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水杯被摔到地上,到處都是碎片,滾燙的開水,濺到了對麵的女人身上。


    “哎呦,程冷言!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曉嬌被燙的一聲尖叫,氣得瞪大雙眼,她想要將頭上的水珠擦掉,竟然不小心將半截眉毛擦去。


    一瞬間,本來精致的妝容,變成了詼諧的小醜妝。


    此刻若是其他人在場,定然會提醒她。


    可奈何現在是程冷言,他氣的全身顫抖,別說是提醒了,連話都懶得說,隻是翻了一個白眼,便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他雖然和傅曉嬌現在算是同盟,可越是和這個女人相處,他就越是討厭這個做作的綠茶婊。


    不知道是不是被艾雨沐下了什麽東西,他就像是被人下了相思蠱一樣,每天眼前都會不由自主浮現出和她在一起的畫麵。


    甚至有時候一閉上眼睛,他都會夢到當時被照顧的場景。


    女人的動作很溫柔,還會經常給他將一些幽默的笑話,讓人捧腹大笑。


    可當睜開眼的時候,他又會瞬間跌入穀底,坐在床邊,久久無法迴神。


    這一次,他拿到了特效藥,骨頭愈合的速度十分迅速,除了腿不能走路,手臂已經可以自己吃飯寫字了。


    當時,他用土遁的方式去韓國,一來是為了隱藏,專門和高八虎談判。


    二來則是讓人從海外將特效藥給他帶來,讓他早日長好骨頭,和自己的美嬌娘成為真正夫妻。


    隻是一切的努力,終究還是成了一場笑話。


    高八虎現在聯係不到,韓淩宇也高調迴國,而艾雨沐則變成了他人的妻子。


    現在人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艾雨木,一個和韓淩宇女友一模一樣,連名字都隻有一個偏旁部首之別的假貨替身。


    一手好牌,成為了人人樂談的八卦談資。


    甚至還有記者專門當著他的麵,詢問:“你為什麽會讓自己的妻子整容成其他女人呢?到底是真的喜歡叫艾雨沐,還是因為嫉妒韓淩宇呢?”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他勃然大怒,打電話訓斥娛樂公司的老總,咒罵他不將情義,竟然想利用自己炒熱點。


    不過對方平時和他稱兄道弟,這個時候,卻說娛樂新聞就是這樣,誰有熱點,就炒誰的新聞,哪怕是緋聞,要要抄起來。


    因為這就是他的收益來源,在金錢麵前,不分兄弟。


    甚至,這人還將程冷言當時出名的言論,反用到他自己的身上。


    “在金錢麵前,哪怕是一母同胞,也不過是個路人甲。你有熱度,有利用價值,我就和你交朋友,若是你沒有,那就隻能說拜拜了。”


    這句話,是他對發小所說的話。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是知己,也是家人。


    可最後,他卻背棄了友誼,眼睜睜看著發小因為資金周轉不靈,公司破產,在他的麵前從十九樓上跳下去。


    這件事,是h市商業圈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件事。


    雖然有人不恥,但沒人敢當麵指責,畢竟他說的也沒有錯,做生意的人,有時候確實是要拋棄一些東西的。


    可現在,原話還給了原主,這種感覺,當真是苦澀無比。


    在層層輿論壓力下,程冷言就像是受了刺激的瘋子,開始將所有怒火都推到韓氏集團上,隻要是貼有韓式兩字的項目,不管是什麽領域,他都要爭搶。


    甚至為了報複,他不顧財務攔截,打破市場平衡,用超低價搶奪生意。


    雖然效果顯著,讓韓淩宇失去了一大半的生意,可這還是沒有消除他的恨意。


    他要讓韓淩宇像發小一樣,公司倒閉,家破人亡,最後從高樓上跳下去。


    想到這裏,他就像是已經看到了那樣的畫麵一般,開始瘋癲的哈哈大笑,刺耳的笑聲,伴隨著猙獰的麵容,讓傅曉嬌後背泛起寒意,害怕的向後退開。


    “程冷言,你是不是還沒有病好啊?你最近這裏的反應,越來越不正常了,我勸你還是再去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吧。”


    話音剛落,男人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如同午夜夢迴的惡魔,惡狠狠的盯著她。


    “你,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既然你這麽喜歡開玩笑,你說我要不要和你父親好好玩一場遊戲呢?”


