服,我也想要和你一樣,可以為自己的兄弟報仇。哪怕是死在對方的手上,也是值了。”


    方淵勉強扯動了一下嘴角,但他眼底卻仍然是一片冰霜,聲音更是刺骨的冷意。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些人若是一對一,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完全就是靠外力,我才不會怕他。這次,我不但要為自己的兄弟報仇,還要找迴艾雨沐,她肚子裏有我們韓總的孩子,我一定要讓他們母子平安迴來。”


    “兄弟,加油,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說。雖然我身上這身衣服,讓我不能和你一樣隨意離開,但能力還是有的,隻要你開口,我都會盡力幫你。”


    “好,那我走了。對了,估計李友良他們也快來找你了,幫我照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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