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


    汪德海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道,“我已命人嚴加把守京城四方城門,並挨家挨戶暗中進行搜查,根本沒有找到趙大勇的蹤跡。”


    “按理來說,那個趙大勇,還有被他們兩個所殺的譚飛,絕對就藏在他的白青酒坊內。”


    “你既然已經白青酒坊裏外搜了一遍,又怎麽可能搜不出證據來?”


    二人默然不語,汪德山越想越氣,咬牙切齒道,“這個楊雲小兒,欺我太甚!”


    “不狠狠收拾他一頓,難消我心頭之恨!”


    汪德海冷笑道,“嗬,你能怎麽收拾他?”


    “今日我借你刑部的調兵權,讓你臨時突襲,你都未能抓住他的把柄。”


    “有了今天的打草驚蛇,就算趙大勇真的藏在他的酒坊內,他也一定會立刻將人轉移。”


    “你就算再去搜,又能搜到什麽?”


    汪德山眯著眼睛,獰笑道,“兄長,這件事你甭管了,都包在我身上!”


    “既然找不到那趙大勇,那咱們就用其他的手段搞他!”


    “他一個開酒坊的,想要將他搞臭,簡直不要太容易!”


    ……


    眨眼間,十來天的光景過去。


    這十幾天,楊雲每天傍晚,都準時前往恭王府練習武藝。


    雖然十幾日來,楊雲每天練習的內容,都隻有紮馬步一項。


    但是,也可以明顯感受到體質的變化。


    趙尋每天給楊雲的一碗牛肉,不僅僅是普通的肉,而是在裏麵放了各種藥材補品。


    每天的訓練與食補相結合,短短半個多月的光景,就讓楊雲的身板肉眼可見地結實了起來。


    此外,楊雲紮馬步的功夫,也提升極為顯著。


    一開始,他每次都堅持不到一炷香,就要由趙尋從後麵支撐著。


    以及訓練結束之後,都會直接暈過去,並且雙腿失去一段時間的知覺。


    而在經過十天的訓練之後,楊雲已經可以做到獨立堅持一個時辰。


    並且訓練結束後,雖然雙腿仍然麻木得失去知覺,但不會在人事不省。


    紮馬步功夫的長進,所帶來的直接提升,就是讓他的耐力更加持久,以及雙腿的力量得到大幅度強化。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楊雲自己心中也無比欣喜雀躍。


    每天前去練武,都會以孝敬師父師兄的名義,給趙鎮南和趙尋帶去幾壇酒。


    趙鎮南父子自然也對楊雲的酒讚不絕口,每天都期待他的到來。


    加上趙澤也對楊雲的到來表示極為歡迎,經常趁楊雲紮馬步或者休息的時候,去與他探討詩詞。


    短短半個多月的相處下來,楊雲某種意義上,便成為了恭王府的一份子。


    包括府裏的下人,都和他關係混得很熟。


    ……


    這日,清晨時分。


    汪府,汪德山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看書。


    一名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從外麵小心翼翼從外麵走進來,低頭畢恭畢敬道,“見過尚書大人。”


    這名中年男子,是汪德山的部下,戶部主事鮑圖文。


    “圖文,你來了。”


    汪德山仍低頭看書,根本沒有抬頭看鮑圖文一眼,淡淡道,“你兒子的病,近來如何了?”


    “托尚書大人的福,為下官請了太醫醫治,犬子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


    鮑圖文心中狐疑,試探性道:“汪尚書特意喚下官前來,不知究竟有何貴幹?”


    “放心吧,沒什麽大事。”


    汪德山淡淡一笑,不緊不慢抬起頭,指向一旁牆上掛著的酒葫蘆。


    “那個葫蘆,看到了嗎?”


    鮑圖文轉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點了點頭,“看到了……”


    “很好。”


    汪德山點了點頭,神秘笑道:“你去拿著這個酒葫蘆,往白青酒坊走一趟,給我打一壺酒迴來。”


    聽聞此話,鮑圖文不由得有些懵逼。


    自己雖然官職不高,但好歹也是戶部五品主事。


    汪德山一大早就特意將自己喚來府上,就為了幫他打酒?


    鮑圖文心中生出一絲狐疑,謹慎地問道,“汪大人,這麽點芝麻小事,您為何不讓下人去辦呢?”


    汪德山臉色一沉,冷聲道,“這麽點芝麻小事,你都不願意幫老夫去辦?”


    “看來本官平日裏對你百般栽培,照顧你兒子的病情,都是喂出了個白眼狼啊。”


    聽出汪德山話中的威脅之意,鮑圖文渾身一顫,忙不迭跑到牆邊摘下酒葫蘆,訕笑道,“汪大人,我去,我去!”


    他的兒子鮑雲,今年剛二十出頭的年紀,便患上一種怪病。


    這種怪病極為刁鑽少見,即便在太醫院,也隻有一名禦醫略懂一二。


    鮑圖文現在完全是通過汪德山的人脈,才能與這位禦醫搭上關係,三天兩頭跑去自己府上,給自己兒子治病。


    若是得罪了汪德山,恐怕自己的兒子,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當即,鮑圖文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酒葫蘆直奔白青酒坊而去。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光景,便帶著滿滿當當一壺酒迴來,喘著粗氣笑道,“汪大人,下官……下官幫您打迴來了!”


    “辛苦了,放下吧。”


    汪德山微笑著點了點頭,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絲陰狠之意。


    “圖文,老夫且問你,老夫平日裏待你如何?”


    鮑圖文微微一愣,小心翼翼道,“汪尚書待下官恩重如山,對下官犬子更是有救命之恩,下官沒齒難忘。”


    “很好。”


    汪德山微微歎了口氣,淡淡道,“眼下,老夫遇上了一件難事。”


    “需要借你一樣東西,來幫我度過難關。”


    “不過這個東西,老夫隻能借,不能還了。”


    鮑圖文滿臉懵逼,不解道,“不知汪大人……要借什麽?”


    汪德山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借你,性命一用。”


    “……什麽?!”


    聽聞此話,鮑圖文頓時臉色驟變,嚇得渾身從頭寒徹腳底。


    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汪尚書,下官對您忠心耿耿,絕無異誌,您為何要殺下官?”


    “求尚書大人饒我一命,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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