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緩步上前道:“主公勿憂。並州之亂,乃兵力不足所致。令一上將,率精兵,前出並州便可震懾宵小。再派一擅長政事之人,協助高將軍。理順政事。不出數月,並州必將成為吾冀州一大臂助。


    至於泰山郡呂布,手下敗將而已。更不必擔心。吾冀州軍能擊敗他一次,便能擊敗他兩次,三次。吾軍隻需派出重兵,謹守邊界即可。


    倒是幽州公孫瓚,有劉玄德之助,如虎添翼,不得不防。吾冀州雖不懼怕,但也不宜與其全麵開戰。吾軍不必急於奪迴渤海。隻需命一猛將,率領騎兵,與之周旋可矣。今其不得安生,徒耗錢糧。


    待時機成熟,再調動大軍,給其致命一擊。公孫瓚無謀之人,早晚必為吾冀州所擒!”


    袁紹沉思半晌,同意沮授之計。命大將淳於瓊率精兵,支援並州。許攸同行,協助高幹處理政事,將功贖罪。命上將文醜,率鐵騎,辛評為軍師,在渤海郡周邊遊擊。


    小沛城外五十裏處,糜家商隊數十人,押著十餘輛馬車,朝著小沛緩緩而行。草莽營曲長張雄,江湖人稱“鬼劍雄”,使得一手鬼王劍法,神鬼莫測。


    此時張雄身著糜家商隊護衛衣裳,騎在馬上,正閉目養神。仿佛天地間的所有美景,都與他無關。初夏的陽光,微微炙烤著大地。眾人汗流浹背,不時聽到“呯”的撥開葫蘆蓋的聲音,緊跟著一陣“咕嚕咕嚕”飲水聲。


    “前麵山穀快到了,有大樹遮陽,山泉也甘甜,吾等正好歇歇。”糜家商隊的老人,行商多年,道路慣熟。


    眾人聽了歡唿一聲,馬鞭輕揚,腳步加快了幾分。都想趕去歇歇,乘涼飲水。


    隻有張雄仍不緊不慢的騎在馬上。


    臨近山穀,參天大樹隨處可見。涼風陣陣吹來,眾人腳步又輕快了幾分。


    張雄虎目卻陡然睜開,大喝一聲:“臥倒,有刺客。”話音未落,兩旁草叢中鑽出百十人,手持弓箭。“射”一員矮壯將領,右臂急揮。


    “唰唰唰唰,”箭飛如雨,罩向糜家商隊。糜家商隊,轉眼間便被射翻了一半還多。商隊護衛,反應快些,聽令臥倒,隻有數人中箭。


    “爾等何人,敢殺吾糜家商隊人員?”剛才帶路的商隊老者,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高聲喝問。


    張雄打馬上前,一把把老者抓起,放在旁邊的一匹馬上,順勢一鞭,高唿一聲“點火,撒!”商隊護衛,紛紛從車中取出火油,淋在大車上,點燃大車,打馬撒走。


    矮壯的將領,指揮眾弓手上馬追殺。“不可放走一人!”


    大車火起,阻住了矮壯將領的追擊。等眾人想法挪開大車,商隊的人已逃遠了。


    矮壯將領並不著急,先下令斬殺中箭未死之人,然後才沿大路追擊。


    張雄率眾逃了十來裏,想起矮壯將領說的不可放跑一人。勒住戰馬,對眾人說:“前有追兵,後必有阻截。再走大路必死無疑。我們分作兩隊,從大路左右兩邊奔逃。哪隊逃得性命迴徐州,便趕緊稟告上級,有大軍欲偷襲小沛。”眾人同意。


    張雄不知道,自己靈光一閃的念頭,給曹軍追兵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也救了自己一命。


