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沒有油了,我們隻好隨波逐流,不過在海水裏倒是有不少魚,劉泫灝是抓魚高手,潛進海裏摸了幾條肥魚上來。


    特種兵的生存能力不是吹的,生吃魚肉。他們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杜鵑是特工竟然也能生吃魚肉。


    隻有我一個人,吃著滿嘴腥肉粘糊糊的魚肉。有點惡心。


    不過沒有辦法,不吃肚子餓,不過吃了魚肉之後,就要麵臨著幹渴,南海的溫度現在有四十多度,在海上飄著,無遮無擋,我們四人早已經是汗如雨下。


    幾個小時之後,天黑了下來,我的嘴唇也幹出了血口子,口裏的唾沫都沒了,一嘴粘糊糊的感覺。


    “老天爺,下點雨吧。”我雙手伸向滿天的繁星,大聲的嚷道。


    葉建民三個人也不好受。我們幾乎就是在等死。


    餓倒是餓不死,但是絕對會渴死,我估摸了一下,我的忍耐限度最多五天。這種高溫的天氣,三天不渴水,我差不多就會處於半死半活的狀態,五天不喝水,絕對死翹翹,你功夫再高也沒用。


    葉建民和杜鵑兩人都受了傷,我猜測兩人用不了三天,最多兩人不喝水就要玩完。


    至於李泫灝應該也能挺四到五天。


    我仰頭望著滿天的繁星,白天的酷熱終於消失了,涼涼的風吹來,感覺一陣舒爽,就連幹渴仿佛都不是那麽難受了。


    “到了那邊也許就一家團聚了。”我在心裏暗暗想道。此時經過一個白天的憤怒,我已經接受了眼前的現實,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真美啊!”看著天上閃亮的星星,我情不自禁的說道。


    葉建民三個人聽到我的聲音,於是也仰麵躺著,開著對著滿天的星星發呆,每個人都在想著每個人的心情。隨後葉建必和杜鵑兩人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地方就那麽大,我不想聽都不行,一個勁的往我耳朵裏灌。


    “要不要我和小劉到海水裏遊個泳,你們兩人抓緊時間辦點實事?到了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可能連事都辦不成了喲。”我開玩笑的對葉建民說道。


    “就是就是。”劉泫灝跟著起哄。


    “滾犢子。”葉建民對我們兩人吼了一聲。


    嘿嘿……


    我不再言語,繼續望著滿天的繁星,想著自己的事情。


    突然我發現天空中出現了一朵烏雲,遮住了月光,周圍一下了黑了下來,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接著哢嚓!哢嚓……


    天空中劈下了閃電,大風好像瞬間而至,不一會就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要下雨了,哈哈,快快,找東西接雨水。”我嚷叫了起來,十分的興奮,隻要有水,不要說五天,就是十天,二十天我們都能堅持。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葉建民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家都很興奮,快艇上有一個水桶,本來裏邊放著我們白天抓上來沒有吃完的幾條魚,此時把魚倒進了海裏,用海水洗了一下水桶,準備開始接雨水。


    哢嚓!哢嚓……


    雷聲越來越密集,狂風也越來越大,終於嘩的一聲,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哈哈……”快艇上發出我們四個人的大笑聲。


    我用手捧著水雨,不停的喝著,根本不管髒不髒,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雨水就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在四十度的烈日下麵暴曬了一天,此時終於渴上了可口的雨水。


    當我們四個人喝足了雨水之後,突然發現我們剛才的興奮好像有點過頭了。


    “這浪有點大啊。”我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巨浪,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隨後這個高達十幾米我巨浪砰的一聲,砸在了我們的快艇上。


    快艇隨浪升到了十米的高度,隨後砰的一聲又隨浪摔了下來,我感覺快艇好像要摔碎了。


    “不會是台風吧?”李泫灝說道。


    “有可能。”葉建民點了點頭。


    “我操,我們為什麽這麽倒黴啊,老天爺,來場小雨就行了,不用這麽大的雨。”我嚷叫了起來,不過隨後一個三十幾米的巨浪湧了過來,將我的嚷叫聲完全給埋沒了。


    砰!


    哢嚓!


