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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熙然也沒想給陸慎澤惹麻煩,隻是這兩人剛才所說的話太難聽。


    “滾!別讓我再在這裏看見你們!”


    趙熙然往迴走的時候,坐著的兩男人已經離開澤澤酒吧。


    隻是澤澤酒吧本就是個人多口雜的地方,趙熙然堵得了一兩人之口,卻堵不了更多。


    很快,她又聽到有人說跟剛才那兩男人一樣的話。隻是唯一的區別這些人沒再談及程逍,隻說陸慎澤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想娶個二手貨。


    趙熙然氣得不行,轉身便去尋陸慎澤。


    她想問問陸慎澤,他這都是請的些什麽朋友?


    未找到陸慎澤卻先遇著了姚淩淩。


    “然然,如此生氣是誰惹你了?”


    趙熙然看著眼前跟沒事人一般的姚淩淩,氣不打一處來,“淩淩,你沒聽見那些人說的話嗎?”


    “他們?”姚淩淩掃了一圈,“不用管他們說什麽!”


    這一刻的趙熙然恍然大悟,原來姚淩淩早知道陸慎澤的這些朋友,對她和陸慎澤在一起這件事並不看好,隻是她不明白姚淩淩要故作不知。


    “淩淩,你真覺得這樣裝聾作啞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趙熙然緩了緩又道:“好,即便你可以裝作不知,那陸慎澤。他也能聽不見?”


    姚淩淩不發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趙熙然。


    仿佛此時的她就跟個大傻子一樣!


    不,在裝傻,裝不知的是姚淩淩和陸慎澤。


    即便麵對眾人的指指點點,他們也能自動屏蔽他們不想聽的。


    趙熙然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人,而姚淩淩卻極輕地道:“不是我們要裝作不知,而是我們早習慣了!”


    被人指指點點,聽別人在背後說三道四,聽見後嗤之以鼻,或是燦然一笑,全當什麽事都沒有。這確實是不受他人影響的好方法。可他們都活在這個世上,若是聽得謠言卻不製止,謠言隻會越傳越厲害,那些人更會覺得是他們心虛了才故作不知。


    “淩淩,你聽我說,我覺得這件事……”


    “香色瑰麗,我讓陸慎澤特意給你調的,最適合你現在的心情!”姚淩淩遞來一杯酒。


    趙熙然垂眸看著,卻並未伸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迴去了!”


    聞言,姚淩淩急忙放下酒杯,“我送你!”


    “不用!”趙熙然瞅了眼不遠處正跟人喝得開心的陸慎澤,“我覺得你還是在這裏看著點他比較好。”


    出了澤澤酒吧,抬頭便看見一輛特熟悉的車。


    剛走到車邊,車門自動開了。


    “你這是喝了多少?”程逍從車裏下來扶她進去。


    趙熙然坐下後道:“難得高興,就多喝了點!”


    程逍又掃了她一眼,抬頭對前排坐著的老王道:“走吧!”


    走到半道的時候,趙熙然醉醺醺地道:“程逍,你知道今天陸慎澤的那些朋友都說了什麽嗎?”


    “他們說陸慎澤跟淩淩在一起拉低了身份!還說你……”趙熙然突然作嘔,程逍急忙拿過塑料袋,給她罩著,“不能喝,以後就別喝這麽多!瞧瞧你現在都醉成什麽樣了?”


    “我沒醉!我腦子清醒得很!他們就是看不起淩淩,看不起我!”


    猛然間,趙熙然倒了過來。


    程逍伸手扶住,再低頭看身旁坐著的女人,此時已經睡著。


    前排的老王瞅了眼後視鏡裏的男人,“太太她就是喝多了,睡醒後就沒事了,老板,你不必介懷!”


    “陸慎澤家裏的那些人,對他們這事是什麽看法?”程逍突然問。


    老王沒料到老板會在這時候問,臉色瞬變,“他們就是不太了解姚小姐,等他們跟姚小姐相處的時間長了,肯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想。”


    其實老王更搞不懂的是,老板現在怎麽也熱心起姚淩淩的事。


    不由聯想到大家背後盛傳的那些老板跟小朵烏七八糟的事。


    這樣的想法僅在他腦中停留了五秒,隨即便被他給否決了。


    “你安排個飯局,把他們一家都叫到一起。”程逍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改了口,“什麽時候安排,再等我通知。”


    “好。”


    車開到別墅,老王便迴去了。


    程逍原本是準備將趙熙然抱迴去的,可她卻緊緊攥著座椅,半點沒有要鬆開的意思。不想將她吵醒,程逍將轎車裏的空調開到最高,又調整了座椅,讓她睡得更舒適些。


    趙熙然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座椅上,身上還蓋著程逍身上穿的西裝。


    緩緩從座椅裏爬起,將她身上蓋的衣服遞過,“怎麽到了也不叫我?”


    “我怕你著涼,所以就沒叫你!”他半點不曾提是因為趙熙然緊緊攥著座椅,他不想驚醒她,所以才沒動,也沒叫她。反而提起,“姚淩淩的事,你不必擔心,我會幫著她解決!”