    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人類的溫度,如同是從地獄的縫隙中發出。


    程冷言詭異的一笑,眼神變得癲狂起來,眼白處通紅一片,讓她更是陰森滲人。


    傅曉嬌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隻覺無形中,好像一雙手在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喘息。


    “我,我錯了,請你不要再折磨我的父親了,他年紀大了,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咯咯,傅曉嬌,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話,有些太晚了嗎?當時可是你把他騙到那裏的,也是你出主意,讓我扣住他,幫你提前繼承家業。怎麽?你現在終於想要像個人一樣,有感情了?”


    “程冷言,你這是什麽話?我當時讓你幫我爸抓起來,那還不是被你蠱惑了。是你說的,韓淩宇不喜歡我,就是因為我隻是個十八線小明星,對他沒有幫助,要是我能早一天繼承家業,就可以讓韓淩宇多看我兩眼了!”


    “嗬嗬,是啊,我確實是這麽說的,可也是你自己說要去和那個老頑固談的。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插手,你自己沒有能耐說服他,和我無關。”


    程冷言冷笑一聲,無辜的將雙手一攤,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讓傅曉嬌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


    “那你說,我現在要怎麽辦?韓淩宇都迴來了,我聽說葉素已經向國外的寶石大師定製結婚戒指了。他肯定一迴來,就是和大家宣布要和艾雨沐結婚的消息,那時候,我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嗬嗬,和艾雨沐結婚?放心吧,高八虎絕對不會容許的。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可是一味重要的保命藥引子。”


    “保命藥引?是什麽意思?”


    傅曉嬌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看著男人,見他一直冷笑,有些滲人可怕,便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向後退開,和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這本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但卻立刻點燃了程冷言的怒火。


    他瞪著眼睛,一把將桌麵上的東西全都揮到地上。


    一陣劈啪作響的聲音響起,將外麵的新助理嚇了一跳,但卻不敢進去。


    對他來說,裏麵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根本不是老板,而是一個神經病人。


    若不是這份工作體麵,待遇又好,他打死都不願伺候這種主子。


    助理緊張的向前走了兩步,將耳朵緊貼到大門上,想要聽一下裏麵的動靜,卻沒想到剛一靠近,就聽到一聲刺耳尖叫響起,耳膜差點要碎了。


    他連忙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緊張的冷汗連連,傅曉嬌的救命聲不斷在屋內響起,讓他陷入了猶豫中。


    到底要不要進去啊?


    老板是個男人,這傅曉嬌是個女人,後者叫的這麽慘,而且聲音從最初的救命到現在的唔唔的悶哼聲,這裏麵發生了什麽,就算沒有看到,他都已經腦補出了一個個露骨的畫麵。


    “不行,不行,若是我去了的話,豈不是壞了老板的好事,那樣是不是會被炒魷魚?”


    辦公室內的叫聲變得更加古怪,似乎傅曉嬌的嘴巴被什麽東西堵住,發出的悶哼聲也伴隨著一種痛苦的絕望。


    新助理更是緊張到緊握拳頭,來迴在門口渡步。


    一方麵,他強烈的正義感在告訴他,衝進去,不能要任何一個惡人得逞。


    另一方麵,他又不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高薪工作。


    正在猶豫中,桌子上的座機突然發出一陣刺耳響聲,將他嚇了一大跳,差點喊出來。


    他緊張的摸著起伏不定的心口,小心翼翼的拿起電話。


    “喂,什麽事?”


    “李助理,樓下來了兩個人,說是要來見程總。”


    “是誰?”


    “他們說隻要告訴程總,是一位姓孟的女士,和一位姓秦的先生,他就知道了。”


    “哦,好,好的。”


    助理緊張到額頭布滿冷汗,聽到辦公室來還是有傅曉嬌痛苦的悶哼聲,心想要是程總正在辦事的話,應該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吧。


    不過他一個還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要如何做那種事呢?


    他正在腦補畫麵的時候,突然手機又是一陣急促的響聲,差點將他嚇的心髒病突發,把自己送走了。


    “喂,程,程總。”


    “是不是外麵有人來找我?”


    “是的。”


    “一男一女?”


    “對,是一位姓孟的女士,和一位姓秦的先生。”


    “恩,讓他們上來吧。”


    “好的,我這就去將客人帶上來。”


    助理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估算了一下時間,一邊走進電梯,一邊輕笑道:“原來是個三秒男啊,難怪會讓自己老婆整容成別人的模樣呢。身體有殘缺的男人,果然都是變態。”


    電梯大門合上,離開了那壓抑的辦公室,他也變得輕鬆起來,笑容漸深,更是自言自語的開始吐槽變態老板,以此來抒發自己的壓力。


    隻不過他並不知道,不管他說了什麽話,都會一字不落的被程冷言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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