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祝星河這話,百姓們方才安心下來。


    有人先一步開口:“咱們走吧!看寒王妃臉色不大好,咱們還是先讓開,讓王妃迴府休息吧!”


    很快,人群就給祝星河讓出了一條路來。


    看著這些百姓們眸子裏仿佛帶著星光一樣地看著自己,祝星河也說不出她的心裏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是高興,是快樂,還有做別的都不會有的成就感。


    迴到府中之後,太醫也已經到了。


    經曆了方才宮中的許多事情之後,太醫們大多都心有餘悸。便是此刻要給祝星河把脈,也是小心翼翼。


    其實祝星河的脾氣性子本就不錯,也不會為難這些太醫們。所以看著他們如此,倒是也好煙安慰了幾句,太醫的心才稍稍安心了下來。


    而淩傾寒這邊,則是要比祝星河這裏頭疼許多。


    平親王死去之後,這宮中便生出了許多的麻煩需要他們去處理。最為難辦的,就是那些本就在平日裏對平親王言聽計從的大臣們。從此刻突然得知平親王死在了宮中,他們有些人還不死心。而這些人之中,也不乏一些平日裏就總是和淩傾寒他們作對的大臣們。他們的心裏,好似還覺得即便是平親王已經死了,他們也還有機會再舉事一波。


    如此一來,林清寒要做的,就不僅僅是給他們解釋平親王是如何死在了自己的手下,還要去鎮壓這些不聽從命令的大臣們。


    還有卓安尋,他本是個不能行動自如的癱瘓之人,如今卻突然能走能動,自然也要給這些大臣們以解釋。


    皇上昏庸無能,這樣的事情他是辦不成的。堂堂皇帝陛下,在經曆了這一場生死之後,竟是整個人都窩在了淩貴妃娘娘的殿中不願出來不願見人,將一切都交給了淩傾寒和卓安尋,自己落得個清閑。


    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夜深之時。


    平親王如今人已經死了,其他的那些亂臣賊子們便是再有賊心,也沒有了那個實力能和卓安尋抗衡什麽。


    所以偌大的皇宮,幾乎都是卓安尋在統管。自然了,淩傾寒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其實淩傾寒已經察覺到,祝星河今日有些不對勁。準確的說,這一路迴來都有些不對勁。所以他想早些迴到府中去看看祝星河,奈何這宮中的事情繁多,總是一樁接著一樁,讓淩傾寒沒有機會迴府。


    等到卓安尋終於感覺到疲憊的時候,天邊都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來。


    經過了一夜的站立和行走,此刻的卓安尋走路的樣子已經看上去沒有那麽奇怪了。


    他笑著走向淩傾寒,整個人雖然熬了一夜,卻還是一副精神爍爍的樣子:“寒王,今兒可真是痛快!平親王一死,本王便覺得做什麽都有動力了一般!寒王,走,咱們去接父皇用早膳。然後待到早朝的時候,就昭告天下平親王的死訊!”


    看著這樣的卓安尋,淩傾寒卻是後退一步,對卓安尋抱了拳,恭敬而客氣:“王兄,我便不去了。想迴府看看阿星,她好似身子不舒服。”


    提起祝星河,卓安尋的眸色就變了變。


    他身後,拍了拍淩傾寒的肩膀:“知道你們二人相濡以沫,但也無需這般。她不會有事的,何況天下何處無芳草。如今咱們不用被人壓著,你也不必這般小心。”


    淩傾寒愣了愣,才意識到,卓安尋是以為他對祝星河的好,哪怕是他當日娶了祝星河的這個決定,都是因為祝星河的身份嗎?


    於是淩傾寒再度後退一步,語氣倒是堅定:“王兄,微臣就不奉陪了。阿星一人在府中,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微臣就先迴去了,早朝再來。”


    其實連卓安尋也聽得出,淩傾寒對自己說話,好似已經有了君臣之分。


    他想伸出手來再拍拍淩傾寒的肩膀,卻又覺得如今好似已經不合適了。


    於是他隻是歎息一聲,在對淩傾寒,也在對自己說:“寒王,日後不管咱們之間變成了什麽樣的身份,都不要忘了這些日子的一切。咱們兄弟二人永遠不會像是父皇還有平親王叔一般鬧到這般地步,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他也是在告訴淩傾寒,有朝一日他若做了皇帝,必定不會和淩傾寒走到那一步。


    淩傾寒微微頷首,抱拳告辭。


    迎著天邊的魚肚白,淩傾寒往府中而去的時候,卻瞧著今日的京都所有人好似都不一樣了。


    他們每個人都看著皇宮的方向翹首以盼,看到淩傾寒了之後,也是歡唿雀躍。


    在這偌大的京中,好似沒有一個人在為平親王父子的死而難過。


    但淩傾寒的眼前,也隻有一個目標:他要迴府,要去看看祝星河!


    與外頭的熱鬧不同的是,寒王府是靜悄悄的。


    門口的侍衛們打著十二萬分的精神守護著,看到淩傾寒之後,一如既往地低頭行禮。


    淩傾寒在門口翻身下馬,對侍衛問道:“夫人呢?太醫來了嗎?”


    那侍衛即刻就對淩傾寒抱拳,恭敬迴答:“夫人早就睡下了。太醫昨兒晚上來了之後看了夫人就離去了,夫人沒有再叫太醫,隻說身子疲乏,不叫人打擾。”


    這話說的有些模糊,叫淩傾寒越發皺了眉頭:“太醫臨走前,可說了夫人的身體如何?”


    侍衛搖了搖頭:“太醫什麽都沒說,屬下也不敢去問。”


    他畢竟是外院的護衛,自然不能去祝星河所在的內院問東問西。


    如今風鈴兒也受了傷,必定是不知道的,淩傾寒明白自己在侍衛這裏問不出什麽,便朝著裏頭而去。


    祝星河所在的院子,還是一如既往。這馬上就要天亮了,下人們都起了床,見到淩傾寒也是問安。


    淩傾寒看著緊閉的房門,知道祝星河不會這麽早醒來。但問了一圈下人,沒有了風鈴兒,他是半句都問不出。下人們隻說太醫開了一些藥正在爐子上熬著,夫人叫他們不要打擾,自己要好好休息。至於他問太醫開的是什麽藥,下人們也都是統一口徑:夫人沒有說,也沒有讓太醫說,隻讓他們熬藥就是。


    這樣反常的樣子,讓淩傾寒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推開了房門,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還在睡著的祝星河。


    房中似是與平日不同了,但淩傾寒也說不出是哪兒不同。


    如今天色微亮,淩傾寒眼力甚好,自然也無需掌燈。


    看到旁邊香爐裏的安神香早已熄滅,他準備上去再點上。


    卻聽到昏暗之中,傳來了祝星河睡意朦朧的聲音:“爺,別點燈!”


    她還未睡醒,聲音裏仿佛帶著幾分平日裏難得聽到的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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