    這個三十幾米的巨浪砸下來,快艇瞬間四分五裂,我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了一塊一人多高的塑料,緊緊的抱在懷裏。


    當我從海水裏浮出腦袋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漂出去了多遠,周圍已經沒有了葉建民、杜鵑和劉泫灝三人的身影。


    “葉建民,杜……”我剛要喊他們,又一個巨浪打了過來,嗆了我滿口的海水,隨後再次把我的身體打進了海底,於是我隻好乖乖的閉上嘴,雙手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塑料,心中暗道:“一定要抱緊,不然被巨浪打暈的話,沒有這塊塑料,自己肯定會沉進海底,窒息而死。”


    砰砰……


    一個接一個的巨浪砸在我的身上,我隨浪上下起伏,最終還是被砸暈了過去。


    “會死嗎?”在我昏迷之前,心裏暗道一聲:“死就死吧,到了那邊還能一家人團聚。”


    隨後我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竟然出現在一條船上,睜開眼的一瞬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嗎上餘號。


    一名一看就是長年在海上討生活的南亞人,看到我睜開了眼睛,嘴裏說出了一種我不聽懂的語言。


    “這是什麽話?越南語?還是泰語?”我在心時暗暗猜測道,不過不管他說的是那一國的語言,總之我被救了。


    隨後又有兩名曬的黝黑的南亞人走進了船倉。


    嘰哩呱啦一通鳥語。


    “好像是泰國語,難道我被一條泰國船給救了?”想到這裏,我開口用中文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有吃的嗎?有水嗎?負的?窩特?”我想起了葉建民給我的那本英漢口語書裏的食物和水的翻譯。


    “有吃的,也有水,你是中國人?”他們的船長竟然會說中國話,雖然十分的生硬和蹩腳,但是能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中國話來,我已經感覺十分的親切了。


    “對對對,吃的和水。”我一臉驚喜的說道。


    隨後隻見一名水手端來一個盤子,裏邊有一塊醃肉和一條做好了的魚,還有一大碗的米飯,當然還有一瓶水。


    我坐了起來,先喝了半瓶水,然後端著盤子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吃完飯之後,我又把剩下的半瓶水一飲而盡。


    “舒服啊!”


    我打著飽嗝,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


    四十多歲的船長笑了笑,隨後用生硬的漢語說道:“我們要迴泰國,到了泰國你自己想辦法迴去,ok?”


    “ok,謝謝你船長先生,我還有三名同伴,你是否也救了他們?”我想起了葉建民他們三人,於是開口對眼前的這名泰國船長詢問道。


    船長搖了搖頭,說:”沒有見到,隻有你一個人。”


    “哦!”我心裏歎了一口氣,暗暗想道:“希望你們三個人沒事。”


    我被一條泰國貨輪給救了,據這名泰國船長說,當時我抱著一塊快艇的碎殼,出現在他們貨輪的左前方,於是他便命人將我救了起來。


    根據他的判斷,我至少在海水裏麵泡了一個晚上,沒有被鯊魚吃掉是我的幸運。


    當我醒來的五個小時之後,貨船停在了泰國的曼穀港口。身無分文,又不會說泰國話的我,出現在泰國曼穀的土地上。


    第一個想法,就是去大使館求救,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大使館在那裏,並且我還害怕泰國警察,萬一把我當偷渡者抓起來,關進監獄裏邊,自己怕是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迴國了。


    離開港口之後,我延著一條道路一直住東北方向走,這是船長告訴我的,延著這條路走一個小時就能進入曼穀市區。


    “隻要進入曼穀市區,應該就不難找到中國駐泰國大使館。”我在心裏暗暗想道,隨後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延著東北方向的這條道路走去。


    可是我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我剛剛在路上走了半個小進,竟然遇到了泰國警察的巡邏車。


    這輛巡邏車停在我的麵前,從車上走下來兩名泰國警察,對著我嘰哩呱啦的一通泰語。


    “我是中國人,我要去曼穀的中國大使館。”我連比帶劃的用漢語對眼前的這兩名警察說道。


    他們好像聽懂了我的意思,其中一人從車裏拿出對講機嘰哩呱啦的說了一通,隨後便把我帶上了警察,朝著曼穀的方向而來。


    “謝謝,三可油。”我在警察車對他們微笑的說道。


    可惜兩名警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進入曼穀市區之後,我直接被他們兩人帶進了警察局,在我發現不對的時候,剛想反抗,兩人竟然拔出了槍來,同時從警察局裏又衝出來四個人,手裏都拿著槍,對著我怒吼著,那個樣子好像我隻要敢亂動,他們就會開槍。


    於是我隻好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哢嚓!哢嚓!


    我的手被他們捌在背後,戴上了手銬。


    “我操,搞毛啊,這到底早怎麽會事?”我當場愣住了,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後來才知道,自己以為對方明白了我的意思,其實根本不是那樣,兩名泰國警察把我當成了外來的偷渡者,準備直接關進監獄。


    “我是中國人,我要見我們的大使,我是中國人……”當他們給我戴上手銬將我推進警察局的時候,我大聲的嚷叫了起來,希望附近有人能聽懂中國話,或者附近有華橋或者是來做生意的中國人,能把我救出來。


    可惜我白嚷了,沒有人能聽懂我的話。


    當時救我那名泰國船長能聽懂中國話,是因為他們經常運貨到中國的港口,所以學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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