    張雄自領一隊,向左逃走。另一隊向右逃走。


    張雄專揀偏僻小路,行了不到五走十裏。見一小河,河中有一條獨木橋。眾人正想過去,橋下水草中湧出一隊黑衣人。手持手弩,瞄準張雄眾人便射。


    眾人急忙閃躲,距離太近,仍有七八人落馬。眾人急退,黑衣人徒步追來,張雄一看,不過區區三十餘人。便命剩下的十五名護衛暗暗準備,放手一搏。


    黑衣人追至二十步內,張雄一聲大喝:“殺”,眾人打馬上前,揮刀便砍。黑衣人頭領也不慌張,以三人為一組,分散迎敵。


    張雄衝在前麵,仗著馬速,寶劍連連突刺,轉眼之間,已刺到四五人。黑衣人頭領拔出三支弓箭,取下背後的硬弓,“唰唰唰”三箭連珠,直奔張雄。


    張雄聽見弦響,知是強弓,不及躲內,一個鷂子翻身,落於馬後。“嘶…”馬兒一聲悲鳴,已中箭倒下。


    跟隨多年的愛馬倒下,張雄恨極。一陣風似的跑至黑衣人頭領麵前,舉劍就刺。黑衣人頭領扔掉強弓,拔出佩刀,砍向劍身,金鐵交鳴聲中,張雄不退反進,提膝撞向頭領。


    黑衣人頭領絲毫不慌,彎腰轉身躲過,順勢肘擊張雄麵部。張雄行走江湖多年,豈會輕易中招。稍退半步,舉劍刺敵心髒。敵頭領已是武藝高強,揮刀劈開長劍。兩人刀劍並舉,戰作一團。


    張雄手下護衛,先前有馬匹借力,很快斬殺了十餘個黑衣人。馬速降下來後,敵方三人小陣便發揮了作用。一人主防,一人攻擊。一人專砍馬腿。


    眾護衛見道路狹窄,馬上占不了便宜,便紛紛下馬廝殺。雙方你來我往,刀刀見血,死戰不退。


    張雄見己方遲遲不能取勝,心生一計。猛刺幾劍,逼退黑衣人頭領。轉身就走,黑衣人頭領見張雄欲逃,哪肯放過,欺身上前,手中佩刀,舉過頭頂,欲使出力劈華山招式。


    豈料張雄輕巧轉身,袖中滑出一個精巧的手弩。拇指輕輕一按,“唰”的一箭,直射黑衣人頭領咽喉。


    距離太近,黑衣人頭領避無可避,舉刀格擋更來不及。隻見頭領眼珠一凸,脖子上濺射出一股鮮血。心有不甘似的,身軀緩緩倒下。


    頭領已死,黑衣人開始慌亂起來。又被斬殺了數人之後,四散逃之夭夭。


    張雄清點護衛人數,隻剩七人,其中還有四人帶傷。神奇的是糜家商隊的老者居然也活了下來,隻是胳膊被砍了一刀,已不能再戰。翻看黑衣人頭領衣物,果然搜出了兗州軍的腰牌。張雄順手藏入懷中。


    馬匹隻剩了六匹沒有受傷。眾人正商議下一步路線,幾聲狗叫遠遠傳來,有人稟告,說先前遇到的矮壯的將領帶領數百人,幾條獵犬追了上來。


    眾人臉色大變。張雄當機立斷,自己和受傷老者留下藏入河中水草茂盛處,其餘人上馬過獨木橋後,沿小路奔逃。眾人遵命而去。


    矮壯將領來到木橋邊,見張雄部下已過橋逃走,也不停留,數百人帶著獵犬,急匆匆過橋追去。


    張雄和老者從藏身處走出來。老者麵色蒼白,行走不便。敵軍又有獵犬,估計逃不了多遠便會給追上。


    張雄看見不遠處有一竹林,靈機一動,砍了許多竹子做成一個竹排。自己和老者在竹排上順流而下,先避開追敵再做計較。


    果然,兩人順流而下,漂了數十裏,未遇敵情。在老者指點下,從一條隱秘的小路返迴了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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