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讓你做的事,你隻有變成屍體才能做到。”


    汪德山獰笑道:“等你死後,我一定會派人照顧好你兒子。”


    “所以,你就安心地去吧。”


    說罷,汪德山不緊不慢揮了揮手,身後的府門被砰地推開。


    鮑圖文渾身打了個寒顫,下意識轉頭一看。


    但在他轉過頭的一刹那,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直接攥住他的脖頸,像拎小雞崽般將他拎起來。


    鮑圖文定睛一看,從外麵闖進來的,是一名身長九尺的壯漢。


    壯漢的體型如巨熊般魁梧,渾身長著鐵塊吧肌肉,皮膚黝黑如炭。


    留著一個鋥光瓦亮的大禿頭,左眼處是一條猙獰刀疤,容貌兇神惡煞。


    鮑圖文認出,這名壯漢便是汪德海的保鏢,名為熊山。


    隨著恐怖的窒息感襲來,鮑圖文求生意誌爆發,拚盡全力對熊山拳打腳踢。


    然而他無力的拳頭,打在熊山鋼鐵般的肌肉上,卻和打在石頭上沒什麽區別。


    熊山眯著眼睛,獰笑道,“螻蟻,還在垂死掙紮?那我便給你個痛快。”


    說罷,熊山抓著鮑圖文的肩膀,提起膝蓋狠狠撞在鮑圖文的胸口上。


    伴隨著哢擦一聲,鮑圖文的肋骨直接被熊山一記飛膝撞碎。


    “不……”


    熊山隨手將鮑圖文摔在地上,鮑圖文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鮮血,雙眼瞳孔變得渙散,當場氣絕身亡。


    “熊山,幹得好。”


    汪德山滿意笑著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從懷中取出一枚瓷瓶。


    “趕快,給他灌下去。”


    “遵命,二爺。”


    熊山接過汪德山手中的瓷瓶,一手打開瓶塞,一手掰開鮑圖文的嘴,直接將整整一瓶毒藥都灌進鮑圖文嘴裏。


    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根銀針,刺入鮑圖文的脖頸內。


    銀針拔出來後,直接瞬間變得漆黑如墨。


    汪德山忍不住仰頭大笑,滿意地拍了拍手,“好!”


    “不愧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上等砒霜,果然觸銀即變!”


    “這具屍體,便是幹掉他楊雲的最佳武器!”


    說罷,汪德山不緊不慢拿起桌上的酒葫蘆,打開瓶塞抿了一口,品著美妙的酒香,眼中流露出興奮的光澤。


    “好酒!”


    “不得不承認,論及釀酒的本事,那個小子確實有幾把刷子。”


    “可惜,這麽好的酒,以後就再也喝不到了。”


    一邊說著,汪德山又從懷中取出另一枚瓷瓶。


    將瓶中同樣的毒藥,倒進酒葫蘆裏。


    “楊雲,老夫倒要看看,這次你還如何翻身!”


    ……


    下午時分,白青酒坊內。


    許多酒客都在店內,深思熟慮著該打什麽酒迴去品嚐。


    餘雨正在櫃台內,一邊算賬一邊計算著今日限售酒的數量。


    突然,店外傳來一聲尖叫。


    “啊!”


    “死……死人了!”


    聽到這一聲尖叫,店內的酒客和夥計們瞬間不約而同轉過身。


    隻見酒坊大門口,果然有一個人一動不動躺在正當間。


    有膽子大的湊上前用試了試,發現已經沒有鼻息,才尖叫一聲引起了騷亂。


    光天化日下,白青酒坊外平白無故多出個死人,瞬間引來一大群人的圍觀。


    有的人忍不住議論道,“你看這個人身上穿著官袍,腳下還穿著官靴,好像是個當官的啊?”


    “可不是嘛!”


    “我認得他,他是戶部五品主事,鮑圖文!”


    “你看,他臉色發青,嘴裏還刮著白沫,好像是……中毒了?”


    “鮑大人平日裏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也算是一位好官,怎麽今日竟然……”


    眾人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一個個都默默猜測著是什麽情況。


    餘雨來到店外,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鮑圖文,一時也有些懵。


    正當餘雨不知所措之際,一隊官兵從遠處疾步而來,驅散了圍觀的人群,將屍體團團圍在中間。


    一名老者背著手,不緊不慢從遠處走來,正是汪德山!


    “嗬,你們白青酒坊還真是不簡單啊,竟然都鬧出人命來了。”


    汪德山冷笑道,“小丫頭,今日這官司,你們可躲不了了。”


    餘雨慌張道,“汪大人,這個我麵熟,今天早上確實來我們白青酒坊打過酒不假。”


    “但現在都已經下午,距離他來已經有好幾個時辰,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嗬,你承認他來打過酒就好。”


    汪德山心中狂喜,這小丫頭還是太嫩了,比楊雲好對付得太多。


    表麵則仍佯作平靜,冷笑道,“和你們有沒有關係,你們說了不算,本官說了才算。”


    “來啊,速速請兩名仵作來驗屍!”


    “是!”


    今日這個局,是汪德山所設,自然是有備而來。


    兩個仵作就藏在不遠處,很快就被官兵們“找”來,開始進行驗屍。


    其中一名仵作,從懷中取出銀針,刺入鮑圖文的脖頸。


    取出銀針後,見銀針變黑,瞬間大驚,“稟大人,這個是中毒死的!”


    “什麽?!”


    聽到仵作的證實,周圍的路人俱是為之一驚,麵麵相覷,滿臉驚駭。


    另一名仵作撿起地上的酒葫蘆,將銀針刺進去,針頭也直接變黑。


    “沒錯!”


    “這兩種毒是一樣的,都是毒性最強的上等砒霜,僅僅一指甲蓋的量便足以要人性命!”


    “這個人定然是喝了這家酒坊的酒,才中了劇毒,死於非命!”


    聽聞此話,在場所有人頓時一個個全都慌了。


    尤其是剛剛在酒坊內打了酒的人,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有的人嚇得渾身哆嗦,直接把手中剛打到的酒扔掉。


    有的也想扔掉,但又舍不得花的銀子,隻得先默默放在地上。


    一時間,許多人都義憤填膺,對白青酒坊聲討起來,“真沒想到,白青酒坊竟如此喪良心,在酒中下毒!”


    “嗬,我早就懷疑他們的酒中下了什麽髒東西,所以才一直沒有來買過!”


    “若不是今日暴露,還不知他們要害死多少人!”


    “這種缺德酒坊,必須查封!”


    “讓酒坊的東家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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