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鐸沒看扣子,扣子的順序全都是亂的,門襟皺皺巴巴的。


    女孩低聲啜泣,“我……我是第一次,我沒做過,求求你輕一點。”


    風欞迴來了,她像一個旁觀者,“她會選,選了一個最年輕,身材最好的。”


    蔚鐸焦急道:“不是,你不著急啊,你還看我熱鬧。”


    女孩一臉懵,“我沒有看你熱鬧,我一點也不著急,你也不要著急,姐姐們說男人著急的時候,我們會很痛的。”


    蔚鐸:“……”


    “小妹妹,我不玩啊,你迴屋待著吧。”他沒迴頭說。


    女孩忽然跪下,“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如果你今晚沒有跟我……他們會懲罰我的。”


    蔚鐸頭大了,“不如我一把火燒了這?”


    女孩哭聲頓時止住。


    風欞覺得行,“我製造一個真真假假的幻覺,你讓她說著火了。”


    蔚鐸轉告女孩,“你待會兒大喊,著火了,聽見沒?”


    女孩愣愣地點頭,“你真的要放火嗎?”


    話音剛落,她眼見麵前的男人臉著火了,緊跟著火勢蔓延到花盆。


    “啊——”她尖叫起來,“著火了!”


    “狂歡開始——”t台上,介紹的男人正準備宣布開始,他的聲音被女孩的尖叫蓋過。


    大家齊刷刷的目光看過來。


    十九張座椅滿人了,一些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經消失。


    她們被男人推到地上,男人們自顧自逃跑。


    火燒到中央,濃濃的熱浪撲到臉上。


    他們衣服都沒來得及拿,一窩蜂地擠在長廊內。


    女人們沒跟著跑,她們聽從指揮,迴到了後台,從地道走。


    蔚鐸跑得最快,是第一個衝出大門的人。


    他蹲在草地上,看著肉花花的人一個接一個跑出來。


    外麵路人們發出叫聲。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他們在大聲議論。


    “裏麵是在進行非法勾當嗎?”


    “我記得他們進去都西裝革履的,出來都油膩大叔了?”


    “要不要報警,但是這裏沒警察管吧。”


    管理員現身解釋,平息恐慌的人,“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激動,我們是正規經營場所,絕對沒有你們想的不法交易,我們現在敞開供大家檢驗。”


    一些好奇的遊客進入黑屋,但在進去前,他們的手機暫時扣留了。


    守衛是這麽說的:“我們不敢得罪上麵的人,希望你們能配合。”


    大家一聽,知道了,是個大人物。


    他們交上手機,進入察看。


    火沒了,僅有綠植和一部分地毯燒壞,地麵滿是積水。


    除了跑出來的男人們,確實沒有其他人了。


    遊客們一一離開小黑屋。


    黑屋今日閉門謝客了。


    風欞是最後離開小黑屋的人,她迴到蔚鐸身邊,化為人形,坐在草地,駝著後背,“好累。”


    蔚鐸捏了捏她耳垂,帶著安撫的意味,“我去給你買水。”


    “嗯。”


    蔚鐸離開後,一位女生來到風欞麵前。


    她言語關切:“你還好嗎?”


    風欞抬眼看去,女生留著齊劉海,短頭發,長得好萌。


    她多看了兩眼。


    女生誤會她了,“你不要害怕,我叫盛韻,我就是看你無精打采,以為你需要幫助。”


    “謝謝你,我沒事。”風欞挺直後背,“我隻是走累了。”


    “那就好。”盛韻沒走,反而是坐在旁邊,“我也累了,我爸媽陪我哥嫂,我陪你坐一會兒吧。”


    “你跟家人出來玩的?”風欞看不出盛韻的喜悅。


    盛韻沉默了一陣,“反正你是陌生人,跟你說也沒關係。其實是我嫂嫂出錢,讓我哥哥多陪陪父母,他們就來這裏玩,我隻是順帶的。”


    風欞:“順帶或特意,你來到這裏,所見所感所聞是你自己的,既然來了,要讓自己開心。”


    “嗯嗯,所以我現在沒跟他們走,坐在這裏吹風很不錯。”


    她們安靜的並肩坐著。


    “風欞!”卓羽豐大老遠發現風欞,小跑過來,“你也在這裏啊!”


    風欞微微詫異,“好巧。”


    “我兄弟婚禮,選了大老遠這地方,正準備走就看見你了,我還以為看錯了。”卓羽豐在風欞另一邊坐下了。


    盛韻身體往前靠,盯著風欞的臉,“你是風欞?”


    太黑了,她剛才沒認出來。


    風欞點了點頭。


    盛韻滿臉驚奇,“哇塞,我看見真的了,我超磕你和蔚鐸的!”


    風欞被她的星星眼閃得後退幾分。


    她後退,盛韻前進,“你好漂亮啊!”


    風欞扯了扯嘴角,脖子繼續後仰。


    盛韻:“我可以跟你握個手……啊!”


    她話沒說完,身後有人拉住她衣服,將她拽開了。


    酪屋跳到風欞身前,“大膽!你想對她做什麽!”


    盛韻爬起來,拍了拍胳膊下的雜草,“我就想握手,很過分嗎?”


    德絲拉走酪屋,“抱歉,他有病。”


    盛韻:“哦……那能理解。”


    風欞:“你們怎麽迴來了?”


    一說起這個,酪屋滿臉煩躁,渾身低氣壓,“早死不死,偏偏現在死,沒開始就讓我結束了!”


    德絲捂住酪屋的嘴巴,冷靜解釋:“黑屋有人死亡,我剛收完魂,可惜那女生十八歲就死了。”


    酪屋又抱怨:“就是!收魂我們同樣進不去那屋子,還是那女生自己出來找的我們。”


    卓羽豐和盛韻聽得瞠目結舌。


    盛韻:“你們在說些什麽?”


    卓羽豐:“你們是人嗎?”


    沒等到迴答,蔚鐸的聲音闖了進來,“我離開一小會兒,這麽熱鬧了?”


    盛韻捂住嘴巴,驚訝道:“啊!蔚鐸!”


    蔚鐸蹲到風欞麵前,放下一袋子水,他拿出一瓶,擰開瓶蓋,遞給風欞。


    風欞認真喝水了。


    蔚鐸繼續打開第二瓶,等她接手。


    酪屋雙眼冒光,“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神,我的小寶貝喲~你想不想當我女兒?”


    “咳咳!”風欞嗆到了,急忙擺著左手。


    “你的手……”德絲靠近她,托住她的手,握住腕上的手串,沿著她手腕轉了一圈。


    風欞:“有什麽問題嗎?”


    德絲皺眉道:“死亡殺戮味濃重,你怎麽會帶這麽黑暗的物件?”


    話音剛落,這串黑暗的珠子放出光芒。


    風欞手中的瓶子掉落,她閉眼往前倒下。


    蔚鐸接住了她,緊跟著他也暈倒了,沒過兩秒,圍繞光芒的人全部倒下了。


    風欞靠在蔚鐸胸口,她的後背與卓羽豐的頭頂貼著,盛韻的頭躺在她腿上。酪屋和德絲互相依偎,枕著蔚鐸的腿。


    手串的光芒被一塊布蓋住。


    華壽來了,守在他們身邊,樂嗬地道歉:“誤傷誤傷,真是不好意思。”


    而後,他收起玩笑的神情,眺望黑房子後的樹林,“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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