    趙熙然睜大眼,“你這是因為?”


    “我是不想再看見改天你還喝成這酩酊大醉的樣子!”


    “就這樣?”趙熙然愕然。


    程逍見她完全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雙手護著趙熙然的肩,極其認真地道:“然然,我知道你因為程默去了彼德堡這事,還在生我的氣。這樣做,也是想讓你好受點!”


    或許真的是她小肚雞腸了!或許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她跟程逍,至少此時此刻,感情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糟糕。他依舊是愛著她的!


    隻要知道這一點便足夠了,不是嗎?


    輕輕靠進男人的胸膛,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這次可是你自己主動做的,我可沒逼過你!”


    “嗯。”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在程逍的努力下,先前對姚淩淩還頗有微詞的那些人,現如今也都閉嘴了。


    就連最瞧不上姚淩淩,婚前都不願見姚淩淩一麵的陸母,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甚至主動邀約程逍和趙熙然參加他們的家宴。


    趙熙然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幕,打從心裏替姚淩淩高興。


    在姚淩淩得空時靠在她身邊低語,“你這婆婆看起來倒是慈祥!”


    “那也是托了你和程逍的福,我才能有今天!”眼淚在眼眶裏滾動,攸的一下從眼角滴落下來。


    “淩淩,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你怎麽還哭上了呢?別哭,”趙熙然給她抹掉淚水,看著那雙晶瑩的眼睛,勾起唇,“以後這樣的好日子可多了!”


    滿屋子的人,大家都各說著各的,沒一個人發現此時的包廂裏少了個人。


    小朵挎著包疾步跑上階梯,仔細聽著電話那端的人說話。


    “什麽時候的事?“


    “一個小時前,現在人已經送去火葬場了!”


    “我知道了!”


    小朵急忙掛斷,飛也似地跑出酒店。


    火葬廠。


    小朵低頭看了許久放在大理石桌麵的那個骨灰盒,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伸手去拿。


    “若是沒有問題的話,姑娘就在這裏簽字吧!”一旁負責火化的男人提醒道。


    “哦。”小朵接過男人手中的筆,顫抖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捧著那個不足五十平方厘米的小方盒,手抖得像篩米。


    晴朗的天突降大雨,那些雨傾盆直下,打濕了小朵手中的小方盒。


    看見朱紅色盒子上聚集的水珠,小朵急忙從包裏取出紅包,將小方盒緊緊纏起。


    另一邊,姚淩淩聽見雷鳴聲本能地去尋找小朵,可找遍了包廂也沒瞧見。


    “然然,你看見小朵上哪了嗎?”


    趙熙然正跟程逍說話,突然聽見姚淩淩問也是怔住了,“她先前不是還在角落裏坐著嗎?這會兒是不是去上洗手間了?”


    “對,洗手間!”姚淩淩撒腿便跑。


    還在包廂裏吃飯的眾人均是麵麵相覷。


    趙熙然連忙道:“沒事,你們聊你們的。程逍,我出去看看!”


    程逍點了頭。


    趙熙然剛出包廂便見姚淩淩往迴跑,“然然,小朵根本沒在洗手間,我剛才也問了這裏的服務員,他們都說沒看見!這麽大的雨,你說這孩子,她能跑去哪裏?”


    “淩淩,你別著急!”趙熙然說:“小朵身上不是有電話嗎?你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在哪裏!”


    姚淩淩急忙掏出,撥打出去。


    可等了許久還是沒人接。


    “然然,她不接!”


    “再打!”


    “她還是沒接!”


    兩人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程逍突然走了過來,“別打了,剛才33監區打來電話說是人沒了!她應該是趕去火葬廠了!”


    “火葬廠?”姚淩淩驚愕不已,“然然,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趙熙然見姚淩淩一臉茫然,輕歎了聲,“淩淩,這件事都怪我!”


    趙熙然將之前帶小朵去33監區的事如實說出,並告知小朵想給程家琮找個安生之所。


    姚淩淩臉色變了又變,臨末了說:“我就覺得這孩子有事瞞著我,隻是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切都怪我!”


    “淩淩,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趙熙然提醒道:“當務之急,我們得先把小朵找到,等找到小朵後,再慢慢梳理這些事都還來得及!”


    “可是這麽大個城市,我們要到哪裏去找她?”姚淩淩哀歎了聲,跌坐在椅子中。


    趙熙然偏頭看了眼窗外,雨已經沒那麽湍急了,可聚集的洪水卻是一路往下流。


    突然憶起程默曾對他說,小朵最喜歡的便是一個人躲在橋下,靜靜地看著河流。


    當時的趙熙然還不太明白,下雨天跑去橋下看水有什麽意義,而此刻再看這水的走勢,向下的方向正是程家琮的故鄉——m國。


    “我知道她在什麽地方!程逍,離火葬廠方向朝東的河流在哪裏?”


    “西桐屋!”


    程逍和趙熙然大步往外走,迴頭見姚淩淩還站在原地,又停了下來,“淩淩,趕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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